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待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年猪小胖
共旻才不想听逝云废话,指着车外地面说:“还不滚出来束手就擒!”
“这样吧,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逝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但是他这才开了个头,竟有一线紫电不知从何处绕到了车门之外,横在儒皓和共旻两人面前,半空游弋之时倏忽而至撞向了他们,始料未及之时两人根本没有时间防备,他们在触上这根纤细明亮的紫电之时,完全无力还手抵抗,顿时被弹飞数丈之远,落在了马头之外。随后紫光消散,门帘落下,再次遮挡住了车内的逝云,眼睛都看直的了逝云深吸一口气,在庆幸中慢慢平复心情。
只听共旻爬起来就在外面大喊:“狄旭,你做什么?”
狄旭出现在两人面前,好似从未出手打过他们一般,爽朗地邀请道:“要不要进去喝几杯?”
另一边,儒皓也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说:“大人,你真醉假醉呀?”
这时,车夫匆匆赶来,移走了马前的水和饲料之后就坐上了马车,拉着马头转向要走。
“假醉!”共旻马上就替狄旭回答了,“你跟车上的人认识!”
儒皓一时间想不明白了,对狄旭说:“这可是逃犯呀!”
马车渐行渐远,奈何狄旭挡在路前,儒皓和共旻都不敢轻举妄动,狄旭带着醉意大笑了起来,不急不缓地说:“两个选择,要么陪我进去喝酒,要么在这里挨打。”
前方的马车已经拐了一个弯,出了驿站关卡,儒皓和共旻面面相觑,不多时便一同举步朝厅内走去,无可奈何唉声叹气。
☆、斗兽
腾王府邸是西暝城内依水而建的最大的一所宅子,宅邸围墙临水而立,放眼望去,高耸坚固的金色府墙仿佛立于水中,倒影成双,一望无际。
在此府邸中有一处大厅叫做“斗兽厅”,这里面常年都能闻到一股清洗不净的血腥味。大厅内地板或厅柱的缝隙中,很有可能是紫红色的,那是魔族的血迹浸染所致。整个西暝城内众所周知,只要抓到魔族魔物献给腾王,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
安静而昏暗的大厅中,年轻冷峻的腾王高高在上的坐在席座之上,轻摇手中折扇,似乎有些走神。忽然,堂下响起了声音,是铁链与铁笼的撞击声,瞬影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恶趣的笑意。
只见四名大汉一起抬着一个沉重的四方铁笼走了进来,那铁笼外面罩着一块黑布,里面明显有什么呼吸急促的活物在撞击栏杆,每撞一次,里面的铁链就会哗啦啦的响起,每每如此这抬笼的四名大汉就不得不稍停片刻稳住脚步,待笼内挣扎不那么强烈之后再继续往大厅中央走去。
很快,大厅中来了许多人,侍卫们拿着长戟一部分围在大厅四周,一部分围在铁笼旁边,他们一个个凝神屏气地盯着中间的铁笼,如临大敌,可是四周围刚刚入座的雍容的宾客们却好似在等待一场好戏上演。大厅四处围绕着牢笼布置了许多席座,那些衣冠华丽的人们有的端坐观看,有的正端起茶杯饮茶,有的手里紧握着团扇半遮面容对旁边的女眷窃窃私语然后偷偷望向大厅正席上的腾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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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腾王合上了手中的折扇,向铁笼边的侍卫抬手示意,其中两名侍卫立即将铁笼上方的黑布掀开,一声巨吼伴着看客们的惊叫声一同响起。
原来铁笼中关着一个黑色的野兽,两只耳朵竟有一尺来长,直直地竖在头顶仿佛尖刺一般,四只巨掌又大又厚,利爪黑得发亮,看上去比这大厅侍卫手中的长戟还要锋利。不过这只野兽似乎受了伤,铁笼中有一滩紫红色的血液似乎快要凝结了,这只野兽浑身漆黑的皮毛上也有紫红色的伤口。那伤口周围原本已经结痂,但是当黑布被掀开的那一刻,陌生的环境刺激到了野兽,在它出于本能紧绷身体低吼示威的时候伤口再次裂开,那异样的鲜血又开始往外流出。
大厅上的腾王张狂地笑了起来,他穿着一身黑色广袖长衫,裁剪宽松而随意。他再一次展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往下走去,对大厅中的宾客们说:“我要它一趾,谁能完整的替我取下来?”
四周席座上有不少人起身,而其中一人尤为迅速,扑上去抢过侍卫手上的长戟刺向了铁笼中的那头黑色的怪兽,其他人见状又坐回原位,围笼而立的侍卫们也同时退后几步。长戟刺中了魔物的腹部,妖异的紫红色稠血溅在铁笼之上,怪兽发出了临死前的嚎叫,铁笼剧烈晃动终于颠倒翻滚压断了长戟木柄,杀兽者眼中仇恨的目光因此高涨,又从身边侍卫手中夺过一长戟,奋力刺去……
旁边坐在席座上的人们却笑看着这场屠杀,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放声大笑、有的紧闭双唇双手交握神色肃然,突然,又有人离席冲上前去抢夺侍卫的长戟,再一次地刺向了铁笼中穷途末路的野兽,似乎这黑色野兽的性命无关紧要,它流出的紫红色的血液让在场的人们宣泄着积压已久的仇恨。这是一场表演,也是一场完全控制之下的杀戮,更是一场夺取魔族性命的娱乐,一切都源于神魔两族有史以来的血腥敌对。
最后,血流满地,残肢无数,衣着华贵的人们踮起脚离开满是污血和肉沫的地面走出了大厅,腾王站在铁笼边上看着里面一块一块的血肉面色阴沉,忽然对侍卫说:“这只魔物是谁献给我的?”
很快,献上这只魔物的年轻人就跪在了瞬影的面前,瞬影却低头看着牢笼周围紫红色的差不多已经凝固的血液,问向他人:“这只魔物是从哪里抓来的?”
跪在高座之下的年轻人着一身粗布褐短,看上去十分贫寒,他恭敬地回道:“在西境之极。前两天小人去那边打猎,迷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玦界的临近处。虽然当年大战之后边境裂痕早已修复,但那些趁机入侵的魔族依然有些余孽分布在天玦界附近人至罕见的角落里。白虎将军每年都会派军队前去搜寻捕杀,但这些怪物的繁衍速度着实惊人,正巧就让我碰到了这只漏网之鱼。”
瞬影漫不经心的听完之后,冷冷道:“很聪明,知道我喜欢屠戮魔族,为了进我府邸你就特意去抓了一只过来。”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听到这话时,脸色忽然有变。瞬影手摇折扇在他面前踱步,继续说:“前几天我没有外出之前,你们就已经潜伏在我府邸周围了,我回来之后你们居然还在,真是不知好歹,现在居然敢走进来见我。”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跪在地上的人无心狡辩,悄然起身后退,谁知瞬影广袖一挥,大厅之中门窗皆被一阵剧风摔上,被封住去路的人紧握双拳,似乎强忍着不去动手,再次跪了下来说:“请殿下恕罪,属下不请自来并无恶意!”
瞬影走到了铁笼边,看着里面已经碎成尸块的怪物说:“你们送来的魔物倒挺有意思的,不管我喂了它多少□□,它都没有一点中毒的反应。这魔族的血跟我们神族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呢?”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继续解释:“我们想入府找人,但是又不想惊扰殿下,实属下策,请殿下明鉴!”
瞬影似乎并没有把别人的话听进去,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发问:“到底是魔族的血液能够解毒呢还是魔族血液的毒性更强所以能够不受侵害?”
在弥漫着魔血异味的阴暗大厅中,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扭头一看旁边就是装了魔物碎尸的铁笼,着实沉不住气了,恳求道:“请殿下放行!”
看到对方慌张的态度,瞬影愈发高兴起来,问:“你说如果我们神族的人沾上了这些血,会不会有中毒的症状?”
地上的人抬头一看瞬影双眼,被其中寒光所惊,脱口而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但凡献上魔族给我的,都重重有赏!”冷酷的笑意在瞬影嘴角处一闪而过。
忽然,大厅之中狂风骤起,地上紫红色的血液被卷入风中刮向了慌忙退向大门处的人,凄厉痛苦的惊叫声从门窗紧闭的大厅内传了出去。紧接着门窗又被剧风掀开,着一袭黑衣的瞬影从大厅内缓缓走出,吩咐左右:“把这探子给我扔出去。”
接着,瞬影又回头对倒在门口地面上满脸魔血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听说御璟的医术不俗,我很想试试,你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看他的了。”
瞬影从斗兽厅出来后还没走几步,就有人匆匆来报:“殿下,狄旭大人说他会晚点回来。”
这倒让瞬影意外起来,便问:“他的马车不是都已经回来了吗?空的?”
侍者禀报道:“不是空的,是狄旭大人先送了一个人回来,让您得空就去看看。”
“还要我去看?”瞬影冷哼了一声问,“在哪儿?”
“您的书房。”
“什么人?”瞬影摇着折扇信步向前,思绪一转不由轻声问道,“是……一个女孩子吗?”
侍者恭敬地跟在后面,简短回复:“不是。”
瞬影居然有些失望,不禁摇头缓缓说着:“也对,怎么可能是她。”
瞬影的书房是暗黑系的,有点像监狱牢房,有些书居然要用沉重的铁链锁住,里面还隔三差五点缀着一些千奇百怪的盆栽,种植的都是一些非常稀有艳丽而且危险的植物。书桌上正好有一本书敞开着没有合上,逝云无所事事地就站在桌前看了看,里面说讲的全是植物毒性,不多时瞬影就走了进来。
逝云一看见他就笑了,亲切地喊了他一声:“瞬影。”
瞬影看到逝云时万分意外,马上停住了脚步,人就站在了门口,隔着逝云近乎一个房间的距离,思绪急转的他竟又笑了,但那笑意森然,他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说:“她是你的人?”
逝云被问得莫名其妙:“谁?”
瞬影用一种有趣的神色面对看上去不明所以的逝云:“是你派她跟踪我的?”
“谁跟踪你了?”逝云见瞬影脸色不对,很关心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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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惺惺作态。”瞬影冷眼相待。
逝云渐渐走近,诚心诚意地向他解释:“瞬影,八年前的事情我们都是有责任的。那次的处罚,于你于我都来都是最重的一次!”
瞬影怒目圆睁,激动地伸手将逝云一指,控诉般吼道:“不要跟我提那次!那是我们区别最大的一次!”
瞬影凭空暴涨的怒意令逝云始料未及,只觉房内风势不对,细细一看,两人衣袂起伏不定、房内书页翻飞不止、系柱帘幔大起大落。逝云窘迫地笑了,说:“不至于吧,你又来?”
☆、天命
屋内风势不减,瞬影并未说话,只是憎恶地盯着逝云,逝云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朝房门口走去:“既然你还这么生气,那我先走,等我有机会再来看你。”
逝云身形移动之后,原本被他挡住的书桌便出现在了瞬影的视野中。瞬影看到桌面上有一方小物闪着金光,就在逝云与他擦身而过时,瞬影喊住了他:“轩辕逝云,你给我站住!”
逝云刚刚止步,顿觉身后狂风大起,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枚金色的印章就被重重地摔在了逝云的脚边,他看到这情况脑子一热也发火了:“你疯了吗!”
不等瞬影回话,逝云赶紧把印章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细查看,还好无损,印章上赫然可以看见六个大字“天命太子御印”。
一旁瞬影已然暴怒,大声道:“你有的、你不稀罕的、你给我我就该稀罕了吗?你施舍给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了吗?”
逝云这时才明白瞬影为何生气,压低声应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给我滚!”怒火中烧的瞬影把书房大门一指,不由得一阵疾风卷过,两扇木门生生被过境之风扯离了门框,几经翻滚砸到了远处围墙才算消停。
“你……”这声势太大,逝云给他惊着了,因此愠怒道,“你又想打架?不要以为我打不赢你!”
瞬影竟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却还是狠狠道:“是吗?那今天就试试吧!”
房内冷风肃然,瞬影怒意正盛,逝云全然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算了,打不赢你,不试!”逝云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好似全然忘记自己前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内容了。纵使是输局,却也能昂然离去,撤得飞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书房内风势渐渐停息,瞬影注视着逝云离去的方向,轻蔑地说:“废物!”
西暝城内水系复杂故而河道交错,街与街之间常由石桥相连。御璟沿街而行,无心观河赏桥,目光扫过一间间商铺的门脸,终于看到一家客栈的大门口挂了一盏碧绿色的四方纸灯笼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柜台边愁眉苦脸的掌柜,便问:“叫你把灯笼挂外面的人住在哪里?”
“是大夫吗?”掌柜的喜出望外,连忙走了出来问,“来得这么快?”
御璟一听便知事情不妙,忙问:“那人怎么了?快带我去!”
中年掌柜赶紧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西宫白虎府三令五申不让我们去西极之地,虽然有天玦界作为天堑屏障,魔境的东西过不来,但附近那些战后余孽总是杀不完!就算白虎军频繁巡察边境遇魔则杀,但魔族的繁衍速度本身就是不可想象的,当初他们住进来的时候我就少说了一句话,谁知这外乡人这么不懂规矩!”
御璟跟着掌柜进入后院,马上就听到一声惨叫,循声望去,是二楼房间里发出的声音,掌柜的听了这声音只觉周身发寒就停住了脚步,指着楼上说:“就是那间了,我就不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多谢!”御璟道谢之后便冲了上去。
房门口守着一个人,一看到御璟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说:“大人,您终于到了!”
守在房外的人帮御璟推开了门,御璟一步不停地走了进去,问:“怎么回事?”
门内一片昏暗,他一进门,外面的人就连忙把房门关上,房间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窗户全部都被关得十分严实,虽是大白天,但是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有两人围在床边,见了御璟连忙行礼,御璟接着便看到了被绑在床上痛苦挣扎的人,他还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嘶喊声。伤者的皮肤上有被灼伤变红的痕迹,主要集中在脸部、颈部和四肢这些没有衣物遮蔽的地方,且此人两眼眼白不知为何已然全部充血变得鲜红,躯干间歇性抽搐,似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这是什么毒?”御璟意识到事情十分严重,马上问,“怎么会搞成这样?”
在一旁看守的人愤愤不平地说:“腾王实在是太过分了!平时他用什么残忍的手法对待神境里的魔族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这样对待自己人!”
御璟走到床边停下,看着伤者皮肤上烫伤似的红斑,说:“谁叫你们私闯腾王的府邸了?我早就吩咐过你们了,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惊动他!”
下属解释说:“可是盛军大典马上进入下一轮,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件事情必须得在盛军大典结束之前办完,否则……”
御璟盯着那个被绑在床板上的伤患,说:“如果不能即刻给他解毒,他就性命堪忧了。你们擅闯腾王府,放在天后那里也是你们理亏,腾王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直接杀了你们!”
另一名站立在侧的下属则说:“可是我们已经有九成把握了,他一定已经藏在腾王府里了。”
“什么把握?”御璟的视线落在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药瓶上,马上找出一个干净的瓷杯,将选择出来的药瓶按一定的分量倒入杯中混合。
其中一人解释说:“是紫电战将的座驾,从天端城一路返回到西暝城的这段时间内,狄旭大人都在里面。但问题是后来不知为何他留在了驿站中,马车却先行回了腾王府,而且那马车里是有人的。那不知载着谁的马车早已经入了腾王府了,所以,一定是不该进去的人趁着这个机会溜进去了!”
正在调药的御璟就这么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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