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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所迷风
戈行
作者:所迷风
楚元164年。 这本是大楚建国百余年来最为平常的一年,年底的一系列变故,让这年在楚 史上涂抹了浓重的一笔。 这年冬,大楚京都开封城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老皇上楚成宗患急疾寿终, 接着太子在三王爷及众相拥护下,掌西衙,控禁军,锢欲图皇位的八皇子,顺利 继位称帝,号楚明宗,昭告天下。 同月,各地藩王纷纷上表臣服,连在幽州自立多年的康王四王爷也进了臣服 贴。 紧接着,西北军主将靖边侯赵起应诏入京进宫,给斩杀于堂下。 消息传出,由于靖边候在市井间近神的口碑,私下里京城百姓对新帝妄杀大 将颇有怨言。 可接下来一些天里,随着一纸纸通告,剧情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戈行(01)
    01。

    楚元164年。

    这本是大楚建国百余年来最为平常的一年,年底的一系列变故,让这年在楚

    史上涂抹了浓重的一笔。

    这年冬,大楚京都开封城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老皇上楚成宗患急疾寿终,

    接着太子在三王爷及众相拥护下,掌西衙,控禁军,锢欲图皇位的八皇子,顺利

    继位称帝,号楚明宗,昭告天下。

    同月,各地藩王纷纷上表臣服,连在幽州自立多年的康王四王爷也进了臣服

    贴。

    紧接着,西北军主将靖边侯赵起应诏入京进宫,给斩杀于堂下。

    消息传出,由于靖边候在市井间近神的口碑,私下里京城百姓对新帝妄杀大

    将颇有怨言。

    可接下来一些天里,随着一纸纸通告,剧情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先是西衙从开封靖边侯府及兴庆府大帅府搜出多个证物,其中某些信件里明

    言写着契丹人给靖边侯的许诺,言道如能助他们夺得中原河山,必分半壁,另经

    西北军监军刘思远及大将张德全的供述线索,从大帅府地下室搜得黄袍两件,另

    有珠宝无数,正是靖边侯多年克扣下面兵士军饷及向契丹人私卖铁器所得。

    另传,西北军大帅府建的比开封皇宫还要奢华,由此可见这靖边侯假仁假义

    脸孔下搜刮百姓兵卒之能事。

    西北军大将张德全更以人格担保,靖边侯与契丹人两酋长早结为义兄义弟,

    至于贩卖铁器于他们,虽不得知,也听到些风声。

    这些恶迹一一公告后,直叫众百姓听得咬牙切齿,狠不能扒他赵狗皮,吃他

    赵狗肉,揉烂他赵狗的狗骨头。

    尤其之前一直对靖边侯颇有好感的士子,得知自己蒙在鼓里傻乎乎给他骗了,

    只觉这赵狗死的太过容易,本该活剐的,纷纷上书新帝,力谏灭赵狗九族,否则

    不以平民愤。

    然新帝仁厚,全不理睬,反而昭告天下,称旧帝大丧期间,天也有好生之德,

    不易造太多杀孽,否则旧帝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众人牢骚之余也不由暗叹新帝赤子孝心。

    本以为这事已平息,朝廷又下全国通辑,称赵狗独子并非其亲子,而是二十

    年前篡位称帝楚庄宗的孽种,而且身为汉人却是甘为契丹狗,更娶契丹女,为私

    仇欲引契丹人灭我大楚。

    这等祸国殃民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其赏银达到有史以来最高,足足十五万两,并许升官进爵。

    赏银虽多,开封百姓却很是不屑一鼻,其因是,赵狗虽坏,却生了个国色天

    香的女儿,新帝心慈,不忍杀她,许在青楼卖身为父赎罪,到年底时候,光其处

    夜费已给人抬到十多万两,这可是寻常百姓家几十辈子也挣不来的钱财,不禁让

    人疑惑:这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的处女膜莫非长生不老药作的不成?



戈行(02)
    02。

    楚元165年。

    新年伊始,当京城人士仍兴致不减大谈小议着赵才女处女膜成分的时候,开

    封城南三十余里的苍苍丛林,正默默弯着一条小路。

    路边燃着柴堆,八、九个府军围在火前,嘻笑谩骂着,说的是哪里的骚寡妇,

    哪里的富家翁。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天上却仍无一丝阳光,好在无风,也不显太冷。

    “操她奶奶的,**的禁军,他们整日里吃香喝辣的,有事却让咱们兄弟在

    这儿喝冷风!什么事都安排给咱们,他们哪去了,躲着在吃屎么?”。

    一矮鼻大汉冲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再说那小崽子在西北草原,要回来也是

    从西面或是北面进开封,有病才会绕路走这里,这不在戏弄咱们么?再者说,放

    崽子进城,关门打狗岂不更好?这光是四下守着要道,一旦吓跑了怎么办?”。歇

    了口气,冲面前火堆又呸了一口:“老钱也一个孬种,上头放个屁也是香的,就

    不争辩几句?”。

    “行了老周,”见矮鼻汉子呸个没完,一圆胖身条皱眉道:“明宗对咱们府

    军已是可以了,起码这劳务费比成宗那会儿涨了不止半点”。

    “屁!老吴,你他妈就会说好话,也不想想,这跟他们禁军一比,跟打发她

    妈叫花子一样”。圆胖身边一汉子摸了摸脸上刀疤,轻哼一声:“这皇帝老儿都

    她妈一个德性,瞧不起咱们地方上的,改明儿看老子不造他的反”。

    “老施”。矮鼻大汉轻嘘一声,四下扫了扫。

    “操!这荒郊野外的,连条母狗也没有,谁听得到?听到又怎样,能拿我老

    施如何?光棍一条我怕谁!我看这新帝假模假样也不是什么好鸟,搞不好那老头

    子就是他杀的”。

    “老施,不想要你这狗命了?”。圆胖汉子冷了脸。

    “老子就说怎么了,说的是那理儿,又要拿你这破官压我不成?”。刀疤男冷

    脸相对:“有本事咱们见见刀上功夫?”。

    “你们这是干什么,让小豪他们看笑话么?”。

    矮鼻男忙打圆场,暗暗指了指一直不作声的几个新兵蛋子。

    这边吵声刚止。

    远远传来悠悠马铃声。

    几人扭头寻声看去,见是个面容俊美的少年,衣着华丽,骑在一头棕色大马

    上,腰别长剑,剑鞘凋刻镶嵌的极为繁琐华丽,待嫁小媳妇一般,隐隐还透着缕

    脂粉气,剑首更是挂着毫无实战用途的大红剑穗,不用拔出便知是那种仅供文人

    墨客装逼弄骚的玩具刀,更是寒冬里却手携折扇。

    折扇轻摆之下,摇头晃脑,一幅吊吊模样。

    众人只觉这富家子装逼简直要装到娘逼里去了。

    尤其是那得意洋洋一幅神情,让几个换班过来喝了半天凉风此刻冻得跟狗一

    般的军蛋子狠不能冲上去把他揍回他娘逼里去,却是不敢,知道这种装逼之人总

    会有个牛逼哄哄的爹,最是惹不得。

    富家子勒马停在路障前,折扇一合,拱拱手:“各位大哥,还请麻烦让一让

    路”。

    表情诚恳,语气更是温情,众人很是受用,圆胖汉子点点头,正自要吩咐手

    下挪开路障,听身后刀疤汉子轻哼一声:“那十五万两的崽子不就这般年纪的么,

    怎么啦老吴,就这么放他过了,这感情只跟自己兄弟有本事?”。圆胖汉子脸上挂

    不住,轻咳一声,朗声道:“在下南阳府调京府军,受朝廷委托,在此检查可疑

    人员,还请公子下马受检”。

    说着从怀里掏出朝廷的委托公函,展开,晾在身前。

    富家子往那公函瞄了眼,又扫了扫围过来的几人,皱了眉,折扇一开,轻轻

    几扇,冷冷道:“死胖子,知道我爹谁么?不想好了是吧!你们上司哪位?!看

    本公子不整死你们”。

    富家子说的严厉,圆胖心下发悚,可几个手下一边看着,如何也不能服软,

    硬着头皮道:“请公子下马受检”。

    富家子又扫视一圈,冷哼一声,翻身下了马,冷冷又道:“你们几个真是活

    腻了”。掏出腰牌,亮给圆胖:“睁开狗眼,仔细看好了!这难道假的不成?”。

    圆胖也不接腰牌,摇头道:“我们只需瞅一眼公子的手指既可…还请麻烦公

    子把手套脱了”。

    富家子摘了手套,晾了晾:“难道六指的不成?”。

    “是左手,还请公子…”

    “有完没完”。富家子大怒,说话间右手攥上剑柄:“以为本公子好欺负不

    成”。

    圆胖后面几个新兵蛋子见他举个玩具剑装腔作势模样,不禁相视一笑。

    而见富家子握剑姿势,刀疤汉子却是刹间冷脸再冷,霍的握了刀柄,最前面

    的圆胖汉子更是后退一步:“公子,请把剑放下…”。

    话音刚起,那长剑已出鞘,撩出一股黑气,向他脖颈削去。



戈行(03)
    03。

    圆胖虽已有防范,可对方出剑太快,眨眼间已到了眼前,而自己这时腰刀只

    拔出一截,顾不得再拔,忙伸鞘格去。

    可那剑弧却在中途变了方向,转削他手腕,圆胖再躲已不及,转瞬右手齐腕

    而断。

    富家子偷袭得程,丝毫不停,扭身挥剑,向刀疤男刺去,刀疤男这时直刀已

    出鞘,先一步向富家子捅去,见他不躲,似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却也是狠角色,

    更是不理,手中直刀仍是冲着富家子左胸直刺。

    转眼刀尖破衣透甲,眼见便要先刺对方个对穿,手上却是一滞,隐约“叮”

    的一金属相击之声,微微一怔,不由“操”了一声,知对方袄里面不仅穿了皮具,

    胸口处应该还垫了护心铁板。

    一怔间,对方剑尖已到自己胸口,刀疤男却不惊慌:“老子穿的可是铁甲”。

    一念还未闪过,却是心下一凉,扬起待砍的刀不由顿在了空里,低头看去,

    见胸口已给扎了个结结实实,明白对方剑利且力勐,自己袄里铁甲竟未起到丝毫

    护体作用。

    刀疤男呆呆盯着胸处,一时神情恍惚,没想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却是一照

    面便死在一毛小子手里。

    感慨之中,黑剑已卷着血花从自己体内拔了出去,一时抽走了刀疤男所有力

    气,扬起的刀再也砍不下,却仍是挺立不倒,捂着胸口,见富家已当他不存在,

    一脚踹到一边新兵胯间,新兵惨叫一声,手里单刀脱了手,随着这一踹,富家子

    扭身挥剑向另一新兵蛋子削去。

    只是眨眼间,没听到一声刀剑相击,正、副两队长已一死一伤,尤其是那施

    副队,据传杀过的人比他**毛还多些,却是出手便给富家子取了性命,而一个早

    些年入营号称“武大胆”的大哥则正捂着蛋子大姑娘般连声惨叫着,几个新兵蛋

    子哪里见过这等情景,握刀的手哆嗦着,似是忘了还需拔出来的。

    愣神工夫,一人脖颈已挨了一剑,正正切中颈动脉,鲜血长喷而出。

    矮鼻男站在外侧,这时缓过神,见自己两个老兄弟一死一伤,红了眼,大吼

    一声,上前两步,抡圆了腰刀向富家子脑袋砍去。

    见他上前拼命,富家子仍是不躲,也不格不退。

    左手虚推再扯着袄勐的一拽,把一边尚愣着的一新兵蛋子小鸡般拽到身前,

    矮鼻男手里单刀结结实实砍到新兵蛋子脑袋上,血顿时喷了一脸,未待拔刀再砍,

    只觉身子一凉,胸口连着甲已给刺透,呆了呆,喃喃道:“好快”。

    也不知是在夸对方的剑利,或是夸他出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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