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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为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咽雪
匪女为美
作者:咽雪
听说沈家三少爷痴傻呆笨,好色庸碌。听说黑风寨女老大杀人饮血、暴虐成性。什么?这两个人居然要成亲了?当被沈家人堵在门口逼婚的时候,孟晚秋想起她娘还留了个锦囊,听说危难之时的时候,打开锦囊可救一命。锦囊上写:为娘曾救当朝首辅的性命,我儿若是无路可走,可凭此书信嫁与沈家三郎。孟晚秋无语望天,还有比她娘更不靠谱的吗?可是婚后,真香。。。下人:少爷,今天夫人又把老太太气得不好了。沈凝:那不快送安神汤去?



殉情
    月光清亮温柔,像洒了一地碎银,如此皎皎的月,定是经过白日灼灼日光洗净过的。青碧的湖面上,一半映出的是地上层叠的青翠山峦,一半是粼粼月辉。

    如此静谧、美好的时候,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机会,那如镜面琥珀的湖水里,果然还倒映着一对男女的身影。

    男女跪在月下,对月起誓,

    “我阮白。”

    “我孟晚秋。”

    “今日起,结为夫妻,日月为鉴、天地为证,从此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共赴白头。”

    说罢,二人对月磕下三个头,便算是礼成。

    女子穿了一身桃色短衫,姣好的容颜一如这月辉般清丽,她看着身边的情郎,脸颊微红,只道,“白郎,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你可后悔”

    那男子模样也还算俊逸,一身长袍,将那女子揽在怀里,“咱们青梅竹马走到如今,若不是沈家逼人太甚,强占民女,否则我断不会如此草草便与你成了婚。”

    “能与你成亲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咱们一同死在这湖底,投胎的时候把手握紧些,一同去黄泉路、幽冥司,约好了下辈子再见,再投胎的时候,便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了。”

    明明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女人的话却让夜晚陡然多了森森凉气,原来竟是一对殉情求死的小情侣。

    那男人点头,拿了旁边的酒壶,斟满了两杯酒,满是柔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喝了这杯交杯酒,咱们便上路吧,待会儿天亮了,被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他叹了口气,“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了,谁会愿意走这条道要恨就恨天意弄人吧。”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恨,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她像是听了世界上最好的情话,粉面更如花般娇红,接过酒杯,便一口饮尽。

    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双眸如水一般盯着面前心爱的人,“白郎,该你了。”

    “哦,好。”那男人有一刻片刻的失神,看着眼前清秀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一股痛意,掩袖将杯中的酒喝罢。

    男人与女子执手站起来,手中一张大红盖头,替女子蒙过头顶。

    其时,普通百姓一生难得穿上几次新衣服,更不要说什么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了,二尺红布绣上鸳鸯戏水便算是图了吉利。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同跳。”

    女子满眼的艳丽红色,听到上头男人的低沉声音,握着自己的手明明指尖微凉,掌心却都是汗。

    她微微点了点头,按习俗,未进洞房的女子不得与夫君说话。

    “一,”

    “二,”

    “三。”一个巨大的力道忽然推向腰间,女子整个人向湖里栽倒下去,那紧紧握住自己手的手已经松开。

    “噗通”一个水声,涟漪向两边阔散,鲜红的盖头在翠绿的湖水里像盛开的一朵艳丽的花。

    “白郎。”女子在湖水中扑腾着,头发黏在脸上,湿透的桃色衣衫贴在身上,狼狈至极“你干什么”她看着岸边的人。

    “我后悔了,我不想死。”那男人噙了一抹残忍的笑。

    “你后悔了什么意思”她像听不懂,挣扎着向岸边游去,其时春寒料峭,湖水依旧冰冷,她终于游到岸边,脸色冻得面色青紫,伸出一只手去,望着那个男人,“拉我上去。”她道。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抿唇不说话,他推她下水,凭什么还要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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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索命
    月落星移,暗青色的天际压在远处的山巅之上,中间一丝缝隙,绽开千条霞光,刺得人不敢用眼睛直观,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只怕今日要变天了。

    “开门,开门。”粗暴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微凉的安静。

    三十六打开寨门,一整个山头攒动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清一色的青衣短装,是沈家的又来要人了。

    最前头的中年男人穿得体面一些,身材富态,是沈家的管家,上前拱手,“小相公,我们来请三少夫人。”

    “我们老大昨天晚上丢了,我们也没找到。”三十六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们又在耍什么把戏这都一个月了,天天换着花样儿地耍,这一招都已经不新鲜了。”中年人的脸色说变就变,“你们没听说过沈家的名号吗凭她逃到天上去也找得回来。”

    “我们老大真的丢了。”三十六在匪帮排名第三十六位,匪帮的人大多没什么文化,不会按字排序,也取不出像样的诨号,孟晚秋便按帮中位置排序,反倒被一致拍手称好。

    还未脱青葱稚嫩的少年,被这吼声吓着双腿发软,也不是第一次被吼了,但每一次都忍不住害怕得想哭“这一次真的不是骗你的。”

    “三十六,什么事啊”阮白从里头走出来,三十六看着他,心中不禁羡慕起来,这是匪帮读书最多的人,曾经一度被帮主称为“师爷”,看他一身白衣长袍,果然气度举止不同凡响。

    “师爷,我们老大丢了,他们不相信。”三十六说得委屈巴巴。

    阮白的样子儒雅,上前拱手行礼,笑容得体温和,“大人,我们的帮主的确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也正四处。。。”

    话未说完,脸上的笑容凝固,他好像看到一个什么东西从眼前晃过。

    太快以至于看不太清,但是那个影子太熟悉了,以至于这样匆匆一眼,他就能确定是谁。

    大白天的,忽然凉风嗖嗖,就连远处的朝霞也暗了下去一样,一股寒意从脚底心往上涌,浑身一抖,不由得打了个摆子。

    阮白的这一整天都过得心不在焉,自从早上看了那个影子后。沈家人放下话了,要是天黑以后再不交人,就要搜山了。

    按理说,整个匪帮他应该是最清楚孟晚秋在什么地方的人了,可是他现在却成了最迷惑的。

    到了中午,晴得正好的天忽然一个响雷,青天白日忽然就翻了个面,黑云滚滚压来,吞了远处的山,毁天灭地般向这般侵蚀过来,果然是变天了。

    阮白坐在房间里看书,屋内的光线就暗了下去,风从外头涌进来,刮得窗子“吱嘎、吱嘎”作响,手中的书页乱翻,他放下书去关窗子。

    回过头却看见屋中间莫名多了一滩水迹,雨还未下,这水从何而来

    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一股熟悉的气息,带着后山镜湖诡异的泥土味。

    “晚秋,是你回来了吗”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人。

    可是空荡的屋子里只有他的回声,那个人喝了毒酒早就沉在湖底了,怎么会回来这水许是风吹进来的吧,阮白自嘲地觉得自己吓自己

    窗外的风声陡剧,贴着树林、屋檐而过,像压抑着的低低哭声。

    他拿起干净的帕子将地上的水擦干。

    “滴答。”一滴水落在他的脖子上,冰凉刺骨,一股发毛惧意在心里攀升,是在头顶上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冷汗从后背划过,像一条一条的毛毛虫在身上攀爬,他仰起头看向屋顶,可是那上面只有高高悬挂的房梁。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

    “咚。”一股巨大的声音,将蹲在地上的阮白吓得坐了下去,“谁,谁”

    “师爷,你干什么呀”门外的人也被他这么大的反应惊着了。

    “哦,原来是三十六啊。”他一颗心狂跳不已,强自保持了镇定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师爷,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帮主,丁姑姑让我来问问你,该怎么办呀”

    “我怎么知道沈家要搜山让他们搜好了,反正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倒是真的希望沈家从湖底捞出一具尸体来,这样匪帮也就脱了干系了。

    “哦,好。”三十六性软,被这样一两句唬得不敢问了,“噔噔噔”地



三少爷好男风
    孟晚秋站直了身体,看着眼前的人,擦掉脸上的血迹,露出里头一张清秀、小巧的脸,“真是不经吓,这种胆子还敢做亏心事。”

    白嫩嫩的小脸一股自傲的神情,一双杏眼上扬,带着些俏皮和一股天然的灵动,只可惜面前的男人只能抱头求饶,看不到这样一张俏丽的脸。

    “怎么了怎么了”门被人从外头推开,阮白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一堆人提着灯笼涌进来。

    “帮主。”跑在最前头一个老妇人当场就跪了下去,对着天磕了三个响头,“老帮主,帮主找到了,老奴没有对不起你们啊。”她一双星星眼瞪天。

    “我去。”孟晚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这个人比她还可怕,衣服都湿透了,披头散发,一把年纪了,还捧着手星星眼望天。

    “你谁啊”孟晚秋问。

    “我是丁姑姑啊,帮主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上个月说要给我涨月例,你是不是又忘了”

    那老妇,哦不,丁姑姑往前膝行几步,跪在孟晚秋面前,这么激动地喊着老帮主,感情是为了月银。

    “你这个鬼样子谁认得出来”

    “帮主你去了哪里叫我们好找啊”看来丁姑姑对涨月银有着太强烈的执着,不仅跪还哭,“你可吓死老奴了,若找不到,以后怎么向老帮主交待啊”

    “我就是在后山睡个觉,你至于吗”孟晚秋能说她穿越了吗她不能。

    “军师怎么了”终于有人发现缩在角落里的阮白了。

    阮白这时候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冲着那问话的人一笑,“娘。”

    “军师,你娘死了十多年了,你搞什么呢”

    “谁知道呢读书人的行径一般人都猜不透。”孟晚秋在一旁看着,摊摊手,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汪,汪。”人群外的小白狗忽然对着门外充满敌意地叫了两声。

    “不好了,沈家人又来了。”三十六管门禁,此时慌慌张张跑进来,脚绊在门口,“噗”的一声,身体扑进来对着孟晚秋行了个大礼。

    “先记着,过年再给红包。”孟晚秋匆匆往前头跑,一边跑一边骂“沈家的人真不够消停,要媳妇儿还是要祖宗啊下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灭他们的热情。”

    “帮主,打把伞再出去吧,小心着凉啊。”丁姑姑呵护孟晚秋就像呵护着月银,从地上捡了伞就追出去了。

    黑风寨外,从山脚到寨上只有一条小路,此刻被上百个青衣家丁堵死了,管家沈春来提着灯笼站在最前面,他旁边一个下人正在“咚咚咚”地砸门。虽然暴雨如注,但沈家家风严谨,无一人敢抱怨一声,都是站得端正笔直,严正以待地来“请”少奶奶。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个绯衣少女跳了出来,她的衣服、头发都被雨水浇透,冷冰冰地贴在身上,但她好像一点儿没受影响,眼往上挑,自带了一种张扬的神气。

    “我就知道,说什么找不到人了,这人不是好好儿地在这儿么”沈来春小声嘀咕,黑风寨为了逃婚,出了多少损招,穷途末路了想这么个办法,他提了提嗓子上前行礼,“奴才见过三。。。”

    “干什么呐你们三少爷是要死了还是怎么哪就这么等不及哪有大晚上上门接亲的”

    后头匪帮的人追上来,被孟晚秋这一嗓子震得一呆。

    “老大真威武,理不直气也壮。”三十六每次都被沈家的人吼,头一次见沈家人被吼,由衷地佩服。

    “少夫人,我们也不想这么着急,都来提亲一个月了,你们三推阻四,家里老爷都发了火了,奴才们也难做啊。您也知道,老爷那是当朝的首辅,一跺脚,大邺朝都得抖三抖,咱们有什么法子”他话如此说,其实也就拿了沈家老爷的身份压人,想一个小小女子,还敢跟首辅较劲

    却见里头的人故作夸张的样子,“天呐,首辅呢。”忽然面色一变,睨着眼睛看他一眼“首辅算个什么”结结实实把沈老爷鄙视了一番。

    “你。。。你这小丫头片子,你又算个什么官家都要给老爷三分面子,你是不想活了吗”沈春来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抖着手指着她骂道。

    “你瞧瞧,沈家的三少夫人还被一个下人骂呢,沈家能有多厉害娶个媳妇儿没聘礼,没婚书,没婚宴,大晚上就要来接人还首辅呢,来个乡野村家也比首辅体面。”

    她看起来张扬,但每一句都踩在实处上,沈来春拿着沈家门楣压人,料想一个小小的寨头任他搓拿,还需要什么聘礼想不到这小丫头倒是个有主意的。

    “堂堂沈家三少爷,向一个女土匪逼婚,还好意思吹自己多能耐”最后一句话更是把沈来春往地上踩了一脚,说完“嘣”地一声就把门关了。

    里头的人个个都立在原地,像雕塑一样,丁姑姑撑着一把基本上漏成渔网的伞,像见鬼一样地盯着孟晚秋看,已经忘了是要来给她遮雨的了。

    “怎。。。怎么了”莫不是暴露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往后头躲了两步。

    “啪啪啪。。。”三十六带头鼓起掌,接着后头都是“哗哗”的掌声。

    “老大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打发了,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方法”三十六热泪盈眶,此刻对孟晚秋已经达到了膜拜的程度。

    “哈哈,过奖,过奖。”她孟晚秋是谁黑帮的绝代女狂花,解决不了这几个古代的小喽啰

    “少夫人既



死鬼老娘的宝藏
    “老大,他好男风,好男风。”十八生怕她没听清楚。

    “我知道。”想一想,首辅家肯定是金银成堆,且三少爷是个同性恋,也就是说她不必行夫妻之责,还能好吃好喝,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爽的事情吗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男风就是你嫁过去就得守活寡,说不一定还要领个男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对着别的男的嘘寒问暖。。。”

    “那多酷啊。”

    十八是个正经人,目标是练好武功,行走江湖,扬名立万,孟晚秋的做法简直冲刷了他几十年来树立好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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