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追妻记(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尧微凉
杨桓却淡淡的说:“不是你父王的问题。”
百里策一愣,却听杨桓说道:“是你母后的问题,你母后那边不知出了什么情况,总之今后必不会像从前那样一呼百应了,孙符担心自己储君之位不稳,这才下定决心杀你,再回去快刀斩乱麻。”、百里策了然,点点头,忽然说道:“你怎么比我还了解我家的家事?”
杨桓反讽:“还不是我身边有个孙符这个奸细?”
百里策失笑:“老实说,虽然你们总说我们百里一家是奸细,可我父王把我安排在此处,不过是想保我一命,我还真没怎么动你们大商的情报。”
两个男人此处相对而望,竟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感,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可杨桓被不争气的皇帝拖累误会,而百里策自幼便被驱逐出母国。总归都是不得意的。
杨桓叹道:“你这些年没有给卫国送情报,难道不是因为十几年来你们一家都在南疆?而百里家世代在京城,先帝又为何非要驱逐你们去南疆,难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弄情报的时候露了马脚?”
百里策摇摇头:“我道你当年还小,没想到你什么都知道。”
陈生冷眼看着这情况不对,便在杨桓耳边轻语:“丞相,还是莫要同这乱臣贼子掰扯,先捉住了他才是要紧!”
杨桓也点点头。
他也察觉出了今日的事情不太对劲出来。百里策这人一向诡计多端,今日的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百里策,你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你往后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若归降于本相,岂不是对你更好?”
杨桓话一说完,百里策心口忽然又是狠狠一疼!他冷汗瞬间便冒了出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发病?
如今命格的缺陷已经是越来越明显,恐怕这病接着发下去,只会口吐鲜血不止,那之前的安排岂不是统统白费了?
百里策心知不能子再与杨桓耗下去,他回头看了一眼扶风,扶风眼神坚定,点了点头,百里策便对着杨桓一笑,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苍白,这么一笑还有些病弱之态:“丞相,你可知我卫国王室乃是天神转世,怎会甘愿做人阶下之囚?”
他在杨桓的目光中,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直到脚跟悬空,杨桓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可知你脚下是什么路!”
百里策却笑意不减:“当然清楚,深渊万丈,向死而活。”
此话说完,他便决绝地纵身一跃,杨桓捉不住他,只看见他在这深渊之中快速下坠,狂风猎猎,吹得他衣袍作响。而他飞快的落下,最终成了一只黑点,终于消失不见。
“世子啊——”
扶风死死看着悬崖底下,目光悲愤,他对天长啸:“世子——属下未能护好你,又怎能苟活于世!”
他这话一说完,便也如同百里策方才一样,决绝一跃,追随百里策而去。
悬崖之上又重归平静,仿佛方才的追逐与生离死别没有发生过一样。
杨桓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悬崖,双眼圆睁,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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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里策!惜命如金的百里策!他仿佛永远都游刃有余,从容淡定,怎会寻死?怎会丝毫不挣扎得寻死?
他这么做,难道是真的不愿意做阶下囚么?
杨桓孩子兀自愣神,额他身后的下属们却喜笑颜开,喜气洋洋,为首的陈生带头跪地,想杨桓贺喜:“恭贺丞相斩杀奸细,为国除害!”
众将士皆附议,一时之间,山谷里竟全是贺喜的声音在回荡。
只有杨桓一人独自看着悬崖失神,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第67章
谷底桃花
待到杨桓带着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回到尚书府时,
府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杨桓走进大堂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带着不同的情绪盯着他。
他们惶惶不安,
翘首以盼,期待着杨桓口中的结果。
小皇帝更是焦灼的看着杨桓,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终于没有再杨桓身上看见血迹,心中还稍微平静了一些,
甚至窃喜,
是不是杨桓最终没有下令诛杀百里策,
否则他衣裳上应该是有血迹的。
沈庆刚是急性子,他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丞相,
那乱臣贼子如何了?”
众人皆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仔细将杨桓盯着,
之间夕阳的余晖之下,
杨桓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卫国奸细安平王,畏罪潜逃,于京郊坠崖自尽,
未留遗言。”
此话一出,
私下皆是抽气声,
小皇帝苏炎气愤难忍,
用力一拍椅子扶手便站了起来,
怒道:“丞相!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逼死!你连大理寺会审都没过,
你怎地知道世子便是奸细?莫非是你担心世子一家分了你的权势,你便处处针对他们,如今世子死了,你可开心!”
杨桓便看着小皇帝这一张悲愤的脸,恍惚想起来,四年前先帝驾崩的时候,他都未曾这样伤心。
自百里策入京,杨桓心中便一直烦闷不堪。今日这些事情之后,累积的情绪终是忍无可忍,他一声冷笑,便对小皇帝说道:“陛下,今日那百里策可是自己承认他是安平王,难道陛下还想自己骗自己不成?方才微臣派人去搜镇南王府,却发现那府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一些看门的家丁,难道陛下还不明白?他分明是就料到今日有可能出事,提前布置好了一切!”
杨桓平日里都是一副斯文君子的模样,除了四年前苏玉琳那事以外,他平日里即便是遇事不顺也很少这般疾言厉色。
小皇帝一时被镇住了,他方才的那些怨气与勇气瞬间灰飞烟灭,眼中蓄起了清泪,仔细一看,还有些委屈。
杨桓却怒意不减:“陛下,你只道微臣行事狠厉,可何尝想过,微臣殚精竭虑,只为将奸细揪出,可陛下却私下里厌弃臣动了陛下的亲信,教微臣如何不寒心!”
小皇帝不敢再与杨桓的目光直视,垂下了头,像个被先生教训了的学生一样,他闷声说道:“丞相说的是,朕以后定当任人唯贤,定好好听取丞相的意见。”
杨桓丝毫没觉得皇帝和自己这样说话有何不妥,反正自四年前那件事之后,只要自己稍微动怒,小皇帝便会用这种方式哄自己消气。
杨桓只轻轻“嗯”一声,没再理她,反而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清璇的身上。
而在杨桓看不见的背后,没人看见,小皇帝那低垂的眼神中已经全是愤恨与挣扎。
为什么一次次都要被杨桓掐着脖子做决定?
这大商的天下,难道不姓苏了么?难道改姓杨了么?
自己刚想要扶植旁的势力,他竟然将旁人赶尽杀绝!杀鸡儆猴吗?自己就是那只鸡吗?
……
所有的人都未曾料到,今日小皇帝的这一番郁火,终将会在不远的将来造成难以逆转的危局。
杨桓解决了这一切的事情,心中便只剩下了对清璇的担忧,他再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大步走到清璇面前,面上还又一路疾驰染上的尘土,他却柔声问道:“阿璇,你如何了,还难受么?”
杨桓微微俯身问清璇这个问题,两人四目相对,动作带着自然的亲昵,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动作。
众人皆知,定是百里策没了,杨丞相终于不再需要顾忌谁,他不再遮掩地宣誓占有权,同时在无声的警告他人——别打清璇的注意。
清璇面皮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的,她略微推了杨桓一把,红着脸小声说道:“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杨桓见她这幅小女儿的神态,觉得好笑,心说你慌什么,你可是我杨桓的丞相夫人,就是再如何,难道还有人敢说三道四不成?
不过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吩咐道:“诸位今日也都累了,便先回去罢。将那支一路护着逆臣的锦衣卫送到大理寺去审,再派人去那山谷里好好搜一搜,若是可能,将那逆臣的尸骨带回来。”
杨桓心中到底是存疑了,虽说那万丈深渊,跳下去必没有生还的可能,可……可心头总有些不安,活要见人,死还是要见一见尸的。
“再来些人将卫太子送到卫国去,还请陛下修国书一封,向卫王说明这其中的情况,料想他卫王理亏在先,也不会趁此机会挑什么事端。”
众人见杨桓发了话,连忙退了出去。这权贵们的争权夺利,还是少参与为好。
待到大堂中终于只剩下沈家的人和杨桓了,杨桓才缓步走到沈庆刚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庆刚便好像洞察了杨桓的心事一般,提前开了口:“丞相,你也看见了,小女每回大婚,都要出些事情,我们这做父母的实在是忧心,况且满打满算,璇儿今年不会十四岁,婚嫁之事,老夫实在是不想再提了。”
杨桓被沈庆刚堵了话,可偏偏又说不上什么来反驳,只能强笑:“是,沈大人说的是。只是哪怕沈大人不高兴,侄儿还是要讲,侄儿已将一片真心交给了阿璇,只求能与她白头偕老,余生安稳,还请大人相信侄儿,从此必会护阿璇一生周全。”
沈庆刚盯着杨桓看了许久,杨桓便迎着他的目光,坦坦荡荡。
良久,沈庆刚终是缓缓说道:“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罢。”
虽然沈庆刚仍冷着脸对杨桓,可杨桓却敏锐的察觉了沈庆刚态度的松动,他竟然肯和自己谈以后,竟然没有全然的拒绝。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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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京城的权贵几乎无人入眠。
原先投靠百里策的那一派,见百里策已然身死,自己忧心忡忡,人人自危。有些惯会见风使舵的,连夜跑到丞相府,又是献殷勤,又是表忠心,只求一条生路。
而杨桓那一派的,自是沾沾自喜。百里策既死,跟随他的那群人免不得要流放发配,空出来的那些官职,杨桓定是要给自己的人。到时候论功行赏,升官肯定是跑不掉的。
而沈家虽然有惊无险,可晚上沈老爷子却思虑繁多,他颓然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阿衡,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阿衡正是沈夫人的闺名,沈夫人见沈庆刚那个样子,便知道他在忧心女儿的事情。
“你也莫要难过,今儿丞相不是说会护着阿璇的么?你还担心作甚?”
沈庆刚又叹气:“我今日忽然想起来,四年前我觉得阿璇与杨桓的亲事甚好,毕竟他们从小两小无猜,家世门第都相当,可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出来。”
沈夫人停了手中的针线,静静看着沈庆刚,便听见他又说:“因为那件事,我不喜杨桓,这次让阿璇嫁给百里策,更是有甩掉杨桓的意思,可今日又出了这件事!”
沈庆刚自责的说道:
“阿璇因为我,受了那样多的委屈!上天为何对我儿不公,竟几次三番的为难于她!”
沈夫人却心平气和,走到了沈庆刚身后替他揉肩,轻言细语道:“老爷何必自责?这变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不是还有俗语说道‘好事多磨’么?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着,杨桓的确还不错,他对我儿,其实是真心的。”
沈庆刚深闭着眼,也不知听进去了没,可皱着的眉头,却到底没有舒展开来。
**
卫太子的灵柩到了卫国的那一天,举国哀恸。
满城素衣,举国上下禁了酒楼花馆,卫王下令,让孙符进了皇陵,赐谥号“文平”。给尽了他身后的哀荣。
可这份哀荣背后,真正为这个卫太子哀恸的,只有凤鸾宫的王后罢了。
王后哭哭啼啼地带着人冲进了卫王的御书房,哭诉道:“陛下!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你的长子!符儿究竟是怎么去的,你难道不知道么?要不是百里策勾结了商国的丞相,符儿能死的这么惨么?陛下!”
“住口!策儿是朕的孩儿,他本名孙策,王后可莫要喊错了。”
卫王出口的话语冰冷,竟没有一丝体恤。他看着王后哭的梨花带雨,却忽然想起来,十几年前,阿楚被这贱人逼到绝路苦苦等待自己的时候,是否可哭的这样绝望?
突然就很不耐烦。
他挥挥手,敷衍说道:
“王后哭完了便下去罢,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想想怎么怎么讲后宫管好为好,免得言官参你不贤德。”
王后双眼睁的大极了,泪水从眼中涌出来,她悲愤啼哭:“陛下,就算你不喜臣妾,难道就不顾及符儿么?他可是你的亲子啊!你则能冷漠如斯!”
卫王却是一点点都不想再和王后啰嗦了,他喊道:“来人,将王后带回凤鸾宫好生休息!”
等到王后哀哀戚戚的啼哭声慢慢消失在门外时,屏风后面才缓缓走出了个少年,这少年剑眉星目,长得与卫王神似。
卫王听到了动静,回头看着他:
“今日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少年却抿唇一笑,淡淡说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是趁此机会将外戚一把端掉,这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能清净不少呢。”
第68章
爬墙被抓
自百里策出事那一天后,
京城的格局狠狠地变化了一番。
树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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