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汉伯爵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红袖
连信徒们自己都不愿提及,诺丁汉家族的孩子们一生下来就要接受亚美教的洗礼,这简直是对旧神的侮辱。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们终于能够再次从黑暗中走出,毫不避讳的谈论自己的信仰,甚至到诺丁山拜上一拜。看似消失了几百年的旧教,终于迎来了全面复苏。
莉亚把时间顺序前前后后理顺,然后咂了咂嘴,“搞了半天,我们还算是世仇啊!”这感觉略诡异,总像是在演奥丁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诺丁汉哼哧一笑,什么世仇,若真算起来,“全奥丁贵族没几个不是我的世仇。”可不是么,他们可是实打实宣誓效忠的奥丁国王啊。而且再扩大一点儿,旧教的衰败跟亚美教的兴起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样说,所有亚美教徒都是他的仇人咯?那他光是把仇人们的名字念上一遍,都要花至少三年啦。
莉亚瘪瘪嘴,把胳膊挂在丈夫脖子上又把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她以为他总是瞒着自己,搞半天却是她神经太粗什么都没注意。为此她有点儿小自责,也有点儿小愧疚,哦,她对她丈夫的家族史实在是太不上心了。可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莉亚抬起头,手指在诺丁汉青青的胡茬上来回刮擦。她嫁得始终只是,乔治·诺丁汉而已啊,跟他的祖先无关,也跟她的家族再无干系。现如今在奥丁王位上坐着的,是他们的儿子,那才是他们的开始,他们的家族。
“不生气了?”诺丁汉有些揶揄的盯着妻子的绿眼珠。
莉亚把眼白翻给他看。切,本来就不是生气好嘛,只是有些,唔,仿佛被蒙在鼓里的小抑郁,有点儿连管家太太都知道我作为你的妻子都还没听过的小别扭。至于现在嘛,她昂起头,在丈夫青色的下巴上咬了咬。吐艳,再笑话我就把你吃掉!
诺丁汉却猛然一个翻身,摆出一副真要“吃”人的架势来。
莉亚急忙抓住他想要伸进裙摆里的大手,哦,每次这种久别重逢后的“偿债”,真是既甜蜜又痛苦。她不免哼哼唧唧的磨蹭道:“你你你,难道你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吗?”北伐这一路的辛苦啊,乌拉诺斯的现状啊,还有下一步的打算什么的……总之,咱先说点儿别的什么吧。
但诺丁汉却没理她欲拒还迎的阻止,将裙摆一掀,就摸上了一直向往的所在。他低下头舔了舔妻子的耳廓,低声道:“那句话你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我是个行动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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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用整整一个下午向妻子证明,她对他的评语有多正确,在顶着妻子哀怨又满足的眼神儿给俩人一齐洗了个热水澡、神清气爽的重新躺回到鹅绒被上之后,俩人才开始在办完“正事”之余,再聊聊其他的闲事。
其中一件,就是凯瑟琳母子的归属问题。
沦为罪人的王太后母子自然不能继续留在乌拉诺斯,别说是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平民,就是贵族们,也不能容这个被他们亲手赶下台的执政者继续活在世上。但对于诺丁汉伯爵,或者说对于伯爵夫人来说,凯瑟琳母子不能死。别说莉亚没有残杀手无寸铁的幼童跟妇孺的习惯,就算有,这俩人也绝不能死在这当口儿上,死在,她和腓力王即将完成交易之前。
“你说,如果有了这俩人作交换,我们赎回大团长是不是就有了可能?”
虎毒不食子,腓力不见得对这个女儿跟外孙没有丝毫感情,但也绝不会深厚到能够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的地步。不过,凡事并不绝对,骑士团在腓力王眼中是块肥羊,乌拉诺斯又何尝不是?说到底,到嘴后又吐出来的鲜肉,终究比始终入不了口的更叫人郁闷。凯瑟琳现在是被赶下了台,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永远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说到底,她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把母亲的罪过连坐到儿子头上,不过是贵族们不想再被斯卡提人骑在脑袋上的迁怒之举,若干年后,等现在的幼童懂事成人,乌拉诺斯局势又当如何还真未可知。
诺丁汉有信心在他的统治下,这片国土绝不会再滑出他的手掌心,而腓力也是一个骄傲自信的人,搞不好他还认为经过一番运作,自己跟女儿在海对岸仍有翻盘的机会呢。所以,腓力会看重已经失事的凯瑟琳母子,也不是不可能。若拿他们去交换大团长……
诺丁汉不得不摇摇头,他并不看好这个提议。不过,“为艾尔伯特的归来加上两块重量级的砝码,也不是件多余的事。”
无论凯瑟琳母子是生是死、何去何从,他都不放在眼里。他所关心的只是,怎么做,才能给他妻子带来最大的利益。
于是在奥丁开往斯卡提的王室船只上,就多了乌拉诺斯的前国王跟王太后两人,当然,他们此刻的身份是,人质。
☆、第
120
章
乌拉诺斯的局势,斯卡提并不是没有收到消息,但时至今日腓力王才算彻底明白,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当然不想把叼进嘴中的肥肉再吐出来,可他实在又分身乏术,对远在奥斯海峡对岸发生的战事无能为力。因为偏偏在奥丁对乌拉诺斯用兵的时候,斯卡提境内的骑士团开始了反扑。
腓力几乎怀疑,这其实是诺丁汉跟骑士团商量好的。哦,根本都用不着怀疑,这铁定就是。世人都知奥丁跟骑士团的关系,更何况那位幼稚的诺丁汉伯爵夫人还企图拿金币就把大团长赎回去。真是笑话,若是让阿诺德重获自由,腓力这辈子都别想睡什么安稳觉了。
可现实证明,即便大团长依旧被关押在月光城重兵把守的监牢中,即便有无数骑士团成员经受不住酷刑折磨而招认了那些五花八门的罪名,即便斯卡提境内骑士团的商贸据点几乎已被他连根拔起彻底清除,这个号称成员两万的庞大组织依旧有反扑之力,而那位诺丁汉伯爵夫人,显然,也绝不是什么笑话。
最令斯卡提国王头疼的,还是来自国家统治阶级内部的反对之声,而最令他恶心的,就是佩恩斯家族的强烈抗议跟声讨。
你们是失忆了吗亲?你们是脑子被门挤了吗亲?你们这是脑子被门挤开后又注了水吗,亲、亲、亲?!!费迪南是因为什么死的大家都还记得好吗,他根本就与此次围剿、捕杀骑士团成员的行动无关啊。
如果说其他贵族们是为了自己家族中被逮捕的子弟而抱屈、而鸣不平、而怒火中烧,腓力还可以理解。但事实上,大部分贵族家庭在事发之后就通过各种手段把家中直系亲属藏匿了起来,月光城的监牢中,几乎一个大贵族都没有。当然,并不绝对,总有那么一个俩的倒霉蛋,腓力也暗中许诺,可以缴纳赎金交换,金额嘛,自然不会低了。但他实在小瞧了中小贵族的力量,实在小瞧了那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抱起团来却依旧骇人的男爵、骑士家庭,更加忽视了某个借故找麻烦的古老家族。
佩恩斯这个姓氏,在斯卡提代表的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能够迎娶尊贵的公主,在斯卡提就意味着贵族中的贵族,是值得王室与之联姻结成同盟的。更何况这位尊贵的公主,此刻以七十岁的骇人高龄尚活在人间。
作为小儿子,费迪南确实没有家族爵位跟土地的继承权,但人之常情,父母大都比较偏疼小儿子。这位血统尊贵的母亲在四十多岁才生下他,就如奥丁的玛蒂尔达女王对待她高龄生产的威廉王子一样,宝贝的犹如一颗眼珠子。所以即便费迪南有种种恶习,他在骑士团内部依旧享有超然的地位;即便他犯下种种恶行,大团长瞧在佩恩斯家族的面子上也没公开宣布将他逐出骑士团。
虽然他的所做作为,大家都心照不宣,骑士团也不可能再容忍和接受他,但没有正式通告,就使他还保有一定的名誉,就使得母亲以及家族对这个恶迹斑斑的小儿子还寄予一定的希望、存在一丝的牵挂。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在鼓动和间接挑起奥丁内战之后,在诺丁汉的大队人马围剿之中都没死的费迪南,却偏偏死在了乌拉诺斯,死在了他们自己人——斯卡提的凯瑟琳手里,而且是,活刮。
公主对她亲外甥——腓力王的迁怒可想而知。尽管没证据证明费迪南的死是他在背后操纵,而且作为一国执政者,这样做也十分的不明智,但迁怒是可以毫无道理可言的,况且谁不清楚,凯瑟琳母子实实在在就是她父亲手中的傀儡?做母亲的把账算到国王身上,在事后一直隐忍不发,如今觑到了好机会,怎么可能不如蚁附膻在腓力身上生生咬块肉下来解恨?!
谁管费迪南是怎么死的,关键是他死了,而且还曾经是骑士团成员,还跟几乎所有被俘的骑士团成员一样,是死在腓力父女手上。仅凭这点,就足够佩恩斯家族与动乱的中小贵族站入同一阵营了。而佩恩斯家族的实力,以及它在斯卡提贵族中的地位,也给了男爵、骑士们以底气,连消停一时的商人们也趁机搅起了混水,大贵族们虽未表明立场,可看好戏的心态一望即知。
在这种时刻,腓力有精力去挽回他嘴里掉出去的肥肉、有功夫去理会他那沦为阶下囚的女儿、甚至有心情去响应教宗对奥丁的征讨,才怪!
但是他不想,并不代表别人不想。在斯卡提乱成一锅粥,国王忙得焦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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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无暇他顾之际,有人,在这错杂的局势背后,又推了一把。
莉亚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起她金红色的长发。这不是她第一次出海,但这么大阵仗,即便在奥丁的历史上恐怕也是首次。
当初在东海岸全歼斯卡提六千人军队之后,诺丁汉就一直着手准备建立一支海军的计划。如果他有一支如海盗般能在水上神出鬼没的队伍,且又比海盗纪律严明服从命令,再遇上敌军来袭,就远不需要巴巴的等待援军,直接迎头痛击,早就能把斯卡提人送回老家去。
这个计划,在黑寡妇处于半隐退状态后,得到了大力的推动。用莉亚的话来说,海盗们大都选择了从良,有商贸这条生财之道,谁还愿意提着脑袋跟人玩命呢。即使后来,骑士团的贸易网络被毁于一旦,但伯爵夫人开辟西部航线的计划再次吸引住了他们的视线,除了天生不安分、热衷于劫掠跟抢劫的少数人,大批海盗都选择留了下来。热衷漂泊、冒险生活的,上了戈登带领的船队一路向西。勇武好战又肯服从命令的,悉数编入摄政王新建立的海军,再补充上本地新选拔的轻壮,形成一股任何国家都无法轻视的海上力量。
而这支海上力量,此刻正行驶在奥斯海峡的水面之上。放眼望去,一片片红底旗帜迎风飘荡,旗帜中央锋利的爪子紧握住直立的长剑,黑龙犀利的眼神目视前方。这是王室旗帜,代表的是,亚历山大·诺丁汉国王。
“亚力克,”莉亚向着不远处召唤道:“到妈妈这儿来,我有话对你说。”
提起长子她就头疼,对于从未坐过船的国王陛下来说,穿越奥斯海峡是多令人向往的旅程。面对儿子的软磨硬泡,伯爵夫人那必须是不能同意的,亲,我们不是去旅行,我们是去办正事的好吗?可丈夫的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了乌有,他说:奥丁的国王,可不是终日养在城堡里看不清世事的孩子。好吧,她得承认诺丁汉说得对,赎回艾尔伯特不仅仅是家事,而加上凯瑟琳母子,那更称得上是外交事宜。她的儿子是奥丁的国王,即便年幼也无法当做一般孩童来教养。但是,她总觉得这趟恐怕不会如看起来那么顺利,显然她的丈夫也有这样的认知,要不然不会带着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而她的儿子,今年才六岁。
“什么事,妈妈?”国王陛下抬头仰望他的母亲。他的个头已越过莉亚的腰际,表情认真背脊挺直,若不是那双如绿宝石般的眼睛,俨然就是一副高仿版小号诺丁汉的架势。
哦,还是小的时候好玩儿。伯爵夫人没说话,而是先抬起双手把儿子梳理整齐的一头黑发揉搓的如同鸟窝。
“嘿,嘿,妈妈,”亚历山大躲避着母亲的魔爪,眼神环顾四周发觉没人笑出声,迅速整了整自己的仪表。“我是国王呐,”他略带抱怨地说。
“哦得了吧,你是我儿子,”莉亚抬手兜住儿子的脑袋将他带进怀里,拉着他转身向船舱走去,“好了,过来,我们谈谈。”
“你去看过小腓力?”凯瑟琳母子跟他们同乘一条船,莉亚并没下令苛待她,除了不能踏出房门半步,母子两人的生活标准跟他们还执掌乌拉诺斯的时候差不太多。而国王陛下隔着窗口跟阶下囚聊过天的事情,自然被侍卫们以最快的速度汇报给了伯爵夫人。莉亚从不介意儿子跟同龄人玩耍,无论身份如何,只是这个实在比较特别。
“是的,妈妈,”亚历山大坦白回答:“我听侍者们说,他以前也是个国王。”这就是他对这个跟自己妹妹同龄的男孩特别感兴趣的原因,同样是国王,对方的母亲还同样姓杜布瓦。“可是妈妈,他为什么成为囚犯了呢?他现在是个囚犯对吗?他的房间门口有好多侍卫呢。”
“嗯,不完全是,不过也可以这样认为,宝贝儿,”伯爵夫人斟酌着措辞,“那么,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他连话都说不流利呢。”为此国王陛下还感到纳闷,都是四岁多,怎么这个小腓力比他那能跟自己耍嘴皮子吵架的妹妹差这么多,哦,连不满两岁的布兰登都不如,虽然他的小弟不爱说话,可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傻。
“他只是说,有好多人闯进王宫,然后,他们就不叫他当国王了,也不再称呼他陛下,连一向最喜欢他的大主教都不来看他了。他跟他母亲住在一个房间里,不许出门,后来就坐马车,然后坐船,然后,然后就在这儿了。”亚历山大略过了腓力边说边委屈地流眼泪的情景不提,他对此很不屑,多大个人儿了,连他妹妹都很少流眼泪,一个男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话吗。亚历山大其实最上心的是,“妈妈,国王,是别人不叫做,就不能做的吗?”
他由此而想到自己,如果某一天也有人闯进他的家门,也把他从王位上赶下去,把他关在房间里永远只能透过窗口向外面看……哦不不,爸爸不会让他们那么干的,可万一,万一那个时候,爸爸恰好不在家呢?
“可是妈妈,国王不应该是最大的吗?”就像母亲教他玩儿的扑克,大王能管住所有的牌呢,“国王的话不是应该最有效力的吗?”就像他在诺丁城每月一次的接待中,所有人不论贵族平民,都表现出一副恭敬聆听的神色,“国王,国王不应该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所有人都必须执行不会反抗的吗?”尽管现在他还远达不到这个阶段,在诺丁城母亲的一个眼色都比他所谓的命令管用,但亚历山大把这归咎于他还小,他还不能独立的管理国家。等将来,等某一天他像骑士受封一样接受某个仪式,加冕成为真正的国王之后,那他就将是至高无上的,他说的话是任何人都不能反驳的。难道这样的国王,还能,被人赶出家门成为阶下囚吗?!
“哦,宝贝儿,”莉亚拉着儿子坐到她腿上。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孩童时的行为,国王陛下不自在的拧了拧腰身屁股,但最终还是从善如流的伸两臂挂住母亲的脖颈,一脸依赖的望着她。
“宝贝儿,你要知道,在一个国家当中,国王的权力是最大的,但同时,他的责任也是最大的。你瞧,我们要关心农事,因为民以食为天,不能让我们的人民饿肚子;我们要管理军队,因为这片大陆上不是只有奥丁一个国家,我们不去侵犯他人,也要防范别人的侵犯;另外,还有工业,商业。你想想看,自从铁匠提高了冶炼技术、改造了板甲,骑士们在战斗中是不是安全了许多,在骑士大赛中是不是再没出现过重伤不治的事件?我还带你去参观过印刷厂,你看到一本书被印出来有多快,连你喜欢的磨坊小弟都已经开始学习认字了是不是?还有火药,哦,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见识到它真正的威力,但你要知道莫里斯爷爷每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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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碌都是在研究和改造它的配方,它在战场上将成为我们的保护符,即使面对敌人十倍于我们的兵力。至于那些奥丁不生产的但其他地方有的东西,都是商人叔叔们千山万水带来的。而所有这些,都是一个国王应该操心的事情。”
“你将来会非常繁忙,就像现在的爸爸一样。如果某一个环节你没有管理好,让它出现了纰漏出现了故障,就会引起与之相关的人民的不满。就像茜茜,你答应她在后山给她捉一只红嘴雀可没能做到,她当时有多失望多生你气?而那不过只是一只鸟儿而已。你是一个国王,你有保护你的人民、让他们生活安定富足的责任。如果你没能做到,比方说害他们吃不饱,比方说任他们受欺侮,在比方说在争执跟矛盾面前不能公平公正的作出判断,你就会令他们失望,令他们不满,最终感到气愤。当这种气愤集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要反抗,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把你,推下王位。”
推下王位后的结果莉亚没有讲,对于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来说那实在太沉重了。仅仅是这些,已足够令亚历山大感到震惊,而且毫不怀疑。瞧啊,活生生的例子不就摆在眼前呢吗,那个只能透过窗户跟他说话的小腓力,他一定就是没能把这些事情做好。国王陛下抱着母亲的手臂紧了紧,认真严肃地说:“我一定会做个好国王,不会让你被关在屋子里的。”在他心里,凯瑟琳反而是受腓力连累的。
莉亚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好孩子,妈妈谢谢你。”尽管知道不可能,她还是道:“可我希望,你能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亚历山大生下来就注定成为国王,他没得选择,但君主们本人并非真的想当一个君主。有喜欢画画的皇帝,有热衷蹴鞠的皇帝,还有想当木匠的皇帝。她希望她的儿子即便必须做一个国王,也能够做其他任何他喜欢做的事,“宝贝儿,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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