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零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应无恙w
他缓缓走到北溯身边,北溯看见玉麈大弟子回来了也冲他点点头,讲起了几人商议之后的对策。
由于不知道幕后之人,他们决定按照江水的建议来到了她前一日进来的入口。
众人互相扶持走在路上,再也无人提江水先前杀人的举动,他们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这位女侠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心怀不轨。
当然,事实也相去不远。
“微生师兄,你看我这剑怎么样!”
沈眠星在和师弟们吹天捧地好一通之后,拉着微生盛湖,向他展示起了自己新得的惩尺剑。
这是柄绝世宝剑。
在看到惩尺剑的第一眼,微生盛湖就做出如此评价。
鹿衔早就从越生桑身边窜到微生盛湖这边,毕竟小孩子见风长,她出门又不多,此时换下红衣穿上了鞋,虽然抱着琵琶却也没有人将她和容教小妖女联想到一起。
江水留神注意了一会,觉得并无大碍,也就收回了注意力。
现在她背后背着的双刀一把多有豁口,一把断了半截。
江水问越生桑:“所以说说吧,你怎么一个人进来了?”
越生桑道:“我与耿玉儿皆担忧你。”
江水不满:“他也是,他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会武功跑进来送了命怎么办?”
“无碍。”
“什么无不无碍的,你这样我怎么向你家先祖交代?一次两次从来不省心,你再出事,我也无能为力。”
越生桑笑道:“江水不必忧心这些,你我之
第二十三章 瘦水凭寒寄雪岸,啊城练武
花谢催冬,瘦水恨宾鸿。
秋期将尽,水滞云留风不兴。
觅笛城中人已经穿上了较为厚实的衣物,街巷边也开始叫卖红薯,江水靠坐在树上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的红尘迷蒙。
树下啊城正在扎着马步。
江水说到做到,第二日清晨便拖着啊城起来练武,尽管她是喜欢夜间练刀,但毕竟清晨习武练体更合适大多人。
她先前捏了啊城根骨,还算中上,于是打量着四周树木拿刀砍了两截递给啊城。
“江姑娘,学武的话真的不需要打基础的么?”
啊城昨夜知道江水要教自己习武,兴奋了一早上,此刻拿着两截树枝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
江水思索了一下,很干脆地回答:“你先扎一会马步。”
啊城便依言乖乖地在原地扎起了马步。
但是怎么教导徒弟让她有些犯难,自己当初也不是照着刀谱练的,她也画不来刀谱。
瞧见耿玉儿在一旁端着叠糖炒花生米正在看热闹,江水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耿玉儿又抓了半手塞进嘴里,端着花生米也蹲在树便围墙上,略微比江水矮了一些,拖着盘子往江水面前凑凑:“要嘛?”
伸手捻起一颗送进嘴里,江水下巴扬了扬叫他的目光在转到啊城身上:“你可会教导徒弟?”
“你说人家?”
耿玉儿舔了舔手指,轻轻摇头:“不会,何况人家能教他什么?他这皮相,学了也无用呀。”
江水颇为嫌弃地虚踢一脚,耿玉儿忙避开了。
她说:“之前不还好么,怎么又人家人家,就好好说‘我’行不行?”
耿玉儿风情万种斜了她一眼,从抓花生米往嘴里塞改为一种娴静多情的姿态,倒似手中捏的是雪点玉珠。
江水奇道:“说来你真不是容教中人?”
“自然不是,容教之中怎有比人家更貌美的。”
耿玉儿独自来去惯了,虽然容教曾有拉拢之意,却还是没有加入。
“啧”了一声,江水挥挥手叫他下去:“没用。”
听见江水说自己没用,他有些不乐意:“人家怎得没用了?”
江水道:“不能打,没用。”
耿玉儿更不乐意:“江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人家怎么不能打,你当人人都是你?”
“我如何?”
“也对,江水你多年隐居大约不清楚自己的武功。”
耿玉儿将花生米又向江水推了推,江水象征性地拿了几粒在手中预备听他仔细说。
耿玉儿清了清嗓子:“便以五大派来说吧,新一辈的弟子之中,鲜少有能胜于你的。”
江水有些欢喜,又听耿玉儿向下说。
“其实论起内力,他们应当是强于你许多,但你所练习的应当是见血封喉之法,以命搏命,谁似你?”
耿玉儿又道:“况且人家的轻功原也算是江湖之中居二无一,却也不及你,你当高手都是什么?这盘花生米,一抓一捧?”
江水听罢更有些高兴的意味,笑得开心,但是耿玉儿下一句话便让她的笑容凝固。
只听耿玉儿道:“但你这般,并不能夺武林会之冠首。”
“为何?”
白了她一眼,耿玉儿开口:“比武台丁点大儿地界,明刀明枪得动刀子,你轻功也似废了,更何况在台上暗杀之术到底失了先机。”
“再说了,江水,你拿着把破刀能砍谁?”
原来如此,江水也不沮丧。
她说过取刀之事,但是耿玉儿显然并未曾放在心上,江水也懒得再说一次。
想了想,她突然问:“你知道有位名唤卿哉的侠士么?”
耿玉儿自然颔首。
“你觉得他如何?”
想了想,耿玉儿道:“大约是我辈江湖第一人,怎得?你还想击败他?”
江水点点头,有些期待地看向耿玉儿。
他直接笑了:“你可算了,他练的剑法刚巧克你克得死死地。他呀,内力比你深厚不说,就说名剑風琐,名家之后,你可知就连紫光山庄庄主北溯都曾败于他剑下。”
“半柱香而已。”
江水忙打住他,她不愿意听这些,又把话题绕回来:“诶我发现耿玉儿怎么每次和你说话都容易跑偏?先不说这些,你觉得我该怎么教啊城?”
院子里啊城还在扎着马步,频频看向江水,眼神哀求。
大概是累了吧?江水点点头,累了才锻炼的效果,说了声“继续”。
“你怎么好好端端地,想起来当师傅了呀?”耿玉儿心知是为了让越生桑以后的安全多些保障,但还是懒懒开口问。
江水学着他三分摇曳撇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嫌弃地缩了头,耿玉儿道:“人家好心提醒你哦,门派武艺外传,可不是小事呀”
她知道耿玉儿这番话确实是出自真心,却只揪下身侧一片枯叶在手心把玩着,叶脉残破。
“无碍。”
“罢了,江水你既然执意于此人家也不多说什么,别等有一日你师傅将你逐出师门了,你再哭哭啼啼。”
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她师傅已经不在,江水眼色凉凉扫过来,他愧疚地笑着找了个借口溜回了房间去。
江水看他有觉悟地溜了,便也不计较,还坐在树上看着天迹泊云。
过了一会,却迎来了三拨人。
第一拨是紫光山庄下几位弟子,代表着江湖众人而感谢江水,送了不少的银票与刀谱剑决。
江水看了两眼刚好将那些丢给啊城练习,银票直接塞到袖子里,想着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富裕之人了。
第二拨来的是几位少林僧人,赠了一串据说是高僧开过光的佛珠给江水,江水也心安理得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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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万里孤危冷月圆,介尔昭明
前两日没来得及,也差不多是因为忘了,第三日江水将才猜测逸王是背后主谋的事说于了越生桑耿玉儿啊城三人。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更是为了不在路上打草惊蛇影响越生桑安危,江水决意多逗留几日,多处去勘察。
而对于江水的猜测,越生桑没有什么看法,耿玉儿表示毫不关心只是催着她出去勘察的时候顺便给自己买些糕点,啊城则一如既往对江水表示崇拜。
然后越生桑被江水按去修养,耿玉儿被虎口夺食,啊城还好,只是多蹲了几个时辰的马步。
毕竟是为了之后习武打的基础,多几个时辰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江水对他们说,这算是对啊城慧眼识珠的奖励。
这算什么奖励啊?
啊城表示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他绝对不要再拍江水的马屁,他就安安静静地当个小书童跟在公子后面就好了。
越生桑假装看不见啊城求救的目光,偶尔路过招呼他喝些茶水休息一会,可不能被江水看见了。
毕竟啊城也与越家有关,他若是能够自保,自然是好的。越生桑如是想着。
当然,耿玉儿总会在啊城扎马步的时候端着一碟客栈的甜食,再拿一壶茶水,慢悠悠美滋滋地绕着他走。
耿玉儿表示欺负啊城让他再舒心不过,也不计较江水虎口夺食的恩怨——自然甜食的钱还是由江水来出的。
这一日江水将四周打探了大半,没有发现什么踪影,反而送走了几拨五大派的弟子,鹿衔也来和自己道别,临行前给了她自己的腰牌。
说是要是遇上什么搞不定的事情,随时欢迎来容教,她来开后门。
江水哭笑不得地收下了。
最后走的倒是沈眠星,他打包了许多当地特产的佳酿,特地在走之前溜出队伍让江水改日一定要过去丹峰看他。
江水也一一答应下来。
诸事落定,江水揉着额头回了客栈,却并没有腹中饥饿之感。
她忽然有些失神,瞧见越生桑的身影也躲避了来来,独自来到了大堂后的庭院之中。
一直等到红日西斜。
“江水。”
暮色下江水依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神思空明,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侧脸看去。
越生桑站在三丈开外,似乎是要让她进去用晚膳。
江水摸摸肚子,还是不觉得饥饿,便道:“生桑你先去用饭,用完了过来,我和你说些事情。”
越生桑并未劝江水什么不用饭食的坏处,只是点头示意,便转身回了大堂。
这一幕很是似曾相识,她想。
她于是干脆将头也枕在树干上,木心清寂,最能抚旧恨。
天地之小,只容一树一人。
想来大约是因为在光色昏暗、日月交替之时,最容易叫人想起一些难堪的旧事。
“江水?”
去而又返的越生桑手中已经提了一盏昏黄的灯笼,看形式大约是从店家那里借的。
后院虽然也有些灯光,但是江水所在的树影之下还是漆黑。
越生桑眯了眼看了片刻,只模模糊糊看见树下人影,这才试探叫出声。
江水停顿片刻,也似定下决心一般开口:“你过来吧。”
于是越生桑领着光走向江水,在江水即将能够被灯光笼罩时,陡然被她叫停住了脚步。
于是江水和越生桑被那微弱的灯光隔绝开来。
“你就站在那里吧,我有些事与你说。”
越生桑:“洗耳恭听。”
黑暗中传来江水的声音,带这些沙哑:“是关于你姑姑,**梗的事情。”
这些日子越生桑跟在江水身边,看见江水每次自报家门,必然会带上“**梗”这三个字。
他想,对于江水而言,这三个字的意义不仅仅是普通的师徒之情。
“你姑姑,也就是我师傅**梗,她是个傻的。”
江水停顿了许久,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却又欢喜起来:“其实她和我提过你,小时候玉雪一团,在越家那些孩子当中她最喜欢你。所以那日你一报名字,我便庆幸,能将你救出来。”
当初**梗还是个抱着医书能静坐一下午,娴静万分的女子,比越生桑大不了几岁,但却是真真长了他一辈。
而越生桑的先天弱症让他很少出门,所以他孩童时期唯一一次出门,正是悄悄央着兄长带他去世交叶家。
他被身边兄弟姐妹窜拖着,想看看那个在他刚出生时就定下亲的叶家次女。
叶俟清。
当然,擅自出门被身为越家家主的他祖父发现的下场,就是勒令他不许吃晚饭,还在院子里面壁思过。
小生桑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乖巧地站在院子里忍着肚子饿反省。
一直到后来越家家主心软让他进来他也不愿意,只说自己饭了过错,需要惩戒。
见他坚持,越家家主也有些欣慰自己孩子的态度,便让仆从在一旁看着,若是他有哪里不适便让他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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