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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正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顽太

    他驱车来到和韩舒娅约定的酒店:“你在哪儿?”

    韩舒娅报了一个房号,暧昧地邀请他:“你上来嘛。”

    韩家规矩太多,又常有访客,她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不爱在家里待,每次回来都住酒店。韩舒娅非要和他在酒店碰面,否则一切免谈,姜鹤远对她打的算盘心知肚明:“我等你五分钟,你要是不下来,这件事我直接交给律师处理。”

    “那你走啊。”韩舒娅无所谓,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更是世交,家丑不可外扬,她才不信他会为了这点破事和她当庭对峙,除非他这辈子不想让那个女人进家门。

    韩舒娅精致地涂好指甲油,在阳光下欣赏了半天,又补了补妆,时间早就超过五分钟了,姜鹤远还没上来。她按兵不动,反正如今最想见面的人可不是她,韩舒娅很有闲情逸致地放起电影,才看了个片头,门外便响起敲门声。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性感睡衣,胜券在握地走到门前:“谁啊?”

    “我。”

    姜鹤远说。

    韩舒娅打开门,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你会上来……”

    她来不及摆出预想中的柔媚姿势,姜鹤远就已掐住她的脖子,跟拎鸡似的提着她走到电梯口,韩舒娅被勒得踉踉跄跄,奋力拍打他的手:“你给我松开!”

    姜鹤远毫不怜香惜玉,直把她扔进电梯里才收手,他按下一楼,韩舒娅猛咳了几下,喉咙难受极了,恨道:“你就这么对我!”

    “aria,你声音太大了,像个泼妇。”

    这句话杀人于无形,韩舒娅气结:“你也很粗鲁,像个屠夫。”

    姜鹤远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她,怜悯道:“你不必把自己也骂进去。”

    这是说她是猪了,韩舒娅七窍冒烟:“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刻薄,看来和下等人待久了,近墨者黑,连你也不例外。”

    那句“下等人”极为刺耳,姜鹤远厌恶道:“和你待在一起,确实容易变黑。”

    电梯降到一楼,姜鹤远把她推到外面,韩舒娅威胁道:“你再碰我一下,我马上就喊强奸。”

    他轻蔑地说:“我强奸你?”

    “你强奸不得我?”

    姜鹤远不和她来回打嘴仗,韩舒娅不情不愿地被他搡进酒店的西餐厅。她还穿着浴袍,精心打扮那么久,却落得这么个待遇,不高兴地说:“我要回去换件衣服。”

    “不必了,没人想看。”姜鹤远把菜单交给服务生,开门见山道,“把那些照片删掉。”

    韩舒娅装傻:“什么照片?”

    姜鹤远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不用和我装,我知道你们在搞鬼。”

    何雍把咖啡馆的监控给他看了以后,他当场大发雷霆,将一干人震得不敢说话,那日姜鹤远直坐到怒气通通化作自愧才敢回家,有一刹那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尹蔓,破天荒地尝到悔不当初的滋味,只觉随便尹蔓怎么打他骂他都可以。

    韩舒娅死不认账:“你在说什么,我搞什么鬼?”

    姜鹤远没心情和她东拉西扯:“玩够了没有,我最后通知你一遍,把所有照片删了。”

    他言之凿凿,她再装下去也没意思,韩舒娅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浴袍,耸耸肩:“好啦,至于这么严肃么,我删掉不就行了。”

    姜鹤远:“我不想在任何人那里再看到这些照片。”

    韩舒娅夸张地说:“你觉得我会把那些照片给其它人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卑鄙?”

    “能做出下药这种事,”姜鹤远观望她拙劣的演技,“卑鄙这个词就是为你量身打造。”

    韩舒娅狡辩:“我就不能留着自己欣赏?”

    姜鹤远挑眉:“你要欣赏?”

    她理直气壮:“对。”

    他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做了个“请”的姿势,从容道:“好好欣赏。”

    韩舒娅将信将疑地打开信封,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她如临大敌地翻着信封里的照片,警惕道:“你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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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里的主角是她和一个健壮的白人,这些艳照拍得极为露骨,甚至能看出她的下体。

    “韩舒娅,”姜鹤远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跑回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被前男友阴了一道,拿着这些照片反反复复勒索她,最后她破罐子破摔与那个white

    trash撕破脸,这些艳照被他到处散布,让她成为华人圈里的笑柄,要不是为了避风头,她才不愿意回国。

    姜鹤远:“我说过,你爱拍床照的毛病需要改一改。”

    她把照片装进信封里:“你想怎么做。”

    “删掉之前发给我的照片,删掉我和你的照片。”他说,“不然我很乐意让人观赏你的摄影作品。”

    信封被韩舒娅捏在手中,照片的边角刺破信封划进掌心,她勉强一笑:“你对我还真是煞费苦心,你就不怕这么做,我把你女朋友的照片也发出去?”

    早知道就不应该顾及楚央的阻拦,把那女人的**也拍个底朝天。

    姜鹤远不为所动:“你可以试试。”

    韩舒娅咬碎了牙,恶狠狠地说:“放心,那些照片我会删了。”

    “很好。”

    她感觉此刻的他十分陌生,好歹他们也有过称得上美好的过去,不甘心地问:“鹤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姜鹤远看她一眼,低头喝咖啡,他很想让韩舒娅体验一下牢狱之灾,可惜就算抛却她的身份,除了监控,他没有她与人合谋下药**的切实证据,到时闹得满城风雨,反而对尹蔓不利。姜鹤远看了看表,准备发短信问问何雍搞定了没有,他上了双重保险,趁把韩舒娅引下来的时间里,让何雍带人进入她的房间,检查她的电脑。

    韩舒娅被他无视,讨了个没趣,彻底断了勾引姜鹤远的想法,她等着点心上来,无所事事地望着透明的玻璃窗,突然看见什么,指道:“那是不是你女朋友?”

    姜鹤远顺着看去,只见尹蔓正站在大厅内,好像在等人,他当即要出去找她,可是想了想,却又坐下给她打电话。

    然后他亲眼所见,尹蔓掏出手机看了看,又不在意地放回包里。

    韩舒娅恍然大悟:“你们吵架了?”

    姜鹤远面若寒霜,这时电梯里出来一个人,两步并作一步跑到她面前。

    竟然是楚央。

    他被当面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简直大快人心,韩舒娅幸灾乐祸地说:“这次可不是我安排的。”

    姜鹤远心情复杂,韩舒娅出了口恶气,嘲笑道:“我来吧。”她打电话给楚央,“小朋友,往左看一看。”

    楚央和尹蔓同时转过头。

    姜鹤远与她四目相对,尹蔓站在原地没动,韩舒娅轻飘飘地对楚央招手:“过来呀。”

    楚央朝尹蔓说了几句,两人往这边走来,姜鹤远的视线紧随着她,直到她坐在他身边,才道:“我之前给你发过短信。”

    先解释清楚,免得她误会。

    尹蔓:“我知道。”

    不过看见韩舒娅和他坐在一起,她还是觉得膈应。

    姜鹤远想问她,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复,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为什么不长教训,为什么还敢单独出来见楚央?

    可场合不对,这些问题只能郁积于心,楚央的出现再次令他记起那些龌龊的照片,每一张都刻骨铭心,让人邪火冲涨,想把楚央挫骨扬灰。

    尹蔓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说道:“我让小澈带了几个人,他们在门口等我。”

    她今天要和楚央做一个了结,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与他发生关系,姜鹤远和她十指交握:“你让他们先回去。”

    有他在,不需要别人代替他的责任。

    尹蔓通知尹澈先离开,问楚央:“你和她认识?”

    韩舒娅常年作为人群中闪亮的焦点,被尹蔓当成个透明人不说,身旁的两个男人又把眼珠子都黏在这个女人身上,令她相当不痛快,盛气凌人道:“何止认识,他住的房间还是我开的。”

    楚央自从发现了他父母对尹蔓所做的事,痛彻心扉,他被骗得惨烈,毅然与家里闹翻了脸,这家希尔顿由韩氏投资,举手之劳,韩舒娅给他开了间长住房。尹蔓何等聪明,见他们语气熟稔,马上反应过来:“你联合她算计我?”

    楚央欲言又止,他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让她和姜鹤远分手而已,“算计”的说法未免有些太难听了。

    韩舒娅讥讽:“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一个坐台的,轮得到我来算计你?自己想红杏出墙,就别赖在别人头上。”

    楚央听到“坐台”两个字受到格外的触动,冲她叫道:“你闭嘴!”

    “韩舒娅,”姜鹤远指着餐厅门外,“滚,立刻。”

    “你让我滚我就滚,这餐厅你家开的?”韩舒娅托着腮,手上的蔻丹颜色猩红,“要不是我,你今天能捉奸成功?不感谢我就算了,这个态度,下次我不陪你了。”

    “我给你三秒钟,看你先离开还是我先动手。”

    姜鹤远数道:“三。”

    “二。”

    “一。”

    “走就走。”韩舒娅相信他真能做得出来,只恨这身浴袍发挥不出自己的气场,强撑着面子,汹汹扔下一句,“等着吧,找这种女人,有你后悔的那天。”

    姜鹤远峻厉道:“不劳费心。”

    韩舒娅被不留情面地轰走,他转而放低声音对尹蔓说:“别往心里去。”

    楚央将姜鹤远对她的维护尽收眼底,韩舒娅辱骂尹蔓的话接二连三地砸进他的耳朵,令他无比的羞惭,每一句话都在如蚁附膻地提醒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尹蔓本该拥有一个锦绣前程,这样的屈辱一生都与她毫无关系。

    他闯下的祸,却残忍地报应在她身上。

    他才是那个受人唾弃的始作俑者。

    曾经的她爱笑爱闹,眼睛一弯,整个天地的美好全汇集在那汪清泉中,楚央无法想象尹蔓这些年经历了多少苦难,才会在被韩舒娅侮辱时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追悔莫及,旧日青春如同一场幻梦,阴差阳错,眨眼间枯槁成灰。

    他们都变了,她长大了,他还没有。

    楚央在泥沼中垂死挣扎:“忆初,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一谈。”

    姜鹤远的手指紧了紧,尹蔓不躲不避:“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她身旁男人的存在使他难堪而局促,感情找不到倾泻的出口,楚央寡言不语,姜鹤远敲敲桌面:“五分钟。”

    这五分钟,不是他给楚央的时间,是他给尹蔓的尊重。

    片刻后,楚央总算生硬地动了,然而说出的话却是:“我们没有发生关系,只是拍了几张照片。”

    赤诚的情意犹如千万束强烈的火花,楚央只望她能一一阅尽:他没有品性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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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趁她意识不醒时侵犯她;他渴望尹蔓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他想让她知道,她没有爱错人。

    可是这些情意全托付给了虚空,尹蔓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转头盯住姜鹤远,嘴唇抿成倔强的线条。

    姜鹤远懂她的意思。

    你看,我是清白的。

    他心中暗叹,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走吧。”

    “忆初。”楚央遑急地叫住她。

    尹蔓顿了顿。

    他说道:“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他为了那个并不存在的五年之约,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曙光,殊然不觉终点永远停留在了黎明前的黑暗。

    尹蔓和姜鹤远走了。

    姜鹤远摸到她手腕上的疤痕:“他这周之内会出国,你以后不会再见他。”

    无论楚家愿不愿意,他都会让他们与他达成共识。

    尹蔓什么都没说,离开酒店前,她回头望去,楚央还坐在餐厅里,玻璃的反光把他的脸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她灿烂的青春,一半是她阴郁的人生。

    当年在她最难捱的时候,她曾日日夜夜地幻想楚央会来解救她,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带她脱离无边苦海,然后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最后也没等到。

    “照片的事你不用担心,”姜鹤远扯回她的思绪,希望她的眼中只看到自己,“何雍已经处理了,就算有韩舒娅有备份也不敢发。”

    她抽开手:“好。”

    姜鹤远的手掌在大衣口袋里无处安放:“尹蔓,以后别再不接电话。”

    她独自钻上车,仿佛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次下定决心完结前都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的。

    和减肥一样。

    第102章

    她承认,她还在耿耿于怀。

    尹蔓活得神经紧绷,一旦松弛下来产生半点原谅姜鹤远的念头,她便要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自己:尹蔓,你很贱。

    她以自我伤害来换取坚固的清醒,怕又在他的安乐窝里晕乎乎地睡过去。她不听话,姜鹤远就可以对她弃如敝履,她忘不了**时他鄙夷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荡妇。

    软弱只配获得轻视,伤害已经造成,抹平何其不易,如果这件事就此揭过,那她活该被姜鹤远看不起。

    在尹蔓屡次与自己较劲的同时,姜鹤远也被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折磨着,时日飞逝,很快临至年关,往常这个时候,姜鹤远早已回家帮忙筹备过年事宜。今年他一直与尹蔓待到年三十前夕,姜父才打来电话通知他:“明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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