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十六章 皮粲的试探
    王朴介绍了赵挺。这大汉的新科状元和探花身份，让皮璨大吃一惊，连忙拱手行礼。

    之后的这些人也让皮璨惊讶，开玩笑，全是国子监，太学和司天监的博士之类的人物，并且这些人除了王朴和赵挺，年纪大一些，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有两个只有十三四岁。

    这些人对酒楼的一切都很新奇，所以没有配皮璨，而是上楼去看房间去了。

    三个人刚刚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听见不愿住两个女人站起来，走到一张桌子前，一把把一个胖胖的商人模样的人拧起来，一下子贯倒在地上。一脚就把那个商人的脸上踢开花了。

    “你是谁敢对女人动手动脚王爷都没有过，你不知道这里人人是平等的吗。”

    胖子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却被桌子上的人脚把桌子踩住了，居然不慌不忙。

    和这两个女人一起的的女孩子站起来制止继续的殴打：“算了，玉清姐。”

    打人的是玉清和她的一个学生，阻止的是韩柔。和韩柔坐在一起的女生真是玉琳。

    四个女生坐一张桌子，被打的一边却有六个，都是男人。因为发生的太快，那几个男人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玉清和玉琳他们不同，和铁匠一直混在一起，脾气火爆，现在又是冶炼厂的厂长，敢瞧不起她的人真不多。而且，她是带着徒弟在海上打过好几次仗，见过血的。身上有着一股杀气。不高的身材。把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胖子直接拧起来，扔在地上，不得不让人吃惊。

    两个女人也狠。都是直接踢在脸上，诚心毁容的节奏。

    那帮男人中的一个连忙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给我一个面子。”

    玉清冷冷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这时那个胖子才嚎叫起来：“哎哟，打死人了。”

    被撞桌子的那座几个人笑道：“这不是还在叫吗。怎么就打死人。几位，赶快送医馆看看吧。让他记住了，别欺负女人。”

    那胖子的朋友连忙扶起他就出去了。一边出去还一边说：“喝了几杯就不认识人了。那几位是你惹得起的吗，还去摸人家。”

    那个胖子嚎叫道：“我不过就是路过，没忍住，又不是故意的。”

    韩柔噗嗤一声喷了。玉清是受害者。瞪了看热闹的人一眼。若无其事地低头吃东西。

    这边王朴被这场闹剧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挺把声音放低道：“这是哪家的悍妇。”

    王朴踢了他一脚：“非礼勿视。”

    皮璨先到两天。笑着说：“两位，这里的女人是不守在家里的，很多都在和男人一样做事，据说还能参加新军。所以在这里也别得罪女人，您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看笑话，没人阻止。”

    王朴一笑，问：“皮先生是出使辽东”

    皮璨点头：“是啊，吴越的日子不好过。吴越。楚，荆南都隶属于大汉。荆南现在并于大汉，不过渤海王却到了辽东，这里已经变得匪夷所思，我想南平王也心满意足了。吴越保住了福州，但是却在苏州大败，只是保住了先祖的基业而已。渤海王北上时，在江水口留下了东布洲，曾经允诺静海制置属于吴越。可是现在完全归属于南唐。东布县，县令墨班子是渤海王任命的。现在岛上有了两万多人，都是墨家子弟，大小战船四五百艘，商船数十往来辽东之间。路途遥远，渤海王不能治。恐过几年就投靠南唐了。”

     



第十七章 夜雨
    “不知几位到辽东是”皮粲问。

    “皮先生比我们先到，还请指教。渤海王的招募考核，据说务农也是需要识字，且至少能通齐名要术里面一两门技艺。不知道是否如此。”赵挺还是心直口快一些。

    “是吗”皮粲愣了一下，他虽然先到，可是一路都在商船上，所知不多，到了以后也都是在忙于事务。渤海王征兵的高难度是听说了，但是怎么务农也有这么高的要求

    赵挺一看皮粲的样子应该不是做伪，也愣了一下。

    王朴看了一下大厅里的其他人，叹了口气道：“恐怕是真的。”

    王朴他们选择的是一个安静的角落。不过视线很好，大厅里进出的人尽收眼底。来来往往，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男女成群出现。单从衣着、谈吐和气质，就能看出并非凡俗之辈。一个两个还好说，每个都是如此，那就不同了。

    一些身穿军装，全身挂着武器的士兵们随意走进来，带柜台灌了一提热的豆浆，规规矩矩付了钱。一些小孩子跑过去的时候，那些士兵很随意地摸摸他们的头。这种不经意的动作表明，这些士兵和老百姓之间的关系融洽。整个酒楼似乎没有专门用于接待贵宾的房间，看不出谁是官员，谁是百姓。

    打人的那一桌女孩子吃完饭，说笑着出门，完全没有在意刚才的事情。难道不怕报复吗

    但是不管怎样，这里的气氛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餐厅里客人很多。招待似乎有些忙不过来，王朴他们坐了一段时间，才有一个男招待过来。

    “三位先生要点什么”

    见皮粲和王朴不熟悉。就直接介绍了菜品和糕点。并且问是随便聊天，还是自己吃饭，或者说招待朋友。聊天喝茶怎么选，自己吃饭怎么选，招待朋友就要稍微好一点。

    王朴道：“随意聊会儿天，我们还一些朋友。”

    招待就帮忙选了一个便宜一点的套餐。包括饮品和一些凉菜。

    王朴笑着问：“刚才发生争执的那几个女子，不怕有事吗”

    招待和善地笑了一下：“那几个商人是外地人。他们怕有事才对，得罪的是半边天呢。渤海人不会，渤海人相互都很尊重。”

    隔壁一桌的一个少年回头道：“不尊重人的家伙可以扔到野外。到时候看有没有人帮他。”

    王朴愣了一下。招待笑着说：“说笑了，我们不会随便把人扔到外面。”

    招待礼貌地到下一桌去了。

    赵挺问那个少年：“野外很危险吗”

    少年一笑：“野外是保护区，野生动物近来多了。现在是狼，野牛等等。以后可能还有其他猛兽。没有本事。又不懂合作。就别去那里。”

    “喔为什么让猛兽祸害人间”王朴皱了眉头。

    少年鄙视地笑了一下：“我看祸害人间的不是猛兽，而是人吧。”说完就转身过去不再理会。

    皮粲倒是听到了高继冲的一些理论，大体上知道了这位少年的想法。

    他笑道：“也对，应该是世间，世间不仅有人，还有其它。渤海王要保护的是世间，而不是人间。”

    “这是何意”赵挺问。

    “我刚刚见到了渤海王，他说。为什么要杀掉那些野兽因为害怕野兽而杀死野兽，这确实有些荒谬。如果你比野兽强大。那么你完全可以把野兽当成宠物来阳。”

    “渤海王这么说”王朴大吃一惊。

    “虽然不是原话，但是大意差不多。”

    “人怎么能够强过猛兽”

    隔壁的桌子上的几个少年笑了，其中一个反问：“那是野兽杀人多，还是人杀野兽多”

    赵挺脱口而出：“当然是野兽杀人多。”话已出口，就觉得好像不对，他就迷糊了。

    “野兽杀人多，为什么野兽没了，人还在”少年反问道。

    赵挺强辩道：“那是因为人用了外物。”

    “人用外物难道不



第十八章，吴夏的变通
    窗外，新移栽来的竹子抽出了几杆新竹。窗台上的水仙叶子翠绿可爱。墙体很厚，玻璃窗也是双层的。内外都打开着。

    院子里面，因为植物和一些照壁分散了风力，所以风并不大。

    只是空气湿润，略有些凉爽，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王婉容和高继冲有一招每一招地下了半盘棋，下得烂透了。不过心境和身体都放松下来。

    女卫进来都看不下去了，问：“是在这里吃饭，还是到外面吃。”

    白氏问：“外面那些人还没走”

    女卫笑嘻嘻地不说话。

    白氏道：“全部赶走，一天到晚的，这是把继冲当大人用呢。”

    高继冲连忙道：“不好吧。”

    白氏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白天一天还不够啊。”

    高继冲还想拦一下，女卫已经出去了。

    高继冲道：“师娘，您什么时候跟师傅完婚啊。”

    白氏微笑道：“方外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完婚了，我也不会走的，你就死了心。”

    王婉容笑得脸上像花儿一样。

    走出静室，回廊上的灯已经点亮了。为了给高继冲夫妇一个安静的环境，两个人单独有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里只有白氏和女卫能进来。高继冲年纪虽然小，但是终究是成亲了，有时候夫妻俩也腻歪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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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卫是真的赶人了。

    吴夏也很无奈，还好没带徐锴过来。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徐锴现在住在吴夏夫妇的的院子里，是吴夏偷偷从大连走陆路转过来的。这是为了保证不予皮璨一行碰见。

    不过吴夏两口子也是新婚啊。而且还两地分居，吴夏大多数时间都在大连。而钱湄大多数时间住在蒙学。只有吴夏回来才回家聚一聚。吴夏几次提出钱湄不当这个蒙学校长。但是钱湄不肯失去自己的工作。

    因为学校现在急剧增加，担任先生的人确实不够，吴夏也没有办法。其实钱湄现在已经怀孕还几个月了，大着肚子的。

    跟着吴夏来的，还有施睿静，施睿静是为了半公半私的事。施睿静家里有一妻二妾，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都在旅顺的蒙学读书。施睿静也是同意的。可是施睿静到了大连，开始几天还好。但是时间一长，妻妾都想孩子。把施睿静闹得不行。施睿静就想着，这些老娘们都是闲的，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再一想像自己这样的家庭还有好几家呢，张昭一家。刘钧一家。吴峰一家，都是这样。

    所以施睿静就想能不能给这些老娘们找点事情做。这些老娘们不同年轻人，都是很守旧，很多也并不认识字。好一点的可以种点地，不好的，平时手都不沾阳春水。能够勉强给孩子缝缝补补就不错了。让她们进尚衣局也跟不上那些已经被开化的不像话的女孩子们，这些女孩子很多为了来旅顺，是直接跟丈夫离婚了跑过来的。她们结婚太早了，到了现在正是十七八岁青春年少的时候。精力，头脑，都远远超出老娘们一大截。她们都认识字，一个个心高气傲。现在都嚷着要自己找婆家呢。

    这都是王婉容和钱湄给鼓捣的。

    老娘们肯定和这帮大姑娘合不来。

    施睿静跟奚常一商量，认为她们就会缝缝补补，家里也有几个丫鬟，建一个绣房，把这些老娘们集中在一起



第十九章 约束与珍惜
    杨继嗣交给了高继冲一种饼干。不过他打开饼干，掰下一块。用热水泡了，居然泡了一大碗，有些像带有肉末的糊糊。高继冲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只是卖相太差了。

    不过白氏瞪着杨继嗣，杨继嗣赶快溜回自己的位置，扑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在他旁边的耿先生啪地一下，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的。李燕儿就在旁边笑。这丫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长越圆润，有了杨贵妃的味道。要知道她是习武之人，在杨继嗣的影响下，训练强度并不小。

    回到王府，白氏和耿先生联手要求这是休息时间，连看文件也只限于各研究所和学院的论文，除此之外的一切政务文件，都在政府的办公室签署。

    也就是说白天，高继冲和王婉容是吴夏他们的，晚上的白氏和耿先生的。

    杨继嗣拿过来的是膳食学院研究的干燥压缩军粮，之前高继冲只是在学院里面吃过，味道不太好，干燥和压缩程度不够。这样很难保证保质期，当然最关键是包装达不到要求。干燥压缩后的军粮有很强的吸水性。现在包装袋被杨继嗣放在了高继冲的面前。他们真的弄出了锡箔纸。

    在中国，科技往往就是这样，只要有要求，工匠们总是会想方设法弄出来。在这个时候，往往什么专利是妨碍科技发展的原因。所谓专利不就是把技术保密并把它换成钱。中国的工匠技艺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实际上也是专利的一种表现。可是太多科技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遗失了。所以科技的发展不在专利，而在需求和教育。专利不过是资本在谋求利益时的一种手段而已。在后世，真正的发明人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多少利益。获利的是背后的投资人。

    密封，包含了材料，热压等等理论，这些都将出现教科书中。有了这些理论基础，其实锡箔纸并不是完成密封要求的唯一技术。

    军粮通过改进，里面不仅有肉和淀粉，还有蔬菜。淀粉似乎也不是纯粹的小麦淀粉。毕竟现在小麦产量不够用。所以是一种混合的淀粉。吃起来。味道和口感有些怪异。肉也是混合有鱼肉和其它动物的肉食，用的油脂不少。干吃还好一点，只是需要好牙口。加开水也不能泡时间长。时间一长，味道就串了，会从美味变成难吃。

    这是用来给战士们长时间野外作战用，现在渤海师就长期在山林里面训练。以前他们可以随便猎杀动物。但是现在。他们在需要配合林业司完成对森林的资源的保护。猎杀和培育要并重。所以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粮食储备。

    高继冲让王婉容也尝尝，两个人居然合在一起把那碗吃掉了。耿先生和白氏一脸嫌弃，这太不合礼制。但是别人夫妻之间都不嫌弃，两个人也只能做个样子而已。完了，高继冲还干啃了一下压缩军粮。

    太干了，需要大量喝水。不过味道确实很好。

    “还不错，我们吃不了别的了，喝一点豆奶行吗”高继冲问白氏。

    白氏点头。很淑女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杨继嗣高兴地裂开了嘴，那里还有平时酷酷的样子他也不说话。低头一直往嘴里拔饭。

    一旁一直笑嘻嘻地看着的吕岩还来了一句：“下不为例啊。”其实谁都知道没有他支持，杨继嗣才不会当这个出头鸟。

    白氏道：“没有说你，你就装模作样吧。”

    吕岩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