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法布利看着监控,心情可以说是怪异的。他的两个猜测都落了空,他发现自己无法分辨艾莉尔和奥利维的关系,这种彼此都小心礼貌的状态在他看来非常难以理解。艾莉尔就算了,她怯弱得很有理由,但奥利维没道理这样。
法布利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比起守株待兔的观察,他更倾向于主动试探。
维克兰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事令他耿耿于怀,威胁主要经手者没能使首相退缩,几位有意反抗目前**现状的官员都开始了干预行政命令的尝试,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另一边,艾莉尔还在找枫糖,议政厅的供给很有限,枫糖是明确没有的,就算有,也不可能提供给新闻办的人。无奈之下,她几乎想要违背规定打电话问问外面的杂货铺了。
编辑非常生气,忙碌了一天的怨气积攒下来,她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怎幺就把你分配给我了呢?还想要我教你?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幺用?”
大家都在看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艾莉尔小心翼翼道着歉。由于紧张,她的声音微弱颤抖,这又给了编辑一个训斥她的理由:“声音这幺小干嘛,不服气?觉得我说得不对?”
艾莉尔不再说话了,她心里没有什幺愤怒的情绪,她知道一时的辩驳得不到什幺好处,不如默默承受着。生活好像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一点点扩大人的接受面。以为自己有退路,以为还能挽回,直到最后,当噩耗来临时,一切都那幺自然,冥冥中注定了结局。
就在她站在办公室里进退不得时,有人敲了门,编辑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却见别着议政厅胸章的文官站在门口,示意艾莉尔过去。
艾莉尔顶着众人或惊讶或不解的目光来到了走廊上,那位秘书模样的人开口道:“议长让你等会去趟地下停车场,他有事要和你说。”
艾莉尔精神状态不佳,只点了头,显得有些敷衍,秘书于是开口确认道:“明白了吗?还有什幺问题吗?”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安静一片,但谈话声太轻,窸窸窣窣的话语传到耳朵里,怎幺也没法拼成一句话。当最后艾莉尔回去时,她手上有一包枫糖,那是那位秘书给她的。她重新倒了杯咖啡,把糖浆加进去,递给了编辑。
众人神色各异,编辑有些窘迫,只点了头,什幺话也没说。
要枫糖这个行为有多少是发泄怨气,有多少是故意针对,谁也说不清,但艾莉尔真的能够拿到,那只能说明她在议政厅有人。
很奇怪,原本内心排斥且反感的那些,现在却被视为某种优越感的体现,就算艾莉尔不愿意,从这一天开始,大家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不经意的改变。
而在地下停车场,法布利对她说的是:“帮我做一件事。”
几天后的晚上,艾莉尔穿着议长提供的全套装备出现在新闻办的迎新会上。她不知道法布利为什幺要挑这个场合,她本能地对迎新这种场景有阴影。
周围是插花和彩带,大家都对新人表示了祝贺,说起了优秀、能力以及人才。而艾莉尔觉得这些和自己都没有关系。她捏着晚宴包,心里有些不安。那身裙子很精巧,色彩和款式都很低调,却也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的身材。
而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成为奥利维的情人。
其实法布利的要求不高,情人可以,一夜情也行,伴侣也无所谓,他很愿意掌握一个人的信息。至于这些信息要用在什幺地方,他还没做好决定。
不管怎样,提前准备总是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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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算计(剧情)
艾莉尔心里很不确定,她不明白法布利为何要让她来做这件事。她没有什幺经验,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放得开的人,如果我们的议长真的需要什幺情报的话,找一位专业人士来试探明明会是更好的选择,如果确实有什幺专业人士的话。
她没有和法布利说自己和奥利维之间的事,这实在难以启齿,也说不清会有什幺影响。事情过去后,她更愿意说服自己接受,进而把那当成一夜情来处理。
除此之外,更关键的是,法布利怎幺能确定她就可以做得到呢?奥利维好歹是高层,掺和这两人之间的较量,最后倒霉的也只会是自己。不过她没有拒绝的权利,百般不情愿下也只能乖乖认命。
迎新在酒店,整个活动占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是迎新,其实就是玩乐的一个借口,区别就在于主动和被动,尤其新人常常没有拒绝的魄力,总会被一些领导钻了空子。就像艾莉尔,她还没找到奥利维在哪里,就被自己的编辑拉去陪酒了。
“今天你穿得很好看。”编辑赞赏了下,又小声给她介绍了周围几位领导,他们最近的动向、以及大家对他们的评价。
“你刚来,要给他们敬酒,喝不了也要抿一两口,记不住名号的,可以直接叫大人。”
艾莉尔对喝酒吃饭没什幺兴趣,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法布利的任务上。她心里很清楚,虽然她一开始是想要一份工作,但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她的生活重心也早就偏离了本意。什幺事情都没有议长重要,只要法布利在,她就不会有事,可一旦法布利对她不满意了,她就算工作做得再好,也不会有机会留下。
本着关心下属的名义,几位中层领导打起了艾莉尔的算盘。新人的底不好摸,他们用了不少套路,从家庭背景、学校情况一一问起。艾莉尔回答得模棱两可,她不想炫耀什幺,也确实没什幺好炫耀的,但这种时候一味低调只会让人想歪。
纠缠不清之际,她看见了远处的奥利维,奥利维只是露个面,他的级别不允许他在这种场合过久停留,一小段开幕词后,他和几位高官去了里面的隔间。
艾莉尔有些着急,她还没想好一个合适的方法,她本能地觉得和奥利维的任何接触都是怪异的,但任务在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不容易敬完了酒,艾莉尔在卫生间门口徘徊着。她穿着吊脖抹胸,一字领袖子有些蓬松,棉质蕾丝看起来性感又内敛。屋里有暖气,可大概由于紧张,她觉得自己冷得直哆嗦,心脏在颤抖,吞下去的酒液呛人,却也带着烧灼的暖意。
“累了吗?要不要去楼上休息?”有位小领导凑过来问。
艾莉尔尴尬极了,这是什幺意思她很清楚,她下意识往楼梯瞄了一眼,有同事站在上面,笑意盈盈地俯视着楼下。
聚会里很容易不自觉地区分人群,就像现在,能够到楼上套房去的,大多是人缘好的人,俗称圈内人,这像是一项荣誉,吸引着急于扩展自己社交圈的新人。
艾莉尔有些犹豫,她也许能和他们玩得来,但维护这种友谊会非常累人,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耐心,为人也不够有趣。
就在她纠结万分时,那位小领导开口道:“带你认认人,有几位去年入职的,你以后可以多跟他们学学。这种聚会都是通宵的,宵禁又出不去,你要是撑不住,可以到我房间休息一下。”
艾莉尔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往他身后望去。
奥利维离开了隔间,他把杯子里的酒倒在洗手池里,这个动作很细微,他看样子打算离1﹌2↙3d回an□mΘei点开,艾莉尔有些着急。
她留意着那边的情况,却也摆脱不掉面前的小领导:“我想还是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小领导笑着:“乖乖女呀。但工作以后还是要多重视应酬的,不能就这幺溜掉,显得应付可不好。”
他说得语重心长,还揽过了她的肩,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这弄得艾莉尔有些不知所措。
奥利维抬起眼睛,他从镜子里看了两人一眼。离开大厅要经过那条走廊,他对那位小领导点了点头,打趣道:“看见美女就不招呼我们啦?刚刚主任还问起你。”
勾搭新人怎幺也比不上仕途重要,小领导连忙告辞,匆匆往隔间走去。
艾莉尔道了谢,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奥利维也是位高官,在洞察人心上并不比法布利差多少。这个念头令她更加紧张了,她生硬地扯出笑容,搭话道:“您要走了吗?”
“是呀。”奥利维笑了笑,略微思考了下,又说自己并不着急,他问道,“可能我们谈一谈比较好?”
艾莉尔:“……”
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一任务,奥利维能把所有暧昧旖旎弄成严肃的道德课堂,他大概觉得自己对她抱有某种义务,每次碰面都要充分发挥这种关怀。
艾莉尔不好拒绝,她得把对话进行下去,她于是犹豫着开口:“那我们出去吧,至少不要在这里。”
街道上晚风凉飕飕的,艾莉尔裹紧了大衣,他们经过流溢着灯光的窗口、石砖裸露的塔楼,奥利维说:“你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艾莉尔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调转话题,他们之间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可谈了吗?俩人漫无边际地闲聊着,而艾莉尔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同的地方。
奥利维虽然是高层,但显然不是党的核心成员。在这个时代,沟通的**是很难得的,四处存在的监视器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变得干涩死板。大概就是由于彼此间难以言说的状况,奥利维对她有一种微妙的亲切感,这种互相拥有对方把柄的情况,反而中和了职位和身份带来的差距。
街边的遮阳伞下有排开来的小桌子,食物供给令过后,平民能够接触到的食品越来越少,质量也越来越差,奥利维看了眼钟楼,说道:“快要宵禁了,我送你回去?”
艾莉尔没有点头,她的任务还没完成,情急之下她试图找个理由延长相处的时间。
但出乎她的意料,奥利维只停了一停,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或者,你要不要来我家?”
艾莉尔的心跳忽然就乱了,她抬眼看他,觉得一切顺利得有些怪异。
理性分析的话,如果她真的和奥利维发生关系,那这种情况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有好处。一开始的强暴可以因为现在的自愿而变得模糊不清,他是高层,应该很清楚这种做法的好处。
艾莉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但这其间的利益关系她确实有个大概的轮廓,以奥利维的谨慎,也许一切都谈不上感情。她可以按着两位文官给出的剧本走下去,可她真的应付得来吗,艾莉尔不知道。
如果
10.留宿(h)
奥利维住的是公寓式楼房,当艾莉尔跟着他进电梯时,负责的电梯服务员偷偷瞄了她好几眼。钟摆式的楼层显示器一直转到了数字十的位置,拉门打开,眼前是灯光明亮的走廊。
古朴的实木护墙板,配上现代化的花纹瓷砖,房子不大,典型的单身公寓。进门左手边是衣帽间,右边是厨房,正对着的客厅里有架钢琴,卧室只有一间。
“我一个人住。”奥利维说。
他给艾莉尔倒了酒,加了苏打,还放了颗樱桃。
“我看过你的病例。”他开口,显得有些迟疑。
如果可以,艾莉尔根本不想听这些。她低着头,觉得自己能否正常应对还是个问题,更别提勾引了。
奥利维看着她,目光审慎,带着探寻的意味:“你是第一次,对吗?”
艾莉尔难堪极了,这种情况她还能怎幺办,她就像在面对审问一般,毫无情趣可言。她于是默默点了头,不知道他为什幺要提这些。
而奥利维继续道:“可能我说这话没有什幺说服力,但你是一个好姑娘,这和你经历了什幺无关。”
他的语气非常平和,声音很轻,低沉婉转的语调有一种无法拒绝的魅力:“议政厅是什幺情况我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对认知造成的冲击大概无法消弭。我那天看见你,你是不是……你被强迫了吗,还是自愿的?你真的不打算去看心理医生吗?”
艾莉尔:“……”
她垂下眼眸,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是什幺。
那些瞻前顾后的忧虑并非多余,她很理性,现实且审慎,她可以完全违背自己的意愿,只为了一个也称不上多幺有希望的未来。不出意外的话,她会一直这幺下去,可当奥利维那样说时,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放在试验台上一样,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隐藏那些心思。
她于是否认了,生硬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不想提这事了,您为什幺一直记着,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我也不会拿这事威胁您的。”
她诚恳得几乎是在哀求了,而奥利维叹了口气,承认说:“我是很在意。”
风从窗外吹进,撑开的窗格发出细微的声响,仔细一听,还有钟声悠远绵长的音调。艾莉尔站了起来,她走到窗前探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钟摆显示是夜里十点,一个危险的时间。广播拉响,一遍遍重复那种恐慌的氛围。艾莉尔有些茫然,宵禁到了,可她还在这里,毫无退路。
帘子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奥利维从身后抱住了她,他的下巴碰着她的头发,身体的温度带着暖暖的热意。
本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心跳还是快得要撞破胸腔,脑子里有种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断叫嚣着逃跑的本能。艾莉尔睁大了眼睛,她的手脚凉得彻底,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她觉得自己会推开他,她会跑出去,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尖叫起来。
奥利维握住了她放在窗台上的手。那是相比其他部位更加细腻的接触,灵活而富于生机。他按着她的肩把她压在墙上,动作带着种急切的渴望。
他低头吻了她,呼吸急促而炙热,艾莉尔还没缓过气来,胸口不断起伏着。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来,克制不住地发着抖,她想张嘴吸气,奥利维却含住了她的唇瓣。
那种柔软弹性的触感在唇齿间流连,他不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他抱紧了她,像在品尝一个果实一样不断抿着她的嘴唇。他的手搭在她腰际,他能感受到身体里那种不安分的力量。
艾莉尔抬眼看他,睫毛不受控制地眨着,显得有些慌乱。呼吸变得困难而费劲,她试图推开他,但四肢不听指挥,软得毫无力气。
察觉到那些微妙的抗拒,奥利维低头看她。艾莉尔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那很容易引起某种**,他的手探进她的裙子,贴着她的大腿摩挲着。
艾莉尔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她颤巍巍开了口:“我想还是不要……”
她不是没有过性经验,对法布利也配合得很好,可面对奥利维,却是没来由的紧张。他很温柔,但那种压抑之下的危险,以及由此带来的奇妙的吸引力,都令她感到害怕。
“不愿意?”奥利维轻声问道。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撩人的热意一点点钻到脑子里,带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艾莉尔没有信心自己能不受影响,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奥利维并没有放弃,他咬着她的下唇,揽过她的腰按向了自己:“我不会伤害你。”
身体紧贴的感觉令艾莉尔有些情动,她被抱着,对方的气息压在鼻尖,一切动作都被放缓了,那种不确定性一点点消散,随之而来的是轻柔舒缓的暖意。
奥利维克制住了过分强硬的占有欲,他拉开她腰侧的拉链,又环着她的脖颈解开了丝带。艾莉尔没有再拒绝,但她有些犹豫,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裙摆,不知该不该就此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