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郎追妻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妄耶
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直拉着另一个与之身高相持、蒙着面纱的美人,“好言相劝”,而他的身后还有着不少护卫模样打扮的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那蒙着面纱的美人长发略微凌乱,额上贴了一红色菱形花钿,露在面纱外的眉眼格外精致,一双眼睛里像蒙了层水雾,惹人生怜。
此时这位大美人手腕动得厉害,似乎只想挣脱这个男人的手,奈何双方力量悬殊巨大。
周围尽是看热闹的人,无一人上去阻拦调解。
袁妈妈见了赶紧上前一步,拿着手绢哎哟一声,“这位爷,有什么话好说好说,别吓着他了。”
那高大的男人手却不松,横了袁妈妈一眼,袁妈妈似乎有些忌惮此人,一时噤了声。
孙俏正看热闹看得兴起,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间,孙俏就站在了那位大美人和袁妈妈之间的位置,周围齐刷刷的目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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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聚在她身上,其中也包括那个高大凶悍的男人以及那位眼中含雾的美人。
狗日的!孙俏在心中大骂了句,扭头看向人群,人们脸上表情各异,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谁推的她。
孙俏转回头讪讪笑着道:“额……你们继续,继续,我……”
还未等她说完,便见那美人突然侧头望向了她,一双黑瞳直直望进她的眼中,带着几分乞求和委屈。
孙俏整个人一僵。
正巧这时,那男人却开了口:“哟,这小妞长得也标志,难不成是想替了他,跟爷……嘿嘿……”
不知是这话触到了她的逆鳞还是别的什么,只见孙俏的脸色忽地变冷,被她单手托抱在怀中的臭蛋一个跳跃间朝那男人袭去,男人急忙闪躲,孙俏飞快上前,狠狠一拳打在他胸口处,打得他暗自心惊的同时踉跄后退了一步,抓住人的手也蓦地松开。
孙俏飞快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踮脚抬手横在他脖颈上,一气呵成。
☆、试探
那人身后的护卫们见此纷纷拔剑将之团团围住,戒备看着她。
双方局面僵持不下。
孙俏的匕首又往那人的脖颈处近了一寸,只听得那人吞了吞唾沫,朝周围喝道:“都别动!”
随后带着些讨好地求饶:“女侠饶命,有话好说,这刀剑无眼的……”
孙俏听罢凛声道:“先让你的人出去。”
男人十分惜命,依言让自己的护卫都退了出去。
孙俏瞥了眼那个戴着面纱的小倌,见他拿着块手帕拭着眼角,好不委屈的模样。
孙俏收回目光,手里的匕首又动了动,沉声道:“以后你干这档子事,最好别再让我瞧见。”
那人舒了口气,连连应是,孙俏这才收回匕首。
但见那人快步离开,走之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到了那蒙面美人的肩膀,美人一个踉跄就往孙俏这边栽来,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孙俏眼疾手快,伸出自己的双臂稳稳接住了他,心中暗道:还挺轻的……
美人似乎受了惊吓,眼眶里那层雾气渐浓,在他一个眨眼下便彻底涌了出来,孙俏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她最见不得人哭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姑娘可否为奴家赎身……”
他一只手抓住了孙俏的袖摆,语带央求,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孙俏此时的脑海里却突然蹦出几个字——白莲花!
她一时吓得美目圆瞪,收回手任由这人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光是听着那声音,便让周围人都感觉到其中疼痛。
那蒙着面纱的男子整个人摔在地上,手撑着地,头微垂着,三千青丝如墨散开,瞧不见其神情。
孙俏摆手,面色有些惶恐,连声道:“赎不起赎不起,公子莫要与我开玩笑了。”
袁妈妈见此连连哎哟了两声,赶紧去搀扶那地上的男子,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扭头朝着孙俏道:“刚才真是谢谢孙二姑娘解围了。”
孙俏勉强笑道:“小事小事,我刚一个手滑没接住,这位公子可没事吧……”
“嘶……”
不待袁妈妈答话,被她虚扶的那名遮面男子便扶着腰,痛得嘤咛了一声,一双美丽眼睛里蓄满的水雾越发浓了。
袁妈妈见此又哎哟了一声,“阿瑾这可怜见儿的自小身体便不怎么好,今日……唉,真是遭罪哟。”
孙俏:“……”
这年头好人真是不好当啊!
她默默从钱袋里拿出两张银票,塞入男子衣襟,不带众人反应,便抱着臭蛋叹着气挤出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直到出了风月楼,夜晚微凉的风打在脸上时,孙俏头脑登时清醒了不少,而后越想越不对劲,总有种被人讹了钱财的感觉。
再说此时的风月楼中,那男子望着那两张快要从衣襟里落出的银票,不多不少,加起来拢共五十两。
袁妈妈仔细去瞧他的神情,见他心情似乎尚可,一直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直到两人到了一间屋内,之前那个硬生生挨了孙俏一拳还差点被匕首削了脑袋的高大的男人已经在此等候,见到两人进来时赶紧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主子,护法,属下刚才冒犯了……”
那被袁妈妈唤作阿瑾的年轻男子这时摘下了面纱,缓步走过他身侧
,然后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坐定,喝了口温茶,道:“演得不错,起来吧。”
男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依言直起身站了起来。
袁妈妈想了会儿,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在心中觉着自家主子这招吸引人姑娘的法子实属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不待她想多久,眼前这位主子新的命令又下来了。
直到两人相继告退下去,楼峥这才从袖口里拿出一根赤玉雕成的红梅簪子,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
孙俏是回到自家府上,洗漱完毕以后,坐在镜前拆发髻时才发觉自己头上那根最新买的还死贵死贵的红玉簪子不见了。
顿时痛心疾首,直将那不管是偷了她簪子还是捡了她簪子的人骂了好几遍。
一整宿没睡好不说,还做了个噩梦,吓得她五更天就醒了,然后再无睡意,早早收拾了一番踏着后院里的鸡鸣声前往了后山,所谓练武贵在坚持。
打完一整套拳下来,孙俏脸不红气不喘,成果颇为显著。
就在她准备再打一遍时,林子里的氛围瞬间不对劲起来,在一旁玩蚂蚁的臭蛋也倏地一个起身,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全身紧绷。
孙俏随着它望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微风渐起,树叶摩挲间,一个黑影身法如云中之燕,飞快朝她掠来。
孙俏见来者不善,双脚微开,抬手握拳,全身戒备。
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缩越短。
臭蛋连忙跃起身朝他袭去,哪知它小小的身子还未离地,就被来人一颗石子击中眉心,顿时被定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孙俏如今自身难保,也没空去查看臭蛋的情况,只得绷着身子全力迎敌。
来人落地二话不说便捏拳朝她袭来,他的拳法绵密诡谲,在交手的同时孙俏终于看清来人的模样,他脸上戴着一张花纹繁复且奇异的银质面具,只露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和微薄紧抿的唇。
个子很高,整个人穿着黑袍,帽子遮掩了他的头,唯有每次出拳时,孙俏才能借着月光看清他手上类似纹身一般的黑色纹路,与他面具上的花纹同样复杂。
越交手,孙俏心中越疑惑,只因她明显感觉出来这人并未使出全力,看他之前那身法和扔石子的手法,明显是会轻功甚至内功的。
但如今这人却同她一般,只凭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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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力量赤手空拳地与她搏斗。
实属奇怪。
很快,此人竟渐渐落了下风。
因为孙俏这套拳法的核心是借力打力,对方力道越大,她越能轻松应付,只要对方不使出别的手段。
不过好景不长,这人一只手遽然由拳变掌,孙俏一拳迎过去,陡然间被逼得连退好几步,直到脚后跟抵住一块石头,方才停下稳住身子。
这人终于动用了内力,这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拳法不错。”
此人声音冷冽,整个人凛若冰霜,与上次在竹林里救她的那个黑袍人完全不一样。
孙俏活动了下手腕,站直身子问道:“敢问阁下此举是何意思?”
“每日勤加苦练,加上你这套拳法,假以时日,独步天下亦无不可。”
他声音没有起伏,亦没有一丝感情,如同千年寒冰。
孙俏看着他递来的那册泛黄发旧的书,与他手背和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纹显得十分突兀。
孙俏没有接,只盯着他那张银面具下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如同夜色一般黑沉沉的,根本无法从中窥探出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谁也没动一下。
还是孙俏忍不住了,率先说道:“无功不受禄。”
“拿着。”
孙俏见他上前半步,手动了一动。
一直对‘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话深信不疑的孙俏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平白无故送她东西,还有上次救她的黑袍人与此人究竟有什么关联?
想不通的孙俏只得试探性开口:“你认识我?”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好吧,孙俏也算看明白了,这人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而且见他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孙俏想还是伸手接过那册不知记着什么厉害心法的秘籍,然后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无字封面,正准备翻开书,便听见这人不急不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每日卯时三刻之前来此练功,不懂之处皆可问我。”
“下雨怎么办?”
“淋不死。”
“……”
孙俏噎了一下,又问:“如果不来……”
“后果自负。”
“那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称你师父?”
孙俏想了半天,觉着自己莫不是因天天在此健身打拳然后一不小心被某个世外高人看中,今日趁此机会试探她一番,觉她根骨奇佳,想将毕生武学倾囊相授……
不怪她脑洞大,毕竟以前她看的那些古早剧本好多都是这样写的。
“不用。”
留下这两个字,那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林子里,这时,朝阳渐渐升起,林子里树影斑驳,臭蛋的身子终于能动弹了。
孙俏急忙翻开那册书,连着翻了好几页,别说图案了,一个字都没有!她不信邪地继续翻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那上面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曼陀罗。
如果不是这朵花,孙俏真会以为这是什么无字天书。看了半晌也参悟不透其中意思,她只得作罢,将书揣入自己怀里,带着臭蛋回了自家赌坊,心道明早卯时三刻去林子问那人便是。
还未走近自家赌坊门口,便见着门边围了不少闲人,纷纷议论着什么,有人见她来了,不由招呼身边人朝她看来,脸上均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孙俏一脸莫名奇妙。
☆、计策
当她走近时,才彻底听清周围人的讨论。
“男人都追上门来了,这孙二姑娘真真是好福气呀。”
“哼,区区一个小倌算哪门子福气,老子敢打赌,这人定是看上了孙老板娘的钱袋子。”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看上的是老板娘的美色呢,哈哈哈哈哈……”
“这孙老板娘小小年纪就知道逛花楼了,拈花惹草也不怕惹得一身骚”
孙俏:“……”
她清了清嗓子,朝人群道:“让让让让。”
众人见是她,大多很自觉闭口让出一条道来,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
孙俏直直走到自家云盛赌坊门前,见到那人后才知周围人刚才为何会那般议论。
但见一个一身水色长衫优雅隽秀的美人背着一个包袱立于赌坊门前,几乎望眼欲穿。额间花钿为他眉眼平添几分妖娆之气,面上依旧轻纱掩面,透着一种朦胧又娇柔的美感。
不是昨日在风月楼被她无意帮了一手的美人是谁。
这人似乎终于等到了想见之人,眼睛瞬间一亮,仿佛有星辰碎屑落入他眸中。
他看着孙俏,含羞带切道:“姑娘,奴家今早便为自己赎了身,今后定会一心一意伺候你……”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静了一静。
孙俏听着这么一句颇有歧义还暧昧不清的话,额上划出三条黑线,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道这人怕不是故意来坏她名声的吧,还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够多是不是。
她赶紧退后一步,撇清关系道:“所谓做好事不求回报,公子如今既已从良,便该对自己好些,寻个好去处置了田地,讨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享余生天伦岂不妙哉。”
“姑娘既嫌我,昨日又何必出手害得奴家误会……”说罢,他便拿着一块手帕,拭了拭眼角,颇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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