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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应无恙w

    何况面对的是这么一个心思恶毒且无脑愚蠢的人!

    可恨他无力改变,甚至还要推波助澜。

    叶俟清有些不可置信,这越生桑向来如泥团子捏成的一般,今天竟然还敢赶自己走!

    一时之间叶俟清几乎怀疑自己的打算被这个破落户看破了,但她旋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只是更加怨怼。

    她冷笑一声:“好,好,好!”

    只听叶俟清道:“若不是我爹庇护你,你真当你还能这样活着还但自己是什么越五公子早该和你那些死人爹娘一并下黄泉去了!”

    “我告诉你越生桑,没有叶家你什么也不是,你——”

    话音未落忽然看越生桑缓缓起身,眼中有血色翻涌,向来儒雅的面容竟然透露出一点凶恶来。

    叶俟清下意识住了嘴。

    她缩了缩肩膀,但又提起声音壮其声势:“你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

    越生桑再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低声道:“叶小姐太过失态,请回吧。”

    叶俟清有些心惊,她佯装气急地站起身:“好你个越生桑!我走就是!你给我等着!”

    匆匆走到门外,小帘一时摸不清发生何事,喊了一声:“小姐。”

    叶俟清狠狠蹬了她一眼,而后气恼道:“走!”

    看着叶俟清主仆二人渐行渐远,啊城面上透出几分担忧,他小跑进院中。

    “公子”

    啊城组织了一会语言,才试探道:“公子,叶小姐方才”

    越生桑只说:“你去取药来。”

    “公子可是哪里不适!”

    啊城一惊,上次江水前来已经将不常青,落金樱与浮碧荆山玉全都集齐,研磨入药之后调理至今,自家公子的身体是越发得好了起来。

    此刻陡然听见公子说要取药,啊城不由有些惊慌。

    他上前想扶住越生桑,却被越生桑避开:“你只去取药即可。”

    啊城才反应过来公子大约是想将自己打发开来,深深看了公子一眼,才一走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到啊城取药回来后,越生桑已经在读书写字了。

    面上毫无异色,听见啊城的请示只让他进门,而后道:“将药放下,便出去吧。”

    这一桩发生在叶府中的小事,尚且还未传到叶府主人叶景行耳中,却先摆在了逸王储诚庭案头。

    秋劫看着主人展开纸张,神色莫名地读完。

    大约是有人遭到主上的厌弃了。

    秋劫如是想到。

    储诚庭则是随手将密信放在灯前烧了去,而后继续批阅政文。

    三月期限已过,秋鹭自然不必继续闭门思过,此番前来是来奉上新研制的药给主上储诚庭的。

    她眼中没藏好的情意落在秋劫眼中,令他觉得可惜。

    秋鹭与秋芜皆是四秋中人,更是主上手下为数不多的女子幕僚。

    可惜都为情困,一个恋慕上了储笠格而不顾主上旨意如今生不如死,一个痴心妄想暗慕主上也没有太多的冷静情感。

    怪不得主上曾说,世间女子大多容易被情感左右。

    若为寻常女子也无不可,可逸王手下,又怎么能够容忍

    检阅完新制的药剂,储诚庭并无多少满意神色,只让她一并同秋劫退下。

    等到二人齐齐退出屋外,秋鹭本该直接离去,却在踌躇之下叫住了秋劫。

    她问道:“屋中有燃灰味,可是秋曲又传信而来”

    秋劫只道:“主上阅过即焚,不知内容几何。”

    闻言秋鹭只得作罢,江水虽然离开逸王府许久,但她对于那个女子身上的杀气与主上对于她的爱重任然耿耿于怀。

    甚至于知道江水并未因为逸王妃之位留下还是心中忧虑。

    她看了一眼主上的书房,内心黯然。

    自归为主上麾下,便见主上所向披靡无一失算,为大旸之中唯一翻云覆雨之人。

    可偏有一个女子无视他的好意。

    是的,主上对于江水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利用,秋鹭万分笃定。

    这样一个脱离主上的变数,偏偏又已经入局,成为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暗子。

    还是一枚隐隐不在掌握之中的棋子。

    秋鹭想,大约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引得主上注意吧。

    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脸上坑坑洼洼的印记,秋鹭不由神色黯然。

    自己就连最拿手的毒术都比不过江水,又怎么配痴心主上呢

    京华年光清花气,兴亡游絮暮云阔。




第五十一章 离方驻马沉璧水,曙鸟惊秋
    蛰虫笑贪墨,曙鸟早惊秋。

    秦不二却不知它的所作所为都在兄长储诚庭的眼下,还在自得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献上風琐剑。

    殊不知储诚庭却已然厌弃了他去。

    昨夜收到秋曲的传信,加之储诚庭早知他的诸多行为,因而猜测得一清二楚。

    储诚庭不禁想,江水居然会妄想这样一个无能之人能够用真情救她,当真是天真。

    储诚庭生来不凡,若非腿疾他本不该与这个庶弟有什么密切关系,先前调查江水来路时也洞悉了储笠格对于她的诸多借口。

    他倒是和卢凌雪是个绝配,储诚庭意味不明地深笑。

    一个是小官之女却故作清高引皇室中人倾心甚至痴恋,一个是平庸玉麈弟子投机取巧偏了江水一颗真心。

    堪称绝配。

    看来等储笠格回了京州,将卢凌雪指给他便是,打发去庄上也算了结一段兄弟情分。

    于储诚庭看来,他到觉得自己这个庶弟储笠格远配不上江水。

    眼下既然师妹已经离开,那么当初那个青梗的名字储诚庭也不屑继续唤她青梗。

    他也不全然是为了江水而发落储笠格。

    至于信中所提到的叶俟清

    储诚庭对于这等愚蠢之人甚是轻蔑,他当初留下越生桑一命,未尝不是有看重他清玦公子的名称。

    虽未能见,但储诚庭不至于分辨不出一个人是否有负盛名。

    覆灭越家本便是因为对叶家的谋划,那名唤叶俟清的蠢人居然那般痴傻,倒是和她父亲一般无二。

    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明白,只在越生桑上门后加强戒备又有何用

    储诚庭摇摇头,棋局已至尾声,江水,你该如何横竖

    而被众人记挂的江水却对于叶府,逸王府,已经种种纠纷浑然不觉。

    如今她在行尽天待得很好。

    千里雪被她杀死之后,鹿衔向她讨要一个含丹堂堂主,她便将毕身所学都编撰成册。

    说要将医术毒术全然教给左倾秀,绝不输以医入武的寸霄分毫。

    “姐姐,你当真放任心魔”

    无论是正派还是魔道,无不谈心魔而色变,鹿衔只见过江水一个浑然不在意心魔之人。

    若是普通人,鹿衔或许会猜测是企图入魔而大增修为顾不上心境,可偏偏是江水。

    当今天下,能敌江水一刀之人不过寥寥。

    江水瞧见鹿衔闪着光的眼眸,无意让她知晓自己的目的,只说:“心魔于我并无威胁。”

    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鹿衔有些兴味阑珊,托着腮闷声闷气道:“不说就不说嘛,真是。”

    她又抬起头:“姐姐,逸王手又伸进来了,我好烦恼哦。”

    鹿衔虽聪慧狡黠,坐拥容教,但如今的容教不适合大动干戈,她对于逸王自然是能避则避的。

    养活容教这一大家子可不容易呢。

    江水笑了笑:“无妨,储诚庭他如今不会对容教动手,这不在他的图谋之中。”

    鹿衔“哼”了一声:“你又知道了”

    自己这个姐姐就是聪明过人,一肚子坏水儿,所以看别人的小心思一看一个准,看别人的阴险图谋也都是大差不离。

    可惜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永远是一副不自信的样子。

    不过如今倒是长进不少了,鹿衔为她觉得高兴。

    擦擦嘴,鹿衔揉了揉自己的腰,坐久了实在是有些酸。

    “左倾秀根骨比其迟分明好上许多,也适宜练刀习剑,为何姐姐你偏要教其迟刀法而教左倾秀医毒”

    对于这个问题鹿衔有些好奇。

    人总是会变得,譬如江水,她眼见江水一点点变成了如今这样,道不知该不该感慨储诚庭是如何多智近妖了。

    江水本把玩着一柄小扇,闻言在指尖旋了个扇花儿啪嗒一下打开。

    扇面上是江水一时兴起,题的几句不诗不词。

    离方驻马沉璧水,何曾渡,千金羽。

    鹿衔只听江水道:“因我高兴。”

    “高兴”

    咀嚼一遍江水的话,鹿衔也笑了起来:“是呢,姐姐高兴就好,旁的不管。”

    以江水的刀法,其迟能学得五分便足矣留在容教当一个不在几位堂主之下的教众。

    而以江水所表现出的医术与毒术,左倾秀若能修习三分则更不必再惧正派寸霄如何。

    即便是根骨更适宜练刀又如何鹿衔不过是随口试探,没有半分让江水因材施教的意愿。

    只要江水姐姐高兴便可以了,无论如何,与她都不是一笔亏本买卖不是么

    鹿衔又磨着江水去弹筝,先前她听江水续续断断拨弄几段,虽然事隔经年,但其中韵味犹在。

    虽然鹿衔不喜爱鹿拂柳尸骨制成的那把人骨琵琶,但她确实是甚爱琵琶的。

    否则也不会得到江水一个“琵琶大家”的赞叹。

    以乐会友,鹿衔更是其中翘楚,她自然听得出江水曲中本该有千万悠悠风雅韵。

    若是就此埋没,岂不可惜

    “不去,在你面前献丑我可不愿意。”

    江水一口回绝。

    末了她神色嫌弃地问鹿衔:“这几日看你十分清闲,怎么,容教已经打点好了”

    鹿衔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自然!”

    她笑着说:“不过一个小小的容教,难道要耗费我一生才智去打点我可不是迟焰那种蠢货”

    听她又自得又幸灾乐祸的语气,江水抿了抿唇,又压下笑意弹了下她的脑门。

    “那你也还需韬光养晦。”

    其实江水前来容教之时曾暗想迟焰必然曾同储诚庭达成协议,因而或许迟焰会得知自己师承阎王楼楼主耿葵。

    江水本有几分以阎王楼助鹿衔的意思,毕竟鹿衔执掌容教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虽然没有号令阎王楼所有杀手的疏麻令在手,可江水是耿葵先生一直属意的继承人,她还是能够调动几分阎王楼势力的。

    只是她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

    如今既然便宜师兄储诚庭的身份浮出水面,江水也不必多加遮掩,可未想到鹿衔却全然不知自己身份。

    不过如此也好。

    江水扇了扇风,虽然如今已然初秋,但她惯来不耐燥热。

    听鹿衔显摆一样说着自己的种种谋划,江水也暗自盘算一番,觉得无甚不妥后赞许地点了点头。

    “姐姐姐姐,又快到我生辰了哦!”

    江水愣了愣,从回忆里扒出上次给鹿衔过生辰的记忆,迟疑道:“不是还有两月么”

    鹿衔点头:“对呀,盛湖说会回来同我一道儿庆贺生辰的。”

    原来还是在想着情郎。

    笑着点点头,江水也不说什么,只道:“那他也该从玉麈动身了。”

    鹿衔点点头。

    而后她问道:“姐姐,你生辰是何时”

    江水愣了愣:“你问这个做什么要同我庆贺生辰么”

    自然如此。

    鹿衔歪着头道:“是呀,不然呢”

    可江水却沉思片刻,带着些轻快道:“不必麻烦了,我并不记得我自己的生辰。”

    她自幼失去双亲,如何记得一个生辰呢




第五十二章 古月千载如吴钩,钝刀泣血
    古月千载如吴钩,豪杰赖儿斩万头。

    黄叶秋梦浅,聊胜春情。

    行尽天虽有尽天之名,却到底还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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