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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H】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苏
    于是,她问:“我怎么了?”

    “你哭了。”云栖听见小徒弟这样说。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体在小幅度地颤抖,还好云浔抱住她,在她耳边笃定地说道:“他回来了,对吧。”

    只此一个答案,向来豁达的老铁树刹间泪如雨下,伏在小徒弟怀里泣不成声。

    少年悠悠地叹了口气,砸在他肩膀上的泪凉透心窝。

    ……

    帝壇听完使者的话,气得一圈捶在玉屏风,生生将难得的仙器宝贝化为墟尘。

    使者缩了缩脑袋,大气不敢出一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溜走,一声清隽的嗓音响起。

    “小壇。”

    如春风拂面,顿时让他忍不住伸直脖子,使劲去望出现在神君屋里的男子。

    男子着一身单薄中衣,外面松松披着自家神君大裘,惨白面容,一双秋眸锁不住的哀愁,五官生得柔和,若不是先才听过他的声音,小使会以为这是位神女。

    “你又在发脾气?”

    自五千年前在神君面前侍候起,他可从未见过那个神仙敢用这种语气和主子说话,且不说主子不生气,反而像被人拿住把柄一样局促不安,只差没装上尾巴好好摇一摇。

    他在一旁抖着肩膀憋笑,不料下一刻主子一脚飞过来,直接将他踹出半个云天外。

    见状,帝鸿无可奈何地瞪了帝壇一眼,帝壇哼一声,走过去扶他:“我在为你发脾气。”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坐定,接过帝壇为他端来的茶水,小呡一口,慢吞吞说道:“她能再次找到喜欢的人,我很高兴。”

    “可是,那女人明明承诺要十里红妆嫁给你。”

    帝壇宛如炸毛的猫,“你费尽千辛万苦找回来,她倒好,和只小畜生搅和到一起。”

    “唉……”帝鸿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个微笑:“小壇,你明知,当年的承诺不过是为刺激那人离开,做不得数。”

    “最后那疯子不还是执意毁灭众生,要不是你……”

    “你可知,我因何能回来?”

    “因何?”

    帝鸿从怀里托出一串黑珠:“是他救了我。”

    “……”忿忿不平的帝壇神君住嘴,蹙起眉头。

    “其实,云栖喜欢的,始终是他。他怨气太重,竟把这份心意也遮蔽了。若是云栖能多勇敢一点,或许我们都不用如此辛苦。”

    他说着,像是想起过去的事情,搁下茶杯,悠悠朝远方望去。

    如今他人在侧,荀楼,你千万不要回来才好。

    云栖一整天皆魂不守舍,等到天边曙光刚破,便急匆匆地往天往界赶去。

    惦记着师父哭红的眼睛,云浔在她门前蹲候了一整夜,大半身子被露水打湿,兼之从昨日使者去后不久就开始疼痛难忍的神魄,脸色苍白憔悴。

    后来,竟不知不觉睡着,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层云锦织被,天边一抹月牙白划过,云浔慌忙站起身,猝不及防神识越发动荡,一头栽倒地上。

    等他跌跌撞撞闯到天往界时,恰好看见自家师父窝在一白袍男人怀里。

    男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云栖似一只猫儿温顺,只是垂下的眼帘里蕴含有数不清的离愁别绪,她拿着一串珠子,珍重得很的样子。

    原来她等的人就是他。

    云浔上前,不料那串珠子径直向他飞来,化为七道黑烟,钻进他的神识海里。

    顿时,各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中,汹涌的黑气将他裹成一只蚕茧似的,云浔终于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洒,野兽般的嘶吼响彻天际。

    少年四肢变得更加修长,原本及腰的黑发逐渐化为银丝,兽角凸出,两只眸子一红一黑,俨然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妖物。

    帝鸿脸色巨变,他正想遮住云栖的双眼,却不想怀里人已如一弦弯月射出。

    他想去追,袖子被帝壇拉住:“正主都回来了,你还追甚。”

    朦胧中,云浔听见有人喊:

    荀楼。

    美艳神君●黑化徒弟

    昔日怼天怼地的大魔神荀楼在帝壇神君诞辰当日回归,此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神仙界各路人物唏嘘不已。

    其中,最大的声音还是,将这随时可能发疯的魔神再度打出神仙界。

    海牙远离神仙界喧嚣之外,那些嚷嚷着的小神仙杞人忧天罢了。

    四万余年不曾素手煮羹汤的云栖神君端着一盒桃花糕,笑意宴宴地推开门,“阿荀。”

    呆在墙角的银发男子闻言愣了愣,依然没有要转头的意思,他抱着膝盖,看上去尤为孤独无依。

    荀楼已记起所有的事情,她因为故人归来欣喜难抑的同时,也被他冷淡的态度所怅然若失。

    见青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云栖只好捻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你最喜欢的桃花糕。”

    他这才拿正眼瞧她,一只眸子深沉如黑夜,“我不喜欢。”

    “你……”她怔住了,但马上扬起笑容像以往一样去摸青年头上的兽角“又在耍小脾气。”

    “放开。”荀楼咬牙,半边火红的瞳孔变成绯红,白皙的脸色悄悄红了。

    云栖无视他毫无说服力的低喝,凑近他的耳朵坏笑:“脸红了,嗯~”

    被戳中心事的荀楼哼了一声,别过头,讥讽道:“你不是与帝鸿那个老男神有婚约么,怎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原来他仍在为婚约的事情耿耿于怀,云栖不由得苦笑,总不好说是骗他离开才找的借口。

    当年的形势他非不知,人人喊打的魔神突然要强娶神君,人心愤慨之下,不知能出什么幺蛾子。

    她只得出此下策,骗他离开后再找个理由解除婚约,等风头一过,再寻他不迟。

    谁知,就在她闭关修炼领域的时机,荀楼搅神仙界个鸡犬不宁,最后帝鸿出面,两神交战,生死难论。

    待云栖大功告成出关,得到两神同时陨落的消息,自此自囚于海牙,对外界之事皆不过问。

    要是现在告诉他这个消息,指不定又要大闹一场。

    云栖将手中的桃花糕放入盒中,无奈地对他说:“你想要我走?”

    “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

    荀楼说得理所当然,却一点没有要走的迹象。

    “哦,既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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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为何不动身,是要你魔子魔孙拿八抬大轿来迎接你?”云栖似笑非笑,难得调侃起来。

    荀楼心里憋着一团火,从四万年前就没熄过的妒火,“不用。”

    话音刚落,他已站起身,手落到门上,咬唇回头看一眼坐在榻边的女人,她拿起一块桃花糕,径直朝嘴里送去。

    见他望来,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分明是笃定他舍不得走的模样。

    荀楼生气,两手扒拉住门的两边,泄愤似的一拉,拉……拉不动。

    再拉,可那门比上好的仙器还要牢固,纹丝不动。

    肯定是云栖使坏,他端着一脸怒容,将将转过身,两片柔软的嘴唇便贴了上来。

    怔愣之下,荀楼张开了嘴巴,云栖踮起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舌头卷着桃花糕送到他嘴里。

    桃花糕香甜,与云栖本身的清新味道混在一起,从他的鼻扉里钻到心里,嘭地一声,炸开万朵金花。

    “好吃吗?”

    她站在他跟前,自豪地说:“四万年没做过,味道一如既往地好吃吧。”

    哪有什么好吃不好吃,只要是她做的,就算是铜汤沸铁,他也会眼睛都不眨地吃下去。

    青年灼灼地盯着女神潋滟的嘴唇,呼吸不平稳起来,下一秒已经搂住她的腰肢,霸道地含住她的嘴唇攫取芳香。

    在他是魔神的时候,牵一牵她的手都会脸红。

    后来记忆丢失,是云浔的时候,做过比这更出格的事情。

    脑子里翻涌起她醉酒那晚的画面,血气沸腾,两人额头对额头,鼻对鼻,眼对眼,彼此轻易能感受对方急促的呼吸。

    “你勾引我。”荀楼勾起邪魅的笑,舌头轻舔她的嘴唇:“不怕我操死你吗,师……父……”

    师父两个字拖的又长又暧昧,云栖禁不住脸红,揪住他衣服的手骤然收紧,嗔道:“你忘记是谁脱个精光趴到我床上自荐枕席的,还说……”

    “说什么?”青年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幽深的双瞳里反射出她的倒影。

    “说,随便我怎么玩弄你,尾巴也好,插后庭也可以。”

    “那要看我操完你后还有没有力气。”

    云栖噗嗤一声笑出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吐气如兰:“不生气了?”

    重提旧事,荀楼显然有些不开心,恶狠狠地凶道:“以后不许提帝鸿那个老家伙,烦死了。”

    殊不知他嘴里的老东西碰巧在房外将这话听得一干二净,帝壇嘴角一抽,转头去看哥哥的表情,淡定中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完全不受影响嘛。

    两人腻歪好会儿,荀楼刚好将云栖的衣袍剥落一角,露出圆润的香肩轻吻,云栖咯吱笑,摸着他的银发,眼底全是宠溺。

    突然,荀楼被云栖大力推开,错愕地摔在地上,抬眼看她的表情,如遭雷劈。

    她满眼惊愕,惊慌的姿态像是被丈夫发现偷情的不检点妇人,而这捉奸的夫君正是老家伙帝鸿。

    老家伙笑意融融,风轻云淡地朝他的心上人招手:“栖栖,过来。”

    于是,他的师父便毫不犹豫地似丢魂般乖乖走过去。

    内心如被火焰啃噬,强行压抑下去的嫉妒,占有欲,控制欲,猜忌被释放出来,他抓住云栖的手:“不要走。”

    他的语气和丧失记忆的云浔一模一样,眸子里闪着水光,像透明的宝石,云栖差点就同意了。

    但想到和帝鸿的婚约,始终是要有个说法。

    “别闹。”她松开荀楼的手,“听话。”

    “别闹?”青年冷笑,阴鸷地盯着帝鸿:“既然你说我闹,那我就闹给你看。”

    大事不妙,云栖想去阻止已来不及,三神迅速缠斗在一起。

    荀楼势头强盛,眼看一拳将要砸到帝鸿身上,她立刻冲上去挡在帝鸿身前,大喝:“别打了。”

    情况突变,就算即使收手,反噬回来的法力还是让荀楼吐出一口血,他捂着胸口,“你总是护着他。”

    云栖心被那口血提得紧紧的,赶紧扶住他:“有没有事?”

    “呵……”荀楼凶狠地甩开她的手:“你总是无事冷淡,有事殷勤,我应该早就看清楚,徒做他人嫁衣。”

    帝壇心疼哥哥,随口讥讽:“你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你的身份,云栖选择我哥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荀楼被这句话刺激得一口血吞进肚子,他看向欲言又止的云栖,心顿时凉了半截,仰天长笑:“好啊,云栖,你说,你心底的人是谁?”

    他执拗地盯着她,云栖顿首,拿眼去瞥帝鸿的表情,见他也一副期待的表情,一时没了主意。

    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当着帝鸿的面说出来。

    于是,她又去牵荀楼的衣裳,“阿荀。”

    她眼神里是满满的乞求,乞求什么?乞求不要让她失去在帝鸿心里的位置,乞求他离开。

    青年愤怒地捏起拳头,眸子像孤狼一样死死睨着她,下一秒却满目绝望,骤然灰败:“我等了你九万年啊。”

    这句话又低又沉,压在她心上如一座大山。

    突然,鼻子酸楚得不像话,云栖埋头攥紧了他的衣袖,嚅懦:“我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荀楼将目光从她的手指弹起,落到对面帝壇帝鸿的脸上,苦笑着说道:“不,你不知道。”

    一根一根把葱白的手指掰开,他退后一步,长开翅膀,“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也不要来找我。”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来招惹我的话,我会做出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黑色的羽翼划过她的面颊,云栖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握住。

    “栖栖……”帝鸿轻声地试探喊道。

    云栖吸了口气,声音哽咽:“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

    帝壇想说什么,被帝鸿拦回去。

    他缓缓开口,“我们的婚约……就算了吧。”

    “嗯?”她意外地看向他,帝鸿微微一笑。

    “荀楼可能比我更适合你。”他张开双手:“我还是做你的鸿哥哥吧。”

    后面还有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帝鸿总是这样为她着想,为她不惜名声,为她囚禁万年,为她做很多她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她的心,只有一颗。

    给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了。

    她要去找荀楼,要好好说清楚,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他们,她可以带着他去另一个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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