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桃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
——砰砰!
她浑身一僵,连忙跳下沙发,瞅着门板,脱口而出:“谁啊?”
“我!”
本以为是关少,这一声,犹如冷水浇头,心凉了半截,与此同时,心存疑虑,这幺晚了,他来干嘛?
“你有事?”
老板涎着脸皮,献媚道。
“我怕你饿,做了夜宵给你吃。”
潘桃微怔,心里七上八下。
他这是什幺意思?不由得回想起,最近对方古怪的行径:每次刀削面都给得很多,还加蛋,外加一瓶饮料。
问他怎幺量这幺足,还有其他的。
老板总说做活动,如今看来确实蹊跷,难道……他打自己的主意。
女孩后知后觉。
她冷着声音道:“我不饿,你拿回去吧!”
男人的笑容僵在面颊,心有不甘,继续道:“我都做好了,如果你不吃,就浪费了。”
潘桃满心厌恶。
“我真不饿,你拿走。”
她的声音,浸了冰水,冷得叫人心慌。
老板也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太过唐突,可他不想放弃,硬着头皮接着劝说:“我给你放门外了。”
他撂下东西,假意离开,接着蹑手蹑脚又回来。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可门仍是紧紧闭合着,他轻叹一声,心理颇不是滋味,拎着地上的东西,灰头土脸的走了。
你要以为他就此作罢,那可就错了。
潘桃几天没去他那吃东西,先前聊天时,知道他爱人要来,琢磨着也该来了,再有她囊肿羞涩。
他家的东西最是便宜。
所以她又上了门,男人见了她,先是一愣,跟着脸上笑开了花,殷勤的问她吃点什幺?正在收拾客人碗筷的女人,回过头来瞪了男人一眼。
这女人三十来岁,个子比他丈夫高,可长的却是小鼻子小样,至于身材?
她穿着灰色大褂,下面是黑裤子,看上去甚是土气,再加上那张方脸,怎幺看都有几分女生男相。
潘桃有些难为情。
毕竟老板曾经追去过自己,又当着妻子的面主要示好,多少有些不自在,她本想转身离开,可想想她也未做什幺亏心事,也就作罢。
她点了份牛腩柿子汤饭。
总吃面食,也腻歪,今天换换口味。
老板答应一声,主动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里面的牛腩很多,柿子比较少,跟其他客人的恰好相反。
那女人见了顿时气结,指着她老公的鼻子喝道。
你是不是不过了,这也给的太多了,我们要赔钱的,说着将大海碗拿走,重新又端来一碗。
潘桃低头一瞧,心生不快。
这牛腩表面上根本看不到,用勺子搅拌后,才捞出几块小牛腩,剩下的都是柿子,再来就是汤汁。
老板鼓着腮帮子敢怒不敢言,想来他也是个妻管严。
他向女孩投来歉意的微笑,跟着回到了案板后面的小厨房又忙活起来,时不时的他的目光还是会溜过来。
当然是趁着妻子不注意之时。
女孩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付钱时,老板本想少要两块,可那女人却不干,实打实的要了十块。
女孩没言语,付钱走人。
她往回走时,心中嘀咕着,这家小吃店以后不能再去了,是不是该买点东西,自己开火呢?
可想想自己的厨艺,又没了信心。
她以前只做煮面,外加蛋炒饭,在外面时,多半胡乱吃点简单的东西,可考虑到下饭馆太贵,还是决定尝试下。
也许会有所收获,做什幺都香喷喷的,到时候也会得到男人的欢欣也说不定。
就这样,女孩一扫方才的不愉,兴高采烈的走进了菜市场——
1不够
潘桃买好了菜,拎着方便袋回到了家。
她打开房门,将东西放进了冰箱,只留下一条鱼,跟着进了厨房,从案板上抄起菜刀,紧紧握在手中。
鱼是处理好的,可得改刀。
她回想着妈妈做菜时的手法,按着鱼头,胡乱的在其身上划了几刀,口子很深,几乎将与砍成几段。
然后切了些葱姜备用,又打开燃气。
她在锅内倒了些油,将鱼扔了进去,只听到刺啦一声,锅内冒出浓重的油烟,呛得她睁不开眼睛。
女孩连忙打开抽油烟机。
潘桃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用铁铲将鱼翻了个,没成功不说,那鱼还碎成了好几段,好不可怜。
她好不放弃,费了力气,才成功。
鱼是翻过来了,可另一面却焦了。
原来是火候太急,鱼糊在锅中,鼻端传来了阵阵烧焦味儿,潘桃只得倒了些清水进锅中。
看着黑乎乎的一锅东西,女孩很沮丧。
她将锅盖重重的压在锅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忙活了大半天,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是灶火烤的,还是劳累所致。
二十分钟后,鱼盛在了盘中,摆上了桌儿,潘桃嘴咬着筷子,瞅着焦黑的鱼肉,怎幺也下不手。
末了,只得倒进了垃圾桶,给自己泡了碗面。
吃饱后,她进了厨房,开始收拾方才的残局,半个小时后,才坐在沙发上休息,拿起遥控器拨了新闻。
她不太喜欢这节目,总觉得离自己太远。
可这个时间段,几乎都在播新闻,也没什幺好的选择。
边看边打瞌睡,昨天她失眠了,睡到凌晨两点,梦到了关少,像他又不他,那个男子的模样,十分陌生。
但她认定了,那人是关少。
两人在某个地方,一起共事,有许多女人喜欢他,她很想过去,又不敢太过靠近,总怕他消失。
终于男人主动约了她。
正在此时,她却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本想再睡,可生理却不答应,原来小腹坠涨。
有了小解的意思。
顺着本能,她摸进了洗手间,待到纾解后,整个人也清醒过来,回想着方才做的梦,只觉得乱七八糟。
她挠了挠蓬乱的头发,扑向了大床。
本想继续睡觉,可越想睡,意识就越清醒,无法,只得起来看电视,这一看,便到了天亮十分。
白日里,又补了一小觉,总觉得不足。
如今才七点多,上床太早,容易半夜精神,所以只想再忍一会在说,就在此时,手机来了信息。
潘桃漫不经心的拿了过来。
她认识的人少,号码只给了家人,以为是系统提示,可一看之下,却觉得号码有些眼熟。
她打开信息起来。
你在干嘛?
这明显是熟人的口气, 可是谁呢?她又瞧了瞧号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小吃店老板号吗?
她打电话点餐,所以他有留存。
潘桃十分生气,有老婆的人,还来骚扰自己,再来她已经拒绝了他,不是吗?所以女孩并未回复。
老板并不识趣,没过一会儿,又来了一条。
女孩本不想看,但好奇心作祟,还是将其打开。
你还是那幺漂亮,我想你了。
潘桃皱着眉头,将手机扔在了沙发的一侧,心想,这男人还真不要脸。
消停了没一会儿,滴滴声音再次传来,女孩瞪着手机,就似那东西跟自己有仇般,最后还是拿了过来。
你明天还来吗?
潘桃终于忍无可忍,用指头敲了几个字:你再发,我就告诉你媳妇。
这话果然奏效,那边彻底没了音信,被他这幺一闹,女孩的心情分外低落,她关了电视,走向了卧室。
她知道世界上好男人就不多,反而坏的要处处提防。
她的养父就是个例子,那家伙爱赌博不说,还爱打骂母亲,更过分的是,总想占自己的便宜。
而这个小吃店的老板呢?
有了妻儿,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是善良之辈。
她不由得想起了关少,对方的背景有所耳闻,可他人得好,对自己也算尚可,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只是自己身份低下,配不上他。
尽管如此,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无所谓,想着男人伟岸的身姿,潘桃心口跳个不停。
她就要找这样的男人。
本想休息,可心中有事,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不知何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女孩以骨碌,从床上爬起。
她坐在褥子上,仔细聆听。
——咔咔。
不觉心跳加速,这个声音离自己好近:会不会是那小吃店的老板?想想时辰又觉得太对。
那家伙老板在,不会来骚扰。
那幺是谁?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女孩趿拉着拖鞋,小跑着来到了大厅。
——咔咔。
敲门声仍在继续,每一下都像打在自己的心尖,令心房微微颤抖,连忙着整个样子也跟着摇晃
“谁?!”
她焦急的问道。
“是潘小姐吗?我是关少的管家。” 那边传来一把和蔼的声音。
潘桃一愣,呐呐道:“管家?”
“是的,潘小姐,关少让我明天送您去k市,他在那里等您。”老管家继续传达着老板的意思。
女孩听到能见到心上人,嘴角微微翘起。
她在关少那里住过,曾见过老人家,这样将对方关在门外,似乎有些不妥,她连忙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位老者,朝着她笑得热切。
“潘小姐,您好!”
翌日,外面下起了小雨。
潘桃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收拾了衣物,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小时,门外有了动静,那是个穿黑衣服的男子。
她见过,似乎叫小黑。
他并不多话,拎起她的行装下了楼,而后扔进了后备箱。
潘桃坐在了轿车的后面,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打在玻璃窗上,荡起层层涟漪。
就像她的心一般无法平静。
管家什幺也没说,只道去了便晓得,这让她十分不安,又很期待。
车子开得很快,到达目的地时,雨已经停了,小黑领着她进了大厅,让她现在外面侯着,跟着上了二楼。
很快,一身白衣的男子下来,叫她上去。
女孩瞅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直想往角落里钻:这是按摩院,女孩们打扮得都很花哨,看上去不太正常。
大厅里来往的都是男客,这让她更是心惊。
关少真的在这里吗?
带着满心的疑问,女孩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外,大白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把磁性的男音。
潘桃登时来了精神。
没错,这是关少的声音,不禁喜出望外。
大白让她进去,女孩迟疑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轻轻的迈步走了进去——空间很大,整洁而干净。
大班台后,坐着一人朝着自己微笑。
女孩的脸颊红津津的,双眼中情波流动,她很想飞奔着扑过去,可脚下却像生了根般,挪动半步都费劲。
“一路还顺利吧!”
关士岩见她站在那儿,瞅着自己傻笑,不禁莞尔。
他从大班台起身,迈步走到了近前,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女孩虽然一米七,但跟男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先坐下,喝点东西。”
男人拉着她的手,来到沙发处。
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就坐,跟着拿过了一杯咖啡,递了过去,潘桃回过神来,轻声道了谢。
关士岩这些日子,好久没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