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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巨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塞外流云
    众人的心思随即就转了过来,对众商行而言,这可是实实在在好处,谁个不想获得低息借贷?当即就有人问道:能借贷多大数额?

    也有人担心,钱庄有那么多钱借贷吗?

    有人想了解的更详细,何谓低息?年息是多少?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易知足伸出双手虚按了按,待的安静下来,他才含笑道:有关钱庄的一切都是商业机密,概不外泄,诸位无须多问。

    一众人登时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情况?这态度也太恶劣了吧?什么都不说,让人如何入股?

    待的易知足坐下,伍长青忍不住轻赞了一声,霸气。

    潘仕明亦觉好笑,道:你就不怕他们不入股?

    有低息借贷,还怕他们不入股?易知足含笑道:倒是则诚兄这里,我得费些唇舌,咱们筹办的这个钱庄,说是钱庄,实则是银行,融合钱庄和票号的所有业务。

    先别说,容我猜猜。潘仕明道:是为了应对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刻意开办的这家银行?

    佩服。易知足笑道:不过则诚兄别多问,要问也别问我。

    被他先行一步用话封住,潘仕明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滑头。

    易知足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四点多了,他正想叫严世宽去码头看看,就听的下面有喧哗声,估摸着应该是自己通知的那一拨人到了,他看向严世宽道:世宽兄下去招呼一下,人来齐了,上来知会一声。

    潘仕明跟着道:枯坐索味,劳烦世宽叫掌柜的上菜开席。

    一开席,易知足就成了众矢之的,一众人纷纷上来敬酒,易知足虽然练就了一副好酒量,却也架不住如此车轮战法,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众人想灌醉他,以便能从他口里掏出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伍长青也担心他酒后失言,很为他挡了几杯酒,就在易知足感觉有点酒力不支之时,严世宽及时上来为他解了围,下面一帮子十三行小商行的纨绔们到齐了。

    已有几分酒意的易知足赶紧借机离席,下了楼,与一众狐朋狗友少不了又是一番客套,伍长青潘仕明两人也下来敬众人一轮酒,易知足乘机让伍长青将办报纸和开钱庄的事情说了一遍。

    待的酒过三巡,易知足站起身大声说道:前段日子,我在花艇上醉酒落水,大家都知道,我这也算是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很有些感悟,大家想不想听?

    快说说!一众人立即起哄。

    易知足笑道: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赞同的都喝一杯。

    喝!严世宽第一个响应。

    说的好,喝!众人闹哄哄的纷纷响应。

    易知足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在鬼门关前打转的时候,知道我最感遗憾的是什么吗?

    伍长青含笑道:可是空有一身才华,却没来得及施展吗?

    不是。易知足摇了摇头,道:我是遗憾,还没尝试过钱的滋味。

    钱的滋味?大眼仔笑道:三哥曾经一掷千金,怎的说没尝过钱的滋味?

    有钱,挥霍钱,那算什么?易知足摆着手道:你不了解什么叫钱的滋味,当你尝试过权力的滋味后,就知道钱是什么滋味,钱比权力更迷人,咱们为什么要开办银行。

    伍长青生怕他喝高了失言,连忙起身举杯,道:来来来,咱们为钱的滋味干一杯。

    易知足确实是喝高了,酒宴散席时,他还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出了酒楼,上了船,被江风一吹,经船一颠簸,他就醉了,醉的人事不知。

    鼻子很痒,易知足擦了擦,又觉耳朵奇痒,挠了挠,他终于被惊醒了,睁开眼,但见一灯如豆,一个女子正带着一脸顽皮的笑容看着她。

    易知足开始还以为是丫鬟夏荷,待看清楚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他心里一惊,本能的就想坐起身来,但醉酒后全身乏力,稍稍抬起身,他又躺了下去。

    冤家,怎的喝的如此醉?那女人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道:等着,奴家给你调些蜂蜜水来。说着起身袅袅而去。

    这是什么地方?自个怎么会在这里?易知足满头雾水,仔细的回想,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记的喝了酒,出了酒楼,后面的事情则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慢慢的坐起身,打量下房间里的陈设,灯光太暗,影影绰绰的感觉不象是青楼,听不到河水声,也不觉晃动,不是在花艇上,感觉有些冷,他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重新躺下,他立马就想到了严世宽,自个醉酒,严世宽不可能会离开他。

    想到那女人亲昵的动作和冤家的称呼,他有些明白过来,天杀的胖子!见他醉酒,居然自作主张将他送到一个相好的家中来了!那个笑容有些顽皮的女人肯定是以前易家三少的一个相好!

    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倒也不太担心,暗自揣摩着对方是什么身份?这年头敢收留一个年轻男人在自个房间里过夜的女人,会是什么身份?最大的可能就是青楼女子,但这里似乎不太象,陈设太豪华了点。

    大家闺秀?这不可能!大户人家的后院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进的,而且大家闺秀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不容他多想,那女人端了个托盘回转床边,浅笑道:来,喝点蜂蜜水,免的明日起床头痛。声音柔柔的,听着很舒服。

    坐起身,易知足看了那女子一眼,尖下巴,大眼睛,很妩媚,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很是灵动,还别说,易家三少的眼光很不错!不过这年纪嘛,他真有些看不出,看着是年轻,但应该二十出头了,有股成熟的味道。

    一口气将温温的蜂蜜水喝光,易知足才道:世宽呢?他在哪里?

    女人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第三十九章 蝶儿姐
    明知故问?易知足心里有些打鼓,瞧女子说话的神情和语气,胖子似乎也在温柔窝里?难道自个判断错了,这里是青楼?

    他正想试探一下,那女子接过杯子,埋怨道:前段日子才醉酒落水,今儿怎的又如此大醉?恁的不知爱惜自个?

    在酒桌上,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易知足讪笑着解释了一句,又重新躺下,心里却有些抓狂,这女子说话的语气根本不象是青楼女子,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难的你有如此老实的时候。女子起身剪了下烛花,这才款款坐下,一手支着下巴,在灯光下安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她不满的皱了下眉头,道:看都不看奴家一眼,三郎是厌倦了奴家?还是又有了新欢?

    易知足一阵无语,侧过身子,在烛光下细细的欣赏了她一番,才勉强笑道:别胡思乱想,正难受呢,要不你说个笑话解闷儿。

    奴家哪里会说笑话?女子说着破颜一笑,道:听世宽说,三郎最近的变化极大,极有主见,也很有担当,还说你学会了抽雪茄烟。

    严世宽那胖子都给她说了些什么?易知足暗骂了一句,他可不敢多跟她聊天,对方对他甚是熟悉,他却连对方的名字身份都不知道,这般聊天太危险,他伸出手握住女子的手晃了晃,闭上眼,轻声道:容我歇息会。

    女子低下头,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梦呓一般的道:三郎,三郎,奴家好像是有了。

    有了!易知足立刻睁开眼睛,愕然道:有孩子了?

    奴家不敢看郎中,但月事一个月没来了。女子柔声道:奴家心里害怕,让小厮去寻三郎,但这段时间三郎行踪不定,好不容易今儿才在漱珠桥酒楼守候到三郎。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易知足暗骂了一句,随即安慰道:别怕,万事有我。

    有三郎这句话,奴家就知足了。女子抬起头嫣然一笑,道:奴家果然没看走眼。随即坐上床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不枉奴家平日里对你百般疼爱。

    这话听的易知足有些蛋痛,怎么听起来自个象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有,这究竟是怀上了?还是没怀上?他当即一瞪眼,道:你骗我来着?

    女子狡黠的一笑,一口吹灭了蜡烛,悉悉索索的钻进了被窝,抱着他的胳膊,心满意足的道:睡吧。

    这样子能睡得着?温香暖玉在怀,易知足又血气方刚,亲密接触之下,立时就有了反应,女子咬着他耳朵,吃吃笑道:德行,都这样子了还不老实?睡吧,明儿再说。

    易知足醉酒后身子也着实乏力,当即收敛心神,他也懒的费神多想,很快就眯着了,迷迷糊糊中,听的丫鬟在床前轻声道:小姐,小姐,快卯时了。

    女子轻声道:三郎今儿不走了。

    不走了?易知足登时清醒过来,开什么玩笑,今天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呢,他如今可不比以前,失踪一天,那可不是小事,他连忙坐起身道:不行,今儿有正事。

    穿戴整齐,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院子,来到偏院一个小码头,严世宽快步迎了上来,嬉笑着道:还担心三哥陷在温柔乡了呢。

    易知足也不吭声,径直上了小船,见他似乎不开心,严世宽也识趣的闭嘴,两人闷葫芦一般坐着,小船出了水道,来到白鹅潭,天色已渐亮,易知足才发觉,他们是从花地出来的。

    到西关码头上了岸,严世宽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怎的?吵架了?

    她有了。易知足黑着脸道。

    有了?严世宽愣了一下,才低声道:蝶儿姐有了?你的?

    蝶儿姐,小名叫蝶儿?易知足瞥了他一眼,道:还不确定。

    什么不确定?严世宽追问道:是有没有不确定?还是是不是你的不确定?

    都不确定。易知足闷声道:昨儿是怎么回事?

    还能够是怎么回事?严世宽觑了他一眼,心虚的道:蝶儿姐小厮拦着我说,蝶儿姐有急事要见你,我还能怎么着?

    我跟前的小厮李旺呢?

    想法子支走了罢。

    易知足沉吟了半晌,才道:蝶儿的身份仔细的核查过没有?

    蝶儿姐的身份有什么好核查的?严世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蝶儿姐本名苏梦蝶,雷州府人,六年前就是十六岁那年嫁入单家,单家是江浙永康的,什么时候迁来西关的我就不清楚了,姓单的本就不多,这单家偏偏还是三代单传。

    蝶儿姐嫁入单家第二年,公婆就在那一年相继病逝,第三年,她丈夫也在白鹅潭翻船死了,蝶儿姐继承了单家的一家钱庄和两家商行,既无子嗣,夫家也没有族亲来分家产,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是西关最令人羡慕的寡妇。

    说到这里,他猛然一惊,道:蝶儿姐该不会是讹上三哥了吧?他双手连摆,那可使不得,逢场作戏还可以,娶进门那是万万使不得的,蝶儿姐的八字太硬,没人敢招惹。

    易知足沉声道:那咱们是怎么招惹上她的?

    严世宽一呆,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问了你好几次,是怎么勾搭上蝶儿姐的,你都不说,如今怎的倒问起我来了?

    易知足也不理会,想了想,他才道:一个年轻弱女子,能支起那么大的家业,你不觉的古怪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严世宽疑惑的看着他道:咱广州府摇头大老爷——苏大人,就是蝶儿姐的族兄。

    原来如此!明白过来易知足不觉一阵头疼,也不知蝶儿是不是真的有了?这只怕是件烦事!见严世宽还愣愣的看着他,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发什么呆?走,喝了早茶去河南,今天开始勘查新义学和天宝表厂的地方,派个人去知会伍长青一声,让他在家等着咱们。

    厂子建在河南多不方便。严世宽嘀咕道:每日要来回跑。

    易知足假装没听见,抬脚就走。



第四十章 建私军
    一艘快船荡荡悠悠的从省河拐进了河南岛的东南角,易知足站在船头上,眺望着岸上的景色,这里林木茂盛,水网密布,景色十分优美。

    这一带地价十分便宜。伍长青踏上船头,道:也足够宽阔,别说一千亩,三千亩也不是问题,就是偏僻了些。

    确实是偏僻,一眼望去,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烟,沉吟片刻,易知足才道:大概多少钱一亩?

    这跟荒地无异,五六个大洋一亩,他们就该合不拢嘴了。

    见易知足似乎有些意动,严世宽赶紧凑上来,道:又不缺钱,何苦选如此偏僻的地方,你这哪里是建义学,建花园还差不多。

    伍长青亦点头附和道:这话有理,既是义学,自然是要方便附近的孩子入学,太偏僻着实有些不妥。

    易知足笑了笑,道:长青觉的咱们这不以科举为目的的新义学,能受西关百姓的欢迎?

    伍长青有些错愕的道:既然不受欢迎,那建这义学何益?

    易知足将目光投向水天交际之处,缓缓说道:大清天下,吃不饱饭,读不起书的孩子何其多,有一所既能吃饱穿暖,又能读书学习知识,学习一技之长的学校,还怕没人来入学?

    你还打算管饭?严世宽忍不住道:你这是办学还是慈善?

    伍长青却是有些吃惊的道:知足是打算从外地招收孩子入学?

    对!易知足点了点头,道:哪里遭灾遭难就去哪里招收学生,管吃管穿管住管读书,长大了还管安排差事。

    严世宽撇了撇嘴,道:你这是招学生,还是借机养小厮?

    伍长青有些狐疑飞瞥了他一眼,道:知足打算办多大的规模?

    看情况吧。易知足漫不经心的道:我打算采取学年制,从蒙学到中学,采取八年制,一个年级一千人左右,八年满编最多也就只八千人。

    严世宽失声道:八千人,哪一年得花多少银子?

    一个孩子一年以十个大洋计。易知足沉吟着道:明年计划先招一千人,一年的开销才一万大洋,后年也才两万大洋,满编之后,一年的开销也就八万大洋。

    一年十个大洋?严世宽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是养学生?还是养少爷!

    你一年就只用十个大洋?易知足忍不住抢白他一句。

    严世宽强辩道:本少爷小的时候,一年还没花上十个大洋。

    你能不能聪明点?易知足讥讽道:这是将学校的运转费用全部分摊到每一个学生头上。

    伍长青一言不发,神情凝重的望向江面,他明白易知足为什么要建新义学了!这根本就是以义学为幌子,组建私军!这是想效仿英国东印度公司,组建属于十三行的私军!

    在讨论如何毁灭阿萨姆茶叶时,易知足就提起过,让十三行组建私军远征阿萨姆,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早有谋划,难道他真以为,十三行有可能成为东印度公司那般庞大的存在?

    按照他这般设想,不出十年,花费不过数十万,就能组建一支数千人,而且是忠心耿耿的私人军队!难怪他要选择如此偏僻的地方,也难怪他建个义学要圈上千亩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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