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黛妃
“阿努斯。”阿卓哈拉唤了一声。
季婉一直沉默,听着阚首归用柔然话和王妃说着什么,心中也分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在听见王妃提议成亲的那一刻,她是紧张的,本能的是不愿,阚伯周的态度让她松了口气,可想起方才高昌王离去时看她的那一眼,她便有些不安。
也不知阚首归说了什么,尚且忧虑不已的大王妃渐渐有了笑意,不过终归有几分意难平,刻意换了汉话:“难得见你如此在意一人,我便是拼尽了所有,也会让阿婉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
“多谢大母妃。”
阚首归轻轻摩挲着掌中的柔荑,细腻的滑润让他侧首,却见季婉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碧眸一黯,萦绕在唇齿间的如丝佳酿竟然有些苦涩入心。
就如此不愿意嫁给他么?
“当下征伐车师最为重要,今日之事,我唯恐他会更改主意,兵权之主不可易,你切记做好准备,阿成如今也大了……”大王妃叹息了一声,最后的话却是意味深长,掩不尽的厌恶。
阚首归应下,俊美的容颜比夜色还要深沉几分。
……
“还想着怎么杀了我?”
“啊?”
回去的路有些远,阚首归却撤去了侍卫,弃了华撵,带着季婉走在寂静奢靡的游廊宫道上,行至高台时,他停了下来,放眼看着繁昌的王庭,神色不明的忽而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头雾水的季婉被他紧握手腕挣脱不得,抿了抿绯色的嘴唇,思度须臾后赧赧道:“是。”
被强行占有时的绝望到如今都不曾消弭,季婉是恨阚首归的,可是她却又明白,想杀死他并不是她能办到的事情,她纠结,她徘徊,她无助,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侵占。
她甚至怀疑时间会让她臣服,她又开始恐慌。
“很多人都想杀了我,包括我的母亲,她在去世前还掐着我的脖子,最后却放弃了。”
他突兀的冷笑出声,震颤的季婉心头发紧,平淡清冷的话语间,是她无法想象的场景,犹记得他上一次说起母亲时的凉薄阴恻,原来……
“她告诉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去得到,只要认定了就不能放手,哪怕是毁了,也要刻上我的名字,人,也亦然。”
季婉轻微的颤抖了下,将将后退了两步,就被阚首归揽入怀中,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狼目间的狠厉异常。
“晚些时间送你一份礼物吧,现在陪我走一走。”
他忽而一笑,昳丽妖异让季婉失了神。
阚首归带着季婉走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处就会给她讲一讲幼时的事情,今日的他奇怪极了,一反常态的温柔,牵着季婉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般。
“那年我从这里翻过去折了脚,巴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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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从洞里钻过来哭的好吵……现在看看,原来这墙真矮。”生了杂草的沙墙如今只及他胸前。
季婉却是大开脑洞也无法幻想,年幼的阚首归是怎么顽劣的,新奇的眨巴着眼,指了指墙外的大树,上面粉花簇簇,散着一股近似桂花的香息。
“那是什么树?”
“萍箩,过些时日便要花落结果了,待入秋后才能吃,巴菲雅小时候很喜欢,我若不摘给她,她便会哭闹不停。”
季婉侧眸,看着笑意蕴染的阚首归,说起阚平昌时他的神情柔柔,这样的他远比高冷倨傲时看起来更近人情,这让季婉不禁腹诽,根本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他。
忽而,阚首归长臂撑在矮墙上一跃,峻拔高大的身姿就跳到了墙外,看着已然呆傻的季婉,他隔着墙揉了揉她的脑袋。
“踩着那边的石头上来,我会接住你。”
他的礼物
这一堵墙于季婉而言还是有些高度的,她踌躇着看了看脚边的石台,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爬上墙去……
“快些过来。”
阚首归忽而冷冽一唤,季婉只得认命的踩着石台往上爬,她已经好多年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小心之余还有些新奇,玉手扒拉着墙头,穿着丝缎绣履的脚站了上去,墙外的阚首归已经朝她张开了双臂。
穿着赤黑胡服的男人极为高大,宽阔的臂弯看似十分安全,他一直微仰着头含笑看她,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杀气腾腾的阴冷不同,这一瞬间,她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柔情。
烈阳下的热风仿佛都夹杂了黄沙,干燥的让季婉心慌,裙纱飞动间,她闭着眼睛朝墙外跳了去。
“唔!”戴着宝石额链的光洁额头猝不及防撞在了男人健壮的胸膛上,她吃疼的惊呼了一声,腰间骤然一紧,便被阚首归抱着大步离开墙边。
季婉一直闭着眼睛,耳边是男人强有力搏动的心脏,静极了,她能听见的都是他的声音,没有霸道的逼迫,没有邪肆的亵玩,这一刻大概是他们最平静的一瞬间。
“闭着眼睛作何?”
被放到地上时,季婉便颤颤的睁开了酸涩的眼睛,一抬头,便是那颗繁花正茂的萍箩树,阚首归就着她身旁余下的空处坐了下来,肩并着肩,将方才折的一把花枝递给了她。
“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
在季婉接花的时候,坚实粗粝的手掌覆盖住纤细的手腕,阚首归正兴致浓浓的打量着她,那眼神着实让季婉吃不消,实在没法了,便挑了些不咸不淡的讲给他。
良久,季婉说的口都干了,一回头,才发现阚首归已经倚着树干似乎睡着了,斑驳的烈阳透过树荫流淌在他异常白皙深邃的面庞上,肃然冷厉的妖异轮廓淡去戾气,让她心头不禁怦怦直跳。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枝,她皱了皱眉,终是忍住没扔掉,扯了扯盖过脚踝的长裙,猫着腰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忽而,一只长臂一把勒住了她的腰,稍稍一拽,她整个人后仰而去,摔进了他的怀中。
“啊!你装睡!”
阚首归淡淡的勾唇:“我又何时说睡了?”
季婉只能干瞪眼,挣扎着要跳离他的怀,阚首归偏不如她的意,用手捏着她细长的后颈,低头便压上了她殷红的花唇,浓烈的爱抚亲吻启开了她松懈的牙关,湿濡的舌横扫在檀口,缠缠绵绵堵住了她的嘤咛低吟。
“唔……”
天旋地转,气息弱了,手也软了,她甚至还来不及挣扎,便溺在了这个火热异常的吻中,她的眼睛渐渐迷乱的失去了焦距,失神的蜷缩在他怀间,懵懵懂懂的由着他挑逗吸吮。
泻在臂间的长长发丝在地上浮动,如潺潺流水般乌黑亮丽,当男人的手掌扣上去时,近乎粗暴的诠释着力量。
……
季婉一路狂跑回了住处,所幸是没迷路,烧红的脸儿浸满了热汗,却也不及唇齿交绕时心底的那股子火热,后知后觉看着手中秃落了花瓣的树枝,一把扔在地上。
“疯了疯了……”
她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今天不论是阚首归还是她,抑或是那个吻,都太不正常了。
阚首归不曾再出现,晚些时间季婉便平复了心情,努力将一切抛到了脑后,用过晚膳,就见莱丽抱着一个漆金嵌八宝的小箱子入来,颇是吃力,她忙上去和她一起抬。
“这是何物?”
东西搁在地上时,沉的季婉差点闪了腰,拨了拨并未上锁的如意扣,抬眸看向莱丽疑问到。
莱丽喘着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弱弱回道:“是,是大王子让,让送给娘子的礼物。”
“礼物?”季婉约莫想起了白日阚首归说过的话,冷哼了一声,他能安好心?当下就咬着手指考虑到底要不要打开。
“娘子还是打开看看吧,挺沉的,许是什么宝石首饰,毕竟是大王子的一番心意。”莱丽跟着蹲了下来,生怕季婉不打开。
素白的手指拨着鎏金的如意扣一抬,季婉是愣了又愣,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变了又变。
“拿走拿走!”
“可是大王子说……”
“立刻拿走!”
季婉气的咬紧了牙关,箱子很快被拖走了,可却不是被抬出去,反而被几个侍女抬进了她的寝殿里,据说是奉了阚首归的命令,要她务必妥帖收藏。
一想到那黄澄澄的金链子,和锁人用的环扣,季婉又气又怕的做了一夜噩梦,梦里便是被阚首归用那条金链子给锁了起来,关在小黑屋里囚禁折磨了好久好久……
他也不能阻止我
“婉姐姐,你没事吧?”阚平昌放下了手中的白莲缠枝玉盏,五味子的茶汤撒了不少,她却只顾着看季婉,见她神色恹恹,好是担忧道:“可是病了?”
季婉随着坐下,纤长的素指推开茶壶,垫着手肘将下颚撑着,无力的笑了笑:“没事,就是夜里没睡好。”
“没睡好?可是我怎么听说昨夜大王兄是宿在东殿……”
听似无意的话,却是大有文章,季婉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吃疼的阚平昌笑的好不愉悦,顺势抓住季婉的手,央求着。
“好了,我不拿话窘你了,姐姐快起来,我们去南宫那边走走,侍女说那边的木香花开的可美了。”
季婉只能随了她,出门前特意戴了头纱,珍珠嵌边的鲛绡足以遮住穿着暴露的上半身,还能防晒。瞧的阚平昌忍不住捏了捏她娇白的手臂。
“可真白,大王兄有福了。”
“你再乱说……”
“啊!我错了错了!哈哈”
有了阚平昌,季婉压抑了一晚的心也放松了不少,两人嬉闹至南宫。高昌王也是极重享受之人,宫殿奢华,自然也少不了风花雪月的美处,南宫大面积种植奇花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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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在沙漠里也算是不易。
木香花藤蔓生长的疯速,攀上宫墙约几米蔓延无边,簇簇白花繁盛,浓郁的花香格外沁心。阚平昌着人摆了茶案,想与季婉品茶,可惜将将坐下,侍女便来传了大王妃的话。
“真不巧,那我先去母妃那里,婉姐姐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阚平昌一走,季婉顿生无趣,倚着花丛饮茶不知不觉便困乏了,眼皮沉的厉害,连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都不曾察觉,枕着盛妍的鲜花昏昏入睡去。
叮铃铃……
极浅的悦耳铃声萦绕在耳际,扰的季婉悠悠转醒,尚且闭着眼睛,只觉的脚踝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一下又一下,湿湿腻腻的勾动脚链。
“唔?”她惺忪的轻呜了一声,本能的想要抽回脚,却被一股力量擒住,那湿滑的触感更加肆意的往小腿上蔓延而来。
这样的感觉,季婉很熟悉……
浓郁的花香闯入了陌生人的气息,而那股气息近在咫尺,危险的将她笼罩!
季婉仓惶的睁开眼睛,看着握住自己脚的男人,因为酣睡而透上颊畔的娇粉绯红瞬间褪去,小脸惨白的如薄纸般,秀美的眸儿圆瞪欲裂,写满了惊恐。
阚伯周倒是毫不意外,握着季婉因为恐惧愤怒而颤抖的纤细脚踝,又用舌头舔了舔那嫩白的玉肤,多少年不曾见过如此娇嫩如花的美人儿了,手中的力道都带了几分粗暴。
吓懵的季婉张着殷红的嘴儿连话都说不齐整,仰躺在花丛里,震惊至极之下便是汹汹愤怒和恶心,大脑混乱的厉害,下意识的尖声呼喊起来。
“来人啊!莱丽!!”
任由她撕心裂肺的叫唤,寂静的花园里也不曾出现第三个人,阚伯周把玩着手中脱去丝履的莲足,如珠玉润白的脚趾美极,忍不住笑了笑。
“听闻阿努斯是在沙漠里捡到你的?”
穿着华丽王袍的高昌王正值壮年,他有着和阚首归极为相似的高冷漠然,一双锐利的棕瞳看着季婉,饱含**,哪怕提到阚首归,也没有松开季婉半分。
季婉哪会答他,昨日宴中她便察觉到阚伯周看她的目光不对,如何也没料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放开我!我是,我是阚首归要娶的女人!”她急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挣扎着从花间爬了起来,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脚间的束缚。
“那又如何?我是高昌的王,就算阿努斯已经娶了你,他也不能阻止我。”
被他循着脚踝摸上小腿,季婉恶心的只想反胃,也顾不上王不王的,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玉壶朝他面门狠狠掷去,在阚伯周反手去抵挡的瞬间,迅速爬起身就跑。
而这个能一手建立王国的男人又如何是等闲之辈,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季婉,便将她抛在了鲜美的花丛里,雪白的花瓣纷飞间,纤细袅娜的少女已然成了他唾手可得的猎物。
“啊!救命!救命啊!!”
季婉惊慌的叫喊着,陷入花蔓的手脚被绞住了,眼看着阚伯周一步步走近,这个比她父亲还年长的男人,同恶魔一般即将摧毁她。
“阚首归!阚首归!!”
可是无论她喊的多大声,也无人来应,艳阳明媚的天空下,丛丛簇簇的木香花被无情碾压着,男人沉重的躯体压的她几近窒息,精美的丝绸软缎在空气中被暴力撕碎,冰肌玉骨上凌虐的痕迹越来越多……
“像极了,她以前也是这样在我的身下尖叫,你比她更美,对,就是这样的眼神,全部都是恨,真像呢。”
捧着季婉沾满泪水的惨白脸儿,阚伯周透过这并无多少相似处的玉容,找寻到了多年眷念的熟悉,他发狂的亲吻着她,嘴里却不断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珊儿……珊儿……”
季婉咬紧了牙关哭泣着用手抓挠捶打已经疯掉男人,身上的疼,心中的惧,让她渐渐绝望!
“父王。”
破空而出的声音,让花丛中的疯狂得到了瞬间的静止。
有你后悔的时候
季婉呆怔的坐在地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失了焦距的眼睛空洞无神,豆大的泪珠不住的滑落眼眶。阚伯周一走,阚义成急忙脱了自己的外衫,匆匆将她半是**的身子裹住。
“别怕,有没有伤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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