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郎追妻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妄耶
矮个子伙计不敢置信地问道:“掌柜的,您这是……”
孙孟璋一向温和的面上此刻却没什么表情,语调毫无起伏:“你被辞退了。”
钱顺被这几个字说懵了,小心道:“如果掌柜有什么不满意小的的地方小的可以改,以后干活儿一定勤快。”
“昨夜二小姐的事,你与多少人说过,你自己心知肚明。”
钱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辩解道:“小的、小的没有啊。”
孙孟璋突然正言厉色:“昨夜大夫来诊治时,就只有你守在二小姐屋外,整个客栈的下人就你管不住那张嘴,你还敢狡辩?”
钱顺却依旧辩解道:“一定是那两个老大夫……”
他不想被辞退,因为在这里当伙计别提多安逸了,每月包吃包住,干的活儿也不多,工钱还与别处生意红火的客栈差不了多少,掌柜是个读书人,性子也一向温和,很少为难下人。
“我这地方不欢迎乱嚼舌根还不敢承认的人。”
孙孟璋将那串钱扔在他脚边,甩袖离开。
钱顺捡起地上的铜钱,起身有些愤恨地盯着孙孟璋离开的背影,往地上啜了口口水。
***
丹楹刻桷的屋内,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墨色长衫的男人来回踱步,愁眉紧锁,目光时不时往一扇紧闭的房门看去,口中念念有词:“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动静……”
直到屋内传出一阵声响,男人赶紧上前敲门,“主人,您感觉如何,属下可能进来?”
屋内的声响突然消失了,过了半晌,才传出一道声线极为慵懒的男声:“进来。”
男人推门而进,屋内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见自己的主人此刻正坐在镜前仔细端详,他不由大喜道:“恭喜主人神功大成。”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双更,闭门造车这么久,也不知道好不好看,虽然作者菌写得挺起劲儿<( ̄︶ ̄)>
☆、怪人
天上惨白的闪电划过,雷声轰隆轰隆巨响,天空仿佛被撕裂,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孙俏此刻站在桥上,大雨未沾染上她一分,只是耳边不断有哭声传来,最让她奇怪的是这哭声竟比雷声还要清晰。
她寻着哭声的源头,走近桥边的栏杆往下看去,眼前这一幕让她惊奇。
只见桥底的湖面上竟蹲着一个人,鲜衣红裙的姑娘分外眼熟。
不知是因为湖水还是大雨的关系,姑娘全身湿透,她似有所感地抬头,灰白的眼睛死死盯住桥上的她。
孙俏微惊,只见她突然起身,就这么直直飞了上来,稳稳站定在她身边,黑长的头发此刻变成一绺绺,浑身不断滴着水。
她依旧在哭,哭得很伤心,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孙俏问她:“你是……”
“我就是你啊……”少女边哭边说着,“你占了我的身体。”
孙俏见她如此模样,突然有些愧疚:“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死了……”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说完又哭了起来。
孙俏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见她哭得这么难过,有些于心不忍,不由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吗,或者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她刚一说完,红裙少女便止住了哭泣,灰白的瞳孔里似乎有了一丝生气,她歪了歪脑袋,似天真地问道:“你能替我实现吗?”
“你先说说是怎样的愿望吧。”
“替我照顾好大哥和阿旭,”说到这里,她脸上似有千万分的不舍,随后又想起什么,整张脸突然变得阴沉,“还有……报仇、报仇、对,报仇!”
孙俏见她突然变得有些狰狞的神情,问道:“你要我杀人吗?”
“……杀人?”少女似乎被她的话问得一愣,摇摇头,“不,不对。”
“那我明白了。”
听到孙俏这样的回答,少女突然笑了,大雨骤停,天空一片晴朗,湖中大片荷花快速绽放,还有红色的锦鲤在其中游荡。
“我们拉钩。”
孙俏伸出手,只觉拇指似乎触到一块寒冰。
“千万别食言哦”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天才刚蒙蒙亮。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拇指似乎没什么温度,但很快又恢复了。
她摇摇头想让自己的清醒些,但还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因为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倒像是世人所说的托梦一般,有些事情真还容不得人不信。
她起身梳洗了一番,打开柜子,看着满柜颜色鲜亮的衣裙,不由有些乍舌,这原身这么喜欢红色吗?
挑了好一会儿,才从中找出一件较为轻便些的水红色挑线裙,快速换好后,她轻手轻脚打开门,见着整个客栈光线昏暗,格外安静。
一楼柜台旁边悬挂着两盏灯笼,孙孟璋一个人正坐在柜台前拿着毛笔不快不慢地写着什么。二楼的动静使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抬眼一看便见孙俏站在二楼栏杆上直直望着她。
他心中诧异,看了看客栈门外,街上少有人烟,就连对面风月楼门前的一盏盏红灯笼才熄没多久,此刻才卯时而已。
孙俏下了楼,与他打了声招呼,凑上前看了看,见他在抄着什么书,纸上的字飞龙舞凤,与他温和的性格截然相反。
她由衷地夸赞道:“大哥的字真好看。”
孙孟璋搁下笔,颇为担忧地问道:“今日为何起如此早,是哪里不舒服吗?”
孙俏摇摇头,精神十足,“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也没管他什么反应,孙俏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按着记忆往厨房摸去。
在厨房里忙活许久的张大娘见她来了,不由有些惊讶:“二姑娘今儿个怎起得这么早。”
“早睡早起嘛,”孙俏朝白白胖胖的张大娘笑了笑,“大娘,有吃的吗?”
张大娘四十来岁,是个没孩子的寡妇,在云盛客栈干了十多年,对这个几乎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向宠爱。
“有有有,”她圆圆的脸上溢满笑容,伸手去揭开灶台上的大蒸笼,“笼饼刚蒸熟,热乎着呢!”
她用筷子夹了四个看起来个头最大的笼饼放在盘里,递给了孙俏。
闻着浓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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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俏那叫一个饿啊,筷子夹起一个‘呼呼’吹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咬了下去,肉汁儿溢出,顿时满口留香。这笼饼和现代的包子差别不大,但不知为什么吃起来比她以前吃过的所有包子都要好吃。
张大娘见她今日胃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心中高兴,见她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无奈道:“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了。”
一口气连吃了两个,一个没注意她还真噎着了,张大娘赶紧倒了一杯热好的鲜豆浆给她。
最后四个大笼饼全进了她肚子。
张大娘见她还从蒸笼中夹出几个,不由道:“姑娘你这……”未免吃得太多了吧。
孙俏见她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我给大哥端些去。”
“二姑娘糊涂啦,大少爷不吃这个的,”张大娘揭开一旁的锅,将里头形似面条的食物挑了出来,“我给他煮了面饼,你给他端去吧。”
孙俏端着那碗撒着葱花、飘着香气儿面饼,出了厨房好一段距离,隐约还听到孙大娘的嘀咕声。
“这孩子,溺个水咋都不记事儿了……”
看着孙孟璋将最后一碗面饼吃完,孙俏才把在心里想了半天的话说出口:“哥,我出去锻炼下身子。”
她刚一说完,见着孙孟璋的眉头果然又微微聚了聚。
他搁下筷子,“你现在一个人出门,叫我怎能放心得下。”
孙俏早得知这个结果,也不强求,替他收了碗后,默默回到自己房间里。
她从柜中拿出一个空包袱斜捆在背上,然后快步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窗,在心中大概估量了一下高度。
她将裙子撩起,麻利地打了个结,然后颇为熟练地翻上去,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落地后,她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回头望着上面的栏窗,还是有些高估了这具小身板的承受能力,她轻轻甩了甩有些麻疼的脚,然后径直往后山走去。
殊不知,她刚才的一系列表现,皆被一个人看在眼中。
客栈栏窗斜对着风月楼角落的一间屋子,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窗边望着她走远的身影,过了好久,不知怎的,他突然笑了,额间一点朱砂痣衬得他的一张脸越发俊美绝伦。
孙俏捡了两块大石头背在包袱里,绕着后山一直跑,跑了大概一个时辰,她便双腿打颤、气喘如牛,她解下身上的石头包袱扔到一边,用袖子擦拭着满头汗水,吐纳了好一会儿,最后开始打起拳来。
她的养父是个开武馆的,一身功夫在现代还颇有名气,所以她从小跟着习武,舞刀弄枪倒是没有,只是把他那些个拳法学了个**不离十,反正以前在学校遇到校园凌霸打架从没输过,还有次下班走夜路被人持刀抢劫时硬是把那人揍得满地找牙……
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就仿佛是个遥远的梦。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孙俏估摸着时间,慢慢往回走去。
这个时候,街上已经完全热闹了起来,街边的铺子商贩开始贩卖起各式各样的货物,这个时辰,街上最多的还是提着篮子或者背着竹篓的三四十岁妇人。
孙俏发现,在嵘州城里,女子的地位似乎没有想象中的低,整个东梁的民风也较为开放。这让孙俏很好奇,于是昨日便去仔细查了书,这才发现原来嵘州城的风俗习惯皆是受到隔壁西苍的影响。
西苍这个国家很奇怪,历来都是由女子称帝,所以男女的地位差距不大,据说在西苍入朝为官的女人甚至比男人还多一些,颇有些阴盛阳衰的意思,这让孙俏很好奇,想着总有一天要去西苍看看。
又走了不知多久,她突然就被一道听着颇为年轻的声音给叫住了,即使再不想理会,但此人话里的内容却让她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小姑娘,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
这句话的意思十分值得揣摩,孙俏转过身,看着街边一个坐在破椅上颇为邋遢、头发花白的老头,他下巴满是花白的胡茬,手中拿着一根竹竿做成的算命幡,幡上写着的字却是“天机不可泄露”。
孙俏的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怪人。
声音听着不过三十来岁,但长相已经十分衰老,那双眼睛却一点也不浑浊,又像个年轻人。
☆、坦白
孙俏凑近他细瞧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您觉得我是哪里人?”
老者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嘴里念念有词:“真是奇也妙也。”
孙俏知道他一定是看出些什么,心中正想着法子套话,不料一个身材滚圆的男人气冲冲地从她身旁掠过,带起一阵风,只见他一把拎起老者的破旧的衣领,怒骂道:“你算的什么破卦,竟污蔑老子婆娘偷人!”
老者手里那根用竹竿做成的幡‘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他倒也不挣扎,只不疾不徐地说道:“这才过了几日,过些日子你且再看。”
还是成年男人的声音,与他衰老的面相格格不入。
“看个屁!”身材滚圆的男人依旧死死捏住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起,脚尖都不带沾地。
“你个江湖骗子,还老子银子!”他咬牙切齿,手已经握成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往老者脸上招呼。
好在孙俏及时开口,“他欠你多少?”
“六百文!”男人听人问,就嘴快答了,然后才转头看向问话人。
除了头发和衣裙有些凌乱,眼前的少女倒是出落得漂亮,特别是那双清亮的眸子。
他又仔细看她一身装束,接了句:“加上损失费,一两银,小姑娘你是要替这老骗子赔吗?”
不待孙俏反应,老者便唉声叹气:“想当年,这世上多少人跪着求着我卜卦算命,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孙俏见他到现在还一脸‘我以前很厉害,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的样子,那模样要多欠揍就多欠揍,她不由嘴角抽抽。
这欠揍的表情和自大的话果然把这个圆得像个球儿的男人给再次激怒了,一个拳头又准备挥上去,孙俏却道:“放开他,银子我赔你。”
孙俏觉得这算命的没那么简单,她还想从他口中知道些别的。
男人听到这话,看着她不知从哪里摸出的一两银子,眼睛一亮,放开了那个算命老者,伸手夺过孙俏手里的银子,然后又愤愤看了老者一眼,临走前还好心叮嘱孙俏:“小姑娘啊,你可别被这老骗子骗了,他算出的东西,十个有八个都不准。”
孙俏没理会他,直接去扶起屁股着地的老人,还将落在一旁的算命幡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归还于他。
胖成球的男人见她不理会自己,把银子揣入怀里,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老者接过孙俏递来的幡,又看了她几眼,颇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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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我算出的东西向来比真金还真,不过是时间不对罢了。”
孙俏有些头疼,“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老者“哼”了一声,大有‘只要你问我都能答上的架势’。
“我从哪儿来?”
“不知道。”
孙俏突然也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老者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们那地方你是回不去了,安心在这儿待着吧,你是个富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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