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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这种气味,彼岸再熟悉不过了,当她还是落葵时,就已经在这种类似洞穴的地方生活了整整十一年,久到她几乎都以为这才是大自然应有的气息,这种气息能够让她浮躁的心彻底安静下来。

    此处,是楚淮睿来京临时租的一座宅院,地处偏僻,所以京卫地毯式的搜索足足花了两日才到这里,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宅院的主人是楚淮睿,领头的百户大人先是跟楚淮睿一阵客套的嘘寒问暖,还道出奉皇命而不得不搜的无奈。

    在搜的时候也给足楚淮睿面子,走了走过场便撤了队,临离去的时候百户长还邀请楚淮睿到府上做客。

    “先生,看来是我们多虑了,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挖那个洞。”楚淮睿的侍卫于泽看着远去的队伍,有些得意地道。

    楚淮睿转身看着这个瘦小的年轻人,却叹了口气,“但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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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泽不解地问,“先生担心他们会去而复返?”

    楚淮睿笑了笑,就凭着彼岸与伍茜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楚淮睿就已经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刚才的走过场说得好听点,是给他面子,说的难听点,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露出马脚,这种时候,他便越发的要小心应对了,“再等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内京卫没有折返,我们就去把她们接出来。”

    “先生难道就不问问彼岸姑娘之前是被谁从大牢里救出来的吗?”于泽这几日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皇城天牢非一般等闲这所,要想救人除了要极为周密的安排之外,还需要人理应外合,非一般人能够为之,非一人能够为之,可彼岸在大牢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狱卒都声称不知道,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这便成了怪事一件。

    还有,明明逃出生天重获自由的人,居然不顾危险又重返京师,难道她就不怕被抓吗?

    楚淮睿抬头望着天上的银月,星子般的眼眸内多了些惆怅,“我问她未必肯说,她肯说也未必是真的,不管是谁救她出来,总之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煜王。”

    难道这半年的相处,她喜欢上了煜王?

    楚淮睿只觉得底脚一阵寒意往上窜,明明才刚入秋,他便感觉已至隆冬。

    半个时辰后于泽将井底的两人接了上来后,亲自送回了房,楚淮睿一直站在远处,直看到于泽从彼岸的房中出来,他才悄然离去。

    次日,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楚淮睿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在破晓时分合了会儿眼,便被于泽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先生,煜王殿下来了。”

    楚淮睿带着疲倦之色打开了房门,

    “他带了多少人?”

    “只带了太傅公子和一名侍卫。”

    “我知道了,你先去奉茶,我马上来。”

    昨日京卫回府,肯定向上面通传楚淮睿到京一事,作为严重怀疑对象的他,又怎会不吸引煜王殿下亲自登门呢?

    楚淮睿虽然知道煜王一定会来,却未料到他来得如此早。

    楚淮睿洗涮完毕后,便疾步来到大厅,却见煜王便未落座,而是背对着门负手而立,眼睛盯着桌上的紫砂茶盏出神,而太傅公子则座在侧首,悠然地品着热茶,他们听见楚淮睿的脚步声,看了过来。

    “看来草民这里的粗茶不合殿下的胃口。”楚淮睿淡淡地调侃了一句,然后才躬身拜首,“草民楚淮睿见过煜王殿下,见过段公子。”

    说到这位皇子,楚淮睿曾为小小的七品官员时倒与他有着颇深的交情。

    楚淮睿任淳安知县之前,曾是严州知府。

    在他任严州知府时,由于需要照顾彼岸的寒疾未能及时出城迎接路过的巡盐御史,这御史大人火气倒不小,回到京里便递了折子诬陷楚淮睿种种不称职,因此楚淮睿才会被降职到淳安做知县。

    谁知楚淮睿知县凳子还未坐热,又被上级诬陷贪墨震灾银两,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即便是官员,巡抚也能将他先收监再上奏。

    好在楚淮睿当初做知府时,便已查过巡抚及他手下的一干官员收受贿赂的事,即便巡抚事后查觉,将那些账册和知道此事的富商们焚烧得一干二净,但楚淮睿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将那些账册背了下来,更是声称自己手中还有部分账册。

    楚淮睿便以此来威逼利诱,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心虚的巡抚放他出去取账册,以此来换自己一命,实则是他的一招缓兵之计。

    因为楚淮睿早已命于泽将账册呈给了煜王,只等着殿下的到来。

    煜王殿下在得知消息后,便带着锦衣卫快马加鞭赶到杭州,将这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一锅端了,顺便帮楚淮睿正了名声。

    事后煜王对楚淮睿的果敢睿智大加赞赏,留在淳安小住了一段时日,听他断案论经,心中越发对他欣赏。

    只是没过多久,煜王却收到了楚淮睿的辞官信,他为了留下他,可谓是亲自上府劝说,可楚淮睿去意已决,只道他要寻妻。

    煜王无法,只有放他离开,谁知一晃七个月过去两人又见面了,只是如今的楚淮睿已非官职,见到殿下,只能以草民的身份自居了。

    “本王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先生不必如此客气。”煜王上前扶住楚淮睿的手,调笑道:“先生来京师也不派人报个信,叫本王这个做地主的失了地主之礼,先生可要受罚。”

    楚淮睿恭恭敬敬地请煜王上了首座,双手将紫砂茶盏挪到殿下面前,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谦逊地道:“是我考虑不周,还请殿下降罪。”

    煜王也只是跟楚淮睿玩笑,便未真的想要罚他,如今见他老实了,才拿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随后大笑道:“先给你记着,你来京作甚?可有需要本王的地方?”

    “我此来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函,函中所言近日内人会出现在京师,于是我便来了。”楚淮睿神色间有一丝怅然,随即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被人支来却未瞧见她半个影子。”

    煜王出言鼓励道:“本王相信你总会找到她的。”

    “此事不提也罢。”一提就烦心,楚淮睿错开了话题,“您和公子在进院之前应该已经发觉附近有许多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这里吧?他们之所以监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会有什么好事,而殿下还是这样明目张胆地进来,就不怕惹上什么麻烦吗?”

    他昨日就听于泽讲,那些京卫走后,不出一个时辰,就多了几双眼睛一直盯着院子,要不是昨日于泽接彼岸出枯井时,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否则就暴露了。

    “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好怕的,况且先生之前不是常说,凡事反其道而行之,倒会让对手措手不及,他们认为本王不会进来,本王偏要进来,有何好担心的。”煜王话到此处一顿,眼中精光闪现,“莫非先生真的……”他一句话没有说完,想听听楚淮睿的结果。

    “没错。”楚淮睿豪不避讳地道:“杏园后院是我去炸的。”

    “噗!”正在喝茶的段大公子一听这句,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

    而煜王却是镇定多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拿起紫砂盖轻轻地拔弄着茶盏中的嫩绿的叶子,“若说让先生用嘴去杀人本王还信,若说让先生用震天雷去毁本王的院子本王不信。”煜王话语微微一顿,接着道:“看来传言不假,吴丫头一直跟着先生呢?那院子也是她的杰作吧?”

    ☆、再次相遇

    煜王之所以会把吴千蕊与震天雷联想到一起,还要多亏她有个总督老爹,不但手握重兵屡有战功,而且还身有监查军火之职,而这位千金小姐自小在火药堆里长大,小时候没事就喜欢烧棵树,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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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茅坑啥的都不在话下,如今长大了胆也肥了,曾随着父亲深入敌穴,将倭寇首脑的船用一只震天雷就给炸沉了,从此此娃名声大震,那声势都快赶上两个月前彼岸在皇极殿中的一句金言了。

    只是最近一年她却销声敛迹,没有了消息。

    煜王上一次见到她,是在七个月以前,当初他正好到淳安找楚淮睿,便在街上与她来了一场偶遇,那时他才发现这位千金小姐之所以销声敛迹,是因为她无意间听到了父亲当着下属的面大势赞扬那个叫楚淮睿的淳安知县是如何的兵行险招,仅凭自己一人不但洗脱了自己的冤情,还一箭双雕拿下了两个私吞震灾银两的毒蛇,她也就无意间得知离她家不远的淳安还有楚淮睿这号被父亲称赞的聪明人物。

    于是她便女扮男装带了几个小厮来到淳安,初到淳安驿站的她依旧是一副大小姐脾气,见驿站里饭菜不合她的胃口,便借着自己是总督公子的身份,把那四个驿吏全部用麻绳捆了起来,放在太阳下暴晒。

    正当她为自己的不爽找到发泄点时,于泽便带着一班衙役闯了进来,将女扮男装的“吴公子”给捆了起来,然后押回了总督署,还配了一封信。

    那信是楚淮睿写给总督大人的,信中大致所言此人冒名顶替吴公子,特交总督大人亲自发落。

    吴总督见女儿如此丢人,便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家法棍追了她十里路。

    吴大小姐本来好心想去见一下这个小小的知县,谁曾想被糊弄了一翻,心头的仰慕一下子转为恨意,恢复自由身后,也不叫一个随从,便那样大摇大摆地去找楚淮睿算账。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初她如此的雄心勃勃,如今却变成了另一翻境地。

    “那丫头果然在这里,我好久没有见她了,先生可否派人唤她来?”刚刚还一直喝闷茶的段珏公子此刻活跃多了,他一句说完,似乎有些等不急,站起身来就想亲自去寻。

    就在此时,吴千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彼时她穿着一件黄衫,腰间换成了两块血玉随着前进的步子轻轻撞击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娇嫩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声如银铃地朝上首煜王和段珏作副,“臣女见过殿下,见过段大公子。”

    煜王立即起身相迎,打趣道:“看看,这丫头又长高了些。”

    吴千蕊行完礼之后,却又朝这位身份显赫的皇子殿下翻了个白眼,噘着小嘴很不满地道:“殿下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扣?”她听于泽说煜王来了,便想着过来见见,谁知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此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难道说不是你干的?”煜王憋笑。

    “没错,是我干的,反正我挑的空院子轰的,又没有炸死人,大不了我赔你钱就是了。只不过在我承认之前,殿下还没有证据之前,就不要随意乱给人扣帽子,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吴千蕊秀眉微蹙,她从小没大没小惯了,如今哪怕对方是皇子,她也不会买账。

    “你总是这样。”段珏朝吴千蕊递了一个眼色,“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吴千蕊白了太傅公子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楚淮睿身上,白眼瞬间转为了笑眼。

    “这么说来彼岸真是你们救走的?本王听说她受伤了,伤得可重,我现在就想去见她。”煜王神色兴奋,眼神已经飘向了门外。

    楚淮睿却是眉心一皱,肃然地道:“殿下,您不能去见她。”

    煜王愕然,“为何?”

    楚淮睿神色一顿,他刚才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的,现在想来,似乎好像便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止殿下去见彼岸。

    楚淮睿一迟疑,却叫吴千蕊开口了,“因为她是朝廷钦犯,殿下不能与她见面,否则就引火烧身了。”

    煜王神色一松,倜傥的面容上勾起了一丝俊逸的微笑,毫不在意地道:“本王还以为何事呢,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楚淮睿问,“殿下那个晚上为何没有如之前那般去杏园?”

    煜王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感叹道:“那天本王去了,只因刚走到半路,就杀出一波刺客来,等本王将刺客击退到达杏园时,发现院子也被炸了,当时本王以为是同一伙刺客,便未作多停留,后来一打听才知那晚是彼岸到了杏园,说起来她身上的伤皆因本王而起,如果那晚本王及时到杏园,她就不会受伤了,现在本王更应该去看看她。”

    “确实应该去看看,她为了见你,已经不顾生命危险地回来了。”总督千金瞧煜王提到彼岸的脸色都亮了,于是在旁边添油加醋。

    楚淮睿的一张脸顿时难看了几分。

    “楚先生,你脸色不对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请个大夫瞧瞧。”一直未说话的段珏大公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故意在这里调侃。

    “咳咳……”楚淮睿干咳了两声,心想此人好不识趣,却又笑道:“昨晚遇见京卫搜府,陪他们在这里闲聊了许久,故没有睡好。”

    “这样呀!”段珏一副了然之态,露出一副不羁的笑容来,“那您今晚可要早点休息了。”

    吴千蕊见段珏拿楚淮睿开涮,便有些不爽了,走到他面前,直视着眼前如清灵般的男子,“你上次说请我喝膳香楼里的花雕到底几时能够兑现?”

    段珏摸着脑袋,心想我几时说的,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有这回事吗?”

    “嗯……”吴千蕊瞪着他,还露出一脸你敢不承认试试的表情。

    “哦!”段珏故作恍然大悟,用扇子敲了敲脑门,非常识趣地道:“我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现在就去?”

    “好!”

    说完两人就要往外走,后面煜王却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也真不够意思,有好喝的也不叫上本王。”

    总督千金回过头来,裂着嘴假笑道:“酒有何好喝的?您还是去瞧您的大美人吧!”说完还不望瞥了楚淮睿一眼,跟着段大公子悻悻的离去了。

    “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煜王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很随心。

    在去彼岸房间的途中,煜王向楚淮睿问起他和彼岸之间的关系,因为私藏朝廷侵犯是要连坐的,楚淮睿居然甘冒风险私下救人,这便让煜王产生了好奇。

    楚淮睿之前在淳安为官时,煜王是去衙门找过他,就算亲临府宅,也是在彼岸走后,在楚淮睿的印象中,煜王确实不知道彼岸与他的关系,可是作为皇子的他,对于接近他的人,难道他就没有查过彼岸的身世?

    还是这半年来仍然一无所获?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见她有难,我不得不救。”楚淮睿道。

    “什么样的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

    楚淮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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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然一笑,之前他连她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府中几人都尚不知道,若真要细致到说是什么样的故人,那他只能说是最陌生的熟悉人吧。

    “如果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本王不问便是了。”煜王瞧出了楚淮睿脸上的神色。

    “她如今既已失忆,往事不提也罢。”

    俩人说着话,便已来到彼岸的房门前,楚淮睿先是向院墙上望了望,见没有眼睛盯着的时候,才敲了敲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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