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黛妃
“蛇啊!”在那蛇做出攻击姿势时,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也就片刻的功夫,花架间传来一声杂响,那嘶嘶的蛇信声瞬间便消失了,恐惧至极的季婉直觉危险消除了,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阚平昌家走丢的木头,以及他擒住的蛇。
“快,快把它丢开!”
见季婉害怕如斯,木头看了看已经缠在腕间的蛇,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竟然用蛮力将那蛇生生扯成了几截,蠕动的蛇头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扁。
“嘿嘿,没了,没了,不怕。”
这便是阚平昌救回家的那个男人,他模样生的极好,剑眉凛冽,便是那只会傻笑的嘴,都性感的惑人,可惜伤势过重,醒来后成了傻子,阚平昌直言贪恋他的美色,将他留在了身边,取了个名字叫木头。
季婉记忆尤甚的就是他那双眼睛,将死之时的阴恻毒辣……和阚首归颇是相似。
“谢谢你。”
木头将沾了蛇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确认干净了就弯腰直接将季婉从地间抗上了肩头,季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扛着往花架外走。
“咳咳!放我下来!”
回应她的则是傻子专属的笑声,隐约还透着几分得意。
这男人身量高大,肩宽体壮,脑子不好使还真就跟木头一样,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听,就像这会儿扛着季婉,就跟土匪抢媳妇般,仿佛拖进山洞就是他的了。
走出尽头时,季婉捶打他肩头的手已是失力了,若是被阚首归看见这一幕,这傻子估计得被挫骨扬灰了。
“你快放我下来!不要命啦!”
“嘿嘿婆娘嘿嘿我的婆娘”
季婉气不打一处来,扑腾的脚蹬着他的腰便狠狠的踢了几脚,空闲的手更是毫不留情拧住了他的耳朵,愤愤道:“我不是你婆娘!放我下来!快点!信不信我让平昌打你!”
虽然刚刚他救了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占她便宜!
大概是耳朵被拧疼了,抑或是季婉的恐吓到位,木头终于撒了手,季婉直接从他肩上跌落了下来,摔的痛呼了一声,那傻子却笑的开怀,指着趴在地上的她。
“婆娘不乖,活该!嘿嘿嘿!”
季婉:“!!!”
阚平昌找来时便看见了这诡异的一幕,扶起捂着心口深呼吸的季婉,迟疑问道:“婉姐姐这是怎么了?”
“平昌你确定他是真的傻了?”季婉看着已经乖乖蹲下的男人,怎么也不相信他脑袋不好使。
“自然是傻的,良医们都瞧过了,可是他欺负婉姐姐了?那我的好姐姐,妹妹给你赔礼道歉,你可千万别告诉王兄啊,不然非扒了他的皮。”
阚平昌对这男人是着实上心,即便是傻了,也要费尽心思的留在身边维护。
“无事,我们回去吧。”
出了芙蓉园,三人往广场上走,却不巧遇到了王驾行过,远远便瞧见穿着王袍的高昌王坐在十二人抬的金撵上,王冠上的宝石在明光下泛着熠熠光芒。
季婉的脸色微变,又想起了那个午后,阚平昌忙握住了她颤栗的手,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婉姐姐别怕,有我在呢。”
幸而王驾不曾停留,在不远的宫道上渐行渐远渐,这下连阚平昌都忍不住怒意了,她分明看见父王往这边看了一眼,那样势在必得的目光,让她作呕。
是夜,她便将此事告知了大王兄阚首归。
觊觎你的人,都该死
阚义成带兵征伐车师前部已有月余,与高昌王不睦的阚首归却并没有空闲,近来早出晚归已是常事,更多的时候季婉总会从他身上闻到鲜血的味道。
静谧的寝殿里光影郁郁,大概因为今日遇到了高昌王,季婉躺在华榻上辗转难眠,拽着锦被将自己裹了进去,睡意渐涌时,廊道里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登时她便清醒了,抱着锦被坐了起来。
阚首归入来时微愣,已是午夜后,往常季婉此时早已经睡的香沉,解开身上的玄色披风扔在赤金镂花的架子上,走近榻侧时,看见季婉不由瑟缩的惊疑,他才想起面具还不曾拿下。
"夜深了,怎么不睡?"大手戴着白色的金丝手套,缓缓取下了金色的面具,那诡异的图案颇是可怕,阚首归却爱不释手,见季婉在看,俊美阴沉的侧颜上不禁蔓起了浅笑,问道:"你害怕?"
夜中微凉,季婉特意着了软缎的睡裙,素色的顺滑衣料紧贴娇躯,只显得她愈发娇柔动人,再看她抱着锦被瑟缩肩头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诚然,她害怕这个面具,大抵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阚首归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你……又杀人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只见阚首归抬眼看向了她,比绿宝石还冷冽的眸间森寒不曾褪去,那是杀戮后留下的明显特征,这个男人极度嗜血。
"嗯。"
他轻应了一声,淡薄的苍凉惊人。
一时寂静,阚首归颇是优雅的摘去了手套,细长白皙的手指抚上了季婉扒拉着锦被的手,牵了过来握在掌中,把玩着温润的芊芊素指,在对待季婉时,他变的越来越温柔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活在这个世上,幻生而来,就注定了每人将如何离世,或许,我只是在帮他们完成生的任务罢了。"
季婉皱眉,对面的男子有着世间最好的容颜,奈何他的心,却已经阴狠无救了。
"这算什么?你将自己喻为神吗?就算有的人该死,可是襁褓中的婴儿又有何错?"想起那日沙漠中的杀戮,季婉怕是永远都不会忘掉死在面前的少女和孩子。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突兀,阚首归却不恼,掌中的手儿欲要抽回时,他蓦然抓住了她,手劲极轻握着那娇嫩的柔荑,却是让季婉如何都不能挣脱。
"生在了该死之人族中,便是他最大的错。"
"你!你无药可救了!"
季婉气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阚首归依旧风轻云淡,撩起她额间的碎发顺到了耳后,长指并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离开,则是顺势往下摩挲上她的脸颊,微粉的玉容生娇,因为生气了,徒添的嫣红让明光下的她美极了。
"可知我那日杀的那些人是谁?他们家三代为上耀城主,贪赃受贿无数,欺男霸女亦无数,便是你口中所说的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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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孩,死于他们之手的更是无数,曾有老妪向我言说,若能求的他族灭门,愿以命相偿。"
"阿婉现在觉得,这些人该不该死呢?"
对上那双洒满星辰的璀璨绿眸,微露的冷厉让季婉心头一颤,她弱弱的低下了头,却依旧有些不甘:"可是……"
阚首归俯身凑近了距离,将她纤瘦的肩膀揽入了怀中,季婉或许还不知道他此时有几多愉悦,她愿意和他争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在正视他了?
"我很高兴。"
"啊?"季婉愕然抬头,皱眉不解。
男子的薄唇却适时的压了上来,微凉碰触着娇软,一如既往的甜美,在她愣怔之际,大舌已经钻入了湿濡的檀口中,极尽温柔的搅动吸吮,细软的呜咽惊慌,舌尖不疾不徐的掠过上颚和贝齿,缓缓的舔着,慢慢的尝着,直将两人的口涎融合,卷着粉舌的粗粝才松开退出。
这一吻让季婉大脑空白,攥着阚首归衣襟的手不知何时已失力落下,整个人被他笼在怀中,娇促的喘息间匆匆吞咽,美目迷离微润,面红耳赤。
见她呆呆傻傻的样子,阚首归情不自禁拥紧了怀中这一抹纤软娇柔。
平生最大的幸事,应该就是遇见了她……
"留下来吧,中原已是乱世,你没有地方可去的,或许等我做完所有的事后,我可以带你回你的故乡。"
他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说过的话大多是不可信的,唯独这句话,他是发自肺腑,大概是这一刻过分天时地利人和,他轻易便将后半生许给了她。
伏在他怀中的季婉恍然听着每一句话,故乡?她此生还能不能再回去都成了未知数。见季婉久久不语,甚至面色凝重,阚首归以为她还是想逃走,不禁抱的更紧了。
"我很坏的,想要留的东西留不住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季婉当下回过神来,这男人又变得不正常了,她挣扎着要起开,却被他扣住了腰肢,森冷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觊觎你的人,都该死。"
作者菌ps:男主是从头黑到脚~
阿依娜
一晃又是半月而过,阚义成已征下车师凯旋将归。
东宫中庭内,阚平昌央着季婉教授琵琶,她极是耐学,无奈身边跟着个傻子,也抱着琵琶乱弹一通,季婉被吵的头疼,坐在旁边饮茶的阚首归寒沉的面色变也未变。
他将季婉拉到了锦垫上同坐,端了一杯雪莲茶给她:"喝吧。"
入口的清香咂舌,季婉看着阚平昌去夺木头的琵琶,那傻子嘿嘿笑着躲开,气急败坏的平昌拿了骨扇去戳他,木头反倒拨着琴弦更加兴起。
季婉漫不经心的看了阚首归一眼,见他在皱眉,就知道不好,他似乎极其不喜欢木头,甚至在第一次见面时起了杀意,若不是阚平昌百般哀求,木头怕是早就被送走了。
"平昌,别闹了,快过来喝茶吧。"
傍晚王庭行宴,为庆祝阚义成大军凯旋,季婉本是不想去的,阚平昌却道:"有王兄在,婉姐姐别怕,一同去吧,很热闹的,就当是吃喝玩乐,不管那些碍眼的人。"
阚平昌口中的碍眼之人自然不止高昌王,还有阚义成。不过,去了之后,阚平昌就后悔了,她最讨厌的几个人同时出现。
"那是谁?真漂亮。"
季婉好奇的看着方才入场的妙龄美人,她一身红裙露腰隐腿,长辫轻舞,不止容貌妍丽身材更是妖娆至极,甫一出现,莫说是男人了,连身为女人的季婉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是乌夷国的阿依娜,婉姐姐小心些,她惯会勾引男人。"阚平昌冷哼着,愤然的咬着手中蜜果说道:"她最喜欢勾引的便是大王兄哟。"
这就是乌夷国的阿依娜公主?季婉隐约极其莱丽似乎曾给她说过,还来不及回味阚平昌话中的幸灾乐祸,果真见那阿依娜款款蹀躞朝阚首归这边来了。
美人便是美人,走起路来也是曼妙的惹人,红纱微动,纤长的秀腿半遮半掩,蛮腰一摆,裙间的宝石金链悦耳叮叮。
季婉颇为惊奇的看了看阚首归,那俊美的男人却只顾饮酒,半眼都未看向那走来的惹火尤物,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的薄唇微微勾起一弯淡淡的笑意。
"放心,除了你,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
"噗……咳咳!"季婉猝不及防将口中的雪莲茶喷了出来,正巧吐在了阿依娜的裙摆上,那嵌满宝石的长裙流光溢彩,显然是金贵极了,她忙抬头道歉:"对不起。"
阿依娜乜了她一眼,那美眸中说不尽的鄙夷和厌恶,让季婉心头一紧,还不及多说,那女人就走到了阚首归桌前,柔声说道:"大王子,好久不见。"
那声音媚的酥人心魂,季婉和阚平昌一同打了寒颤。
阚首归持着夜光杯慵懒的倚在了引囊上,碧眸幽寒的睥睨着阿依娜,面部冷厉的轮廓优雅邪肆,沉声道:"我的王子妃不小心弄脏了公主的裙子,我代她赔公主便是,现在,你立刻走开。"
那等不耐烦的疏离话语,瞬间便叫阿依娜绷不住脸了,妆容精致的艳丽五官微狞,咬着唇看向了季婉,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王子妃?!阿努斯,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大抵是难得见到这一幕,阚平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哟,有些人的脸可真大,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自取其辱罢了。"
正宴还不曾开始,这边已是火药味四起,众人目光聚来时,阿依娜很快就敛了不得宜的神情,妖艳抿唇,看看季婉又看看阚平昌,咯咯娇笑:"巴菲雅你可真小气,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么,为了一个男人你便恨我如斯,何必呢?"
季婉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能脑补出来是怎么的狗血,她拦下了正要发飙的阚平昌,低声说道:"冷静点,她这是激将法。"
今日王庭夜宴,来的都是王公贵族,更是不乏邻国使臣,阚平昌身为高昌公主,若是当众失态,只会对她不利。
阚平昌是个直肠子,被季婉这一拽,她才惊觉自己又差些上当,看着一脸"和善"笑意的阿依娜和那些探究的目光,她便恨的牙痒痒,往年不知被阿依娜这般算计了多少回。
"我可没你这样的姐妹,你说的是,一个贱男人罢了,我还看不上眼呢,你愿意去睡,就多睡睡。"
"巴菲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从小就只喜欢阿努斯,安铬与你解除婚约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和我绝对没有关系,我可是清白的。"阿依娜不疾不徐的说着,那写满爱慕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阚首归,努力的为自己辩解着,又期盼着那男人能看她一眼。
可惜,她终是失望了。
那面冷心更冷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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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
变态
阿依娜生性高傲,几多男人恋慕她,她都不屑一顾,独独是阚首归,让她爱恨不能,再是不甘她也忍了。
择了阚首归照面的位置坐下,那风姿绰约的妖娆是极尽妩媚,也不理会上前搭讪的贵族公子们,一双美目暗含幽怨的往对面看去。
季婉被那道目光盯的怪不舒服,刚拿起茶杯饮了小口,余光便看见众人簇拥而来的阚义成。
今日他依旧一身汉家华服,儒雅俊逸的翩然温和,如切如磋温润如美玉般,着实难以想象如此的他,在军事上也颇有才能。
这场晚宴阚义成才是主角,高昌王有意隆重将次子现于人前,连阚义成的座位都设在高于阚首归的地方,显然已无视长次之分。
眼见如此,阚平昌竭力忍着怒气,在季婉身侧抚着胸口顺气一边哼哼着:"若非大王兄用了半年时间查清车师布防,又早早定下作战计划,就他?哼!"
季婉听而不语,只是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就算有作战计划却也不一定适用于每一刻,足见阚义成有心藏拙了。
开宴时,阚义成颇是恭敬的侧身向阚首归敬酒,季婉被挡在后面,什么也看不清,兄弟俩也不曾说什么,直到阚首归饮尽酒樽倚回引囊间时,季婉看见阚义成面上温和的笑意已经有了几分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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