我家宠物全是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徵白
朱垣越看越觉得像,忍不住走上前去拿那女子头上的麻套,想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与朱绛颜这般相似。
没想到头套一拿下来,他就看见朱绛颜那张娇美的脸。
朱绛颜生得极美,跟牡丹花似的艳丽,朱垣这两年走南闯北也没见过有长得比他这瞎子二姐还好看的女子,所以他不可能认错,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二姐朱绛颜。
这般想着,朱垣又想起家中的那个朱绛颜,冷汗登时就落下来。
“你,你是谁?”朱垣退后两步,指着纸人替身问道。
纸人替身幽怨地望着朱垣:“弟弟,我是你二姐呀,你绑我做什么?快将我松开!”
“不可能!这不可能!”朱垣叫起来:“你是我二姐,那我家里的那个是什么?怎么可能有两个?”
纸人望着朱垣,突然笑起来,她半边脸都笼在黑暗里,笑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我的好弟弟,你该不是撞见鬼了吧?”
朱垣倒抽一口凉气:“闭嘴!你才撞见鬼了!人/皮面具,对,一定是人/皮面具!”
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朱垣说完就扑上来要扯纸人替身的脸。纸人替身没躲开,任由他的指甲胡乱在脖颈上抓。
蓦然,朱垣发疯似的动作停下,吃吃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是人/皮面具!被我发现了!”
说完,朱垣一把撕开他摸到的那张所谓的人/皮面具。
不知过了多久,朱垣喉间才发出惊恐的哽声,他缓缓后退一步,没想到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纸人替身从黑暗里探出脸来,将没有皮肤的血红的脸凑到朱垣眼前:“怎么了?我的脸有哪里不对吗?”
朱垣被吓得肝胆俱裂,发出一声惨叫,转头拼了命地往门外跑。
门口的两个山贼依然坐在地上,朱垣跨出门外时候,没当心绊到他进门时候踹的那个山贼的脚,那山贼上半边身子直接掉到地上,嘴里还在嘟囔:“我好不容易安上去的,你怎么又弄断了!”
朱垣吓得涕泗横流,用尽所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往树林里逃命。
纸人替身倚在门边,叹口气:“真不禁吓!”
说完,她转头清理现场,把四具山贼的尸首处理掉,最后化成一片手掌大小的纸人,一蹦一跳地走出去,消失在树林里。
朱垣没命地跑了很久,直到跑到山脚下,走出那片荒寂的树林,看见头顶上透过云层的月光,才敢停下来缓口气。
他惊恐地四下张望,见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才撑着腰直喘气,腿都还在哆嗦。
等到他缓过来气,继续往家跑时,脖颈上突然传来一丝清冷的凉意,他起初没在意,以为是夜风,再往前跑几步时候,眼前一黑,轰然倒在地上,头从脖子上掉下来,咕噜噜往前滚了几圈。
朱垣的眼还睁着,嘴也还张着,死死瞪着落在后边的自己的身体,直到他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黑暗里走出来,从他身上踏过去,走到他的头颅前,露出一张皎皎如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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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落在朱垣身上的目光却让他感觉到这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极度的冷漠与傲慢。
慕容与。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名字,他想起姨娘跟他提起过这个人,听说是朱绛颜的未婚夫婿,慕容家的公子,他甚至在朱绛婷的房里看到过这人的画像。
可朱垣来不及再想下去,他的意识到此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朱垣的尸身旁出现鬼差的身影,其中一个鬼差弯下身检查朱垣的时候,而后站直身子,摇摇头:“魂飞魄散。”
“一剑?”另一个鬼差问道。
“一剑。”半晌,检查伤口的鬼差补充一句:“没有任何法力,就像是凡人挥出的一剑。”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哪有凡人可以一剑斩断魂魄,让另一个人魂飞魄散?
这到底是一个何等可怕的人?
32、他欺负你
朱府接到消息时候,
朱绛颜正赖在甄氏身旁哄她喝药。巧燕将外头小厮带来的消息禀报给她们时,她只轻轻眨了下眼,搅着碗里的药汤,
什么都没说。而甄氏猛咳了一阵,
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地闭上眼:“我们朱家总共就这么一个哥儿,就没了?”她缓了口气,望向巧燕:“官府呢?官府怎么说,
可有查明是谁杀害了垣哥儿?”
巧燕摇头:“夫人,大夫说您要平心静气,
您莫要太难过!”
“我怎能不难过!”甄氏靠在朱绛颜身上,又咳嗽几声,缓了好长一会,才虚弱叹道:“我身子不争气,没能为老爷生出一个哥儿,我们朱家统共就垣哥儿一个可继承香火,
他没了,如今我要如何向老爷交代?等我百年后,我又如何向婆婆交代!”
“夫人,
您慢些!”瞧见甄氏挣扎着要起来,
巧燕连忙上前按住甄氏:“大夫说您得静养,不宜下床走动!”
“娘!”朱绛颜也开口劝慰甄氏:“弟弟的事交给我便好,您且安心养着身子,一切有我!”
“是啊,
还有二姐儿呢!”巧燕劝道。
甄氏紧紧攥着朱绛颜的手,望着她:“偏房平日里虽处处为难我们母女,可毕竟垣哥儿是老爷唯一的儿子,我们定要给老爷一个交代。我的儿,委屈你了!”
“不委屈。”朱绛颜道:“娘养好身子要紧,只要娘身体好,长命百岁,女儿便不觉得委屈。”
“好孩子!”甄氏用手摩挲着她的脸,在巧燕的搀扶下缓缓躺在床上。
“那娘便先歇着,女儿先去了。”惊蛰过来扶起朱绛颜,朱绛颜为甄氏掖好被角,道。
甄氏点头,看着她走出门,才闭上眼。
待到离开甄氏的院子,左右无人,惊蛰才凑在朱绛颜身边嘀咕道:“小姐,不是惊蛰挑拨,那垣哥儿坏事做尽,落得如此下场是他罪有应得!何况,小姐不是怀疑是他设计要绑架小姐吗?为何方才不同夫人说明,这样夫人便不会如此难过了。”
闻言,朱绛颜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漫不经心道:“娘虽平日里与人为善,慈悲为怀,但也不是傻的,上回朱绛婷将我推进湖里差点溺死,娘从来都没放下这事,怎会再为了他们急火攻心?而且方才娘不是提点过了么,这事重要的是如何给爹一个交代,而不是朱垣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可明白?”
惊蛰恍然大悟,拍手道:“那便好,那垣哥儿如此对小姐,惊蛰还想着小姐要为他主持公道,那谁来为小姐伸冤呢!”她复又为难道:“可这事要如何给老爷一个交代呢?”
朱绛颜嘱咐惊蛰:“你先同我一道去衙门,去问问验尸的仵作,顺道将垣哥儿尸首抬回来吧。”
惊蛰应下。
不多时便有家仆抬来一顶小轿子,抬着朱绛颜去往衙门。
昨夜纸人替身回来时,朱绛颜仔细问过,替身遵着她的嘱咐将朱垣吓了一番,并未要他性命,是以想来应是朱垣回府路上出的事。她这趟去衙门,除了要将朱垣接回府中,还要弄清楚朱垣的死因。
朱绛颜手里抱着暖炉倚在靠背上,想着事,她旁边的轿帘忽然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燕难的脸,燕难飘进轿子里,蹲在她脚旁,拽住她的衣袖:“我也要去!”
自打燕难被她带回来,意识一直懵懵懂懂,最近才好些,能断断续续将几句话,这还是头一次自己跟在朱绛颜身后出府来,还明确表达出愿望。这是好事,朱绛颜眉眼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跟我出来转转也好,总是闷在宅子里,都快闷坏了。”
燕难眯起眼朝她笑,挨着她的脚坐下。
过了不久便到了衙门门口。朱绛颜扶着惊蛰的手走下轿子,请衙役通传了声,从角门进去,径直被领到停尸房里。仵作陪着县令站在里头,瞧见朱绛颜过来,县令笑道:“本官上回见你时候,你才五岁,转眼这么大了!”
朱府是元江城少有的大户,平日里朱盛元与县令也多有来往,如今朱垣无故殒命,县令关心也不甚奇怪。
朱绛颜朝县令行了万福礼,道:“民女见过大人。”
“不必。”县令虚扶起她,回头看了眼白布裹尸的朱垣,叹道:“本官与朱兄也有多年的交情,他膝下唯有这一个儿子,如今痛失爱子,想来朱兄知道时候,是难免一阵伤心了。”
朱绛颜仍旧在装瞎,不好直接过去看朱垣的尸首,便问道:“大人,民女素有眼疾,目不能视物,烦请大人告知民女,舍弟死因为何?”
县令示意仵作,仵作连忙上前揭开白布,指着朱垣的脖子说道:“朱少爷是被利器割断头部而死。”
朱绛颜是在装瞎,眼神还能朝那处瞟上一瞟。她看见朱垣颈子上的断痕干脆利落,伤口甚是平滑,简直像一张纸被剪子裁剪下去留下的断口那般平滑。朱绛颜还没见过哪个人割头能割得这般平滑的,心里登时有了底,问道:“大人可有查出是谁杀害舍弟?”
县令摇摇头:“令弟是昨夜三更至四更在城外官道旁遇害,彼时路上罕有人行走,且城门紧闭,要查探起来,还得再费一番功夫。故而还得让令弟的遗体在县衙多停留几日,到时本官自会命人将令弟送回。”
也正因县令与朱盛元交好,所以朱绛颜的态度定要做足才能不落下把柄,闻言,便顺势朝县令一拜:“民女家中唯有舍弟一个男丁,如今舍弟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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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而死,还请大人为舍弟查明真相!”
县令连忙扶起朱绛颜:“不消说本官与朱兄的交情,便是寻常百姓,为其伸冤也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你不必如此,快起来!”
“多谢大人。”朱绛颜垂着脑袋道。
他们方要从停尸房出来时候,燕难正俯身直勾勾盯着朱垣的伤口处,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脸上都是恐慌。朱绛颜侧过头,用余光瞧见她惊慌失措的神色,掩在袖中的手朝她不着痕迹地招了招。燕难连忙跟上她,小脸上依旧惊疑不定。
坐上轿子之后,朱绛颜问燕难:“你方才怎么了?”
燕难垂着脑袋,直到朱绛颜耐心问过第三遍,才磕磕绊绊说道:“气,气,死了,有别的。”
朱绛颜垂着眼,说:“你是想告诉我,朱垣尸首里头有别的鬼的气息?”
燕难使劲点头。
其实方才朱绛颜也发现朱垣尸首有点古怪,她看得出来朱垣死的时候便已是魂飞魄散,但不知是否因为他的尸首在荒郊野外呆了大半夜的缘故,尸身里面居然带着一丝淡薄的不属于他魂魄的鬼气。但这鬼气非常浅淡,像是里边曾经藏着的鬼已经离去,所以朱绛颜只记下了这种鬼气,并未多作停留。
她倾身拍了拍燕难的头:“没事,莫要害怕,我会保护好你。”
燕难直直地看着她,忽然朝她身边挤了挤,乖巧地挨着她坐着。
晚间,时至三更时候,惊蛰她们都已经睡下,朱绛颜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裳,用手指叩响玉笛。
不多时,屋外就传来声响。朱绛颜开窗,看见容与站在外边,鸦青色的大毛斗篷上还带着微薄的雪色,像是匆匆赶过来的模样。
“怎么了?”容与看着朱绛颜,见她安好无恙,才低声问道。
容与手上还提着一盏灯笼,和暖的烛光映着雪色照在朱绛颜脸上,烘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手肘支在窗户上,问道:“是你解决的朱垣吗?”
容与垂着眼帘,没说话。
“我听彘童说,昨夜余姨娘偷偷出府,去了慕容府里,过一炷香才出来。随后朱垣便没了,还是那种死法。”朱绛颜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是你杀的朱垣?”
“你想知道?”容与看着她。
朱绛颜点头:“我想知道!”
“我为何要告诉你?”
朱绛颜看着容与似笑非笑的眼,知道他在调笑自己,有些恼,便难得想也不想站直腰背摆出气势道:“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夫人!”
容与眼中笑意更深:“你是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朱绛颜的脸登时浮上一层红霞,扭过头去不看他,嘟囔道:“你便是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容与笑起来,轻轻“嗯”了声,说道:“他欺负你。”
过了会,他又悠悠补充一句:“他欺负我未过门的夫人,为夫不能坐视不管。”
朱绛颜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想直接关上窗把这人关在外头,不再理他。
容与轻笑了声,道:“他勾结山贼想害你,结果死在荒郊野外。若是衙门查起来,查出山贼见财起意,而后谋财害命,也是说得通的。”
朱绛颜想着,这种说法倒是可以。朱垣昨夜连夜出城,总归有办法查出来是他自己自愿出的城,出去办什么事,那是他的事情,即便最后查出来朱垣勾结山贼,也是他咎由自取才落得如此下场。
见朱绛颜接受这个说法,容与便笑道:“是我的疏忽,让夫人为此劳神,下回定先跟夫人商议之后再行事。”
朱绛颜觉着再跟他谈下去,她的脸便可以用来充当暖炉子了,连忙截下容与的话:“天黑路滑,太子回去路上担心。”
容与抬眉,缓缓道:“颜儿唤我过来,我便从西荒极地赶来,这便让我走?”
朱绛颜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不仗义,于是想了半晌,试探性问道:“那我再给你雕个玉佩?”
容与看着她,目光深沉,良久,道:“罢了,日后再谈。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说罢,容与最后看了一眼朱绛颜,斗篷上抖起一团雪雾,提着灯笼消失在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容与:“我媳妇什么时候才能入套?忍着不能亲亲抱抱摸小手好累。”
正在准备婚事的朱绛颜:“入套?什么套?你什么时候下的套?”
容与:“……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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