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不管别人如何忧愁，柴宗训在王贞范的带领下，书院和小学堂里听着渤海王小时候的故事，还是非常高兴。他觉得没有了汴京皇城的那种压抑，自己就好像放飞的小鸟一样自由。
不过也只有柴宗训是如此。
王府后山，以前的匠作区，现在是铸炮厂和火药厂。李运带着工部的人在把这里的造船厂改成机器制造局。江南银行给机器制造局贷款，几大股东也非常看好这个制造局，答应参股。
赵匡胤至少现在仍然是一个忠臣的样子，帮助李运和龙骧军不赢余力，同时等北方的大军返回，伐唐就要开始了。
赵普已经带着十多个官员已经提前一步赶回来，范质和**辞官居然没有让太后和皇后有半点动静，这让整个朝廷都十分寒心。
“冀王，带着铁骑军已经启程北伐，李谷学士已经病了，他留在肃州，既不肯回开封，也不肯去渤海，说是准备在肃州埋骨了。党项望风而降，范质和**、魏仁浦三位学士要在肃州重建昆仑祖庭。”
“冀王把那副地图带走了，现在都在传说，那是真正的河图，地图的右侧有历代王朝的世系列表，从伏羲氏到世宗都有了。将来，谁在后面续上去，才是朝廷正统。”
赵普躬身在赵匡胤的身后，一边走一边道。
“海神皮做的地图？能够挂满半个城门？绘尽天下形胜，可以作为传国至宝了。”赵匡胤眯着眼睛，看着滚滚而过的小火车，这是以前机器制造厂前往船坞的轨道，经过改造之后，如果说比渤海还差一点，就是还采用蒸汽机车，燃烧的是煤。
“不仅是如此，冀王带走了传国玉玺。李参事不懂玉玺贵重，只是让皇上移驾，却把玉玺留下了。玉玺是王丞相坚持要带走的。肃州，昆仑祖庭。地图上，那才是天下的中心。玄空阁天师说哪里龙首所在，龙脉一直延续到大秦。”
李运已经拜参知政事，仅次于丞相之下，不过只管工部。他鄙视地笑道：“赵丞相，只要我们把工商业搞好，我不认为什么地图和玉玺能够起作用。”
赵普叹了一口气，问：“李参知，你认为分科之学和工匠技艺，渤海怎么样？”
李运想了想道：“我曾经看过前孙侍郎的书，他认为，平衡，渤海做的很好，但是物尽其用，渤海连一成都没做到。渤海，很少有江南这么大面积的白叠子种植，所以他们的纺织物都是很复杂的混纺，连树皮的纤维想办法用上。”
李运的眼里就好像有野火在燃烧：“而我们的白叠子布匹能够很轻松满足国人的用度，还能出口殷地和南洋大食。工业也是一样。如果说新奇，自然是没人比得上渤海，但是我们可以用物尽其用，用规模取胜。”
这是一种有着吞噬一切的疯狂，让赵普闭上了嘴巴，而赵匡胤眯起了眼睛。
他回想到了世宗皇帝在世的时候，曾经把他叫过去，吩咐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孙睿永。不然他那时候，就是有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杀一个朝廷大员啊。
赵普的眼角正好看到了赵匡胤眼里的杀意。
赵普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赵匡胤还留着李运还有太后、皇上。太后皇上不动，那是天下大义所在。这个李运，明显是小人一个，连龙骧军在王翰复位之后，也和李运做了切割。
赵匡胤其实也在想，这个李运瘦弱的脖子，能够在自己的手掌下，撑过长时间不断。但是他又想到了渤海王，渤海王都能把孙睿永养在身边。说渤海王不能物尽其用？那他留着孙睿永干什么？商人重利，利欲熏心，才会变得如此无知？
“既然渤海王都做得到，我赵匡胤还能容不下你这个小人？”
赵匡胤把目光从李运的脖子上转移到了港口庞大的货船上。数百位苦工正在扛着沉重的，压制好了棉花包装货。
“这就是九月，我们的棉花就能够上市了。而渤海，全部种植面积，加起来都不如荆襄多。而我们还有南楚和淮南。”
李运自豪地看着自己刚刚到手的这艘庞大货船，南汉打造，确实汴京内库的银子，现在是自己的了。
王贞范见到赵匡胤一行人，就带着柴宗训迎接上面。
因为柴宗训穿着便装，李运和赵普都没发现这是皇帝，而只以为王贞范带着自己的小辈。
“参见陛下。”
赵匡胤用了朝中参见皇上的理解，雄壮的身体弯下来，弯成九十度。
赵普和随从也连忙行礼。而李运只是拱了一下手，嬉笑地看着柴宗训：“陛下怎么有时间到码头来玩？”
柴宗训正要回话，就看见王贞范挡在他面前，手指轻轻指了一下行礼的臣子。
柴宗训醒悟过来：“平身，这不是在朝廷上，也不是汴京，免礼。”
赵匡胤直起腰：“皇上体恤民情，是大周之福。”
李运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就向后退了一步，向柴宗训行了一个礼。





狩宋 第四百一十七章 攻击
“不要被眼前的道路迷惑，看好你们的指南针。不要管那些壕沟，不管那些移栽的树木，临时构筑物。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来给人错觉的东西。你们要越过他们，准许你们使用手中的重武器，如果需要，你们可以把你们山上的***扔光。”
高继冲和符金定都满身披挂，驮马已经放生了，所以的***，火箭弹都装备到了每个战士的身上。
高继冲亲自在队伍面前大喊。
“所有挡在你们面前，都是敌人，你们要做的就是撕碎他们，平推过去。为什么要平推，因为我，渤海王高继冲，需要你们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你们日夜不停地训练，日夜不停地演习，到了今天，你们要让敌人看看你们的獠牙有多利。”
华宁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王爷和王妃后面，超级大的，带着特殊***的****背在她娇小的身体背后，走一下，还能碰一下脚后跟。
这让战士们觉得王爷本来很有气势的喊声有了几分喜气。
“彩。”
不知道是那个调皮鬼喊了一句。于是大家就都跟着喝“彩”。
高继冲就知道不应该听符金定的，纵容这个小家伙。
高继冲瞪了骄傲得像小孔雀一样的华宁，才叉起了腰：“行了，这不是开玩笑。如果因为疏忽，让你们和你们的战友流血，这样的罪过，你们能不能承担得起。”
高继冲回头看了一眼柴克宏和参谋们：“熟悉情况的是这些参谋，当然什么地图，都不如你们在战场上的直觉，所以你们要多讨论，但是不要被地图迷惑，要相信自己和战友们的感知到的一切异常，做出最快最正确的决定。”
柴克宏低声道：“这不好吧？”
高继冲就直接指着柴克宏道：“你们的前柴院长，现在的柴处长说，这样不好。但是我却认为，谁是战场之神？是你们，掌握生死是你们。现在，战争之神们，出发，扫平前面的臭虫。”
宽大，零散的攻击面几乎是从森林中延伸出来。
首先攻击的是远程的狙击手，他们的枪口带着消音器，一个个在各种奇怪掩体和隐藏地的人倒下，他们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他们在黑夜之中，点燃了火堆取暖，或者照明。他们不认为渤海军敢在这个时候进攻。
随后就是取了消音器，确保射程和准确度的步枪声。
“快，别走那些路，哪里可能会有各种陷阱。翻过去。华宁，控制那个小高坡上的堡垒，你能分得清哪个使我们的人，哪个是敌人吗？”
高继冲在一个战士帮助下，爬上了土墙，在上面快速地爬动，看也不看前面的土墙里是有人还是没人，直接扔过去一只手雷。
爆炸声就好像号角一样，整个战线上都想起了爆炸声，伴随着爆豆子一样的步枪声。
“我分得清。”
华宁矮小的声音几乎不用隐蔽，倒是那把***很显眼。她的前面，一个战士已经趟路去了，又有两个战士伴随着她一起攻击。
“尉迟良，你跟着华宁，战士会在***的保护下展开攻击。照顾到其它战位的人。错了，唯你是问。”
高继冲拉了一把符金定，手中的步枪点射，但是暗影里的敌人很狡猾，一直**之后，就躲了。他躲过了高继冲的射击，但是又被爆炸给逼了回来。火光中，他暴露了身体。
***的震动太大了，高继冲觉得华宁那小小身体肯定挡不住那种震动，但是那个暴露了身影的敌人的头就直接炸开了。
符金定被高继冲一带，却借力冲了出去。趴在地上的死士飞快地弹起，他居然还挡住了符金定的长刀。子弹在他的身上冒出火花，一声两声，人影被巨大的冲击力震晕了，失去了躲避子弹的能力，所以他在连续射击中死了。
符金定要上前补刀，高继冲低声喊：“别管了，死不死也是他的运气。”
杨奇从第一声爆炸中扔下了饭碗，
小孙子杨度飞快地跑过来：“渤海王，进攻了。黄家和侯家撤了。”
杨奇侧耳倾听：“全线进攻，他们有多少人？也有十万大军？”
杨度道：“有没有十万大军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是全线进攻。而且我们有人不战而退了。”
杨奇已经听到信使飞快地奔跑而来的声音了。
“谁看到别人吃得饱饱的，自己的子孙还在忍饥挨饿都得撤。”
杨度倒吸了一口气：“您早就知道啊。”
杨奇没有回答，因为四五个信使都直接闯了进来。
“报，渤海**攻，各处都被攻击。他们找到了破阵之法。家主问杨先生，是不是还要依照原法攻击。”
杨奇道：“不，用乾坤法，舍弃其余，攻击一点，灭掉渤海军的坤部，然后各家从这个口子冲出去，任务就算完成。”
“善。”
信使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走了。
杨奇就快步走向自家的大营。整个阵法中，就好像是热水开始沸腾。
“杨度，你让人把所有的战马都带着，带到火炮**，让火炮朝坤部射击，不要管什么目标，把炮弹全部打光之后，骑马尾随坤部离开。”
“火炮呢？”
“不要了。想要被围歼，就要火炮。”
黑暗之中，火炮阵地的火光一起，就变得异常显眼。
华宁大叫：“王爷，炮击，炮击朝着我们来的。”
炮弹在空气中的呼啸声证明了华宁的判断。
不用人提醒，所有的人都展开了对掩体的争夺。不仅是渤海的人抢，各家的人都在抢。
“不想死，就停止反抗，否则我把你们扔出去。”
高继冲用手肘压在一个身穿软甲的人的脖子上，甲，这是渤海人和死士之间最大的区别。
火光中，那个死士扭曲的脸，还是能看出来十分年轻。在他的眼中，一道雪亮的刀光刺过来。他还在拼命挣扎，但是眼中越来越绝望。
高继冲回手挡开了符金定的刀：“好了好了，这是个孩子。”
爆炸声和地面猛烈的震动说明，高继冲所在的坑道应该就是轰炸的中心。
掉落的土块砸在身上，高继冲把那个死士拖到了一个弹坑中，符金定拖了一个铜盾，替两个人挡着泥土。
哭泣声从死士的咽喉里哽咽而出。
抬头看过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孩子趴在着的地方，被土埋了一半的尸体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那个孩子用手清理着脸上的泥土。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高继冲用出了就算是前世也不可能用出的战术动作，武器虽然差一些，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但是要真的杀死一个死士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人不怕近身搏斗，连步枪和**都能提前预知危险。但是却死在火炮之下。
“尉迟良，清点人数。华宁死了没有没有。”
长长的***枪管从弹坑边上露出来，灰头土脸的笑脸上，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王爷，这个陆战师的炮击还差一些。”
各处都有报人名和受伤情况的声音。
“还会有炮击的，我们在坤部，坤部。”一个饮泣的声音传来。“逃命去吧，还会有炮击。”
高继冲一惊，大叫：“攻击前进，防炮，离开这里。这里是死地。他们的炮击没那么快。把阵地上所有人都带走，全部带走。”




狩宋 第四百一十八章 对杀
一条条坑道和土墙，这让高继冲这一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闯出去。就算是有了临阵倒戈的死士也不行。
在炮弹的厉啸声在此想起的时候，高继冲还是感觉到自己这一百多人被炮弹笼罩了。
尉迟良看着纷纷向各种能防炮的地形中扑过去的战士们喘着粗气：“还好是陆战师，要是别的部队肯定不行。他们没有经过炮击训练。”
高继冲看着稀疏升起，但是覆盖范围极其广的弹着区：“这是盲射。并非是针对我们，而是按照分布区域打的。这个大阵什么用也不起，就是为了延缓我们的通过速度。”
因为爆炸炸开甲片，划了一身伤的小死士正在符金定帮助下脱掉已经破烂的软甲。
“你是渤海王，你运气真好，中计了。我是小家族，被抛弃了。却让你这个大鱼中计了。”
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知道自己见到了渤海王，而且渤海王不会杀死自己，就变得活泼了起来。
华宁挥手就用匕首柄打他的脸，但是被少年躲过了。
前面，已经发现自己可能在弹着点的几个战士飞快地跃起，扑向旁边的土墙。土墙后伸出几只手把他们拖了过去。
一枚炮弹狠狠地砸在他们之前藏身地不远的地方，飞起的土石四溅。
高继冲把好奇地小家伙拖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知道炮弹落到什么地方的？”
华宁白了他一眼：“被炸多了就知道了。你们的炮威力太小，也不够密集，太散了。能炸死人，那是人的运气不够好。”
小家伙被噎住了。情绪再次变得失落。
高继冲放下了望远镜：“通知所有人，敌人的进攻方向在我们这个方向，他们还有骑兵。我们必须后退，退回大阵。”
高继冲指了指大阵中专门留出来的一条坑道很少的区域：“他们会从那个方向进攻，不要留在那里。通知那里的人全部撤回来。”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们最好准备多一些人。那条路是死路不错，但是把你们赶上死路的人不少。不是不少，而会是全部的人。反正我们是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的，会被误杀。”
炮击过后，被俘的人都被放掉了。
已经冲进开阔地的渤海士兵则在后撤，两股人很快分开。
“为什么后退。”
一个士兵越过土墙：“柴处长要我问王爷，为什么后退。”
高继冲指了指那条宽阔地：“我们时间不够了。过不去。敌人的骑兵已经准备出击了。”
“防炮，防炮，还有炮。那个该死的炮兵**。那个方向太靠后了。”
尉迟良大吼。
高继冲摇头：“算了，这是别人算计好了的，命令这个方向部队向其它方向迂回吧。至于我们，看有没有机会从侧面组织防御。敌人不是一只完整的部队，一切都是固定动作，主帅发现了不对，做出反应也很难。”
说话声很快淹没在炮击声中了。
这一次炮击的间隔速度快了很多，很显然，操作炮击的人要么熟练了，要么是被人催促加快了动作，但是准确率就更加差了。隔壁阵地也因为炮击而一阵鸡飞狗跳。
尉迟良终于找到了一个利于防守的阵地，那是一个小高地，只是上面似乎已经有人了。
“拿下那个阵地，***比较多的狙击点。我需要人来打阻击，你把王爷王妃带走。”
尉迟良对那个战士道。
高继冲阻止了那个战士：“命令各部队继续攻击前进。还是那句话，敌人是散兵，因为无法统一指挥，所以每只部队都有固定的机动路线。所谓的坤地，实际上是一个逃跑路线，他们想要从我们的口中逃脱。我们只是不凑巧，正好位于他们的逃跑线路中而已。”
尉迟良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王爷说的是正确的。他又看了一下不在整齐，而是开始散乱的爆炸声：“王爷判断正确，各部队，追击，咬住他们，不然，攻击我们的人更加多。”
他指了一下弹着点：“那个炮兵阵地是被人催着开炮，以前整齐的炮击散了。可是越是没有规律的炮击越危险，我们出不去了。只能打阻击。王爷。”
尉迟良知道在这种持续炮击的情况，到处乱闯更加危险。所以没人能够保证王爷走出这片阵地是安全的。
高继冲笑道：“我们先拿下那片高地再说。”
整个阵地，从最开始的黑暗一片，到现在，到处都是燃烧的火堆。高地上的守敌用弓箭攻击，准确率高得可怕。好在渤海士兵身上的衣服都是防刺纺织物，受伤也不是太严重。
但是炮击和战斗不可能完全没有损失，几个原本可以撑着走出去的重伤员，现在不得不进行包扎和治疗。
前面的战士用上了火箭，十多条火龙扑上高地。那是燃烧弹。高地上升起了大火。火光中，所有的敌人都暴露在枪口下。击倒了几个想要补到防守点的士兵之后，敌军知道火光不仅只是攻击，还是给**手创造射击条件，他们就开始放弃阵地。
“还能走吗？”
符金定给一个伤了大腿的战士绑扎好。这让那个战士脸色通红。
“没事，到高地没问题。”
“那就走。让战士们盯着点天上，现在是冷炮。听觉也受到了到影响，小心点。”
猫着腰，向高地冲过去。已经有战士在前面搜索敌人，但是高继冲仍然会面临潜伏技巧非常高超的敌人，而且敌人一击不成，就会飞快逃窜。还大多数都能成功逃脱。
炮击，在最开始也许令人恐慌，但是当炮弹的弹着点变得稀疏的时候，就连死士们也开始适应这种环境。对于什么地方能够生存，他们有着天生的敏感性。所以大多数战斗，都发生在争夺藏身点的时候。
渤海士兵身上的器物太多，内外衣以及挂具都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如果不是直接命中头部，死士们使用的远程武器造成的伤害几乎忽略不计。实际造成威胁的就是近身刀、峨眉刺等一些武器的伤害。
但是渤海士兵的协同作战能力比死士们要好很多，往往一个死士要面对好几个人的攻击。这迫使死士们一旦突袭不成，就拼命地逃。
高继冲面对的敌人也是如此，只是高继冲的防护更加高级，在加上符金定几乎是天生的战斗天赋，两个人的战果，是其它战士的好几倍。
这一次，高继冲没能阻止符金定的刀，刀尖碰撞甲片，发出清脆的蜂鸣声，然后划入甲片内，横切，一气呵成。手下的人瞬间失去了力量，软到在地，他还在艰难地呼吸，只是瞳孔在迅速失去光泽。
砍刀在符金定背上的钢弩上冒出火花，手中的步枪连射，从符金定的腋下钻进敌人的身体。手臂上的铜盾猛地向后砸，力量之大，让已经重伤，来不及后退的人体飞了起来。敌人手中的长刀也飞出去，让已经准备抢占狙击为的华宁快速翻滚。
尉迟良扯出一根木棍把长刀拦下来。
“人越来越多了，我们需要尽快上高地。”他大喊。
猛烈的爆炸声突然想起，一团团火光从远处升起，炮声没了。
“干得漂亮。”一个战士大喊。
倒在地上的黑甲人看到砸向自己的铜盾被人拦了下来，咧着嘴笑：“该死的炮总算是停了。”
已经骨折的手臂向上折出，但是死死攥着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的脸贴在地上，被铜盾破开的伤口，鲜血很快就然后了地面。
高继冲的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片刻收回。
“他死了。”
符金定扯了他一把：“他不死，还是你死？”
高继冲和她躺在一起，就躺在两具尸体的中间：“你不要太紧张。”
“我没有紧张，是你太放松。”




狩宋 第四百一十九章 被嫌弃的廉秋
高地还是被包围了，只要敢露头的人，必然会遭到**的攻击，并且出现了并非是渤海制步枪的枪声。
死士们的**兵也出现了。
趴在地窝子里的士兵只要有机会，就会用工兵铲灭掉燃烧的火焰。但是这非常危险。
占据了制高点狙击位置的神枪手已经换上了高爆弹。为了增加射程，消音器已经被取了下来。现在是狙击手对抗神箭手的战斗。
神箭手，就是那种躺在暗影里，用抛射都能准确命中目标的神箭手。相对于炮弹，黑暗之中，无声无息的箭支更加容易夺走人的生命。
高继冲已经接到了十多个战士死亡的报告，这已经接近这只小分队的十分之一。全部是在刚刚占领小高地，处于火光之中时，被神箭手咬上的。
但是很快，小高地上的火焰被战士们扑灭，陷入了黑暗。战争优势开始拉平。
一枚手雷爆炸之后，木柴堆被炸飞，木柴飞向山下，点射随着火光追击者逃窜的死士。
一把飞刀几乎是贴着符金定的脸飞过去的，高继冲抱着符金定扑倒在地，然后快速向上爬。
重型***开枪时猛烈的震动以及音爆，让高继冲暂时失去了听觉。
他躲在石头的后面，等待知觉恢复，因为失去了感知，在这种情况下出去，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我们被发现了，被重点照顾。”尉迟良哑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