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追妻记(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尧微凉
陈生不愿意心中如神祗一般的丞相因为一个女子,变成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于是他便在门口站定,盯着杨桓,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对杨桓的关心胜过了对杨桓的敬畏,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丞相不若去灵云寺看看,春天又到了,寺里的桃花又开了。您摘一朵,属下为你给清璇小姐送去!”
陈生说完,害怕杨桓生自己的气,飞快的便退下了。
杨桓看着陈生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分外的好笑。好不容易攒了点胆量劝自己出去走走,却没胆量等自己的吩咐。
这哪里像个要当父亲的人!
杨桓失笑过后,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要是他与清璇之间没有那么多阻碍,两个人的孩子怕是已经要会背《论语》了。
不过方才陈生的话倒是确实让杨桓十分的心动。
对啊,灵云寺的桃花已经开了,沈家拦着自己,不让自己与清璇见面,可没说不能送东西进去吧?
就算真的不给送,那买通几个下人,偷偷送一下,对于杨桓来说,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清璇好些日子没见到杨桓了,这些日子过得也不舒坦。
一会对杨桓甚是愧疚,若非那日自己太冲动,一时说漏了嘴,杨桓也不会被哥哥揍的那么惨。
一会又十分的思念杨桓,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脸上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当时自己在旁边努力的劝沈天枢:“哥哥,打人不打脸啊!”
没想到沈天枢更加生气了:“我今天偏要打他这张脸了!”
……
那天晚上实在是比捉百里策那天还要混乱,清璇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悸。
沈天枢一走进来,便看见妹妹歪在塌上,没精打采的样子。他还很不高兴,自从那天打了杨桓后,妹妹对自己的脸色是一天不如一天好了。
哼,自己这个亲生的哥哥难道还比不上杨桓那个外人不成?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还没嫁呢,已经帮着外人对付亲哥哥了!
可做哥哥的,不管妹子对自己什么脸色,到底还是心疼妹子的。沈天枢看妹妹本就没什么肉的小脸因为杨桓,日渐消瘦。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底下,已经有了浅青色的暗圈。
好一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
沈天枢靠在门口,叹了口气。眼睛却盯着屋里面清璇的动静,等了好一会,竟发现清璇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认命一般的,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死死盯着清璇,可清璇还是没有理他。
伺候在清璇身边的小丫头早就看见了少爷和小姐之间的小动作,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她又惊觉失礼,连忙用手捂着嘴,惶恐不安的看着沈天枢。
放在往日,沈天枢自然不会同一个丫鬟一般见识,可今日又有些不同,他缓步踱了进去,看着那丫鬟,佯装生气:“放肆,你一个下人,怎能嘲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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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自己去管家哪里,领三百板子!”
丫鬟毕竟年纪还很小,被沈天枢吓着了,慌忙跪地求情:“少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少爷手下留情……”
沈天枢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骄傲出来,眼睛瞟着在一边装聋子的妹妹,冷笑道:“受不受板子,还不是你姑娘的意思?你不去问问她?”
小丫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忙对着清璇磕头:“小姐,饶了奴婢罢!奴婢怎敢对少爷不敬……”
清璇终于不能当做看不见沈天枢了,她皱着眉头坐起身来,对着奴婢娇喝道:“理他?你还不给我下去!”
见清璇没有处置她的意思,小丫鬟如释重负,欢欢喜喜地下去了,跑的飞快,生怕主子们变脸。
沈天枢笑着说道:“怎么,妹妹不聋了?”
清璇瞪了他一眼,又将头转过去:“哥哥可真是闲得慌,今日莫不是要将我也教训一顿!”
沈天枢面色变得哀戚起来,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他低声说道:“诶,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宝贝,我怎么舍得教训你?我舍不得教训你,这气便憋在了自己心里,到头来不过是我一个人难受罢了!”
清璇一见亲哥哥这般模样,心中的愤怒不觉便消下去了大半:“哥哥下手未免太重了些,若是传出去,岂非坏了我沈家的名声?”
这话的语气虽说还是很冲,可比以前不知软了多少。沈天枢觉得好笑,她这妹妹额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担心名声,可实际上不就是心疼杨桓了?
他顺势坐在了清璇身边,好生劝道:
“阿璇,你看看你这几天,闷在屋子里,人都消瘦了不少,今儿哥哥休沐,带你去灵云寺玩玩可好?”
清璇揪着衣角,嘟着嘴,闷闷说道:
“哥哥要是想去自己去好了,何必拽着我?”
沈天枢倒也是摸清楚了妹子这别扭的性子,他佯装遗憾地叹气,说道:“诶,我今儿早晨才听说丞相去了灵云寺,你也晓得,这个天暖和,灵云寺里面求佛的贵女多如牛毛,我怕他沾花惹草,本想着带你去逮他的,没想到你不愿意去啊……”
清璇一听着话,本来半垂着的眼慢慢睁圆了,小脸上带着一层米分嫩,又有一些惶恐和愤怒,她不等沈天枢说完,忽然扣住了沈天枢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哥,今儿真是个好天气,咱下午便去灵云寺罢!”
**
卫国的王宫里,最近总是漂浮着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卫国举国上下皆知,卫王近日的脾气甚是差,上朝之时,略略不高兴便要诛杀他人九族。而服侍卫王的太监却清楚,卫王的反常,应当是王宫里藏着的那个神秘公子引起的。
那公子看起来与卫王有七八分的神似,平时好好的,也像个正常人一般,可有时候却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大口大口地呕起了血来。
卫王看的揪心,便令太医院的人来诊治。可太医院上下,医来医去,却总不见好。
卫王大动肝火,怒不可遏。那公子轻轻劝了一句:“你怪他们有什么用?本就是命格之失,哪里还能怪得了他们!”
可卫王一听这话,更是生气,他怒道:“本王之子,乃是天选的命格,怎会有失?分明就是这帮家伙没用!本王为何要养闲人!来人,把这群饭桶拖出去杖毙!”
……
门外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少年漠不关心,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父王竟弄些没用的事,那些太医死了,难道儿臣的病便能好起来么?儿臣早就和父王说过此事,可父王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事到临头了,反而怪起太医来了,你说好不好笑?”
卫王为了保住这宝贝儿子的命,已是精疲力竭,急病乱投医的架势。他一听这话,便说:“到底是那家的姑娘能救你的命?是不是商国尚书他们家的丫头?父王这就给你抢来!”
面色苍白,靠在病榻上的少年面上却并未有什么波澜,反而淡淡说道:“此事何须父王操心?儿臣自会办的好好的,并且光明正大的,将儿臣心上之人迎回我大卫的。”
第70章
去捉奸呀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沈天枢带着清璇去灵云寺的那一天,
当真是个暖和的好日子。
清璇从上马车那一刻便开心极了,
哼着小调。有时阳光透过车帘,
清璇便将小手放在阳光下面,看着马车壁上投出的一个个影子,
乐的笑呵呵的。
沈天枢坐在清璇身边,看着清璇孩子气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丫头,见一下杨桓就那么开心呢?难怪自己打了杨桓一顿,她便要不理自己那么久,
原来人家两个感情好着呢。
沈天枢便忽然又想起来,从前清璇还很小的时候,一听说杨桓到沈家来了,无论正在做什么事,那必定是不管不顾地就要冲出去找杨桓玩的。小丫头跑的风风火火的,两个小垂髫一跳一跳的,像兔子的两只耳朵。
罢了,
两人的缘分怕是早就被月老用红线绑的严严实实的了,
沈家又何苦为难两个孩子?等过些日子,
爹消了气,便好好劝劝他罢。杨桓对清璇用情至深,想来清璇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越是靠近灵云寺,
清璇便越静不下来,
一口气喝了三四杯水,
看的沈天枢都愣了:“妹子,你再喝,你就成水桶了!”
清璇一听就不乐意了,先用眼神恐吓了沈天枢一会,发现还是不解气,于是像个小兽一般扑倒了沈天枢身上,揪着沈天枢的衣领,质问道:“你说谁水桶呢,你说谁水桶呢……”
“没说你,真的真的,没说你……啊不许打人……”
“那你说的是谁?”
“是我自己,真的啊,我自己……”
“你再说一遍!”
“沈天枢是水桶,行了吧?”
……
两人打打闹闹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灵云寺山脚下了。
沈清璇再顾不上和沈天枢打闹了,三两下跳下了马车,蹦蹦跳跳地向山上跑去,沈天枢一看清璇那个样子,眉头又皱起来了:“沈清璇!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子,哪里有闺秀是像你那样走路的!”
清璇却回头给了他一个鬼脸,笑地灿烂:“你管得着么?”
灵云寺后山素来是高僧清修之地,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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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现在正坐在后禅院,和当初帮着清璇的了慧大师相对而坐。
香炉里淡烟袅袅,大师的神情在这烟雾中若影若现。
“施主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了慧的声音枯哑低沉,仿佛是从很远出传来的声音,骤然听到,恍若在那一刻醍醐灌顶一般。
杨桓轻笑:“我此次前来,并非是以一国丞相的身份,而是一个寻常人罢了。你与百里策背后的事情,我也早已清楚,大师也不必心存顾虑。”
了慧便笑说:“自是不会顾虑,老衲当初不过是欠了世子一个恩情,秋狩那一日早已还清,从此哪里还能和世子有什么瓜葛。”
了慧说完,顿了一顿,忽然又说道:
“其实自秋狩后,每每亭午夜分,老衲想起苏敏郡主,总是心生愧疚,秋狩前一晚,郡主托人找到了慧,其实老衲早已清楚,可未曾想过郡主竟然心生歹念,若是当初老衲能好好劝道她,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大师何必自责?”杨桓叹道:“若是你上回劝住了她,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她又会加害于清璇。大师若有空,还请大师代我去国安寺瞧瞧郡王,我前几日去看他,他……他过得很不好。”、苏煜何止是过得不好,心中的仇恨几乎让他走火入魔,留下的那些士兵不仅仅是保护他的安全,更是怕他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出来。
“大师,其实今日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杨桓想了一想,说道:“大师,我去年三月在灵云寺中抽了一根签,上面写的‘来路明兮不复明’,我原也未曾当做一回事,可是这一年来,我与清璇几度波折,她还险些被百里策那厮娶了去,我今日只想问问,我与清璇的坎坷,究竟何时才能完全度过去?”
了慧回想了当日的情景,又命杨桓伸出了左手,他对着杨桓手上的纹路看了许久,终于说到:“丞相,您与郡主的坎坷,实乃是天定的命数。老衲虽能看破,却是不能泄露天机的。”
杨桓微愣,眉宇中浮现出一丝刚毅的倔强出来,他饮下茶水,说道:“我今日来问大师,不过也只是想问个期限罢了,若是牵扯了天机,我也不便再让大师多说什么。只是我这人,从来都不信天命。我命由我,我便是那天意。今生今世,无论我与清璇究竟有没有缘分,我都不会让清璇嫁与旁人的。”
了慧大师叹着气,看着杨桓坚定的脸,几度想说些什么,又终于是闭口不谈,他只说到:“丞相,您与清璇小姐的确坎坷,可老衲也送丞相一句话。”
“大师请讲。”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
“山穷水复?为何会说本相山穷水复?柳暗花明,又是什么意思?”
杨桓走在灵云寺的桃林中,嘴里念念叨叨的,还不时回头问身后的陈生,陈生苦着脸,哀求道:“丞相,我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杨桓嫌弃:“就知道问你没用!蓝锦不是读过书么?为何不让她教教你?”
陈生想起了蓝锦,脑海里又是那张温润的脸,他憨憨一笑,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杨桓一看,那个气啊!
这家伙,竟然在自己面前炫耀起了与娘子的恩爱!炫耀也便罢了,竟还赶在自己伤情的时候炫耀!丧心病狂!
杨桓怒道:“蠢猪!本相让你回去看的《三字经》,你背熟了没有?”
主仆两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丞相何须动怒?若是问下人问不出什么,可以和涟玉商量呢。”
杨桓与陈生俱是一惊,寻声而望,便看见一个身穿天青色襦裙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杨桓身旁的那株桃树身边,小脸笑吟吟的,看向杨桓的目光里全是孺慕与崇拜。
陈生现实看呆了,等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小丫头眼中的目光是什么意思的以后,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杨桓到底还是老练一点的,他面不改色,说道:“姚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你孤身一人在外面,你爹娘还不要担心?”
谁知这姑娘竟一脸的惊喜:“丞相竟然知记得我?”
杨桓掩唇轻咳,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这才说道:“也谈不上记不记得,小姐自称涟玉,小姐长的又与姚阁老十分神似,在下便猜出了小姐的身份,大抵便是阁老的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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