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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不归

    本来鸿铭一直都有为工人购买建工意外险,出了事情保险公司就能解决。可这次施工的新负责人贪了保险的钱,出了事又不敢往上报,随便赔了点钱给那工人的妻子便想将这事压下来。

    但那点钱哪里够高昂的医疗费用,这家人的儿子觉得不对,问了其他人,都说没听过保险的事,便抓了这个漏洞找了记者在工地上闹了起来。

    谭宗南到的时候,工人已经罢工了,项目负责人被关在了临时的施工指挥处,还有个年轻人拉着横幅站在中央和赶来的记者说着什么。

    “总裁,那个拉横幅的人就是刘忠的儿子刘威。”

    谭宗南微微颔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刘威在电视上是见过谭宗南的,见他来了,喊了一嗓子,“他们总裁来了!”

    一群人乌压压跑了过来,将谭宗南团团围住,七嘴八舌。

    “谭总,没保险我们可不能干活。”

    “就是,这不拿人命不当命吗?”

    “这事不解决就罢工!”

    ……

    谭宗南抬了抬手,微微抬高声音,“大家静静,听我说。发生这种事,我身为鸿铭科技的总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里我向各位道歉。但请大家放心,保险公司的人员已经在路上了,之前的负责人我也会严惩。鸿铭科技尊重每条生命,也尊重每一位为鸿铭出力的人。”

    这些人都是鸿铭专门养的施工团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工人在施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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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的情况,但因为有保险的缘故处理的一直很好。而他们闹事一是受人挑拨,二也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现在见谭宗南态度诚恳又给他们解决了问题,互相看了看对方,都默契的不说话了。

    刘威见那些人的情绪都被安抚下来,攥了攥拳,突然出声,“你说的轻松,那我爸就白伤了?”

    沈远适时地递过一张银行卡,“刘先生,这是鸿铭比照保险公司给您的补偿款,多余的,是总裁个人的一点心意。”

    谭宗南移眸看向他,声音缓和,“我对你父亲的事感到深深的歉意与遗憾。”

    刘威一怔,看着那卡一时竟有些无措。

    谭宗南薄唇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收着吧,你还有父亲要照顾,你的母亲也要靠着你。而且,这也是鸿铭欠你的。”

    阳光落在卡面上罩了一层浅浅的微茫,刘威心情有些微妙,一时竟觉得那pvc材质的塑料卡都带了许多分量。

    身后车子的轰鸣声传来,众人撑目望去。四五辆车子停了下来,为首的男人下车后直奔谭宗南,态度恭敬,“谭总,现在可以开始录保险了。”

    谭宗南点点头,“去吧,不要落下任何一个人。”

    “好的。”

    一群人将保险公司的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问着保险受伤怎么赔,住院能报销多少,乱哄哄的场面和还留在原地的刘威成了鲜明对比。

    刘威看着谭宗南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银行卡,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辨。

    谭宗南上了车,从车子的手抠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支票单,动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沈远,“等下回公司交给财务。”

    “好的总裁。”

    手机发出震动,谭宗南下意识接通,“我是谭宗南。”

    “宗南,我回来了。”

    第22章

    游乐园里亮起了彩色的灯,五颜六色的光为游客编织了一个绮丽的梦,那些光影流离炫目的让人迷失了方寸。

    宴宁翘着嘴角仰望着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心里像是捧出了一汪泉,温柔在其中满溢满淌。

    手机发出了电量不足百分之十的提示音,宴宁按下关闭,微博却跳出一条新消息。

    谭宗南夜会程欢,举止亲昵疑似旧情复燃。

    是两张照片,很模糊,应该是偷拍的。

    一张是两个人在车里,谭宗南的表情看不清,但能看清那个女人的样貌。很精致,性感迷人。

    第二张应该是在某个小区的楼下,那个叫程欢的女人抱着谭宗南似乎在哭泣,而谭宗南的脸上有痛苦,也有怀念……

    下面的评论很多,有问宴宁怎么办的,也有问程欢是谁的,也有似乎是知情人士在为不明所以的人科普谭宗南和程欢之间的关系。

    “谭宗南和程欢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当年两个人差一点就谈婚论嫁,可不知道为什么程欢突然出国了。”

    “谭宗南身边女人不断也是因为程欢的事受了情伤。”

    ……

    宴宁想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也许只是恰巧碰见了呢,也许这张照片只是角度问题呢……也许是那个女人故意抱上去的呢……也许……也许……

    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自动关了机。

    那抹黑色和夜晚的天空融在了一起。乌沉沉的,汁液一样的浸透着人和一切,满目都是越来越浓的墨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宴宁指腹摩挲着可乐的杯沿,纸杯里的褐色液体轻轻晃了晃,失去了碳酸的作用早已无法冒出细密的气泡,只余粘稠的甜腻。

    可世人总是贪恋那丝甜,却不知道甜不能多,多了就变成了苦。

    谭宗南,你答应过我会回来陪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一次?

    盛夏总是多雨,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到了晚上就响起了滚滚的闷雷声,湿黏的连流动的空气都有了迟迟的滞缓。

    谭宗南缓缓吞吐出气息。

    宗铭是幸运的,没有亲眼看见父母的决裂,也没有感受过母亲决绝离去的痛苦,甚至在离开多年还有人一直在牵挂着他,比如自己,比如程欢,也比如以他名字命名的……鸿铭。

    远处轰隆隆的雷声惊醒了整片大地,也惊醒了回忆中的谭宗南。

    他猛然想起一件被他遗忘在脑后的、极其重要的事。急忙掏出手机,一遍一遍拨着宴宁的电话——

    打不通,关机。

    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寸寸缩紧,一种莫大的恐慌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

    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伴着雷鸣电闪倾盆而至,油门踩到底,呼啸着将路边的水坑溅起一片水花,每一声轰鸣都像是在嘶喊着谁的名字。

    雨越下越大,沉冷的空气顺着室内循环蹿进车内,呼吸间都带了压抑的寒气。

    谭宗南将车停在路旁,目光怔怔的看着游乐园紧紧关闭的大门。

    白色的闪电张牙舞爪的将墨色的天空撕裂,那一闪而过的半明半暗照亮了世界——

    游乐园大门旁的角落,一抹娇小的身影闯入了眼帘。她蜷成一团,固执又倔强的任由雨水湮没着一身的寂寥。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扼住,酸涩的让人喘不过气,谭宗南打开车门,耳畔的猎猎风声裹挟着雨水的气息瞬间浸透了全身的布料。

    他半跪在她面前,手指触到她的皮肤上,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坚冰一样的,直直扎进了心窝,渗入骨髓。

    谭宗南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酸,吐出的音节都带了颤,“宴宁……”

    熟悉的声音漫进了耳蜗,宴宁缓缓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发丝湿漉,雨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滑进了脖颈里,那双黝黑的眸子清亮又深邃,可隔着泯泯雨帘她看不清里面盛着什么,只能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宴宁将攥了一晚上的手缓缓摊开。

    纸质的门票皱巴巴的,上面的夜景摩天轮呈现了一道道的折痕,和落在上面的雨滴纠缠在一起瞬间湿透。

    她牵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声音像是跨越了漫长的时光,轻的怕风吹散了句子上斑驳的痕迹。

    “谭宗南,你来晚了……”

    第23章

    暮色的天空像是一张庞大的网,沉冷的笼罩着世界。

    陷入黑暗的游乐园只有摩天轮独自转动着,浅粉色的合欢花被暴雨打落一地,黑色的泥土瞬间将那抹粉色吞噬。

    “宴宁,好些没有?”谭宗南看着宴宁苍白的面庞,心底的酸涩愧疚潮涌似的翻卷。

    宴宁没回。她裹着谭宗南的外套蜷坐在后排座椅上,目光怔怔的看着副驾和扶手中间的缝隙。

    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正方形锡箔袋。

    开了封的。

    他们在车里做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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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自己现在坐的位置吗?谭宗南也会像对她一样的温柔爱抚着程欢吗?

    会的,一定会的,程欢可是谭宗南爱过的人啊……

    车子里的温度持续攀升着,源源不断的传来暖意,可却无法将心底的寒冷驱散。宴宁心口有胀胀的酸涩感,可身体感官已经被冻得麻木,那股酸楚连支撑到眼眶的力量都没有,一片干涩,徒感凄凉。

    如果说之前还傻傻想要将一颗心捧在他面前,现在亲眼看到那个开了封的避孕套也该认清自己的愚蠢和一厢情愿。

    也该认清……漫长岁月,总有些等待是不值得。

    “宴宁?”谭宗南从后视镜看着她,光线照不进后排座椅,她整个人被黑暗笼住,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将她和他分割成两半。

    “谭宗南,摩天轮关了……”

    她的声音细弱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谭宗南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温声哄着,“明天,我们明天去坐摩天轮。”

    “没有明天了……”宴宁摇摇头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窗外倒退的夜景上。

    路上没有人,连车都没有几辆。渐行渐远的游乐园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一个剪影,远远望去像是断壁残垣,只剩摩天轮孤独的立在中央。

    “什么?”旁边一辆车子呼啸而过,谭宗南没听清她的话。

    “谭宗南,我不想再这样了。”

    “什么?”他又问了一句,这回他听清了,可却觉得晦涩难懂。

    宴宁阖上眼,遮住了眼底的荒凉,“谭宗南,我想离开你。”

    谭宗南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当她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同他生气,好脾气的哄着,“宴宁,今天来晚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我不是故意将你扔在游乐园。我确实有事,我……”

    “别说了。”宴宁摇了摇头,打断了他。

    她不敢听谭宗南的解释,她怕听到欺骗,怕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也是谎言。

    谭宗南就像罂粟,初尝如梦似幻,之后念念不忘,是上瘾的,无法逃脱的。可罂粟有毒,等到你无法离开就会吞噬你的神经、侵蚀你的骨肉。

    那种感觉太疼了,连呼吸都是疼的。她怎么还敢留在他身边?

    留下来又是无尽的深渊,又会沉沦在他营造的温柔假象中,为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语言而感到喜悦,然后再次迷失,周而复始,粉身碎骨。

    宴宁将指甲扣在掌心里,深深吸了口气,“谭宗南,我们最开始的关系便基于宴氏。如今宴氏已经步入正轨,你那五个亿购买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分红不算多,但以宴氏如今的发展,相信不出两个月就会让你的资金回笼。”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谭宗南扭过头,棱角分明的轮廓逆着光,晦暗不清,“你什么意思?”

    宴宁移眸看着他,目光坚定而决绝,“我想提前终止我们的交易。”

    谭宗南肃了脸,神色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宴宁,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谭宗南,我是认真的。”

    谭宗南移开视线,道路两旁的灯照在他的眼上,白惨惨的格外刺眼。

    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心里有怒、有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他不懂这是为什么,只是很疼,疼的连理智都要失去了。

    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灌进肺里带来了些许镇静,他缓缓吐出缭绕的白雾,“宴宁,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

    有朦胧的雾气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宴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是……”

    车厢里除了雨滴拍打车身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开了室外循环的车厢让流动的空气都带了料峭的寒意。

    一根烟吸完,谭宗南掐灭扔出窗外,声音冷沉,“好。”

    第24章

    宴氏集团会议室。

    “董事长,现在是科技时代,我们不能固步自封。”

    “科技股虽好,但我们是学金融出身的,又不是it和其他理工专业的,谁懂那些?贸然投资风险太大,我反对。”

    “你懂什么!你和董事长都年轻,不懂现在的市场经济,我们在商场呆了那么多年,还看不出这是个好项目吗?”

    ……

    晏宁轻轻揉了揉额角。前几日淋的那场雨终究是让感冒找上了门,现在人多吵吵闹闹的太阳穴都开始涨着疼,像是要炸裂一般。

    轻轻敲了敲桌面,淡淡出声,“科技公司资本支出大、产品更辛苦,除高科技含量外,并没有能留住用户的东西。这些公司的股价,不仅虚高,而且很可能被新来的竞争者取代。”

    顿了顿看向黄昊,唇角牵起一个笑意,“黄董,你说呢?”

    不知是上次谭宗南真的将他骇住还是确实认可了宴宁的能力,黄昊竟然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同意董事长的话。其实投资科技股还是太过激进,我们不如保守些为子公司多创造些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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