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骨为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夕
说完,就要凑过来亲连翘的嘴。
连翘急了,她拼命挣扎也逃不掉。那两家丁早已习惯干这事,两人四手如铁般坚硬,死死的禁锢着连翘,将她固定在座位上,方便涂鸿运下手。
连翘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水汽,平时她仗着许怀泽的照顾,从未遇到坏人,就算遇见了,十有**也都是死尸。她武功虽弱,但轻功也得,有危险跑得快,所以至今都未曾遇到这种情况。
只怪她走江湖的时间长却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才被涂鸿运的家丁控制住。眼看涂鸿运那恶心的嘴就要贴上来,连翘突然身体用力往边上一侧,只听咔嚓一声,连翘的左手脱臼,剧痛之下,连翘脸色煞白,豆大汗珠从脸颊两侧流下。
第100章
尸毒反噬,性命堪忧
连翘生得娇小,看似柔弱无力,性子却刚烈至极。她宁愿扭断自己的胳膊也不会让涂鸿运碰她,胳膊脱臼就更加在所不惜。
两个家丁第一次遇到她这样的女子,骇得呆住。连翘趁机往后撞去,头顶到其中一个家丁的下巴,对方哎哟一声咬有破嘴,鲜血直流。连翘急忙转身,左臂无力脱在身边,右手却灵巧地现出柳叶尖刀,趁其不备,对着那两个家丁刷刷挥去,家丁身上的衣服出现几道裂缝,有血渗出。
连翘恼恨这两个家丁为虎作伥,帮助涂鸿运欺男霸女,又想到可怜的苏倩倩被涂鸿运夺去贞洁死不如活,而这两个家丁很可能是帮凶之一,当下觉得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也不顾眼下是孤军奋战,险象环生,右手执刀,一声娇叱,对着那其中一个家丁的锁骨,用力的插下去。
柳叶尖刀形如柳叶,细薄且锋利,刺入肉里阻力不大,连翘又熟知人体结构,平贴着锁骨刺入两寸半之后,手腕一拧,家丁发生惨叫。
柳叶尖刀因为过于细小,除非割破血管,否则不易致死,也不会造成严重伤害。但如果刀刃入体并在体内转动,受创面增加,伤口再浅也会变成血洞,就算及时救治,没有半年这伤口也不见得好。
更何况是贴着骨头造成的伤口,不但血肉受损,骨头也被刮去一层,以后想再使力,也是不可能的事。
连翘听到家丁的惨叫之后,冷笑一声,脚尖点地,身子如花瓣般在空中飞舞,绚烂多姿。
涂鸿运看呆了,不自觉地鼓掌,越来越觉得连翘是个值得下功夫抢到手的奇女子。他身后的劲衣男子,面露欣赏之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漫延到眼底,紧握的双拳微微松开,轻轻地在大腿上有节奏的弹击,好像在听人演奏附和打拍子。
连翘越过受伤家丁,见另一个家丁要逃跑,急急追上。那家丁只觉得眼前红艳翻飞,金光乍现,忽然间双脚刺痛,低头一看,连翘已经挑断他双脚脚筋,不等他反应过来,手筋也被连翘挑断。
连翘使的是巧力,家丁的脚筋和手筋她都只挑断了一半,留下一半连着,不残,但不能用力。柳叶尖刀的伤口极薄,家丁的脚踝和手腕一直不流血,一出血便如泉涌,吓得家丁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涂鸿运挥挥手,连翘以为他会叫他身后的其它家丁一哄而散,却没想到,他勾勾手指,把那劲衣男人叫了过来:“徐默义,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总该有所表现吧!这丫头,你给我抓来,爷跟你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连翘见那徐默义素面如玉,剑眉入鬓,一身正气,如泰山屹立,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与徐鸿运这种奸诈小人有着天壤之别,却听命与他,真正是想不明白。
徐默义还未动,连翘就能感觉到他向外散发的纯正内力。这种内力精纯且深厚,刚猛且绵长,有点像是少林心法但又与之不同,一般能练成这心法之人少说也要年过半百,可徐默义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却有这样纯厚的内功底子,比许怀泽有过而不及。
连翘一惊,像受惊的兔子向门边蹿去。
徐默义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泄漏了自己的内力,他敛神追上,像老鹰逮兔子似的,一下子就抓住了连翘。
“放开我!”连翘左臂脱臼使不上力,右臂刚想用力就觉得肘关节酥麻,手腕无力,柳叶尖刀被徐默义夺去,他轻松地将她双手缚在身后,推到涂鸿运面前。
“小娘子,还跑不跑了?”家丁痛得满地打滚,涂鸿运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自知连翘并非一般女子,如果不是徐默义他必定抓不住她,本想带回家好好修理的,当下决定,就地正法。
“你们都给我出去!”
徐默义和其它家丁都退了出去,面馆里,只剩下被五花大绑的连翘和扬扬得意的涂鸿运。
“你这把刀,还真是锋利!”涂鸿运小心的避开绳索,拿着她的柳叶尖刀开始挑开前襟衣扣。
里面是上等的狐白裘,柔软的毛顺溜光滑,一边摸一边割,很快就把上等的狐白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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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也破破烂烂,露出里面乳白色的丝绸小衣。
涂鸿运愣住,一般女子很少有人用丝绸做小衣,就连他家的三个小妾,都未曾这样奢侈过。连翘穿着狐白裘,里着丝绸小衣,这身装扮贵气逼人,涂鸿运刚才是**上脑才没有细想,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万一她是有来头的女子,就麻烦了。
外衣被脱,狐白裘又割破,连翘顿时感觉到嗖嗖冷风往骨头里钻。她方才打了一架,出了一身的汗,风吹之后阴森森的冷,冻得她牙齿咯咯发颤,全身缩起,面无血气。
“你怕冷?”涂鸿运发现她比一般女子怕冷,阴笑两声,唰的一下把连翘的狐白裘撕烂,连翘只着薄薄小衣坐在他面前,开口想骂,肌肉已经冻得不受控制,无奈,只好死咬着唇,哆嗦着身体,强忍着不流泪。
涂鸿运见她是待宰羔羊,笑得更加猖狂。他蹲下身来,脱去连翘的绣花棉靴和棉袜,露出她嫩白小脚。
“哟,脚上还戴着铃铛,挺好看的。”涂鸿运被她脚上的解忧吸引住,伸手弹了两下,觉得这铃铛的声音不够悦耳,便嫌弃的弄开,把玩着连翘的小脚。
连翘机灵一动,开始晃动脚丫,看似在躲开他的手,实际上是在不停的摇晃解忧,希望解忧的铃声能把许怀泽引来。
涂鸿运与她玩了两下,顿时觉得没有意思,她见连翘双脚被缚,不方便他下手,便拿来柳叶尖刀割开绳索,一手拽着连翘一只脚踝,正准备为非作歹,面馆的门被推开了。
是徐默义。
“少爷,外面有官兵。”天宁镇除了冯捕头他们,能有啥官兵。
连翘一听,不知从哪来的劲,对着门外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妈的!真不是时候。”涂鸿运从地上捡起几块狐白裘,强行塞去了连翘的嘴里,不让她叫。连翘不能呼救,只能假装乖乖听话,趁他不注意时,撒脚就跑。
只要她能跑出徐默义的控制,凭着她的轻功,她一定能逃出去的。
涂鸿运没想到她会有这招,一失手没抓住,连翘已经脚底抹油地跑了出去。涂鸿运追出去,见连翘如蜻蜓点水般绕过门外家丁,准备飞上屋檐,见门边摆着一盆打扫用的水,端起,往连翘身上泼去。
水,一滴不落的全都淋在连翘的背上、腿上和裸露的脚上。连翘仿佛坠入冰窟窿里,被冰水包围,刚刚跃起的身体空中一滞,硬生生的摔了下来,脱臼的左手被身体压住,巨痛在冰冷中被放大,连翘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乳白色的身体,与雪白融为一休,洁净美好。
连翘置身于冰雪之中,尸毒如脱笼野兽,在身体里四处游弋,侵蚀她的身体,啃噬她的血肉,鲜血逐渐被冰冻,连翘失去知觉。
涂鸿运暂时不想跟冯捕头等人发生正面冲突,带着家丁准备回去。徐默义扛着连翘当货物般要把她运回涂家,失去体温的身体不再柔软,只有脚上尚未冻住的解忧,随着徐默义的走动,发出低低呜咽。
“不好!师妹出事了!”许怀泽刚刚回到衙门口,就听到了解忧的声音。尽管这里是上风口,解忧之声并不清晰,但许怀泽还是很肯定,这是解忧在报警。
阿刺凝神倾听,若有若无,不是很肯定。
许怀泽来不及解释,顺着铃声飞身而去。阿刺交待手下快去向画尘离汇报,自己也跟着许怀泽,几起几落,赶到了迎风客栈。
涂鸿运正带着一帮人回涂府,刚走到迎风客栈门口,就被许怀泽拦住。
“放下我师妹!”许怀泽看见徐默义肩膀上扛着的连翘,大惊失色,他高喊一声,迎着徐默义冲了过去。
前来阻拦的家丁还未靠近许怀泽,就被他的隔山打牛拳法震飞,阿刺赶到时,大半家丁都躺在地上痛得哼哼哈哈,涂鸿运站在一旁看热闹,徐默义则扛着连翘继续往前走。
“许兄!擒贼先擒王!”阿刺提醒他。
许怀泽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去抓涂鸿运。
涂鸿运在天宁镇当霸王当久了,忘了被人抓去当人质的滋味。他见许怀泽三两下就摞倒了他十几个家丁,现在冲着他来,这才害怕,高声喊道:“徐默义,快来救本少爷!”
“那个姑娘?”这个时候,徐默义还有空问怎么处置连翘。
涂鸿运气急败坏的骂道:“扔了!”
徐默认将连翘往许怀泽身上一丢,趁机来到涂鸿运身边,抓着他的肩膀,一个腾跃,带他上了屋檐,往涂家跑去。
阿刺要追,被许怀泽叫住。许怀泽心如绞痛,怀里的小人儿一点温度都没有,只剩出气没有进气,再迟来一步,就算不被尸毒侵蚀致死,也会活活冻死,香消玉殒。
许怀泽见阿刺过来,焦虑地说:“尸毒反噬,师妹快不行了!”
第101章
死里逃生
阿刺上前,见连翘身着小衣,凌乱不堪,双脚**,顿时明白了她遭遇了什么。阿刺目露凶光,往涂鸿运逃跑地方向看了一眼,伸出手指往那个方向轻轻一点,三道黑影无声地从他们头顶掠过。
“快,去美若仙!”阿刺和许怀泽都脱下了外衣,将连翘团团裹住,阿刺在前面引路,许怀泽施展内功,几乎脚不沾地,转眼就到了美若仙的后院。
画尘离正在写字,听到外面有动静,很快,阿不来报,连翘受伤,许怀泽正在给她治病。
“好好的,怎么会受伤?”画尘离不解,“不是叫你们派人看着她吗?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她?”
阿不脸色发青,低头不语。
画尘离立刻明白了是阿不自作主张撤了护卫,当时许怀泽带着连翘离开,阿不以为与他们无关,私自下令,这才酿成大错。
画尘离将毛笔往地上一扔。“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门外有黑衣人进来,见画尘离要绑阿不,怔住。阿不自觉地背过手去,垂头丧气地往柴房走去。
画尘离不理会他,刚出门就看见有人将他们的马车牵来,阿刺焦急地从客户里出来,从马车里拿了金针包和药,又匆匆进去。
“小妹怎么了?”画尘离一进去,就被热浪薰得差点窒息。
屋子里点了四个大薰炉,炭火烧得红通通,许怀泽只着中衣,在为连翘施针。床上,少说也摆了十几个汤婆子为连翘取暖,但她仍然身体僵硬,脸色惨白,唇色发青,指甲也不再泛着粉色,而是没有生气的灰白。
阿刺上前,悄悄将事情经过说给画尘离听。
画尘离目光凛冽,陡然间有寒光射出,带着浓浓杀意。
“如何?”画尘离见许怀泽收了金针,连忙问他。
许怀泽摇头,“寒气已经渗入骨髓和内脏,只逼出一半,尸毒本就是阴毒之物,师傅在世时将其逼迫在师妹的肠胃之间,没有扩散。但这次,师妹受寒,尸毒开始不控制……”许怀泽说到后面,眼眶红了,声音微弱得让人不得不贴近听,“除非,用内力逼出来。”
“那就用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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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尘离急得声音发颤。
“我所学内力太过纯阳,师妹从小身子阴寒,受不了这等至阳内力。”
“不良人里有学阴寒掌功的,我现在就去叫人。”阿刺说道。
许怀泽仍然摇头,说:“太阴寒,只会帮助尸毒扩散,只怕师妹未醒,尸毒就已经侵入她的大脑了。”
剩下的,就是一命呜乎。
“若是半阴半阳呢?”画尘离问他。
许怀泽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用阳性内力控制尸毒扩散,将其逼回到肠子里,用阴性内力帮助血液循环,温和过度,再借外界温度提高体温,服下药丸巩固病情,应该是可行的。”许怀泽将信将疑,“只是,这半阴半阳神功极难练成,并且需要有独特体质才能容纳这种内力。世间能练就只有两人,一是我师傅连知晓,另一个则是多年前就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闲散老人……画兄你……”
“既然可以,事不宜迟,那就开始救人吧!”画尘离脱去外袍,只着中衣,挽起衣袖,脱去鞋袜,大大方方的上床,将连翘扶起,双掌抵在她的瘦瘦的背上,开始运功,“许兄且在旁边看着,如若有差池,还能帮忙救人。”
许怀泽也跟着上床,坐在连翘前面,一来保证她不会倒下,二来可以通过诊脉观色的方式来看内力运行时对连翘的影响。
“阿刺兄,麻烦你准备三口大木桶,里面全部装满姜水烧沸后再放至温热,驱寒之后,师妹需在姜汁里泡上三天三夜,再配合汤药才能恢复。”许怀泽一边继续施针,引导画尘离的内力运行,一边吩咐阿刺做以上准备。
阿刺退出,吩咐手下守住美若仙,不容有失,自己则赶去厨房,熬制姜汁。整个美若仙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没人注意到,阿不此刻正在柴房面壁思过。
画尘离与许怀泽在屋子里待了足足三个时辰,连翘体弱,即使是半阴半阳的内力也受不住,画尘离只能断断续续地动功施力。许怀泽也不轻松,一百八十八根金针几乎全都插在了连翘身上。
连翘几乎全裸,许怀泽和画尘离都在眼睛上蒙上了纱巾。许怀泽根据脉相选择下针的时间和穴位,而画尘离则根据连翘体内尸毒的反应,调息运功。每一步,他们都小心翼翼,连翘气若游丝,欲断不断,画尘离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死亡线上来回游走,胆战心惊,许怀泽则也不好过,直到感觉到连翘的手指有了温度,才抽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寒气被逼出来,连翘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画尘离和许怀泽也湿透全身,屋子里弥漫着药香和连翘的幽幽体香,再好闻,也被这两个大男人的汗臭味给盖过去了。
“小妹好些了吗?”治疗连翘是许怀泽的拿手活,画尘离只感觉到汗涔涔的背上渐渐的有了温度,他伸手在她颈上摸了一下,能感觉到微弱的血管跳动,长舒一口气,问许怀泽:“还需要再运功吗?”
“可以了,只需要泡姜汁就好。这几日,只能进流食。”许怀泽下床,他听到画尘离将被子盖在连翘身上,这才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巾。
画尘离已经下来,立在床边,愧疚地看着连翘。
“这里……可有女子,后面泡药澡,男人怕是不方便。”许怀泽尴尬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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