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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汉伯爵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红袖

    隧道出口的地方,是个天然溶洞,停泊着十几艘小船。从洞口出去,就是奥斯海峡,海峡对岸,自然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斯卡提王国。

    “照顾好儿子,别喝太多酒,不要总冷着一张脸,哦不行,也不许对别人笑。别替我担心,也别一点儿都不担心;不能……还有……”伯爵夫人细数了很多条,最终总结性发言:“你得想我,天天想,时时刻刻地想!”她拽着诺丁汉胸前的衣襟,一瞬不眨盯着他说。

    而诺丁汉回应她的则是捏脸、揉法、及至热吻。“你胆敢出一点事,”他目光灼灼,信誓旦旦的说:“我就让所有人陪葬!”所有,不管是谁。

    最终,伯爵夫人披着斗篷的背影,远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第75章

    “你说,她到底是想干嘛?”国王问他的左右手,他的首相,也是国家的大主教肖恩,“在这个时候,敏感时刻,跑到斯卡提来,还大张旗鼓?!”

    “或许他们只是感到害怕了,”肖恩主教坐着最有可能的猜测,“毕竟,除了要跟尤菲米亚作战,还要防范着蠢蠢欲动的乌拉诺斯人。”他刻意略过斯卡提不提,就好像刚刚在海峡对岸折损了六千士兵的不是他们似的。

    主教没忘,国王当然也没忘。“哦,这真是叫人气闷,”他把手里的餐刀一丢,把餐盘哐当一声推到长桌当中,“该死的,她,她的丈夫,还有诺森威尔那个老混蛋刚刚害得我全军覆没,全军覆没!我却不能把她怎么样甚至还得天天笑脸相对,这一切都是因为,都是因为……”

    “她是您的客人,”主教十分体贴的替国王接了话,是啊,客人。

    诺丁汉伯爵夫人什么时候出发的他们不清楚,什么地点出发的他们更不知道,她走的并非奥丁跟斯卡提之间那条最短的水路,那条不论开战、外交还是通商都必会经过的水路,以至于伯爵夫人打着奥丁王国的大旗在斯卡提西岸登陆的时候,国王的封臣才发觉领土上已经多了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就算抛开亚美大陆上不得伤害客人这样古老的习俗不谈,斯卡提也不能真的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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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样,正如他自己所说,在这敏感的时刻。

    腓力对奥丁早有觊觎之心,这毫无疑问,他本人正是理查德遇害背后的凶手,关起门来这也无需否认。但他当初之所以跟理查德撕破脸,是因为有约翰,有跟奥丁大主教之间的协议跟默契,可是现在……

    没错,表面上看,跟尤菲米亚结盟似乎比跟约翰能获得更多利益,费迪南是他的表弟,而他却没有任何适龄的女儿或者妹妹嫁给约翰,而且对于一个国家的管理和统治来说,男人比女人更加有话语权。但这种血缘关系的结盟从来就不是牢不可破的,约翰跟亚瑟还是亲叔侄呢,为了利益不一样置对方于死地?约翰是理查德的亲弟弟,可为了王位,他非常果断的就把哥哥给出卖了。认真算起来,这位诺丁汉伯爵夫人还是腓力远房的族侄女呢,跟不一个姓氏、家族的表弟比,谁会比谁更亲?!况且国王心里清楚,他跟这位表弟之间可没有什么深情厚谊,过去的二十几年,他何曾把费迪南这个佩恩斯家的幼子看在眼里。所以,就算腓力帮助表弟娶了奥丁王国的新女王,双方之间也仍旧只是利益关系,这种情形,远不及扶持约翰上位来的简单,那个蠢货,比这两个人精好应付多了。

    正因为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得很清楚,国王陛下才会感到越发的气闷。在形势没有彻底明朗之前,他才不会如一根筋的乌拉诺斯人那般,去进攻诺丁汉的大本营诺丁城呢。像当初教唆泰格国王捕获理查德索取赎金一样,腓力更喜欢找别人背黑锅,自己则顺手牵羊、渔翁得利,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让理查德死在他母亲的骑士队长手里。不管干什么,国王陛下都喜欢留一手、余一线,他管这叫权术。

    而现在,他更加得畏手畏脚,因为那位远方侄女上岸时吆三喝四,从海边到王城,沿途路过的、经商的、务农的、甚至传教的全都知晓,腓力是绝对不会让这么大的把柄落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尤其是听闻尤菲米亚兵败、乌拉诺斯人也难逃一劫,使他更加忌惮起诺丁郡的实力来。如果对方有意结交,也不是不能考虑。

    “先看看,他们开出什么价码,”国王对他的左右手说。如果合适的话,表弟毫无疑问的会成为一枚弃子。

    “那,派谁去跟她谈?”一般讨价还价都有这么个过程,决不能先亮底牌,所以,陛下自然是要作为压轴出场的。派谁做先遣部队呢?

    “路易吧,”腓力圈定了他的独子,也是斯卡提的王储,“让他先跟那个女人接触,摸摸看,对方大概会出个什么条件。”

    对方的条件就是,彻底没条件。

    路易王子感到十分疑惑,作为远房族兄,他最大的尽到了地主之谊,热情周到的代表国王接待了诺丁汉伯爵夫人,甚至为她办了一个场面不小的欢迎宴会。没错,斯卡提是在诺丁郡折了不少人马,他的表叔也在奥丁的国土上跟诺丁人打得不可开交,不过从很小的时候起,路易就受到父亲这样的训诫——政治远比战争复杂的多。如果你只是想成为诗歌里传颂的英雄骑士,那就拼尽自己的性命去获得每一场战争的胜利,但如果你想成为站在权力巅峰的王者,就必须学会,政治。政治就是刚才狠狠给了你一巴掌的家伙,转过脸来,你依旧能够轻松自如的冲他微笑。所以,对于诺丁郡海滩上的那一巴掌,路易并不介意,或者说,他正努力假装着自己毫不介意。但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足够达到父亲的要求,可为什么,这个红头发的女人,还是现在这副敷衍疏淡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提价码的迹象?!!

    当然没有迹象,因为诺丁汉伯爵夫人,根本就没有价码,半点儿都没有。

    “我还要对着这位‘亲戚’笑多久啊?”她用折扇遮着嘴唇,略微倾了倾身子问站在她一侧的诺森威尔伯爵,“我的嘴巴都快抽筋啦!已经三天,整整三天……”整整三天时间她都在应付这位斯卡提王储,而与她同行的养父大人到现在都没告诉她所有的计划。哦不,也不能说是没告诉,只是那个据说会跟他们碰头协助计划执行的人,到现在还没现身,莉亚更加不知道那会是谁。

    “稍安勿躁,”诺森威尔伯爵宽慰他的同伴,就像这几天来他一直说的内容一样,“继续跟他周旋,你越沉得住气,他就会越疑惑越焦躁,甚至自乱方寸。他们举棋不定踌躅不前的时刻,正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不过,别演太过,适当地给他点儿暗示,让他觉得我们确实是抱着他想的那种目的来的。”

    这个我懂,莉亚心想,不就是传说中的打太极嘛,你一言我一句就是不说到关键处,最好能表现的跟块鸡肋似的,食之虽无味,弃之却可惜,能够更加方便他们计划的操作跟执行。好吧,她啪的一下合起了扇子,向着迈步而来的路易王储露出最得体的微笑。

    “亲爱的夫人,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今晚另外一位尊贵的客人,我有莫大的荣幸才能将刚刚进城的他请到这里,”路易一边引着莉亚朝大厅的另一角落走,一边又补充介绍道:“我想,您会很高兴认识他,他跟您的堂兄理查德,也很有些交情。”

    “谢谢您,您真是位设想周到的主人。”如果是像你老爹那样的交情,这种人还是少点儿的好。

    但显然,被介绍之人的形象出乎诺丁汉伯爵夫人的预料,一位,魁梧、健硕、精神奕奕的白发老人,他的白胡子,跟他的头发同样修剪地整齐。

    “阿诺德·波利斯阁下,骑士团的大团长,”路易略带自豪的向他的女宾介绍,仿佛这种荣誉是笼罩在他头顶似的。

    “哦哦哦,别这么说,”阿诺德的笑声十分爽朗,跟他的白胡子一样有种感染人的活力,“我可不是什么阁下,夫人,我只是个骑士,如果非要再给我加上一个身份的的话,那就是——糟老头子。”说完冲莉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尽管对方是个讨人喜欢的长者,但伯爵夫人对骑士团可没什么好感,费迪南出现在尤菲米亚的军队中如果还不能让她明白,那她可就真是傻的了。很显然,她的仇人又要添上一笔。所以面对骑士团的老大,她也只是微微颔首,礼貌寒暄而已。

    王储殿下似乎对她这种冷淡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圆场,白胡子老人再次发了话:“你跟你的堂兄非常像。”他说话的对象是莉亚。

    伯爵夫人微微皱了眉头,尽管父亲家那边她见过的亲戚里,她唯一喜欢的就是理查德,但这并不代表她希望被别人说长得像汤圆。

    “我是说眼睛,”老人进一步解释道:“碧绿色的眼睛,杜布瓦家族的眼睛,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你的祖父也有这样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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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真该见见我的儿子,尽管他是一个诺丁汉,”莉亚顺口接道,说完了却又有些后悔,在隐形的敌人面前,她不应该时常提及儿子,提醒他们还有一个威胁存在。

    而阿诺德却仿佛没有发现她表情的异样,他注视着比他矮了一头的红发女子,诚挚地说:“我想,他一定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和他父亲的智慧,他命中注定,会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

    莉亚得承认,即便有偏见和先入为主的敌意,大团长依旧是个和蔼亲切到让人无法彻底拒绝的人,尤其是他语气里的那种真诚,如果这是表演出来的,那他至少是北影毕业,而她自己跟路易则是年年落榜的艺考生。有了这种情绪上的转变,接下来的气氛似乎也就不像先前那么别扭了。

    “您的堂兄是位伟大的骑士,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在东征战场上,甚至,远在那之前。他是我见过的最英勇最善战的亚美人,我们曾并肩作战,并且在战场上,能够毫不犹豫的把后背交给对方。”这代表着一种信任。

    “再英雄的战士也抵不过阴谋的暗箭,”莉亚略有感慨地说,但在斯卡提的行宫里说这些显然不合时宜,她接着又道:“能给我讲讲你们东征路上的事吗?您知道,尽管理查德也跟我讲过,可在他那种把刀剑都当做笑料的人眼中,战场上根本没有什么危险。远不是这么回事儿,对吧?有什么惊险动魄的挑战,生死一线的战斗吗?”

    阿诺德给了她一个年轻姑娘果然对骑士冒险更感兴趣的眼神,张口道:“当然有。”但紧接着他却又顿了顿,转头望向已沉默片刻的王储,“哦殿下,瞧我,又有人对我的那些‘英雄’事迹感兴趣就让我昏了头,竟然把您晾着了。我们说这些,一定让您感到枯燥了吧?”

    “怎么会?”路易矢口否认:“您的丰功伟绩,我便是听百遍也不会感到厌烦。不过请允许我先告退,主人家只顾亲近他的偶像而置其他客人于不顾可是有些失礼了。”王储殿下冲两人礼貌的颔首微笑,然后走开。听骑士团的事迹耳朵起茧是一回事,但最重要的是他还没修炼到家,没练成父亲那样,即便在人前提及理查德都是一副亲兄弟的模样,就好像,人不是他设计害死的一样。

    “他已经走了,”看着路易远去的背景,莉亚收起了假笑。“您有话对我说,现在可以讲了吗?”

    阿诺德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儿,却又摇了摇头,“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继续假装在聊东征故事,慢慢走出大厅,然后,我会带你去个安全地方。”

    伯爵夫人不可置信地盯着这白发老头。好吧,她对他确实没什么厌恶感,也看出他隐在眼角的暗示,但问题是,他是从哪个角度看出来自己会跟一个陌生的老头离开公众的视线?“我对你们骑士团可没有半点好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暴风城里是谁出卖了我的家人!”

    “孩子,这世上有好人就会有坏人,骑士中有败类也会有真正坚持骑士精神的人,谦卑、忠义、保护弱者。”

    “您是要向我证明,您就是这样正直的人?”莉亚冷哼一声。

    “不,”老者否定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不管经历过什么样的逆境,都不要彻底忘记这世上一切的美好。以及,”他微微倾了倾身子,在莉亚耳畔不远处低语道:“想要见你的不是我,是安德鲁。”

    安德鲁·里德,她母亲的叔父。

    ☆、第76章

    “检察长?”莉亚眨眨眼,这词儿挺起来可真新鲜,“那具体是,做什么的?”

    “管理财政资金、人事变动,还有跟泰坦大陆的贸易交流,你知道在开战前我就作为商人去过那儿,对那里比其他人更熟悉,”艾尔伯特,或者称他为安德鲁·里德,向他的侄外孙女解释道。

    这是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后,莉亚首次跟安德鲁见面,不是洛萨人,不是奴隶,更不是什么仆从,而是她的亲人。出于种种原因,包括她母亲菲奥娜在内的几个熟知内情的人,都没有把真相告诉她。直到那天晚上,火烧王宫的那天晚上,莉亚才第一次听说了她跟这位长者之间的渊源。那晚上没人目睹他的身影,她一直默默祈祷他还活着,但心里却明白这希望十分渺茫。可没想到,她的祈祷竟然成真了。“也就是说,你本身就是骑士团的人,而费迪南却带领其他骑士团的人背叛了你,是这样吗?”

    “听我慢慢跟你说,孩子,事情远比这更复杂。”安德鲁给莉亚倒了一杯苹果酒,自己也抿了一口,坐在壁炉旁的长椅上,开始给她将这个复杂又漫长的故事。

    “我想,乔治应该已经告诉你,我当初是为什么逃出莱顿堡的。没错,我目睹了一件王室丑闻,一件在当时能够给我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丑闻。在那个时候,你的母亲还没认识你的父亲,我的兄长也就是你的外祖父,还只是格欧费伯爵的一个封臣,里德男爵。为了彻底埋藏这个秘密,毫无疑问,大主教会对我的家族下手,不管他是教唆他的兄长格欧费男爵也好,还是凭借他在国王面前的分量也罢,里德家族都注定了难逃一劫。所以,在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一遍后,我不得不选择逃跑,逃亡,逃去海外。只要一天得不到我的踪迹、一天除不掉我本人,主教或者其他人就不敢贸然对付我的家族,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离开奥丁之后,我一路向东,一直到亚美最东部的国家洛萨王国,才停住逃跑的脚步,那是我那时的认知中离奥丁最远的地方。及至后来,我成为商人游历过泰坦大陆,那就是后话了。正如我之前跟你所说,我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在洛萨我不是什么贵族,仅仅是个普通的自由民。我熟悉草药,你知道,在出事之前我是修道院里医术最好的修士之一,我原以为这一辈子都将奉献给医学事业。在洛萨,我凭借自己的知识赚点生活费,又跟商队跑了几趟船,慢慢攒了些家底。再后来,我就认识了阿诺德,他那时候还不是什么大团长,只是个讨人嫌的家伙罢了。”

    说到老友安德鲁哈哈大笑,莉亚急忙给他轻拍因呛到而不停抖动的背脊,直到他又抿了一口酒,缓过劲儿来,方才接着道:“那个时候,亚美跟泰坦两个大陆之间虽然没有开展大规模的战争,但是小摩擦依旧不断。这牵扯到信仰的问题,泰坦人到亚美来传教,亚美人同样也会去泰坦,双方都认为对方信奉的是异端邪教,有时候会采取极为恶劣、残暴的手段来迫害对方的传教者,甚至是无辜的商人、平民。国王、教会都对此束手无策,而阿诺德则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自发地成立一个骑士团,保护那些在两个大陆交界处可能会遭受迫害、甚至受到生命威胁的亚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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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我们只有十几个人,凑齐全副家当也只买到八套盔甲十二匹马,但是后来,我们渐渐得到教会的认可、教宗的支持,成为真正的修会团体,无数亚美贵族甚至国王都给予我们捐赠,无数血统尊贵的男子都视加入骑士团是最高的荣耀,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成为东征战场上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武装势力。可谁又能想到,最初的创始人之一,就是被教会驱逐并且千里追杀的人呢?“我还以为,经过莱顿堡那件事,您不会再想跟教会扯上关系了,”莉亚说:“迫害您的不正是教会的势力,正是您的信仰吗?”

    “不完全是,孩子,能够迫害别人的只能是人,不是什么物件,更不是信仰。一把剑铸好的时候只是一把剑,只有握在人的手里,它才会成为一件凶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去修道院学习,我是从那里长大的,是从宗教氛围的熏陶下长大的。或许信仰这个事物本身就是属于个人的,我们看起来都在信奉着同样的神,可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神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形态。主教是神职人员,可他依旧是个人,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有善恶。他只代表他自己,不代表教会,更加不能代表我的信仰。他开除我的教籍,逼迫我离开我的亲人我的祖国,可他没法逼我抛却我的信仰。很庆幸,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我用另外一种形式找到了它,并且一直在回应它。”

    莉亚低头认真思索了一阵,依旧无法彻底理解,这大概跟她所接受的教育,生下来就是个无神论者有关。即便遭遇了穿越时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依然没法坚定的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灵的存在。或许,我们可以管那叫,神秘而未知的力量。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这种未知的力量大概就是她的神灵吧。

    不过简化后来说,如果信仰就是你的精神支柱是你毫无保留的信任的话,莉亚大概,或许可能保不齐也算是,有信仰的……

    “您接着说,后来呢,您又是怎么上了我堂兄的船,成为,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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