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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夕

    “哦,冯捕头的意思是说,涂家是十月十七才知道你家小姐失踪的事?”

    “是的。”

    “苏小姐既然是住在衙门里,外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潜入衙门,将苏小姐掳走?”画尘离百思不得其解。

    冯摇头面红耳赤,愣是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画尘离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也不追问,只是交待阿刺另外安排仵作,先行给那烂脸男尸验尸,自己则负手在衙门里四处走动。

    说这是衙门不如说这是两进两出的四合院,安北县统管周边十几个乡镇,无论诉讼大小,均先由安北县衙门先行受理,所以其它乡镇都不设衙门,唯独天宁镇特殊,特别建了这宅子,做天宁镇的衙门。

    天宁镇虽只是个镇,但这里有北疆最大的铁矿,汉夷国所有的军队装备皆由这里生产制造,然后再秘密运往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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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宅子,原本是为管理铁矿所建,后来朝廷将这里的冶铁权独家授予了涂家,涂家在铁矿附近另外建了房子,这才将这宅子空出来。

    都护府为了表示对天宁镇铁矿的重视,将这宅子改建成天宁镇的临时衙门。平日,苏旭安只需要坐镇安北县,一年只需要往来四次在这衙门里坐坐,走走过场就行。如若有急事大事,在需要时才要驻守在此。

    这衙门平时交由县丞县尉捕快管理,所以这里还算戒备森严,衙门前后门都有人看守,高墙铁门,无论前院后院都不易逃脱。苏倩倩不过是一介女流,又不懂功夫,不可能飞檐走壁,要离开这里,必定有人帮忙。

    阿不和阿刺陪着画尘离,在这衙门里转了足足半个时辰。画尘离饶有兴趣,就连院中种的几颗梅花他都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连翘离开对他似乎没有半点影响。

    “可惜我那点老婆本,亏死了。”阿不小声嘀咕。

    昨晚都怪自己没事乱喝酒,一时兴起说给连翘置办衣物,现在好了,不但自己赔了老婆本,还拉着阿刺也赔了。

    阿刺听见了,笑笑:“以后再赚就是了。”

    “那些好东西都还没有捂热,就被人带跑了。唉,我还好,只是一双棉靴而已,哥,连累你了,那狐白裘忒贵了!”

    阿刺动了动嘴皮子,到底没有说出来。那狐白裘是挺贵的,不过当初他得来时,也是从别人那里半抢半讹而来,倒也没花太多的银子,只是这样白白送人了,也确实是亏。

    画尘离听见他们的对话,展颜一笑,说:“你们哥俩花了多少,去我账上报就是了。”

    “这哪行呢。”阿刺说得真心实意,阿不还是有些客套。

    “怎么,不听我的命令了?”画尘离斜眼瞅着他们,见他们都低下头来,这才说:“还在恼她?人各有志,要走的终究留不下来,你们两个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还看不开?”

    “我们是替主子不值。”阿不气得头顶冒烟,“主子一心替她着想,可她把主子的一片真心当成了驴肝肺!”

    “且不说是不是当成了驴肝肺,就是那句‘一片真心’,阿不你就说错了。”画尘离沉吟片刻,淡淡说道:“我与她,各有所图,她先得到她想要的,我便失去了筹码……说到底,是我轻敌。”

    阿不茫然地望着画尘离,不明白何时连翘又成了他们的敌人。这难道是画尘离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嘴硬,才如是说的?

    阿刺心神一动,上前抱拳:“主子,连姑娘虽说也有天下第一仵作的美名,但做事讲究认真诚心,如若没有,不如不要。”

    “知我者,阿刺也。”画尘离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前面一间房说:“这便是苏小姐的闺房,不如进去看看。”

    三人推门进去,冯捕头见状,只是安排人守在门口,自己悄悄溜回到苏旭安的房间,想偷偷给他解穴,让他主持大局。

    苏倩倩的闺房很简单,比起其它小姐的闺房,朴素到极致。也许因为只是临时落脚点,除了一床一柜一桌,便没有其它的家俱,连装饰品都没有。唯一能让人感觉到这是女儿家闺房的,是立在桌边的落地大铜镜。

    画尘离不停的走近走出,然后问阿刺:“可有看出什么?”

    “这间房,在内院里,离后门最远。这宅子的墙足足有两人高,墙头是容易脱落的土墙,方才属下还看到几只鹅,苏小姐想单独离开这里,绝无可能。”民间有养鹅防贼的习惯,别看鹅呆头呆脑,遇到不熟悉的人,比狗还警觉,正因为如此,阿刺才这样肯定。

    阿不也附和地点点头,他是神偷,任何宅子只要他看一眼,就能判断出这里的保安情况。尽管苏旭安不常在天宁镇衙门里,但这里的保安绝对不亚于安北县衙门。

    阿刺环顾四周,笃定说道:“除非苏小姐是武林高手,又或者,有人协助!”

    第97章

    千金失踪之谜2

    画尘离修长手指轻点下巴,若有所思,“你为何排除了被绑架的嫌疑?”他又扭头看了看阿不,问他:“难道是觉得这宅子戒备森严,要从里面掳走一个大活人太难了?”

    “这事放着别人来干,当然难,但如果是我,就是小菜一碟!”阿不是神偷,听到画尘离质疑他的能力当然不服气,他指着这墙,信誓旦旦,“这墙头虽然容易掉土坯惊动家鹅和捕快,而家鹅不会吃生人所喂之食不易迷倒,比看家狗来灵敏,但这些仍然会有破绽。”

    说完,阿不脚点在墙面上轻轻一点,翻身越过墙头。不等画尘离看清他的身手,他亦已从外面再次翻身进来。

    阿不掸掸身上的灰尘,得意地说:“高手可以直接翻墙而来,无声无息。苏小姐虽然是大活人,一包蒙汗药足矣!扛在身上虽然费些力气,但也勉强能翻过这墙。”

    “那衙门里的捕快呢?”阿刺见阿不在质疑他的判断,笑道:“苏县令要嫁千金,而且未来婆家是北疆赫赫有名的涂家,待嫁之女住在衙门里,这些捕快还敢怠慢。谁还有这样的本事,把整个衙门里的人都迷晕,再扛着苏小姐翻墙离去。”

    如若是平时,要从这样两进两出的宅子里绑架人,高手还是能做到的。但此时不比平常,无论是苏家还是涂家,都在为婚事做准备,苏倩倩是大家闺秀,又住在衙门里,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将她掳走。

    “这样说,还是很勉强。”阿不仍然坚持相信,是有人掳走苏倩倩。

    阿刺看向画尘离,而他只是故作神秘地笑笑,打开衣柜,又指指梳妆台,让阿不自己看。

    只见衣柜空了一半,剩下的衣裳也凌乱不堪,梳妆台上本应该放满胭脂水粉铜镜木梳的,可桌面上干干净净,纤尘未染。梳妆台上还有个首饰盒,里面空空如也,不管里面装的是首饰还是碎银,都说明主人离开时将它们一扫而空,准备带着防身用。

    阿不恍然大悟,“这苏小姐这是打了多少个包袱,才能装满这些衣裳和胭脂水粉啊!”要是被人掳走,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都打包带走,连胭脂水粉铜镜木梳都打包了,这苏倩倩是打算外出旅行,哪里是被掳走的样子。

    “方才我问冯捕头,苏小姐是如何被掳走时,冯捕头欲言又止,可见另有隐情。苏小姐马上就要嫁人,却又神秘失踪,苏县令秘密搜寻不得,事隔两天才通知涂家,由此可知,苏小姐失踪并非被歹人所掳,而是偷偷逃跑,并且有人帮忙。只不过,在路上遇到歹人,才枉死魔鬼城。”画尘离最后总结,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阿不心服口服。

    画尘离见阿不信服,一边整理袖子一边淡淡说道:“还有一点,苏家就算不是富贵人家,但苏旭安是安北县令,堂堂县令女儿怎么可能身为没有婢女。可是刚才在跟冯捕头聊天时,他只字不提,可想而知,苏小姐的失踪,与这婢女脱不了干系。”

    “这点,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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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竟未曾想到。”阿刺汗颜。这次他猜对了经过,却漏掉了婢女这条线索。

    画尘离不以为然地笑笑,看看外面的天色,雪已停,阳光微弱无力,徒有亮光却不见半丝暖意。

    已近午时,他们在这衙门里也折腾了一两个时辰,该办正事了。

    画尘离扭头对他们说:“苏县令也该醒了,走吧,该是跟苏县令聊聊了。”

    说完,他率先离开苏倩倩的闺房,往苏旭安的房间去了。

    连翘坐在马车里,许怀泽在外面赶马。她懒懒地抱着汤婆子窝在马车一角,身上的狐白裘太暖和了,马车里不用点薰炉便很温暖,连翘昏昏欲睡,可是刚闭上眼睛,阿不气愤的脸,阿刺失望的表情,还有画尘离无动于衷的模样全都跳入脑海,害得她睡不着。

    连翘捂着嘴嗯哼一声,怀里的汤婆子咕噜滚出来。连翘伸手摸摸,汤婆子不似刚才那么热,便用脚将它踢到角落里去,看着戴在手上的信期绣面千金绦露指手套,怔怔发呆。

    “师兄。”连翘觉得自己不该去想那三个臭男人对自己的看法,便喊了许怀泽一声。

    “嗯。”

    “在大牢里你没吃苦吧。”

    “没。”许怀泽说:“苏县令只是问了问灌木丛烂脸男尸的事,因为找不到证据,又没有其它嫌疑人,所以他暂时不敢放人,想多调查两天再下定论。”

    连翘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过了会,感觉到马车渐停,掀起车帘,看见许怀泽幽深黝黑的眸。

    “师妹,这两天吃苦了?”从衙门出来一直到现在,许怀泽都没有问连翘与画尘离的事。他能感觉到连翘情绪低落,这才停下马车,问个究竟。

    连翘嘟起嘴,哼哼两声之后,才把自己想救许怀泽弄来兔子装神弄鬼,后来与画尘离的约定详详细细地说给了许怀泽听。至于半夜客户里出现黑影之事,她按下不提。

    许怀泽听完,略有些吃惊。这样的小把戏连翘小时候经常玩,他和连知晓都习惯了她的这些小伎俩,只是这招用在画尘离身上,确实出乎意料。

    画尘离不是亲近之人,被骗了难保不悦。可是刚刚在衙门里,画尘离表现得特别大度,不但没有为难他们,还异常宽容的让他们离开。相比之下,连翘就显得小人,虽然她只是个女子,但这也容易心生芥蒂。

    也难怪连翘闷闷不乐,她摆了画尘离一道,自己也不自在。

    “想回去帮他?”许怀泽问她。

    连翘点点头,又摇头。“如果只是请我们帮忙验尸,就这一次,当然可以破例,反正在玄铁城咱们也干过。他要我加入不良人,可是关于不良人的一切他都没有跟我说实话,叫我怎么相信他嘛!”

    “或许,他有难言之隐。”许怀泽怔怔地看着连翘额头上那抹五彩锦制抹额,心中一颤,叹道:“他对你,很用心。”

    连翘顺着他的目光,指尖解到眉尖那颗红宝石。红宝石只有黄豆一般大小,价格不贵也不便宜,但点缀得好看,俏生生的立在眉间,仿佛一颗如诉如泣的红痣,看得让人心疼,让人舍不得伤她的心。

    “他们说这是加入不良人送的礼物,我才收下的。”连翘解释完,为表决心,说:“我现在不加入了,索性退还给他吧。”

    “哪有收了别人东西要退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又反悔的道理。”许怀泽收回目光,又瞅着她的手套。这手套的绣工极为精致,金线所绣的花纹也异常华丽,连翘方才无聊扯出一根线头玩,也没有弄坏绣面,可见这手套非同一般。

    这应该是画尘离送给连翘的,许怀泽心中暗暗思忖,舍得送这样贵重手套的男人,对连翘的心思,大概不只是欣赏和怜惜。

    连翘尴尬的将双手放到背后,问他:“师兄的意思?”

    “当初你是为了救我,答应了画尘离加入不良人。,然只是权宜之计,但做人要讲信用,衣服穿了,他们连汤婆子都给你备好了,就这样走了,你我都心里不安。”

    连翘撇嘴。“那师兄刚才在衙门里,为什么不说这番话。现在我们都离开了,又回去,多没面子。”

    许怀泽伸手理了理她头上的卧兔儿,温和笑着,并不计较连翘的倒打一耙。他事事依从连翘,她要前他便不会后,她要左他必不会站在右边,她要走他自然跟着离开,她有心想回去他也不会反对。

    “在魔鬼城时,你当时是怎么说的?既然这是一次为死者伸张正义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明明是连翘不好意思辜负画尘离想回去,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软,许怀泽为了顺着她的心意,替她找各种理由,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

    “可是,我答应他加入不良人,如果回去了,就不能反悔。”

    “他也答应过你,帮你解尸毒。你加入不良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去南宫家帮你要暖心丸也有由头。而且他也答应过你,不会强迫你,只有疑难案件时才会请我们出手,如此算来,吃亏的是他。”

    许怀泽提起暖心丸,连翘才有所触动。

    莫名的,想起昨晚在画尘离的房里,她假装娇羞地说自己不能传宗接代要画尘离别对自己有非份之想的那一幕。当时,画尘离表现得刚正不阿,对她彬彬有礼,颇有君子之风。

    连翘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内疚,对着连知晓和许怀泽她甚少有这种情绪,画尘离明明是外人,可她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似的。

    “那……我们就回去?”连翘眨巴着眼睛,望着许怀泽。

    许怀泽温厚一笑,转身出了马车,马鞭用力挥起,大黑扬蹄长啸,带着二黑和三黑,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天宁镇。

    马车刚到衙门口,就被捕快拦下来。

    “衙门重地,闲人不得入内。”那些捕快见是许怀泽,对他横眉竖眼,一脸不耐烦,“再敢喧哗,小心再抓你回去受刑!”

    第98章

    凶手是姑爷?

    许怀泽抱拳,好声好气地说:“捕快大哥,我与我师妹并非闲人,亦不是有意喧哗。我与我师妹特地回来是来协助查案的,还请各位放我们进去。”

    那些捕快拿起官刀,用刀鞘抵在许怀泽的胸口,逼他离开。

    连翘瞧见了,跳下马车,义愤填膺,“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师兄乃天下第一仵作的传人,由他协助破案是再合适不过。我师兄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主动来帮忙,你们竟是这样待我们!”连翘上前拉着许怀泽的袖子,赌气说道:“师兄,我们走!管它是千金小姐的命案还是平常百姓的冤屈,都与我们无关!”

    许怀泽被连翘拽得歪歪倒倒,他见她气得柳眉倒竖,恨不得一口把这些看门的捕快都吃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扭头对捕快们说:“在下曾经对灌木丛里的烂脸男尸做过一次简单的验尸,这是记录。”

    许怀泽从怀里拿出薄薄的一个小本子,里面是他平日验尸的心得笔记。他翻到其中一页,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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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撕下来给他们,阿刺和冯捕头突然出现。

    “我道是谁在门外喧哗,原来是二位。”冯捕头面无表情,说得客套,但并不客气。

    捕快赶紧上前在冯捕头身旁附耳嘀咕,阿刺则镇定地站在一旁,静静地上下打量他们。大约是他们折返归来得太突然,反而让人起疑,不敢相信。

    冯捕头目光如炬,瞪着许怀泽和连翘。当他听到天下第一仵作的称号时,目光微闪,微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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