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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那声响持续了好久才停歇。

    众人面色大惊,纷纷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后方一处院子浓烟滚滚,冲天火光拔地而起,照亮了半边天。

    见惯过大场面的京卫兵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能够有如此威力的,恐惧也只有震天雷了。

    震天雷不是官制的火器吗?怎么会有人拿到震天雷?只炸那一处院子吗?还会不会炸其他的地方?

    无数个疑问在众人心中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院落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如果是他们接下来又该如何?

    就在众人即将遗忘彼岸时,突然有一小兵听到有物落地的声音。

    小兵回头,看到一个震天雷落在彼岸的脚前,在地上咕噜地滚了几下,上面还连着一根引线,线上正燃烧着小小的火焰,冒着淡淡的烟。

    “有雷,快跑!”那名小兵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拔腿就跑。

    众人只听见这声,便如一大窝老鼠遇见了猫,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座院内只剩下两人。

    彼岸也着实吓了一跳,正准备后退,却见唯独裴江一人回过头来,他瞧那引线还剩下一小段才能引爆,便想着冲过来掐断它,谁知彼岸上前飞起一脚,将震天雷踢向了裴江的面门,裴江本能地一惊,身子跃起,极速后退。

    就在此时,屋脊上突然跃下来一名黑衣人,提着彼岸的肩膀,跃上了屋脊。

    裴江知晓震天雷威力,只能后退,苦于不能上前追赶,他退自院外绕到另一处屋顶上,却早已不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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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踪迹,再看那院中的震天雷,引线上的火光噼啪了两下,随即熄灭,等了半天也不见其爆炸,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其爆炸,他便大着胆子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个空心的。

    “他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是谁救了彼岸呢?

    ☆、再次相遇

    彼岸身负重伤,如今被黑衣人带着一路逃命狂奔,后背箭伤触动,痛得她脸上冷汗直下,不知不觉得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次日午时,后背上的利箭已经被拔了出来,伤口上被敷了一层厚厚的草药,虽然还是很痛,但已经不似昨夜那般钻心蚀骨。

    不知是不是昨晚失血过多,如今即便醒来仍是四肢乏力得很,她只能抬眼看了看四周,见自己躺在一间装点得非常雅致的厢房内,桌上放着一顶雕花香炉,袅袅香烟从炉内飘出,香气四溢,安神而又宁静。

    要不是后背传来的痛一直提醒着她,她只以为昨晚的那场大战只是一场噩梦。

    彼岸不免心中谓叹,她此次出行真是不利,搞半天煜王没有见到,她自己倒差点死掉了,竹桃呀竹桃,你最好躲远一点,如果让我再见到你,便让你尝尝我曾经的厉害。

    彼岸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便听门外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天青色织锦长衫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拔在肩上,哪怕只是一张侧脸也能看出他较好的容颜。

    他刚进来便未发现彼岸已经苏醒,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了香炉旁,才转过身来。

    彼岸等看清那人的容貌,忽然心头一震,在与他目光触碰的那一瞬间立即移开了视线。

    此时此刻站在在彼岸目前的人,不是煜王,也不是段珏,而是前天在客栈里冒犯她的楚淮睿。

    他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被救?难道他一直跟着自己?

    彼岸心绪难宁之际,楚淮睿突然三步作两步冲到床边,抻手就想要来碰她的脸,彼岸想要推开他,岂料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反而被他单手摁住。

    “你放开我。”彼岸怒道。

    楚淮睿却恍若未闻,抻手想要去搭她的额头,彼岸侧脸躲开。

    楚淮睿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柔声道:“别乱动,我看你烧退了没?”说完便将手搭在她苍白的额头上,待见她高烧已退,才放下心来,松开她的手,扶她起身靠在床栏上。

    彼岸见无法躲开,便干脆直直地盯着他,清亮的凤目中夹杂着敌意,“你跟踪我?”

    他救她,于道义上来讲,她应该感谢他的,可是她却感谢不起来。

    “早知道你会中埋伏,我就应该派于泽跟踪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楚淮睿起身端起桌上的药汤,又回到床边坐下,他用调羹搅动着手中的药汁,嘴角泌上了一朵温柔的笑意,“本来我也打算去杏园的,是你自己捷足先登了,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

    楚淮睿说完,用调羹舀了一勺药汁放在唇下轻轻地吹走热气,然后递到她苍白的唇边,依旧柔声道:“喝药吧!”

    “你去杏园做什么?”彼岸对楚淮睿举着的药汁恍若未见。

    “听闻煜王殿下每日晚上都会去杏园,我去自然是为了找他。”

    “为何不去煜王府?”

    彼岸心想楚淮睿又不是朝廷钦犯,去见皇子自然不用像她这样偷偷摸摸的。

    “我找他纯属私事,就没有必要递帖入府了。”楚淮睿见彼岸久不张嘴,而调羹中的药汁似已冷却,他便将勺中的汤药重新倒回温热的碗中,轻轻地搅伴起来。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无稽之谈呢?只要你不跟踪我,管你去干嘛?

    彼岸不禁腹诽了几句。

    “你不吃药,伤就难得好,你伤不好,就要被迫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就把药全部喝完,等伤好了,到时就算我想留你,也留不住的。”楚淮睿缓缓地道。

    彼岸虽然极其讨厌眼前的人,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非常的在理,如今她重回京师的事肯定传遍了整个京师,刑部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找出来,如果她伤还未好,确是个麻烦事。

    楚淮睿又重新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彼岸却是直接拿过他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灌了下去,苦涩的味道从舌根一直蔓延到胃里,几乎令她作呕。

    就在她捂着嘴作难受状时,楚淮睿又拿来一小碟陈皮,彼岸抓起一把便放入嘴中,苦涩的味道立即被甘甜代替。

    楚淮睿却是欣慰一笑,将空碟放在床榻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口喝药,大口吃陈皮。”

    彼岸的手一抖,睫毛垂了下去,“你认错人了。”

    “也许是吧!”楚淮睿便没有反驳,带着些许笑意,“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今科武状元彼岸,真是幸会。”

    “一个在逃的死徒,有何可幸?”

    煜王上次将彼岸从千岛湖中救起,在得知彼岸失忆后,便为她取了这个名字,又替她弄来一个身份参加武举考试,即便伍茜当时一战成名,成为天下黎民津津乐道的谈资,也未能吸引住楚淮睿的注意。

    直到昨日,于泽将她救回来后,告诉他她就是闻名天下的武状元时,楚淮睿顿感自己仿佛错过了好些事情。

    “当然可幸,因为你还活着。”

    *

    窗外秋日透过洁白的窗纸洒了进来,附在她苍白的脸上,柔柔的仿佛一层淡淡的光晕,她闭上眼睛,尽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

    算算日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这般地静静晒太阳了,久得她都快忘记了阳光是什么味道。

    于是,她挣扎着起身,伸手推开窗扉,阳光从她的指缝间倾洒进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静静地看着双手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纤细、洁白而又润泽,就像凝脂做成的一般,仿佛红尘之外的一道恩赐。

    只可惜这双美丽的玉手在昨晚被她浇上了鲜血,弹指之间连取数人性命,再也不是曾经那双干净的双手了。

    当然,她才不在乎那几个人的性命,唯一让她惭愧或懊恼的是她想将伍茜的身体原封不动,原原本本地还给楚淮睿,不带任何血腥气,这样她就不会再亏欠他的了,只可惜她还是没有忍住。

    杀人似乎已经成了她习以为常的事。

    玉手成拳,紧紧地交握着,本就苍白的脸颊越显苍白。

    “你怎么起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声从身后惊呼了出来。

    彼岸身子不由一颤,僵在了窗前。

    一位身穿鹅黄长裙,腰悬玲珑玉佩的妙龄少女来到彼岸身前,带点婴儿肥的粉颊上带着旖旎般的笑容,“快回去躺着,我帮你换药。”

    她……就是当今江浙总督独女,吴千蕊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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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狗男女果然有一腿,到哪里都粘在一起,出双入对好不般配。

    彼岸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不过骂归骂,她现在寄人篱下,还是本分一些的好,况且这个楚淮睿跟谁好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况且,她是个有使修养的人,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你将药放这儿吧,我可以自己换。”彼岸转过身来,让自己露出谦和有礼的微笑。

    吴千蕊讶道:“你的伤口在后背上呢,你确定你要自己换药?”

    彼岸本能地点了点头。

    吴千蕊露出一脸钦佩之色,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有种。”

    彼岸望着吴千蕊走出房门,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她低头看着桌上的膏药与绷带,又试图去摸索后背上的伤口,奈何伤口极深,她这一动伤口又裂开了,痛得冷汗直下,别说换药了,够都够不着。

    她气愤地手臂一挥,“碰”的一声,膏药联合着托盘一起摔在地上,那绷带更是在青砖砌成的地面上滚了又滚,最后钻到床底下去了。

    彼岸这气更不打一处来,正欲翻桌子之时,房门又被推开了,一袭青衫的楚淮睿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彼岸怒火中烧,对着来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

    楚淮睿看着如此狼狈而又愤怒的彼岸,挑了挑眉,径直走到床边抻手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才将绷带拿了出来,重新卷好后,又拾起地上的膏药,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将装膏药的玉瓷碗换成了木碗,否则经彼岸这么一摔,玉碗定会摔成粉碎,碗碎了没有关系,但是药膏洒了就必须重新做了。

    彼岸简直黑了脸,这人居然还有脸笑?

    楚淮睿将东西又重新摆回原位之后,开始挽袖子,嘴中笑意更盛:“如果你不喜欢千蕊帮你换药,那只好我亲自来了。”说完就要来解彼岸的衣领。

    彼岸立即用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道:“还……还是让她进来帮我换吧!”

    楚淮睿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笑容,收回了手整了整衣袖,温柔地道:“好,那我就叫她进来。”说完便走了出去。

    当吴千蕊再次进来时,发现彼岸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床上,身上的亵衣已经退至腰际,光滑如脂的玉背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还透着隐隐的血迹,只是不知何故,彼岸将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面,双手死死地护着枕头,生怕有人过来跟她抢枕头似的。

    总督千金露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上前拽了拽彼岸的枕头,“喂,你不怕窒息呀!”岂知彼岸将枕头抓得更紧了。

    吴千蕊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哼着小调悠然自得地帮彼岸换药。

    药换好之后,吴千蕊轻轻将亵衣替她拉上,然后又盖好了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在彼岸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若不是楚淮睿答应请我吃膳香楼里的卤花蹄子,本千金才不帮你换药呢。”

    说完起身准备离去,却发现彼岸仍然一动未动,她又轻轻拍了拍了肩,还是未动。

    于是吴千蕊试图去拔彼岸的枕头,这一拔居然拔动了,然后发现她睡着了。

    那刚才那一句白说了?

    吴千蕊有些失望地冷哼了一声,起身出了房间。

    就在吴千蕊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彼岸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是一副刚刚发生什么了的无知表情。

    ☆、再次相遇

    今科武状元卷土回来还炸掉了一座院子,这消息当天还未等到天亮便轰动了整个京师,京卫指挥史得到圣令封城,派出所有的京卫全城搜捕刺客,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就连白天也没有多少人敢随意在大街上行走。

    那些开药铺和客栈的更惨,不但要面临京卫的反复诘问,店里还要被搜个底朝天,东西被破损得七七八八了,根本没有客人敢上门,特别是药铺,京卫但凡听到有谁买过伤药的,通通抓起来先鞭打一顿,发现不是刺客,才草草放人。

    一时之间,若大个帝都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中。

    彼岸觉得无论楚淮睿出于何种目的救她,她暂时都不会有危险,因为他还炸了杏园的一座院子,就目前而言他们应该算是同路人。

    她最近都很配合吃药,也很乖地在床上躺着休息,就想着快点把伤养好,才有力气去找煜王。

    不过她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就在第三日晚间,吴千蕊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快,京卫来搜查了,我带你到后院的枯井中躲躲,楚淮睿在前院给我们拖延时间,动作快点。”

    “躲枯井,这招谁想出来的?”彼岸站起身来,她有些疑虑,“要是官兵下枯井中去查看,我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了。”

    “下去了你自然知道。”吴千蕊蹙眉,扶着彼岸快速朝后院跑去。

    当她们到达后院时,看见院外火光涌动,彼岸知道他们所在的院落已经被包围了。

    她忍着身上的痛迅速跟着吴千蕊一起下到枯井中,那里潮湿阴暗,而且还有强烈的怪味,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吴千蕊在井壁上摸索了一阵,井壁震动了一下,借着井沉射下来朦胧的光线,彼岸看清了那是一扇石门,吴千蕊当先走了进去,彼岸跟在她的后面,随后吴千蕊推动了墙上的一块砖,石门立即合上,光线也被完完全全阻隔在外,一股浓烈的土腥味和湿气笼罩下来。

    吴千蕊很快吹燃了火折子,视线瞬间开阔,随后拿起一根蜡烛点燃,借着微弱的光线,彼岸将这里环视了一遍,发现是个方圆还不足六尺的小洞穴,只比自己的头略微高一些,墙壁还很潮湿,那土腥味和湿气都是从墙壁上散发出来的,地上还有两只蒲团,两人坐在上面显得有些拥挤。

    吴千蕊将点燃的蜡烛放在墙面凸起的烛台上,然后道:“这个洞是专门为你藏身新挖的,味道重了点,忍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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