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艳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肩膀互相映衬的伤口,都是红的,都似血痕,谁的心在滴血,谁的脸在流泪,谁又无能为力,谁又只能静默。
错、错、错,通通都是错。
他强忍住射意,冷冷抽出来,才挤在她胸上彻彻底底喷射出来。
嫮宜别说是胸乳、脖颈、脸颊,连乌黑长发上都是点点白浊,睫毛都糊满了精水,星眸半睁,两行泪终于落了下来,这等淫糜之态下,都散逸出悲伤之态。
她长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眼泪再止不住,偏偏又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汹涌出的泪水,冲去脸上白浊,才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嫮宜费力把身体蜷起来,脚腕铁链沉重地响着,她把脸埋进腿间,长发披散下来,好歹替她遮去五分光裸。
无人说话。
一室静默。
嫮宜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整晚,她终于听到他开口。
他甚至还是笑着的,眼神却结了冰,语气冷淡又毫无感情:“宜娘啊……方嫮宜,你以为,朕是非你不可吗?”
随后她听到一声重重的碰撞之声,是马车门被人从外头狠狠掼上了。
一时外头人仰马翻,许多人浩浩荡荡伺候着圣驾走了。
喧嚣随之远去。
真正一室静默。
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嫮宜胡乱拿榻边一床薄被子裹住自己,终于还是放肆哭出来。
可惜,她的哑穴仍未解开,再嚎啕大哭,也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
第八十六章
因晓意禄海叹帝主
反召幸齐光冷衷肠
禄海一路小跑着跟上他主子,燕齐光在前头走得飞快,他也只能在后头气喘吁吁跟着,还得替他主子惦记着伤,不由劝:“陛下、陛下唉,奴才求您了,您这肩上的伤还没好,动作可别这么大,您得保重龙体啊!”
等终于上了御辇,燕齐光才淡淡道:“叫太医来上药。”
禄海陡然一惊,果然见他肩膀上的伤已崩开,只是刚刚外头天黑,他又身着玄衣,不太看得分明。这会儿里头灯火辉煌,就显得肩膀处的衣料颜色格外的深。
禄海见燕齐光神色不似平常,也不敢说话,小心伺候着他主子换下被血染湿的衣裳,正在动作之间,太医院的王院使提着药箱进来了。
一见燕齐光这副伤情又加重的架势,当下面色就变了,行了礼之后,就拆了纱布,细细看了一回,又把了脉,才道:“倒不是别的原因,或许陛下是忘了肩上有伤,无心之下手臂用了力,又牵动了伤口?虽不很要紧,但陛下也要小心为是。老臣替陛下换药。”说着从药箱里拿出药膏,轻手轻脚替燕齐光上药。
禄海垂着头站在一旁,他刚刚是看着燕齐光进了那一位的马车,半天没出来,出来伤口就又崩开了,还能因为谁呢?
他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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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心内叹了口气。本来今天白天,一听到膳房走水的消息,陛下当时就没坐住,撇开一帐子的老臣,就往女官的帐子那边走。
谁知到了那里,竟寻不到人!
再一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
陛下当场就往鞅狄汗王那里去要人了!汗王矢口不认,两人都是威权赫赫的国君,连谈国事都不一定变色的人,竟众目睽睽有了些口角。
平时一贯能劝着陛下的定安伯也不知去哪儿了,陛下和鞅狄汗王最后都动了气,竟刀剑相向起来!
禄海哪怕只稍稍一回想,都觉得眼前发旋昏。他可算是知道,古时那些妲己褒姒,能祸国殃民的,竟都不是虚的!
他不通武艺,看不懂这些,只能看出二人都没用什么花架子,都是切切实实的杀招!
两国的侍卫、武士都被下了令,不许掺和,就看着他们二人真打了起来!
最后陛下被鞅狄汗王一刀砍在肩臂处,鞅狄汗王被一剑刺在背心,都见了血,两人才猩红着眼,被后来赶到的定安伯劝下了。
他好不容易以为今儿个的闹剧结束了,谁知陛下还在包扎伤口呢,听到了侍卫传过来的消息,当场就点了兵亲自追了出去。
这不刚一追回来,连秋狩也虎头蛇尾了,立刻命人启程回京。
唉!那一位不知是陛下哪世里修来的业障!
禄海长叹一声,见太医已重新替燕齐光包扎好了,忙过去服侍他主子穿衣,又捧了茶递给他主子。
燕齐光辍了一口茶,不知想到什么,又冷笑一声,沉声问禄海:“今晚的侍寝的绿头牌呢?”
以禄海的眼力,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轻轻一拍脑袋,勉强笑道:“看奴才这个脑袋!都怪奴才蠢钝,因这是在路上,陛下身上又有伤,便没拿进来,奴才这就去拿。”
他主子这个脸色简直能冻死人,他可不想当这个炮灰,后宫哪位娘娘今晚被挑中了,可就别怨他咯。
他动作很快地捧上绿头牌,燕齐光却看都不看,随手挑了一块牌子掷在他面前:“就她罢。”
禄海拾起牌子,扫了一眼。
秦才人、秦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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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酥胸半敞欲献芳菲
口不择言竟惹盛怒
秦月来小心翼翼在棋盘上落着棋子,谁知心神高度紧张之下,海棠红的袖子不小心拂上棋盘,幸好她因要赶路,穿的是骑装,袖子收得窄,因此未曾把棋子碰落。
但秦月来还是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妾失仪了。”
她素来娇纵,并非会察言观色之人,只是今晚燕齐光的脸色,差到根本懒得遮掩,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陛下的心情。
所以这点子小事,才叫秦月来吓成这样。
她进来这么久,燕齐光似乎才正眼看她,又见她一身海棠红骑装,不由遥遥想起一个人来,亦是相似服制,站在狂骢身边柔婉微笑。
他面色更沉一层,冷声道:“脱了。”
秦月来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连忙手忙脚乱把外裳脱了,剩下雪白的里衣。
她深呼一口气,明白今夜情势凶险,看陛下面色,刚刚让她脱衣也未必是因为要上床**,只是人既到了这里,她本就已经好几个月未曾承宠,也总要搏上一搏。
秦月来把手放在里衣扣子上,一咬牙就开始解衣。
燕齐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沉凝,不知喜怒。
她直到脱得只剩樱色肚兜,才曼步上前,跪在燕齐光脚边,吐气如兰:“陛下……夜深了,妾侍候陛下安置罢?”
刚刚脱衣时,她已将系在脖子上的肚兜的带子都扯松了,此时这么一跪下,从燕齐光的角度,恰好将胸前风光都尽收眼底。
他伸手捏住秦月来的脸,也不说话,就这么打量她,指掌间的容颜明丽娇艳,此时被他望得似是羞涩了,平日骄狂尽数敛去,紧紧闭着眼,长睫颤动,无限情意。
后宫妃嫔,就是要像这样才对,不管平日里如何,床上能取悦他就够了。
要什么其他?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收回了手,站起身:“服侍朕宽衣。”
秦月来睁开眼,喜不自禁,忙就着这个姿势,替他脱下靴子放在一旁,又站起来,替他宽衣解带。
她早有准备,一边伺候着,一边肩膀用着巧力,脖子上本就松松垮垮的结霎时被顶开了,樱色的肚兜轻飘飘落在地上,而她浑身光裸,站在燕齐光面前。
身前美人身段袅娜,雪白的**已翘得高高的,下身芳草萋萋,花核已探出头来,整个人艳丽得刚好诱人采摘。
更兼行为主动,莲步轻移,挪到他身后,从背后抱着他宽阔的腰腹,低柔地道:“妾服侍陛下。”
言语间已吻上他脖颈,再到脊背,吮吸舔舐,啧啧作响,几乎是用上了以往从合欢堂中学来的一切伎俩。
等察觉到他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才又转到前头来,驯顺地跪在腿间,纤指大胆地伸出,握住下身鼓鼓囊囊的阳物,就欲张开口将它吞进去。
谁知竟被人突然握住手腕。
秦月来一怔,却见是燕齐光手上用力攥着他的手,居高临下、冷冷淡淡审视着她,是高兴是愤怒,根本摸不到分毫。
她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以往偶然撞见的陛下和方嫮宜相处时的样子来。哪怕面上没有笑意,他的眼神从来都是暖的,两人对视的时候,更是一种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那天一朝风云变幻,不知什么原因,陛下毫不容情地将方嫮宜贬成了女官。
她欣喜了半天,第二天又听人说方嫮宜逃了,更是让她心花怒放。
可是陛下竟亲自把她找了回来,又和她消磨了那么久的时光。
好不容易等到她侍寝时,陛下却是这般冷淡模样。
秦月来只觉一团火在烧,她本就不是什么温良顺从的女子,此时理智被烧到全无,用另一只手反握住燕齐光的手掌,心里的话冲口而出:“陛下,请让妾来服侍您罢,妾一定能比方女官做得更好。”
燕齐光突然听到那个名字,全身一僵,眼珠子似要冲出血来,勃然大怒,狠狠抽出手来,大踏步走开了。
秦月来毫无防备之下被他甩开,整个人都撞到车壁上,摔得七荤八素,青青紫紫,疼痛终于唤起了她的一丝理智,才发现自己刚刚跟鬼上身似的,虽然到底有不服,此时也顾不得了,忙跪下来,磕头不止,哀哭道:“妾口不择言,望陛下饶恕。”
燕齐光咬着牙,往大门口一指:“滚!”
秦月来忙磕了头,勉强捡起外袍,飞一般似的退下了。
燕齐光震怒不已,手边一只花瓶也叫他砸在了地上,好大一声响,外头禄海听见了,也见了刚刚秦才人的样子,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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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不知噼里啪啦砸了多少东西,里头才渐渐安静下来,又是许久之后,禄海终于听见他主子疲惫的声音:“禄海,茶。”
禄海捧了茶盅子,轻手轻脚进去,放在他主子手边,跟进来的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太监,忙蹲在地上把碎片收拾了。
燕齐光一口气喝光了一盏茶,又沉默了许久才说:“从今以后,她那里的消息,朕再也不想知道。”
禄海一凛,虽然刚刚出去的是秦才人,但这个“她”指的是谁,已不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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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幽永巷终年失天日
败房舍一宿短安宁
自那日燕齐光拂袖而去后,嫮宜再没能看见过他。
她的哑穴不知何时自己解开了,可是明明已经能说话了,嫮宜也并不想开口了。
她被锁在马车里,竟不知天光日夜,一时醒一时睡,混混沌沌、头晕目眩中,离帝都已然越来越近。
直到有一天,马车终于停了。
有人从外头打开门,一个粗壮的嬷嬷走进来,替她开了锁,皮笑肉不笑道:“女官请罢。女官不比从前,就不用咱们三催四请地下车了罢?”
嫮宜抿着唇站起来,她长久未站,此时只觉一阵头晕,连忙扶着车壁,强忍着胸口的恶心,待那股翻天覆地的晕眩之感过去,才跟着面色已经不愉的嬷嬷下了车。
车停在永巷门口。
她走在嬷嬷身后,走进这条长长的宫道。
宫道两旁都是高高的红墙黄瓦,整条道又狭长无比,只怕并肩走三四个人都走不下。因而宫道上阴凉幽深,外头的阳光几乎完全进不来,只有细碎的脚步声,是女官们依次进来的声音,皆是敛声屏气,连脚步声都怕重了,是那种又轻又快的走路法。
嫮宜走在里头,只觉阴寒入骨,漆黑沉默,一如她此时的处境。
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走到永巷尽头,这里有几排倒座房,坐南朝北,终年不见日光。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其他女官也一一回来了,都恭恭敬敬站在院子里,等人都到齐了,之前在平溪围场女官帐子里见到的那个管事的李嬷嬷才出来了,站在上首,目光瞥过底下诸人,扬声道:“既已回宫了,诸位女官们外头养出的野性子就收一收,若是再没了规矩,可别怪嬷嬷不留情面了。”
说着眼光一转,语带深意道:“尤其有些女官,又是刚来的,这里不论你从前是个什么身份,既到了永巷,便要按永巷的行事,女官们可记牢了。”
又滔滔不绝训诫了一番,逞足了威风,才放底下的女官们离开。
其余女官都或好奇或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无一人上前来,都躲着嫮宜,三三两两散了。
那个带她的嬷嬷指着末端一间小小房舍,冷冷道:“女官,这就是你的屋子了。”说完便像是怕沾惹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立即就走了。
嫮宜低低应了声是,才走到房前,推开门,刚一打开,里头的尘灰扑面而来,嫮宜忍不住弯腰呛咳起来,好半天才止住,捂着口鼻走了进去。
里头看得出,应当是很久没有主人的。灰尘遍布,柱梁颓败,各样的铺盖家伙都是潮润不堪,不能使用。
嫮宜无可奈何,这一间破败房舍,终究是她日后栖身之所,只好趁着日头还在,将铺盖铺在廊下去晒,又去院里打了水,进来擦拭东西。好在屋子虽脏,但也小的很,整个屋子放了张床和一桌一凳之后,就只剩那么丁点大的落脚的地方,虽住起来不宽敞,但打扫起来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但饶是如此,嫮宜也是累得全身乏力,展开了铺盖,勉强躺上去,鼻尖还是一股子霉味,她也实在顾不得了,就这么半铺半盖,就疲惫地沉沉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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