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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停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月醉诗

    他甚至还没看到战秋狂是怎么出的刀。

    “嗵嗵”几声,沈月穴道被解,她身子瘫软,一下就跪倒在了血泊中。

    郑老鬼倒地不起,挣扎的爬了两步,却被战秋狂一脚踩住了衣角。

    战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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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冷声道:“谁干的?”

    第46章

    痞子英雄

    沈辰与洛酩酊斗得难解难分,沈月急得干瞪眼,她忍不住出声道:“战大哥,能不能先帮帮我哥?”

    战秋狂甩了甩刀刃上的血,飞身猛然砍向洛酩酊。

    洛酩酊大惊急转过身,剪刀“咔”的一声分开两端,剪住了秋楚刀的刀锋,然他内力终究敌不过战秋狂,不过瞬息便觉虎口一阵发麻,疾步后退撤开剪刀,合上两端奋力一挡,膝盖一曲俯下身子滑出了半丈多。

    洛酩酊是很识相的,他也看出自己不是战秋狂的对手,只能走为上计。边逃还边不忘及时叫道:“下流事都是郑老鬼干的,与我无关。”

    战秋狂只是稍微一怔,洛酩酊就趁着这空档飞身跃了出去。

    洞口外还守着颜老,那条黄狗立刻狂吠不停,上去就要咬洛酩酊的屁股。

    洛酩酊使出一招“裁风”,颜老及时拉回黄狗,才没让那狗头命丧剪刀之下。

    战秋狂慌忙追出,林中已不见了洛酩酊的踪影。

    见颜老好端端的站在那,他心里才舒出一口气,道:“您没事就好。”

    颜老:“要追吗?”

    洛酩酊不除,终究是个祸患。

    可战秋狂想到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没办。

    他拖着秋楚刀回到洞内,沈月已歪在沈辰怀里,不敢再去看血泊中的人一眼。

    郑老鬼叫起来没完,一时间整个洞穴都回荡着他那破锣嗓子的惨叫声。

    谢眸一双手捂着耳朵呆在一旁,头发蓬乱,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有点傻。

    虽然胸前的衣襟被她裹了裹,但毕竟是扯破了,不至于露出太私密的部位,却也还是大敞四开的。她宁可任凭衣裳大敞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听觉神经,寻常姑娘家最在意的清白她却置若枉然。

    战秋狂还觉得有些奇怪,这丫头是扮男人扮的太久了吗?

    他想起洛酩酊方才那句话,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伸出脚去踹了踹郑老鬼,问道:“是不是你干的龌龊事?”

    郑老鬼哪有精力回他的话,只是握着残臂,不住抽搐。

    沈月不回头,谢眸捂着耳朵听不见,一时间没有人回答战秋狂的问话,他突然没了耐心,提起秋楚刀横了下去:“手这么脏,干脆两只都砍了算了。”说着刀锋已落了地,鲜血横飞。

    郑老鬼顿时疼晕过去,谢眸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眨了眨眼,放下了双手。

    一地鲜血淋漓,那只刚被砍下的断肢手指关节处好似还在隐隐跳着,顷刻间洞穴内弥漫起血腥的锈气。

    战秋狂点了郑老鬼周身的几处止血的穴道,谢眸明了,终究还是碍着邱生灭的缘故,他不愿伤郑老鬼的性命。

    谢眸问道:“你们怎么察觉到我们被抓走的?海生呢?”

    战秋狂用郑老鬼身上破烂的布头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眼神在她胸前打了个转儿,道:“两间屋子离得本也不远,这老鬼头轻功不过硬,跳出院门的时候惊醒了阿黄。我们一路追到林子追丢了他,还是阿黄带的路。陆海生留在颜老家里看家呢。”

    阿黄应该就是那只大黄狗吧。谢眸点了点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看,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捏紧了衣领。

    沈辰只顾安慰沈月,没注意谢眸如何,他低头略查看了眼沈月的伤势,随后道:“还好都没性命之攸,月儿的伤口不深……小谢姑娘怎样?”

    谢眸笑了笑:“无妨的。”

    战秋站起身,将秋楚刀插回刀鞘,灰溜的眼珠盯着谢眸的脸,嗤笑道:“唔,谢姑娘内心强大的很,吃这点儿亏不算什么,反倒是咱们多虑了。”

    沈辰与谢眸俱是一愣。

    沈辰还未回味过来此“谢姑娘”非他脑中一直惦念的那个“谢姑娘”,谢眸就已开口回道:“总而言之还是多谢战大哥替我出面了。”

    战秋狂略摆了摆手朝外走去,扬声丢下一句话:“不敢当。”

    装腔作势之余带了些恼怒的揶揄。

    谢眸追出洞外,就听他在叮嘱颜老:“让他们再住阵子,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伸出手去摸了摸阿黄的头。

    谢眸在他身后直愣愣出声道:“你去哪儿啊?”

    沈辰已携着沈月走出了山洞,见战秋狂要走,他也有些急躁:“你要一人上百里城?”

    很显然,他没听到战秋狂跟颜老说的话。

    战秋狂自嘲般的笑了笑:“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关心起我来了?先管好你们自己成不成?”

    谢眸只当他还在怄气,上前了几步:“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丫头武功不济,倒是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熊胆。方才在洞穴里,沈月那种反应才是寻常姑娘家该有的反应,可她呢?还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从容。

    说到底,她不过是比其他人多经历了场生死的变故,江湖中人又有谁是没见过生死的?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活泼天机欢蹦乱跳的年纪,怎么就被她活得这般老成?

    战秋狂自己活了二十五年,经过多少事故变迁、见过多少世态炎凉,方才恍然有些人生感悟,一旦面对上她那张漠然的脸时,就仿佛这点感悟全白费了。

    天边已泛白,白边裹着青色,清晨独有的气息弥漫在山林中,露水打湿了衣裳。

    他将秋楚刀抓在手中,又一手揽过了谢眸的胳膊,轻笑道:“好啊,有个大姑娘愿意跟我作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那就一起走吧。”

    他不解释要去哪里,还要带着谢眸一起走,沈辰眼皮“突突”狂跳,立刻急道:“总要说下什么时候回来吧?”

    战秋狂抓着刀摆了摆手,长腿两三步迈出了老远,声音在林中回荡:“不会太久,等我一起上百里城。”

    临走之时,战秋狂牵走了阿黄。

    谢眸猜到他的用意,立刻就后悔跟来了。

    林中群鸟嬉叫,终于有阳光透过天际一寸寸映射而下,洒下大片大片的金黄。雾气渐散,白光凄迷。

    谢眸摘下几只大片的叶子,吸食着叶片上的露水。

    阿黄哼哧哼哧有条不紊的在前面带路,战秋狂干脆解开了拴在它脖子上的绳索,任由它奔跑。

    黄狗一骨碌奔出好几丈,而后欢快的朝回跑,又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这种农家土狗其实是很聪明的。谢眸之前在江南水乡定居的时候也跟男朋友养过一条。

    那只小狗被人遗弃在路旁,她在下雨天捡到它,带它回家收养了它。

    跟男友分手的那天,她收拾东西搬出他的房子,那条狗好似有感应,一直在她身后“嗷呜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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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叫着。

    他的新女友而后登门,傲然的立在台阶之上。

    谢眸挠了挠狗头,问那个男人:“我能把它带走吗?”

    新女友哼了一声,代替了男人回答她:“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狗?”

    顷刻间眼中便有了泪水,她不愿让他们看到,扭身飞奔了出去。

    这些往事仿佛从未离开过她的灵魂,如影随形,陪她穿越了两个世界,之后再稳稳的归于新的**中。

    她抖了抖散开的前襟,试图想办法补救被撕破的上衣,耳边忽而传来战秋狂的声音。

    他的声音带着不羁与嘲弄:“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谢眸疑惑不解的抬起头。

    他学着她从身侧摘了片大叶子,舔干净了上面的露水,才说道:“你这件衣服要不得了。等办完事,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我带你找个镇子去买一件新的。”

    说的轻巧,荒山野岭的上哪去找镇子啊?

    谢眸不愿透露出心中的吐槽,只是笑着回道:“好啊,那就麻烦战大哥了。”

    战秋狂嗤笑:“呵,你少来。你这套在我面前趁早收起来,留着对付别人用吧。”

    谢眸眨了眨眼睛,没再出声。

    战秋狂腿长脚快的,没多时她就有些跟不上了,若早知道他是去找洛酩酊的,她根本也不会跟出来。

    他们江湖人之间的问题,她一个不会武功的跟着搅和什么。

    为了能让他速度减慢些,谢眸抛出了一个心中由来已久的问题:“胡堃抓沈月做什么?”

    战秋狂脚下速度确实放慢了,解释道:“沈月从娘胎里带了个特殊能力,可窥探到他人气场,由此判断他人近期运势,这个能力不知被沈家庄的内鬼传成了什么通天本领让胡堃知道了,他又不愿被旁的人知道,便令锦衣卫暗中抓拿沈月。”

    这倒是个新奇的本事,江湖武林果然最不乏奇人异事,就连沈月这种闺秀小姐都身怀奇能异禀。想想自己,谢眸觉得惭愧。

    她追问:“那锦衣卫呢?”

    “锦衣卫副统领侯不空对沈家兄妹围追堵截,沈辰被砍得身负重伤。还好我及时赶到。”

    “再然后呢?”

    战秋狂轻描淡写道:“你问侯不空?被我给砍死了。”

    ……

    他没注意到谢眸发怔,继续道:“所以我劝你姐姐等辰老弟的伤势好转后再一起动身,可你姐姐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从来都是别人等她,她哪会等别人。”

    他话语中带着对谢尔强烈的不满,谢眸觉得很是好奇,忍不住道:“纵使这样,艳容双剑也依旧是江湖上才貌双绝的女侠,瑕不掩瑜,美人脾气差一些是可以被人原谅的。”

    战秋狂忽然大笑道:“是啊是啊骗人鬼所言极是。”

    ……一晚上没见,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外号。

    “洛酩酊不能不除。”战秋狂朝阿黄招了招手,将方才摘下的大叶片递到了它的嘴边。

    谢眸看着黄狗“啪嗒啪嗒”的舔着水珠,伸手将胸前的衣服胡乱的系了系,道:“砍死一个侯不空,就来一个洛酩酊。除去一个洛酩酊,也还会再有下一个人。”

    “只要除去一人,辰老弟和他妹子就能暂时安全些,哪怕是楼心月亲自来,我也是要杀的。”

    他眼中带着笃定的不容置疑。

    严肃时的他下颚缓缓咬紧,侧面看上去脸颊略显得削瘦,却也依旧坚毅不凡。

    谢眸微叹出一口气:“你对兄弟重情重义,这是好事。”

    虽然在感情上受挫,他却还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

    他十八岁那年娶得娇妻入室,而后没多久就传出丑闻。

    谢眸想起自己曾对水酒儿说的一席话,她规劝水酒儿莫要让陆海生觉得被骗,那样会给少年纯净的内心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

    现在看来套用在战秋狂身上倒是句句成箴。

    她垂了垂头,不想安慰他,那样听起来像是同情。

    却也不得不说些什么。

    谢眸笑了笑,眼中晃过莫测的情绪,伸手摸了摸阿黄的头,道:“你瞧它,不管走出多远还是要回家,因为有人在等它。”

    战秋狂苦笑:“我家里没人等我,我不也还是要回去的么?”

    谢眸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也养过一只小狗,我养了它两年,从小狗养成大狗,可是有一天我要出远门了,不得不把它交托给别人看护,它还是每天都要回家,家里有新主人在等它,只是那个新主人已经不是我了。”

    狗可以适应新的女主人,而她也终有一天,能把那段伤逝的情感从心中渐渐抹去。

    痕迹虽在,却不会再伤害到她。

    她希望战秋狂也能明白,情感的伤痕是人生中最为致命的创口,真正勇敢的人是带着伤痕继续  走下去的人,而不是视若毒蛇猛兽从而畏首畏尾的人。

    这个年轻人天纵奇才,经天纬地,却也有自己迈不过去的障碍。

    是的,每个人心底都有处黑洞。

    战秋狂望着她澄澈的眼眸,不知为何就很想把心底未曾见光的秘密掏出来说给她听。

    林中回荡着悦耳的鸟鸣声。

    阳光扯碎如金色棉絮,铺满了整座树林。

    “你可知我为何想回百里城?”

    他做出这样的开场白并不是真的想问她,只是引出话题来。

    谢眸于是点了点头:“你说。”

    战秋狂的语气中带些讥诮:“朝局动荡,武林大乱,百里城作为江湖武林中不可小觑的一方势力,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百里世家人丁兴旺,也人口混杂,若有半分差池……沈家庄内鬼之事尚在眼前,想想真是不寒而栗。”

    谢眸眼中忽然有些微热:“所以……你是因为放心不下家里的人,才不远万里奔赴回城?”

    “你觉得可笑吗?”战秋狂哼笑一声,灰色眼眸中却满是悲凉“我从四岁便离开家门,被师父带走,这一走就是十四年。十四年未归家门,归来头一遭就被扣上‘叛徒’之名。有此教训本该本本分分隐姓埋名藏于乱世之外,为何还要没皮没脸的往回赶?”

    他轻叹口气:“即使出了什么大事乱事,百里家也根本不需要一个叛徒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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