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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

    阴森寂静的阴阳大殿上,殿主一身黑袍,仍然戴着那张非金非玉的笑脸面具,正襟危坐于首座之上,少司命则立于他的身侧,双眼恶毒地瞟向大殿中央。

    殿下,两排林立的阴阳师依旧肃然静默。

    只见彼岸手中牵着一条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则被五花大绑的乙字阴阳师,当竹桃看见少司命那怨毒的眼神之后,立即便低下了头。

    “祭司,你这是做什么?”首座上,殿主语气仍旧柔和。

    彼岸手中用力一扯,竹桃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她大步走上前来,跪在了殿中央。

    “殿主,这活彼岸干不了了,您还是另找他人吧!”说完将手中麻绳重重地扔在了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殿主转眼看向跪着的竹桃,“你来说。”

    竹桃面露难色,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了许多应变之策,可当殿主发问时,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啥了接不上来,正在重新组织语言之时,眼角余光突然瞟上了彼岸如猫盯着老鼠那十分危险的目光,心底一个激灵,便将此次她们出去执行任务知道的,不知道的也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她们上次领命出殿之前,少司命见彼岸接受了秘密任务,就感到好奇,找来竹桃问话,逼迫竹桃说出了彼岸的任务。

    由于这少司命之前一直怀疑彼岸与大司命存在某种未知的联系,加上彼岸一步登天,走上了跟她齐名的地位,这便让她更加的不爽。

    于是幽灵便借此机会,逼迫竹桃将彼岸引到杏园去,而她则派人向刑部透过了彼岸的行踪,又派阴阳师阻止煜王前往杏园,以此用刑部之手除掉彼岸这个心腹大患。

    这竹桃一张嘴,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给倒了出来,原本静默两旁的阴阳师也不免为此侧目。

    人命,对于刺客来进,要杀要留全凭一字即可,冷静果敢对待即可,现在居然有人耍起了阴谋,这还是刺客吗?

    “竹桃,你长着一张人脸,怎么尽放狗屁?”上首的幽灵已经不顾一个刺客应该保持的阴冷形象,像个泼妇一般瞪着一双暴突眼,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你对我所有的空口污蔑可有证据?还是你受不了某人的酷刑,故意在这里诬陷本座。”

    彼岸双手环胸立于大殿之中,她便没有回击幽灵,因为在她看来,幽灵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痛苦地挣扎而已。

    她……喜欢看别人在她面前拼命挣扎的样子。

    “我没有。”竹桃哭丧着看向上首,“殿主,竹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殿主,竹桃所说句句属实。”

    “你说我向你打听祭司的任务,那么证据,证据呢?”幽灵仍然咬住‘证据’二字不放,因为她知道她的计划周密无缺,除了这个临时叛变的竹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彼岸清冷的目光中泛起了一丝冷笑。

    “你不就是想要证据吗?我可以给你。”

    “何在?”

    “本司问你,我去杏园那日,煜王为何会遇到阴阳师行刺?”

    “殿中早就有要刺杀煜王的计划,那日只是碰巧。”

    “依你之言,那日纯属巧合,可是殿主早已经派我去接近煜王,那么肯定会向你下达停止刺杀煜王的命令,难道说你没有收到殿下的命令?”

    “我……”幽灵突然语塞,求救般地看了一眼端坐于首座上的人,那日殿主确实有向她下达停止刺杀煜王的计划,只是她没有想到彼岸居然能够在那种危险的环境中活下来,而且聪明到拿这一点来质问她,她倒是小瞧她了,便有些心虚地道:“我说了,殿中早就有刺客煜王的计划,命令也是之前下的,殿主的新命令还没有传到他们耳中。”

    上次派出去刺杀的几名阴阳师已经被幽灵秘密处决了,所以她断定彼岸抓不到她的把柄。

    殊不知彼岸曾混际阴阳殿十余载,对殿中规矩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这一年来,她跟着楚淮睿这个小知县或多或少地学到了一些辩驳的技巧,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冲动易怒又毫无脑子的落葵了。

    “你是想说你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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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遵殿主指示了?殿主明明说停止刺杀,你却不收回任命,对此还无动于衷?”

    “是我一时大意,又被他事耽误了,所以任命下的有些晚。”

    “你被何事耽误了?有什么证据?”

    “好啦!”殿主语气柔和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然后侧身看向幽灵,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身上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令她很是不舒服。

    幽灵瞧准时机立即双膝跪下,满腔忏悔之言,“殿主恕罪,那日属下收到殿主的话后,便一直放在心上,奈何被他事所扰,将此事搁置了下来,导致殿主计划受阻,属下万死难补一二,但求殿主看在属下多年尽忠职守的份上,饶了属下这一次,属下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彼岸接道:“你身为司命,手握生杀大权,每时每刻皆有人命殒于阴阳师剑下,而煜王身为皇子,身份特殊,更加要紧急对对,可你居然置此事于不顾,你觉得你这话说得通吗?你还敢说不是你有意为之?”

    她幽灵能够巧舌如簧,将责任推个干净,她彼岸也不是吃素的,她背后的这一箭、伍茜初染鲜血的双手还有姐姐的葬身火海,这个幽灵都必须付出代价。

    当她第一次看见幽灵时,便想要杀了她,可是杀了她死的也只是一个幽灵,还有那些一年前参与大火的人仍然逍遥度日,她绝对不能冲动。

    幽灵也知道彼岸此次肯定不会放过她,便干净放弃了与彼岸辩驳,而是目光凄凄,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的救命稻草,“殿主,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哀哀,闻者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彼岸在这里咄咄逼人。

    “祭司,她既然害你受伤,那你想要怎样惩治她呢?”殿主抬起头来,看着下首清冷的女子。

    立即杀了幽灵,以解心头之恨!

    不,她不能这么说,她要放长线钓大鱼。

    而且她也知道,别看殿主看似把惩治幽灵的权力给她了,实则她这个刚来的新人,总敌不过他们多年的主仆情深,这点自知她还是有的。

    “她害我背后中了一箭,属下也要射她一箭,如此才算公平。”

    “不要!”幽灵跪爬着来到殿主身边,抱着殿主的腿哭泣,“祭司功力深厚,属下挨不过她那一箭的。”

    “你放心,我既然没死,自然不会取你性命。”彼岸看见此人直想翻白眼。

    “犯了错就必须要接受惩罚,这是阴阳殿的规矩,哪怕身为少司命的你,也不能例外。”殿主起身一甩衣袖,抱着他的幽灵便感一阵飓风,身子无力地被刮了出去,等她爬起来时,殿主已经退出了大殿。

    她怯生生地看向那个立于大殿之中孤傲狠绝的女子,此时彼岸手中已多出了一套弓箭,箭尖正瞄准着她的胸口,幽灵双眼血红,从牙缝里拼出几个字来,“彼岸,你给我等着。”

    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穿过阴暗的宫殿,直逼幽灵胸口。

    ☆、布局开始

    一间幽暗的密室之类,就连空气似乎都显得潮湿,彼岸出神地望着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发呆,过了片刻,一个面具黑袍的人走了进来。

    彼岸上前见了一礼,“殿主。”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殿主负手而立地看着彼岸,声音一如的温柔。

    “多谢殿主关心,已经无碍了。”

    “咱们阴阳殿虽然以暗杀为生,大多阴阳师也培养得太过于冷血,但是咱们既然在同一条船上,彼此之间莫再生出嫌隙,少司命既然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你也应该平息一下怒气,和睦相处,才是一个团伙应该有的生存之道。”

    殿主这话明显有意替幽灵开脱。

    彼岸心里冷笑,嘴上却说,“属下知道,已经派人去给少司命疗伤了。”

    “如此甚好,你准备何时起身去见煜王?”

    “请恕彼岸不能继续领命?”

    “你是担心像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今日之事确实有再发的可能,到时彼岸是否有命回来实在难料,再者彼岸便不知道接近煜王的真实目的,如果突发状况,不知何以自保,出于安全考虑,彼岸实在难以担当重任。”

    彼岸这话说的意思就是说,想要我出任务,要么派个我满意的人,比如雪彤;要么告诉我真实目的。

    殿主统领阴阳殿数十载,手下阴阳师更是数以百众,别说他像皇帝一样能够号令天下,但他却像阎王一样手握生杀大权,又岂能不明白彼岸这是在借题发挥,利用幽灵一事在向他谈条件。

    可这个任务非彼岸不可,他只能稍稍妥协。

    “你的考虑确有道理,为了配合你更好的完成任务,众阴阳师中你亲自挑一人去配合你,本座也可告诉你接近煜王的目的。”

    “如此,彼岸不敢不领命。”

    ***

    雪彤听说师父回来了,早在寝宫中摆好茶水糕点等候着,见师父一进门,便飞奔着过去拉着师父的手,像个快乐的小鸟儿一样又崩又跳,“太好了,师父回来了。”

    刚才还一脸郁闷的彼岸看到笑靥如花的雪彤,便心情大好,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不但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受伤受刑,而且小脸蛋越来越肥了,还透着红润的光泽,不禁连连点头,想这云实也确实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不错不错,看来某人功不可没。”

    “师父,徒儿刚才听云大叔讲,您在殿里可威风了,将少司命治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太解气了。”雪彤喜笑颜开,拉着彼岸来到茶几前坐下。

    彼岸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笑道:“我们现在寄人离下,要低调,低调。”

    雪彤立即心领神会,附和道:“知道,要低调,低调。”

    明明要低调的两人却又相视着大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后,雪彤将桌上的糕点尽数推到彼岸面前,“师父一定饿了,吃点点心吧!”

    彼岸刚才在大殿上着实用了不少脑细胞,也确实需要补一补了,于是拿起一块雪花糕慢慢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问,“你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

    她实在好奇,阴阳殿里的吃食便不算太好,最好的也属她手里的糕点了,难道这糕点也养人?

    “嗯……”雪彤想了想,将这几天的经过都总结了一下,“这几天徒儿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寝宫里老实呆着,只是偶尔云大叔会送点吃的过来,然后又怕徒儿闲着无聊,便跟徒儿讲一些师父曾经的辉煌经历。”

    彼岸叹了口气,拿起一杯水清了清嗓子,“就这么简单,那你怎么这么……玉润了?”

    她本来想说一个“胖”字,但是这样又实在太伤人心了,于是把胖换成了玉润。

    “有吗?”雪彤捧着自己的脸,看来她明白这玉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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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因为高兴,所以吃的多了些吧!以后徒儿会注意的。”

    “别,看到你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管多吃一点,无伤大雅的。”彼岸莞尔而笑,说着又拿起一块雪花糕递到雪彤的面前,“以后呢,咱们有福有享,有难同当,有糕同吃。”

    “呵呵……”雪彤大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拿起糕点便吃了起来,其实她惦记着这块糕点已经很久了。

    两人又说笑逗乐了一阵后,门外来了一人。

    雪彤以为云大叔来了,兴奋地转过头去,结果发现是一黑衣女人,她顿感失了兴趣。

    “祭司大人,听说您找我?”竹桃站在门外,脖子上还绕着一圈轻纱,那是为了摭住彼岸留下来的痕迹。

    由于竹桃泄漏机密,本应处死的,是彼岸一力保住了她,她才有命活到现在。

    “进来吧!”彼岸起身相迎,将她引至桌前,“坐下吃点东西。”

    竹桃已经领教过彼岸的厉害,心里正打鼓她是不是又要为难自己,哪里还有心情坐。

    “不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彼岸见她不肯坐,便站了起来,雪彤见师父站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三人就这样围着桌子站着。

    “我叫你来是想求你一件事?”彼岸一改之前的态度,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想请你在我不在阴阳殿中的这段时间内,保护雪彤的安全。”

    此言一出,两人一愣。

    “我……”竹桃支吾起来,她是真不想答应,但又不敢拒绝。

    “你今日在大殿之上,已经得罪了少司命,以她的脾气你觉得她会不会对你秋后算账?”彼岸微微一笑,拿起一杯茶递到了竹桃面前,“聪明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既然她那棵大树已经无法乘凉了,你何不寻找另一棵呢?”

    竹桃将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开始紧张起来,“祭司大人多虑了,雪彤姑娘既是大人的徒弟,那就是自己人,不会有人去威胁到她的生命。”

    彼岸长叹了一口气,在心底翻了一百个白眼,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豺狼的本性,可是既然是拜托人,既然要有拜托人的样子,依旧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言,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我这段时间得罪了不少人,我担心有些人趁我不在,来伤害雪彤,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可是竹桃身份卑微,在殿中亦没有话语权,如果雪彤姑娘真受了什么威胁,恐怕竹桃也没有能力保护她。”竹桃仍在推脱。

    “这个你放心。”彼岸从腰中搜出一枚泛着青铜色光泽的铜牌,牌上雕刻着祭司二字,她将这表示身份的令牌交到竹桃手中,“这令牌你拿着,她少司命虽然位高权重又蛮横不讲理,但本司却不受她管,你拿着这枚令牌,但凡她找你,你都可以凭借此令牌回绝她,让她有何事直接找我,而你只需要专心负责保护雪彤的安危即可。”

    竹桃双手颤颤巍巍地捧着那枚令牌,个中滋味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雪彤对于师父为给自己新找来的保镖非常的不满意,像云大叔就特别的好,给她送好吃的,还会陪她聊天,哪像这个竹桃,呆呆傻傻的,而且还不能跟她谈心,让她整天跟着自己,自己岂不是要闷死。

    等竹桃走后,雪彤拉着彼岸问,“师父,是不是您不喜欢云大叔了,还是您觉得他把我养得太肥了,因此嫌弃他了?”

    雪彤这一句话,把彼岸弄得哭笑不得,她轻轻地安抚道:“便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云大叔了,也不是因为云大叔把你养胖了,而是因为云大叔需要休息了,而且他身为男儿身,保护起来总不像同是姑娘的竹桃来得方便,所以换个人跟他顶班,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竹桃知道吗?竹桃虽然领了我的命令,但还是要小心一些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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