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眠鲨
在皇冠会所那种地方待得久了,子惜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十分冷静地帮她穿好衣服,带她去了医院。
这个科室的护士每天都要接待好几例这样的病人,对浑身累累伤痕,面容憔悴的漂亮小姑娘也是见怪不怪,根深蒂固地觉得这些年纪轻轻就误入歧途的女孩子,不是援交小姐就是小三儿,于是看她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与轻蔑。
医生开了张药单就让她们走了,可许昭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子惜只好先扶着她去了休息室。
等她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子惜坐在一旁也睡得不安稳,她一有动静就醒来。
“小惜姐姐…”
“还难受吗?”
许昭艰难地靠着床背坐起来,身体疼得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了一般,急急地喝了两杯水后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子惜把两粒药放在她手心,看她投来不解的目光,温声解释道:“避孕药。”
“他没有在里面…”
“吃了吧,为了保险起见。女孩子,要好好爱自己。没有别人爱,更要好好爱自己。”
许昭点点头,直接吞了下去,味道苦得她满眼泪花。
她又哭了,难过又无助的抽泣声回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小惜姐姐…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他,也没有尊严…我该怎么办呀…”
“傻丫头,你怎么没有意识到新生活就要开始了?离开他就活不成了?”
可以活下去,只是会很艰难地活下去。
她泪流满面,喃喃道:“可是…我喜欢他啊…”
出高考成绩的那晚,许昭简直不敢相信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她激动地一把搂住子惜,开心得泪眼汪汪,“小惜,我有大学上了,我可以去上大学了!”
大概是发挥超常,她竟然高出了二本线十几分,谁也没想到她能考出这样的分数,要知道曾经的她可是三门主课成绩加起来还不够学霸一门课的吊车尾学生啊。
七月,在子惜的参谋下,她报考了本地的一所老牌二本院校,虽然被调剂到了冷门专业,但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圆满了。
许昭把那个人送给她的首饰,名表,衣服全都卖了,拿出一小部分当学费,剩下的存在银行卡里。
子惜教她理财,教她很多生活的小技巧,教她学习,教她如何在兼顾学业的同时赚取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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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挤在廉价的出租房,穿着廉价的衣服,白天一起去奶茶店兼职,晚上坐在懒人桌前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偶尔还会奢侈地在外面下馆子。
子惜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被她用来学习和看书了,许昭受她的影响,偶尔也能拿一本晦涩难懂的文学名著趴在床上看,虽然这只起到了催眠的作用。
日子缓慢悠长,但她从未觉得如此踏实,两只脚踩到了地上,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觉得虚无缥缈。
一中也再无周隽的身影,他从学校辞职,做回了原来的工作,一天十几个小时连轴转,不知疲倦,只觉度日如年。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有时站在三十几层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像是被挖空了,落寞又孤独。
他只能远远地观望着她的生活,看她脸上洋溢着青春靓丽的笑容,看她冒冒失失地挤公交,看她在奶茶店里忙来忙去…一如三年前在咖啡店里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像是天使般降落在他面前,从此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他曾口口声声说绝不会伤害她,但到头来伤她最深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他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是懦夫,是混蛋,是人渣。
可他真的好想她,思念像是一剂毒药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日日夜夜地折磨他。
这天公司开视频会议,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他合上电脑,直接去了公寓附近的健身房游泳。周隽满脑子都是对冲、换位、套头这些词汇,进入资本市场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喜欢刺激,凭借着极高的数学天赋与超凡的洞察力在风投界混得风生水起。他喜欢大起大落的感觉,可以一夜进账上千万美元,也可以一夜倾家荡产。
身边不乏金融大鳄,资本大佬,这些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永远衣冠楚楚,光鲜亮丽。可这个圈子有多么肮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嗑药,玩儿牌,开**派对,这些都是精英败类们释放压力的手段。
二十五岁前狂热地追逐金钱,权力,**。前者满足心理**,后者满足生理需求。他有过风花雪月的时光,也有过**放荡的生活,却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爱与欲结合的快乐。
直到遇见了她。
那年她才十五岁,妙龄少女,连女人都算不上,和他之前那些伴侣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可只是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个变态,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未成年女孩儿。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美好,像是刻在了心尖,让他悸动不已。
她还是十七岁的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半裙下的两条小腿笔直纤细。她把长发梳成麻花辫,乖巧地垂在腰间。
她冲他甜甜地笑,她躺在他的身下,两条藕节似的白嫩手臂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娇媚着嗓音喊他老师,哭哭啼啼地求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蕊心里的媚肉紧紧地吸着他的**,垂明如玉的小手按着他敏感的脊尾骨轻轻地揉,一股钻心的酥麻感流窜全身,她感受到了他的喷发,颤抖着身体到了**,然后情不自禁地和他接吻,和他一起在**的海洋中沉沦,沉沦…
“宝宝…”
周隽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直起身扫视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卧室,哪里有她的身影。
原来是个梦。
可欢爱的感觉是那般真实,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她带给他的极致体验。
看着腿间的一片濡湿,他自嘲地弯弯唇角,上次这样还是十年前。
许昭,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盅,让我这般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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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师生,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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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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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许昭和子惜去超市购置生活用品。为了庆祝她成为大学生,子惜还特意送了她一条连衣裙作为礼物。
本来说好一起看场电影,吃顿火锅再回去,但子惜向学院提交的三评申请出现了点问题,需要立刻赶回学校修改。
于是她便落单了,一边看手机一边沿着马路慢悠悠地走,以至于被飞驰而过的摩托撞倒在地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膝盖和手肘传来尖锐的痛,才发现肇事者早已消失不见。
许昭心里问候了摩托车主人一万遍,但还是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疼得倒抽一口气,身体突然悬空,被人横抱了起来。
那张清俊瘦削的脸映入眼帘,许昭只觉恍如隔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她一阵恍惚,尔后清醒过来,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被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你放我下来…”
周隽本想不理会她的挣扎,但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柔声说道,“乖,我带你去医院。”
他瘦了好多,下颚的线条更加硬朗明晰,看起来冷峻漠然。
只是擦伤而已,他竟然拨了个电话,请来专家会诊,许昭实在觉得小题大做,面对和蔼慈祥的老医生时,羞愧得连脸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周隽拿着药单去一楼的窗口取了大盒小盒的药,拎起她的购物袋一起放在了车后座,许昭见势,急忙按住车门拒绝道,“不麻烦您了,我自己走。”
他定定地望着她,这还是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周隽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她的长发剪短了,扎了个随意的马尾,不施粉黛的小脸如清水芙蓉,少了几分娇媚,多了几分乖巧。
她还是那么瘦弱,但眉眼间的自信与坚定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真实。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周隽不受控制地朝她走近,然后扶着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
或许是没反应过来,许昭并没有推开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个气息绵长的吻结束。
她眸中水光潋滟,纯澈净透,如画美好。
他不敢也舍不得深入,更不想破坏此刻的温存,于是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欣赏她迷蒙的神情。
紊乱的心跳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砸入耳中。
原来这就是陷入爱情的感觉。
许昭伸手摸了摸方向盘,好奇道:“你换车了啊?”
问完又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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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没话找话,赶紧闭上了嘴。
周隽微怔片刻,嗯了一声。
气氛再度尴尬。
之前那辆被他扔在马路边,车里留着不好的记忆,自然是沦落为报废的下场。
他们对那件事避而不谈,但彼此都耿耿于怀。许昭忘不掉,他更甚。
下车前,她突然问他,“老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云淡风轻地笑着打断他,继续说:“老师,我考上大学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我现在过得很好,虽然还是会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不想被他们困扰。”
“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他的心钝疼,悲伤得喘不过气来,看她的目光中全是慌乱,“许昭…”
“老师,我想和你分享这些值得开心的事,希望我们一起努力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
她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还有哦,谢谢您。”
眼前这个爱之入骨的女孩子对他说,她过得很好,她要开始新生活,她要忘记过往,忘记他…
他害怕地拉住她的手腕,神情认真又痛苦地对她说道:“对不起,许昭,对不起。”
“老师,您不用给我道歉啊。您当时说我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你给的,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我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您对我做什么,都不过分,我没资格向您索要道歉。”
他迫切地想要解释,
可她满不在乎的语气与神情让他心灰意冷。
那天,一辆黑色的奥迪a8在破旧的小区里停了一整夜。
大学的生活没有许昭想象中的有意思,她学的专业很水,一星期只有十二节课,像她这种侥幸考上大学的学渣,很容易在温水煮青蛙的环境中迷失自我。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就想顺利混到毕业,然后随便找个工作。
不像子惜,每天不仅要为了奖学金熬夜学习,还要为了病重的母亲奔波忧愁,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已经在泥潭中摸爬滚打许久。
许昭既佩服又心疼她,之前想为她分担一些压力,可总是被拒绝。但这学期子惜要去小学实习,实在分身乏术,在她的苦苦劝说下,终于妥协,把给母亲送饭的任务交给了她。
子惜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和靳承的事,许昭自然也不会过问这些,但她心里清楚,他们关系一定不同寻常,毕竟,靳承让她的母亲住进了全国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
这是许昭第二次见到他。
这种有钱有势的年轻男人向来招人爱慕,更别说他还有着英俊的皮相和不凡的风度与修养,无论是不是装出来的,都足够迷人。
许昭本以为他早已不记得自己,但他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垂头,礼貌地和他打招呼,“您好。”
他面无表情,语气颇为冷淡,“子惜母亲的病房在楼下。”
“您是来看望林阿姨的吗?”
他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声线沉冷,“我是来看望周隽的。”
许昭咬唇,眼中闪过紧张与惊讶,但还是佯装不在意,“哦。”
“你不问问他怎么了吗?”
她紧紧攥着衣摆,“和我没关系。”
他嗤笑出声,“真无情。”
末了,他敛起笑意,冷漠得可怕,“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去看看他。呵,人都快没气儿了,还一口一个宝宝的叫。”
照顾着子惜妈妈吃完饭,等她睡着后,许昭心事重重地拎着保温饭盒乘电梯下楼,还没走出大门,她纠结地咬咬牙又拐了回去,电梯人多,等了好几趟也没挤上,她就那样傻傻地爬步梯爬了十几层。
到了vip病房区,许昭累得差点虚脱,气喘吁吁地挨个找房间,找到了他所在的病房,又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嫌她没心没肺,一个嫌她同情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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