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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汉伯爵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红袖

    亚历山大的回答毫不迟疑,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国王,妈妈,我最想做的就是一个好国王。”他喜欢忙碌,像父亲那样的忙碌,喜欢所有人面对摄政王时那恭敬严谨的态度。他喜欢每月一次的接见日,喜欢他的臣民用虔诚的目光仰望他,并且,发自内心的希望他们所有人都喜欢他。他还喜欢跟随母亲到乡间去,到工厂去,到田野里去。他喜欢跟不同阶层的人说话,他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不管是磨坊小弟还是农夫的儿子,都能成为他的朋友。但即便是最严苛的贵夫人,也无法挑剔他的礼仪。他从出生起,就被培养如何做一个好国王,并且从未想过要做其他什么人,他就想当国王,好国王。“妈妈,我会成为一个好国王的对吗?”起码不能像小腓力那样。

    “当然,宝贝儿,”伯爵夫人郑重的向儿子保证:“你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

    莉亚没有禁止儿子去看小腓力,国王陛下也并不热衷于此。他总是把母亲每天布置的课业学完,跟在父亲身边一小段时间,听大臣们说那些似懂非懂而他又很感兴趣的话之后,闲暇之余,才会去跟这位新认识的同龄人聊上两句。

    凯瑟琳则更不在意,尽管在外人眼中她现在是阶下囚,但在心里她却并不感到如何悲伤。没错,她丧失了权力,可权力本来就不是她最初追逐的东西。她还记得在斯卡提,在月光城,马尔科姆第一次来拜访时的情景。少女时期的她,是真心想要做个好妻子的。

    现在还不太晚,前王太后在心里感慨道,确实还不算晚。比起苦寒的乌拉诺斯,气候温和宜人的斯卡提王城显然更适合她,那是她的故乡,她生长的地方。她还算年轻,并且血统尊贵,凯瑟琳不在乎父亲再拿她做一次利益交换,而且庆幸自己对于父亲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改嫁在斯卡提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至于对象,呵,总不会比喜欢男人更糟糕的丈夫了。

    这位即将重返故乡的公主,满心是对新生活的憧憬跟规划,至于跟前夫所生的儿子,显然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诺丁到伊登的海程并不算远,当距离港口仅有半天行程的时候,一则密探们从斯卡提王城传递回来的消息,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尤其是凯瑟琳的,尽管当时她还没机会知晓。

    莉亚望着这封刚被开启的密函,手足发冷,紧抿着双唇甚至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好。

    上面的内容是,大约一周前,斯卡提王城发生大火,烧塌了半个监牢,而伤亡最严重的,就是关押着骑士团核心成员的那一处。

    ☆、第

    121

    章

    监狱长搓着手,在心里偷偷诅咒着他一直信仰的神灵,明明给教会的供奉从未落下过,为什么偏偏还要将厄运降临在他头上呢?火烧监牢,火烧重犯区,斯卡提建国以来几百年都没遇到的倒霉事,恰好都让他给赶上了。而最倒霉的是,被烧死的还是,那个人……监狱长的下巴一直抵着前胸,自进入这间房间来,他的头从没有一刻抬起过。可他依旧觉得不够,是的,还不够,只要能逃过国王的雷霆之怒,他愿意做任何事情来补救。所以当国王问及伤患情况时,监狱长抢着回答了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控制,陛下,从昨晚起,死亡人数再没增加。”

    腓力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没增加,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已经死了七十六个了好吗?!他强忍住砸人的冲动,因为身边四周已再没东西可让他砸,大厅中侍卫们额头上的大包能够证明这一点。“那么,到底查明起火的原因没有,”国王阴沉着脸问。

    “呃,”监狱长顿了顿,终于还是咬牙道:“清理完现场后我们开始清点人头,有个重监区的守卫不见了,可能,是尸体被烧焦了,也可能是……”纵火犯,监狱长没胆量说,那恰恰是他的手下。

    国王这会儿却还没工夫追究他的责任,他接着问:“人呢?逮到没有?到底是谁指使的?谁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烧死我正审问的囚犯?”

    监狱长急忙把皮球踢到了卫队长脚下,十分着痕迹的深看对方一眼。监牢是我的地盘没错,逮人可要归你管。哥们儿,拉兄弟一把,陪我一起发抖出冷汗吧。

    卫队长果然接收到了身旁的讯号,脖颈仿着监狱长同一弧度呈一百八十度向下,“人,还,没找到……”

    砰的一下,砸人声再次从大厅里响起。国王没搜寻身旁事物,而是直接将靴子褪了下来。

    没找到,什么叫没找到,没找到怎么行?!

    他完全不是在为那死去的七十六个骑士团成员感到惋惜,而是心疼有可能再也挖不出来的关于巨额财富的秘密;他也不仅仅是出于面子、出于对方挑衅他的威严而感到愤怒,而是,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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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团,包括核心成员在内,一口气儿死了七十六个,他该怎么交代?

    尽管在腓力下令的严刑逼供中,在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处以火刑等刑罚之下,骑士团的成员早已死了不计其数,但那好歹是师出有名的,说到底,他还打着教宗号令审判异端的旗帜。未经判决就因火灾而莫名其妙的烧死在监牢中,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哪怕是随便指认个纵火犯,他都得找人背了这顶黑锅。

    可关键问题是,不是什么替罪羊都能够稳得住世人,起码,远道而来的奥丁邻居就未必同意。

    腓力王再次朝他的侍卫官吼道:“大主教呢?他在哪儿?为什么还没到?你难道没有通知他要在这个时间等候我的召见吗?”

    侍卫官当然不敢不通知,可通不通知在他,来不来,却在大主教自己。

    肖恩大主教此刻正在他位于斯卡提大教堂的静室之中,房间一角的橱柜后有一扇低矮的木门,他把木门的锁从这一面打开,悄无声息的,一个人影就从门后的通道里闪了出来。

    “你干的不错,”主教示意来人坐下,然后转过身,将桌上的玻璃酒瓶提了起来,琥珀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动。这样一小瓶蒸馏酒在月光城能卖三个金币,而盛放它的玻璃器皿更是有市无价,若非有人相赠,尊贵如大主教也未必能有机会享用。可惜啊,送他礼物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人世了。

    进来的是个身材中等,容貌普通,放在人堆里任谁都不会多瞧一眼的男人。他并不应声而坐,而是焦急地跟随在大主教身后。“大人,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我已经……您答应过,会送我离开斯卡提,可现在到处戒严,我……您什么时候……”

    “不用紧张,也无需害怕,孩子,”肖恩重新对上男人的目光,冲他慈和的一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正确的,都是受到神的指引,完成神圣的使命。诸神会保佑你!”他将蒸馏酒倒入两只空玻璃杯中,递给男人一只,向他举杯示意。

    但这个焦急的人显然没有因为几句话而彻底放松,更没有喝酒的心情。“可是,我,我是说,外面到处都是王城守卫……”

    “哦,那都不算什么,”大主教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仿佛从戒备森严的守卫眼皮底下,将一个大活人送出城是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他转而问道:“给你的金币,你可收到了?”

    男人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光彩。“是的,感谢您,大人,谢谢您,这是我半辈子做梦都没见过的一大笔,”他将右手捂在胸前,那里看起来鼓鼓的、硬邦邦的,显然是藏金的最佳所在。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瞧,你的后半生有了着落,过半个小时后我会派人送你出城,你将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过你这一生都从未想到过的日子,你还有什么可忧心的?”肖恩再次举起了酒杯,“来吧,孩子,让我们为亚美教,为你对教会的虔诚,为你即将面对的未来而干上一杯。要知道,这可是三个金币都买不到的好酒呢,诺丁城那个红发女人在捣鼓这些玩意儿上的本事确实无人可及。”

    男人因主教一番宽慰的话而渐渐放松,想到他未来的生活,似乎三个金币一杯蒸馏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为此而兴奋,紧张过后激动的难以自抑。那么,提前享受一下这样的奢饰品、感受一下未来的生活也是无可指摘的咯。他举起杯,在大主教鼓励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半个小时后,一个白布单裹着的长条状事物被悄无声息的抬入密道。白单下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来,青黑的如同夜色,冰凉的毫无生气。

    主教关上低矮的木门,把橱柜推回原位又把沉甸甸的金袋放入橱柜之中,再次露出慈和的微笑。我没有说谎,孩子,你确实将去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而且,过这一生都从未想过的日子。

    他重新回到木桌前,伸手摁开木板底下的暗格,将一封火漆已被撕开的羊皮信纸拿了出来。不是他不够谨慎,将这种可能置自己于死地的东西仍留在身边,而是,对那位写信之人的人品,大主教实在不太放心,即使那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封信,就相当于一件证据,当事成之后,逼对方履行承诺的证据。

    肖恩再次将密函上的内容默读一遍,脸上的笑意更深。只要逼腓力对奥丁用兵,只要把远道而来的客人打回老家去,只要摘下诺丁汉的项上人头,下一任教宗的人选,就必定是自己无疑了。

    腓力王完全不知道他这位老搭档、他信任的首相在自己背后的小动作,到现在,他仍怀疑是佩恩斯家族纵火烧了监牢,逼得他首尾难顾里外不是人。他一边把那位“老不死”的姑妈恨得牙痒痒,一边派人给即将登陆伊登的诺丁汉夫妇送信,另外吩咐侍卫二十四小时豪不间断的紧盯着艾尔伯特。没错,死的不是交易物,而是大团长。

    尽管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不是最坏的情况,腓力只能反复的这样安慰自己。自从捕杀骑士团成员那天起,他跟这个组织之间的仇恨就注定无法化解了,阿诺德早晚都得死在他手里,区别仅在于他有没有从对方口中获得财富的下落而已。但现在,不管多不甘多肉疼多觉得不值,他都得把艾尔伯特毫发无损的、起码喘着气儿的送到奥丁人手里去。在他即将迎接骑士团最疯狂反扑的时候,再卯上诺丁汉家族实在是不明智的二缺行为。腓力虽贪婪,但绝非没脑子,所以,国王的信使几乎跑死了三匹马,一路狂奔着朝伊登郡驶去。他得在诺丁汉夫妇听到消息发动报复性的攻击前,告诉对方月光城的实情,反正你们要跟我交易的又不是别人,只是一个艾尔伯特而已,只要他还活着,其他人死没死又有什么关系。

    莉亚确实不知道她的亲人还活着,事发之后,腓力下令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人们只知道王城着了火,烧塌了半个监牢,从周围弥漫的焦糊味儿判断,还烧死了不少人。但死的是谁,伤的是谁,大团长及相关人等如何,外人一无所知,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诺丁郡密探也能打听出确切的消息来。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甭管是旧神还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亚美神,只要能保佑她关心的人平安无事就好。

    就是在这样一种沉重的气氛下,奥丁的三十艘船只缓缓驶进了伊登郡的港口。诺丁汉并没有着急下令登陆,而是等爱德华先下船跟藏匿在当地的骑士团成员接触。论及跟保镖业的鼻祖——骑士团的交情,在斯卡提,哪还有谁比靠羊毛加工发了大财的伊登商人深厚?而说到胆肥、心狠、跟腓力王的恩怨,谁又能跟宰了满城贵族的伊登人相提并论?!就是在这样一群超然于王权之外的商人朋友的帮助下,骑士团在伊登等三郡的据点几乎一个不落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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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了下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个贵族老爷敢接手这个地方的管理,自然也就没人带着侍卫围剿骑士们。

    商会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渠道,在腓力的信使抵达之前,莉亚就已经得知艾尔伯特尚在人世。谢天谢地,她朝各方神灵感谢,但却没有就此而放心。尽管艾尔伯特还活着,却在大火中受了重伤,在这个小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烧伤,或者别的什么,都等于是被死神发了病危通知书。只要没得到艾尔伯特完全康复的讯息,莉亚就不可能彻底安心。

    但眼前这个局面却陷入了两难。腓力当然巴不得早日把这颗烫手的山药抛出去,好让海对岸的邻居今早离开他的王室领地。而从伤者家属的角度,莉亚却清楚此刻的艾尔伯特不宜被挪动。她一边忧心月光城此刻的局势,莫名其妙的大火,这可不是内部安定的兆头,一旦起了暴乱势必连累伤重的亲人;另一边却又踌躇于艾尔伯特的伤势,如果在路上受风怎么办,如果在路上感染怎么办,如果,如果在路上又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但要说让她去月光城接人,这又委实不现实。先不说深入虎穴是否危险,就是腓力,恐怕也不敢让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自己国家腹地走去。

    相对于莉亚,同样因养父仍健在的消息而长舒口气的爱德华,心情却又复杂的多。大团长死了,那个他万分尊敬跟崇拜的人。先不说这个噩耗对于他个人来说,是有多么的沉痛,即便是在整个亚美大陆,都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只要他还活着,骑士们心中就还有希望;只要没听到他被判决的消息,团员们在黑暗中就依旧没有放弃。但现在,所有支撑都崩塌了。如果说阿诺德的存在就是绷在骑士团成员心头的一根弦,随着心弦的断开,所有屈辱、愤怒、怨恨,种种不平静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人们的心头。不仅仅是在伊登,在奥丁,甚至在整个亚美大陆,幸存着的、藏匿着的、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骑士们全都冲了出来。

    爱德华对这种情况感到焦急,他答应过大团长,要带领骑士团东山再起。现在对方死了,这承诺更成为一道枷锁,时刻提醒着自己的使命。阿诺德给他的命令是暂时蛰伏,可他没说蛰伏多久,也没交代何时再起,这要靠爱德华自己的判断。难道,就是现在?

    比起莉亚兄妹的矛盾,肖恩大主教显然态度坚定的多,他的目的就是挑起斯卡提跟奥丁的战争,现在这种胶着的局面,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整了整衣冠,大踏步的朝国王会议室走去。

    “陛下,听说您已经下令,准备将那个自称艾尔伯特的骑士团监察长送到伊登去?”

    “是的没错,”国王没心情追究他的首相近段时间的不称职状态,国内以及西海岸的局势远比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教要紧多了。“趁他还没断气,我得把他赶紧塞到奥丁的船上去。”能换回多少还有利用价值的女儿跟外孙,还有一大笔赎金,这笔买卖总算还不算太亏。

    “可是陛下,容我提醒您,”肖恩一脸担忧的说:“他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在半途中出现意外,也是极有可能的事。”事实上如果可能,大主教会让这种意外在月光城就发生。但自从着火事件后,国王就加派人手下死力的盯守,主教一点儿做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尽管给伤者看病的是教会修士,但在切实兑现承诺、摆脱腓力的钳制之前,他还不想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艾尔伯特死掉最好,可却绝不能死在神职人员之手。所以,“如果您的囚犯死在途中,这笔交易自然就做不成了,诺丁汉夫妇搞不好还会因此而迁怒,认为是您有意将其杀死……”

    “我会害自己白白损失这么大一笔赎金吗?!”国王高声反驳,紧接着却又因自己的贪婪本性暴露于众而感到不快,但他还是抓住了重点,“你说的没错,如果他半路死了,诺丁汉一定会借此发动战争。”以己度人,腓力自己就会这么想,也会这么干。

    “所以,送不送囚犯,结果都是一样,而留下监察长,却依旧有机会知道骑士团财富的下落……”大主教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果然看到国王的眼睛猛然发亮,他再接再厉道:“而这笔交易所能带来的大笔赎金,呵呵,只要将诺丁汉夫妇留下,诺丁汉家族的金币还能自己长腿跑掉吗?”

    那当然不可能!想到传闻中诺丁汉家族的财富,腓力就不得不承认,那甚至比骑士团还令人心动。但问题是,“你难道没听到探子的回报吗?三十艘,整整三十艘运输船,你知道那上边能装多少奥丁人吗?!该死的,自从吃掉了乌拉诺斯,诺丁汉的实力又增强了。哦,早晚有一天我得把那儿夺回来,但不是现在,对,不应该是现在。骑士团的麻烦没解决前,我们分不出兵力去对付奥丁人,绝不能跟他们在海上开战。”

    “当然不能,陛下。”在海上跟收编了水鬼的奥丁军队打,那是傻蛋。“但是进攻的是他们,防守的是我们。伊登的海滩狭长细小,两侧全是杂乱高大的礁石,除非他们翻过高石而来,否则,无论船上有多少人马,都没办法同时在伊登的海边登陆。而只要他们一靠岸,我们就下令射箭,您还记得凯瑟琳公主两年前派人送来的诺丁长弓吗?诺丁人就是凭借这个,几次打败了乌拉诺斯的进攻。现在,我们就靠他们的武器,让他们被扎成刺猬,也上不了岸。”

    腓力激动地握紧双拳,越听越觉得这件事可行。关键还在于,费这么大精力又卯上整个骑士团还没能得到巨额的财富,令他委实觉得不甘心。若因此还能将诺丁汉家族的财富也收归己有的,那才称得上划算的买卖。

    对,奥丁人不好打,但这次的战场不是在奥丁,而是在他的斯卡提。他就不相信,在自己的地盘,诺丁汉夫妇还能翻出天去!

    一个小时后,二十几批信使从月光城出发,朝斯卡提的各个领地疾驰而去。在召唤封臣、集结军队的同时,腓力又朝着西海岸派出第二个信使。艾尔伯特是不能死的,国王还指望着从监察长口中获得骑士团财富的下落,但这并不妨碍他传播假消息,并不妨碍让诺丁汉夫妇认为其已经死。人在愤怒之余,常常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这点狡猾的腓力王很清楚。也许诺丁汉夫妇会因此而忽视客场作战的劣势,冲动的向伊登发起进攻呢?要知道,信使的回报中还曾提及,奥丁国王也在其中的一艘船只上。女儿跟外孙的死活腓力并不是十分担心,他倒是想知道,若逮到奥丁的国王,又能换取多少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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