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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宫艳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燕齐光只笑着看着那杯子滚出去,才懒洋洋道:“朕倒是一个失手,不慎将杯子掉了,汗王可不要见怪啊。汗王远道是客,我们燕朝的规矩,虽一向是客随主便,但主人也需讲究宾至如归,草原上既是大碗喝酒的,那朕与汗王也换碗喝,汗王觉得如何?”

    聂长戈被他反将一军,也不气恼,气定神闲地握着掌心小小酒杯:“陛下既有这样的魄力,本汗自然是盛情难却了。”

    第六十三章

    聂长河既醉泄私语

    燕齐光因话得天机

    那边韩耀和聂长河二人拼得正欢,这厢燕齐光和聂长戈二人果然也换了大碗,抬起手来遥遥一碰,俱是一口饮尽。

    刚刚喝那一小杯倒不觉如何,这一大碗下肚,燕齐光才觉出了这酒的厉害,酒劲直冲脑门,烧出一股热血沸腾,比平时倒放纵一二,只叫太监再倒酒。

    那边聂长戈与他一般无二,一边举起手中一碗酒,还不忘笑道:“这碗,本汗敬陛下的好酒!”

    他二人言谈之间,也是五六碗酒下肚,因在场诸人,只有两人身份最高,底下人都不敢放肆,过来敬酒,或自去拼酒,或一边喝酒一边为韩耀聂长河助兴,不知不觉也喝了不少,反而他两个虽已微醺,倒是全场喝得最少的人。

    正在对饮之间,忽然又听那边喧哗起来。

    一个起哄叫:“左翼王可输了!瞧!站都站不稳了!”

    有个鞅狄口音的怒道:“让我们喝你们燕朝的酒,自然你们占优,这场不算!重新比过!”

    又有个人大声笑道:“什么重新比过!愿赌服输!果然还是我们小伯爷厉害!说是酒仙也不为过了!”

    燕齐光展目望去,见韩耀雪白的脸上连颜色都未变,眼神清亮如常,将空空酒碗随意丢在一个小太监怀里,撩起袍角,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放肆笑道:“左翼王,这下你可认输了?”

    聂长河踉跄着双腿,显然已是真醉了,迷迷糊糊朝他哥奔去,居然还在哭鼻子,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一扑到他哥身上,就开始趾高气昂,遥遥指着韩耀对聂长戈道:“拓哥……那个小白脸居然喝赢了我,你可得替我报仇!拓哥!我不服!”

    聂长戈显然是十分宠爱这个弟弟的,一掌轻轻拍在他头顶,笑斥道:“你以为还是小孩子呢,输了还来找哥哥哭!下去醒醒酒,反省反省,回去再治你!”说着叫了几个亲信侍从,把聂长河带下去休息。

    聂长河犹有不甘,被几个侍从扶着也不肯好好走路,挣扎道:“拓哥!我没醉!我还能喝!让我和小白脸再拼一场……”说话之间,已被侍卫扶着远去了。

    燕齐光本在喝禄海特意呈过来的葛花解酲汤,刚觉头脑清醒了些,就听见聂长河在喊聂长戈“拓哥”,就这几个字,在燕齐光心中是激起了惊涛骇浪,他按耐下震惊,不动声色问:“拓哥?这是在叫汗王?”

    聂长戈一笑:“本汗这个弟弟酒后失仪,在外头就开始混叫小时候的小名,没规没矩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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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陛下见笑了。”

    燕齐光神色如常,只道:“汗王与左翼王手足情深,实在叫人羡慕。”

    聂长戈的身世并非隐秘,尤其燕朝对草原诸部,自有暗地里的探子,自聂长戈有崛起之势起,他的身世就摆上了燕齐光的御案。只是聂长戈此人,与前些日子燕齐光叫韩耀去探听的事,实在太过风马牛不相及,连心思缜密多疑如燕齐光,也竟一时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

    还是聂长河方才一句话,如打通了两件事之间堵塞的任督二脉一般,倒叫燕齐光忽然全都联系起来了。

    他想起韩耀折子上的话,目光沉下来,目光在聂长戈下颌角的疤痕上轻轻一瞥,又收回眼神,重新举起一碗酒,可能今晚到底还是喝了一些,二十余年的养气功夫居然一时没用起来,话里话外就漏了一份挑衅:“左翼王已输了,汗王不再来吗?”

    聂长戈虽不知为何,但这份儿挑衅却是听出来了,他也不甚介意,两国的关系,席上再如何言笑晏晏,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别人不知道,他和燕齐光是不可能不清楚的。聂长戈还只当是烈酒入肠,所以言语间难免带出来,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因而也不肯示弱,举起碗回敬一次:“但如陛下之意。”

    在场最清醒的韩耀刚刚听聂长河这几句,不由一愣,又想到了什么,侧目看了一眼神色语气大不如常的燕齐光,电光火石之间,已猜到燕齐光定是想起了先前那桩事儿。

    韩耀重新又从侍酒太监手里抢回酒坛,提起来就往嘴里灌,偌大的坛子正好挡住他咧开的嘴角,韩耀一口烈酒入喉,整个人精神奕奕,看主座和客座上对饮的两人,微微垂下了亮的惊人的眼睛。

    有趣、有趣、实在有趣!

    谁能想到这出好戏,居然还有这个看头呢?

    第六十四章

    挑灯裁衣无奈未成

    稀客寻访只图取乐

    嫮宜正在帐子里做里衣。

    这活计说难也不难,宫女们已照着尺寸将布裁好了,嫮宜要做的,只是把这些布料缝上而已。但这毕竟是要给燕齐光的东西,怎么把针脚扎得密而不漏,让穿的人觉得舒服软和,还是有一门学问在的。虽然燕齐光说不挑,但嫮宜私心里仍想给他最好的。

    本来嫮宜是想绣几方素帕,先让他将就着使罢,谁知燕齐光开口就要那白玉佩上的花样,连竹幽和竹青都忍不住委婉劝她,还是不妨先做里衣呢?帕子上又是鸳鸯又是荷花又是莲叶又是水波的,这个绣工,怕是一时半会儿难练出来。

    嫮宜绣毁了几十块素帕之后,也只能先丢开手,转而去做里衣。

    如今这里衣她也练了一段时日了,总算有了些样子,嫮宜想着,等冬天到了燕齐光生辰的时候,她这手艺应当也能见人了,到时候再来当生辰礼罢,横竖他也不能嫌弃。

    于是宫女们裁出来都是厚实暖和的料子,缝起来就比夏日那轻飘飘的绢罗丝缎要用力三分,嫮宜指上带着玛瑙顶针,拈着线从针眼里穿过,聚精会神地做上衣的最后一步,也就是缝袖口和领子的那部分。

    这部分难度最高,要把一圈袖子都缝上去,嫮宜微微用力,一针下去顶破厚重的布料,正好听见外头有个小太监在外头恭声道:“奴才请昭仪安!陛下有赏,命奴才来行赏!”

    嫮宜心神一被分散,加上刚刚手上又用了力,那根尖利的针就狠狠戳进食指里,豆大的血珠瞬间冒出来,滴落在雪白的里衣上,嫮宜痛得脸色一白,竹青“啊呀”一声,赶着上来,要拿药给她敷。

    竹幽往外一瞧,道:“外头陛下来了人,奴婢先出去看看,竹青你先给昭仪上药。”

    嫮宜一边伸手任竹青上药,一边看着被血溅坏了的里衣,叹了一声:“原本说这件算是难得的手上功夫好的一件,哪知竟这样糟蹋了!”

    竹青小心翼翼给她涂药,听了她的话,又笑道:“这点子事儿有什么值得昭仪伤心的,不过是件里衣而已,将来多少做不得呢!”

    嫮宜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将里衣摊在腿上,这是她第一件做出个正经样子的绣工,到底还是舍不得扔,就递给小宫女,让她拿下去妥善收着了。

    这厢药也上完了,竹幽也从外头端进一个小托盘来,上面放着一只玉盅,却不知装的是何物。

    竹幽行至她身旁,将玉盅揭开来给她看,却见里头是一品晶亮粘稠的建莲红枣汤,闻着就让人觉得异香扑鼻。

    竹幽把玉盅递给嫮宜,笑道:“方才陛下那边又打发了人来,说这红枣汤好,叫拿来给昭仪尝尝。”

    嫮宜因问:“外头来的是谁,怎不叫进来,赏他个荷包再让人走,别让他白跑一趟。”

    竹幽闻言,不动声色道:“是陛下那边一个小太监,说是海公公和顺公公都在前头忙得很,所以送了东西,就赶紧回前头帮忙了。至于别的,昭仪也太小看了人,奴婢已经赏了他,才让他去的。”

    嫮宜这才点头,又见燕齐光这样小事上都肯事事想着,一晚上让人送了好几趟东西了,也不由笑起来,连手上都不怎么觉着痛了,拿着小调羹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还是慢慢喝光了。喝完了才叫人来漱口:“别的都好,就只是太甜腻了些,陛下倒是难得喜欢这样甜的东西。”

    竹幽捧了巾帕茶水伺候她漱口,闻言笑道:“听说今儿前头陛下跟鞅狄汗王在喝酒呢,听人说抬了整整十坛剑南烧春!想是陛下解酒喝的,比平时味儿重些。”

    嫮宜不及深想,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忽然道:“奴婢请许采女安。”

    嫮宜闻言,忙扬声道:“快请进来。”

    说话间一双纤手已挑开了帘子,一位温柔闲雅的美人莲步姗姗走进来,正是许兰舟。一见嫮宜,忙婷婷行礼,口称:“昭仪金安。”

    嫮宜忙搀她起来,只道:“许姐姐客气了,以后千万不可多礼了。”

    许兰舟温雅一笑,摇头道:“虽有昔日琼华楼的情分,但礼不可废。”

    她向来是这样端庄守礼的样子,嫮宜与她也并未熟至可完全不拘礼,因此也只笑着看座,又让人上茶和点心来。

    许兰舟坐在下首,二人离得近了,嫮宜才发现她身上一股异香扑鼻,令人嗅之欲醉,不由笑道:“姐姐这是用得什么香?这样好闻,以前似乎没闻过,只是我倒是记得姐姐素来不爱用这么重的香。”

    许兰舟低头啜了一口茶,方笑道:“不过是素日无事做,来了草原之后,见有帝都没有的好新鲜花,一时心血来潮,采了时新的花儿,炮制成香饼子,熏熏衣裳罢了,不值什么,昭仪若喜欢,我明日便叫人送些来。”

    嫮宜因已察觉自己怀着身孕,本是暂时停了各种熏香的,因此也不肯接话,只是推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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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自己不好这些。

    许兰舟也并不勉强,因说:“也是,昭仪这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呢。”又觉这话失态,忙笑着转了话题:“前头陛下他们有大宴会,听说在拼酒呢,咱们后头诸姐妹也在取乐,投壶、藏钩、射覆、双陆,也玩得热闹的很,我看自来了草原之后,昭仪并不怎么出门,何必在屋里闷着呢!外头这样好玩儿,我因不大通,又想看热闹,特地来请昭仪出去一起说说话儿。”

    她说的投壶等游戏都是时下民间也流行的,嫮宜在家时,藏钩和双陆也算有些心得呢,入宫以来许久没玩儿了,故也被挑起了兴致,加之今儿晚间被燕齐光又是赏菜又是赏点心的给喂饱了,也须得出门散散,便点头应了,站起身来,对许兰舟笑道:“既如此,姐姐容我进去换件方便的衣裳就来。”

    竹幽跟着进了内室,拿了一件月白薄罗长袍出来:“奴婢想着,外头既在投壶射覆的,昭仪也说不得要下场,那些繁复的宫装就不合适了,不若简素一些,也好行动?”

    嫮宜点头应了,换了衣裳之后,又卸了头上那些沉重的金玉珠钏,只挽了个简单的元宝髻,就要跟许兰舟一起出去。

    竹幽又嘱咐竹青:“昭仪那里我跟去伺候罢,家里这一摊总要有人看着,昭仪回来也方便,你在家看着火烛,打点好铺盖家伙,这里夜里又凉,被褥都要拿汤婆子滚过,再预备热水,昭仪待会子要亲自下场玩乐一会子,回来定要沐浴的。”

    竹青点了头,嗔她:“姐姐怎这样啰嗦了,这些事我都知道,姐姐只管去罢!”

    竹幽一怔,又回过神来,冲竹青一笑,跟着去了。

    第六十五章

    混沌沌新帐逞仙姿

    凶残残神女谢风流

    聂长戈任亲信的侍卫将他送至帐子门口,就挥手对他们道:“回你们自己的帐子去罢,今晚都劳碌了,帐子里必有美人服侍,自去松快罢。”

    这些亲信都跟了他数年,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过命交情,草原儿郎的君臣之分,本也没有燕朝这般严重,行事起来也不拘束,都笑道:“这些天都在赶路,数日不得泄火,大汗既体恤,我们就去了?”

    聂长戈一挥手,打发他们去了,才进了帐子。

    方才前头御帐里的人都喝多了,连喝得最少的他和燕齐光,都已有微醺之意,底下诸人,除了燕朝的定安伯还是稳稳站着,大有力挑千军之势外,不少人都是醉态百出,还有一些不讲究的,已拉着助兴的舞伎抚胸弄乳,若不是还有些估计,只怕就要当场真刀实枪地来一发了。

    燕齐光见状才散了席,自有美人安排下来,他这里不出意外,也会有一个。

    聂长戈刚行至外间,就果然听到内室有隐隐约约的婉媚呻吟传来,声音软糯甜腻,**入骨,聂长戈本就喝了些酒,酒性最热,正要找个法子散发出来,就有这么块嫩肉送上门来,他岂有不吃之理。

    他自挑了内室的帘子,走到榻边,那人发鬓已散乱如云,遮住小小一张脸。身上一件简素的月白薄罗长袍,看起来与往年伺候的女官服制差不太多,约摸也是个拨过来服侍的女官。

    聂长戈本就被酒一激,有些意动,何况眼前这美人,也似耐不住了似的,衣物已半褪到肩头,露出雪白一段香肩,还隐隐能瞧见衣领里浑圆的酥胸。

    见这美人浪成这样,他倒不以为奇,燕朝女人多柔弱,尤其是养在宫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人,更是娇嫩的很,耐不住**,一两次便晕过去了,鞅狄的男人又好猛干狠**,因而往往是并不很爱的。后来次数多了,送到鞅狄这边来服侍的美人都是事先喂了药,淫性开了才送过来。

    眼前这个八成也是这样,只是她身段如柳、雪肤如玉,一把纤腰更是不盈一握,便不看脸,都有一种天然的冶艳风流。聂长戈难得起了一分好奇,拨开她的头发,心里想着怎样一张脸,才能配得上这样的身段?别看了脸反而觉得失了兴趣呢?

    好奇之下,几缕青丝被他拨到一旁,映出一张风神秀异的娇容来,此时星眸半睁,目光迷离,满面桃花,娇艳得似要滴出水来。聂长戈一只手掌便能包住她的整张脸,只觉指掌之下的肌肤软嫩温凝,似吹弹可破,让他惊艳无比的同时,欲念更高涨起来。

    聂长戈握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只觉略有几分熟悉,只是如今已箭在弦上,无心再想其他,只低头在她耳边调笑道:“你这样的美人,燕齐光竟也肯割爱?还是说他就是有眼无珠,连尤物也不识得?那本汗就来做一回惜花人罢。”

    他声音沉沉,她又神志涣散,不知天光日夜,只模糊听了“燕齐光”三个字,不由伸手环住身上人的脖颈,如往日兴浓时一般,又娇又甜地叫了句“齐哥”。

    原来床上这美人正是方才出门散动的嫮宜,她是如何到了鞅狄汗王的床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走着走着就颓然倒地,一直到此时都神志未清,连自己到底在哪儿都不明,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浑身燥热得很,好似陷在一个旖旎的长梦里,梦里和燕齐光正巫山**不能自拔。

    她人弱声细,聂长戈未曾听清她在叫什么,只隐隐听得一个柔媚无比的“戈”字,一时心头火热,三两下褪了衣裳就往榻上去。

    右手再往她身下一探,掌心已包住了一汪水,黏哒哒的,手掌稍一挪开,还缠绕出无数缠绵的银丝。

    聂长戈目色转沉,左手微一用力,她身上的衣物就被悉数裂开,露出新荔般的娇躯,就这么赤条条横陈在他眼下,身下人还嫌热的慌,不停在榻上扭动着,明明是神姿高彻的仙姝之貌,此时淫糜之态,却如半夜从书中走出的冶媚狐妖。

    极大的反差让他看得眼珠一片猩红,将她双腿扛在肩上,目光往腿心一扫,已见两片肥厚柔嫩的花瓣正兀自翕动不止,还时不时吐出水儿来,将腿根都打了个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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