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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皇子闯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倾城日光薇娜

    到了午后,张炎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策略,策动大军来与天波府兵马决一死战。可两军直杀到入夜,也没个胜负,明军只能作罢,埋锅做饭,到了饭后再作打算。可天波府的人已饿了四日,也战了四日,可说是人困马乏。石雄民觉得如此下去,必然让人死围,便找到了钟磊,说:“大总管,你带主力趁黑而走,留下一将与千余兵马和我与敌周旋。”冯广想想也对,天波府兵马越打越少,而明军援兵越聚越多,如到了天明,怕谁也走不脱了,便愿留下与石雄民一同断后。

    钟磊清楚,若是留下石雄民与冯广,那他俩与所留的兵马再无生还可能。若不留人来迷惑大明军,那正如石雄民所说,到了天明谁也走不脱。

    这左思右想也是无奈,只得找来王豹,赵虎,带上秦吟,王朝,呼延雪,呼延仁,王长祖率主力企图趁着夜色强行过河先走,留下八百马军和五百弓箭手给了冯石二将。可谁料那些受伤的将士叫喊着要留下,说一同转移会拖累主力,甘愿与冯广,石雄民与敌周旋。众人听了无不感动,钟磊无奈之下,也只能应允。

    不料明军早有防范,见天波府兵马想突围想走,便一阵鼓响,大军便在吶喊声中从四处掩杀了过来。天波府兵马又怎么挡得住,倾刻被压了回来,还折了千余兵马。“他娘的,老子偏不信这个邪。”钟磊骂了一句,让半数人先歇息,决定到了后半夜再冲杀一次试试运气。谁料大家刚想躺地歇息,明军营中忽然大乱起来,随即就见数队铁骑在明军阵中血洗屠杀,烧焚营帐,杀声震天,锐不可挡。钟磊见了也不管这是何处兵马,便朝大家高呼了一声:“兄弟们,对营明军早已备好了吃喝,大家趁乱拚力齐上啊,先填饱肚子再说。”

    众人听了一阵呐喊,拚足全力冲杀过去,顺势占了明军的半数营地,见了香喷喷的酒菜,忙坐地而席,狼吞虎咽。而夜袭大明军营地的就是赶往庐洲府没接到少主,怕天波府有事急驰赶回的二千五百虎骁营。

    好不容易有仗打,也好不容易能一试虎骁营的锋芒,沈中月与李艾各带一千二百五十轻骑摆上一字长蛇阵,从东西两侧同时杀入敌营。明军也已战了四日,虽不象天波府兵马那么疲惫,但久不操练之下又怎么挡得住这虎狼之师,眨眼便死伤了五六千,还折了几员战将。

    直杀到后半夜,死伤了万余之后,惊慌失措的张琰这才弄清这一马军也就二千多人,这心里气啊,刚要调兵遣将来个围捕,不想又有一队铁骑冲杀了过来,所到之处锐不可挡,骇得忙往暗处躲。

    而这支后到斩杀明军的是沈中柱带来的三千铁骑,和娜莎的三百亲兵,加之雷天覇,厍孟,达利奇又均是虎将。也好在沈中柱并不象妹子沈中月那般只想杀人解恨,只想解了天波府之危,救少主于水火。不然凭雷天霸的性格,非杀了明军主帅才肯歇马。“大总管,你在哪,我是沈中柱。”沈中柱,雷天霸,娜莎,厍孟,达利奇带三千铁骑和三百女兵杀了一阵后,押着万余降军边走边呼。

    石雄民听了忙叫道:“是天波府的兵马吗?大总管在这,请过来一见。”一会儿沈中柱他们到来,将降军交于冯广,先叩见了钟磊,随后介绍娜莎,厍孟,达利奇。冯广伸手在沈中柱肩上拍了几下说:“你小子行啊,听说攻下不少城池,大总管都说了,要大大地奖赏你。”钟磊呵呵笑道:“中柱啊,你给你父亲长脸了,我高兴啊。”正说着,沈中月杀敌过了瘾,解了恨,这才带虎骁营来见大总管。“钟伯,我先到了扬州钱家庄,庄主说少主随疯癫老道去了庐洲府。可到了庐洲府,又说少主随疯癫老道走了,但去了哪没人知道。我怕府里有事就赶了回来。

    钟伯,那少主怎么办?”钟磊怕沈中月没带回少主会焦急,忙安慰道:“没事。那疯癫老道是当今第一高手,少主与他在一起不会有事。待我们与水师会合后再找少主不迟。中月啊,你的虎骁营真是厉害,大家都在夸你呢。”随后指指沈中柱说:“中月,看这是谁。”让钟磊这么一说,沈中月才发现兄长也在,高兴地叫了声“哥”后才看见了雷天覇,忙关切地问:“你刚才冲杀没伤着吧?”他俩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不想今日都成了领兵杀敌的将军。见沈中月如此关怀,雷天覇心里甚欢,但这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说了句“没”后指指娜莎说:“中月,这是你嫂子,但还没拜堂。”怕这几个小辈一但说上了话,那就会没完没了,影响大军转移,钟磊就拍拍手说:“这样吧,有话明天再说。趁大明军还在混乱中,我们现在就走,由冯广与石雄民带人诱住大明军,掩护大军退往舟山沿海,与天波府水师会合,在龙舰上为中柱举行婚宴。另则,所有伤员一同转移。”

    沈中柱应允,由冯广与石雄民二将带八百马军和五百弓箭手换下雷天霸的三千铁骑,同天波府大军趁夜色悄然而走不提。大明军缓过一口气后,在张琰的督战下发动了进攻,却不知天波府仅留下一千三百人,在田间与树林里迂回到了四更天。冯广一声令下,五百弓箭手将箭如数射向敌阵,然后趁对方混乱之机迅速过了壶口,打打走走地将明军七万多兵马全引到了海边。

    这时天色渐渐放亮,张琰见天波府兵马已不足千余,还以为其他人均已死伤在了他们的弓箭下,心中大喜,便挥军掩杀过来,要一鼓足气灭了天波府残余。冯广和石雄民带残部左抵右挡,一退再退,此时兵马已不足二百。加上人困马疲,饥肠辘辘,想跑已没了气力。“兄弟们,就死在一块吧。”

    冯广叫了声,二百余人逐渐靠了过来。石雄民叹道:“临死前,我连少主的面都没见过,真是可惜啊可惜。”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炮响,已见明军阵中人仰马翻,张琰也被炸得尸骨无存。再看海上一字停着三艘战船,有一战将舞动令旗在指挥,却是李墨。冯广见了大喜,忙举臂招呼一声:“那是我天波府的水师,我们有救了。快随我来。”便与兄弟们牵马下海。李墨看得真切,令炮手一炮紧接一炮地将炮弹打入明军阵中,掩护冯广石雄民上船。明军畏惧战船火炮的威力,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天波府兵马涉水登船而去,却不敢追赶,只怕再挨炮弹。

    再说钟磊他们这支大军趁夜逃出,可说是走得匆忙,有些狼狈。

    也好在天波府的这支兵马多半穿着大明兵服,打着大明旗号,这一路上也没人看出这是支叛军队伍。而且沿途城池守军已去剿杀天波府,即便有人看出这支兵马的来历,就凭他们这些老弱留守兵,又谁敢打呀。就这么,钟磊他们日夜兼程行了数日,总算是安全地到了舟山沿海,由白自宗亲领水师接住兵马上了船。

    钟磊先给白自宗他们介绍沈中柱,秦吟,雷天霸,王朝,呼延雪,呼延仁,王长祖,厍孟,达利奇,娜莎,沈中月,李艾,随后将遇敌之事说了下,却忘了说少主不知下落,结果是弄出了笑话来。白自宗虽不怕天波府船队会遇海盗,但却担忧焦乙几个不识水路会触暗礁,便开船将钟磊他们引上龙舰去歇息,自己亲带五艘快船前去与天波府船队会合。此时此刻,他想见到少主的心情非常迫切。行了两日,隆庆水师接住了天波府船队,大家见了隆庆旗号甚是亲热,举臂欢呼雀跃。

    白自宗不等船只靠拢,便纵身跃上了天波府大船,大声呼叫着“少主少主”,接连找了三十几条船也没见到天啸,禁不住狂泣了一阵仰首痛泣。“少主,你在哪呢?你在哪呢?自宗该死。自宗该死。”五艘快船上的水师也都伏在甲板上狂哭,这让天波府的人瞧了均非常感动。雷龙忙过去扶起白自宗,道:“白将军,少主在扬州,已让人去接来,应该不会有甚么事。只是大总管他们全陷在了里面,如何是好?”白自宗抹了把泪对雷龙说:“大总管他们已在舟山和水师会合,冯广和一小将带一千多人在与明军周旋,死活不知。”

    话音刚落,恰好李墨的三艘战船到来,冯广与石雄民上船见了白自宗,大家热闹了一番,船队这才浩浩荡荡继续前行。不日到了舟山海域,靠上隆庆水师,白自宗便扎了座大营,让天波府的家眷与丫环全随大总管住在龙舰上。沈中柱,雷天霸,冯广,秦吟,呼延雪,王长祖,厍孟,达利奇,王朝,娜莎,沈中月,石雄民,呼延仁,李艾的兵马全在天波府的大船上吃住,外围便是白自宗的水师。五六万多大军,四五百条大小船只,将龙凤大舰围在了中间,这安全自然也就不用说了。过了七日,钟磊便在龙舰的正厅里升帐,王豹,赵虎,雷龙,焦乙,白自宗,沈中柱,冯广,达利奇,雷天霸,秦吟,沈中月,厍孟,娜莎,石雄民,呼延雪,呼延仁,王朝,王长祖,李艾,秦进峰,东野索,王起良,赵威,赵猛,赵海,赵重,赵宝,赵财,李墨,朱聪在座。“兄弟们,我们的万岁爷已没了,太子翊钧已登基成为神宗皇帝。而调动十几万大军来杀我少主的必是李太后所为。天波府这一仗没了四千三百好兄弟,冯过将军也战死了,这帐早晚要找明军算。

    好在冯厉将军那边已有起色,占据了明思,镇安,南宁,廉州,高州,浔州,平乐,柳州,庆远,广南,泗州,曲靖,元江,芒市,孟定,车里等大小二十一座城池,有战将八十二位,兵马十万多。

    而白将军这,现也有水师三万余。再加上沈中柱,冯广,秦吟,王朝,石雄民,呼延仁,王长祖,沈中月这八处兵马,和中柱招降的万余兵马,也有四万多。那么,天波府也有兵马总计十七万。等剿灭了舟山群岛百余股海盗,至少还能增加二万水师。到时,再接了葡萄牙商人威廉那五十艘大型快船,那我天波府人强马壮还惧谁呢。

    但当务之急,一要探明明军水师动向,二要尽快找到少主接上龙舰,三是剿灭舟山海盗增加金银,扩充兵马。随后,再与冯厉将军他们的大军会合,开疆拓土,与翊钧抗衡。现在得先替中柱与娜莎,天霸与中月举行婚宴,不论主仆将士,今日均要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言毕,几百条大船扯帆,天波府宰杀鸡鸭牛羊,水师出船撒网捕鱼,迎春与船生带百余厨娘开灶掌勺,大妞三姐妹也来凑热闹,大伙纷纷搬出酒来,就这么在船上大办起婚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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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射天狼的金香玉
    回头再来说天啸那天离了扬州府钱家庄,随疯癫老道先到庐州府见了无愁老怪金吾鸣,学了他几手看家绝招,拿了一枚天鹰教的七色礼花求救信号弹后,便别了无愁老怪离了庐州府,再到镇江府见了逍遥婆婆孟西岭,也学了她几招拿手绝招,还拿了一枚天龙门的七色礼花求救信号弹。

    “啸儿,昆仑老怪病了,我要上昆仑山去看他,你就回浦口城去吧,免得那食人魔整日为你担忧。”此时天啸已有十岁,人是越发聪悟,手上功夫更不用说了,只是少了阅历和功力。他知道这疯癫老道是个四处逍遥惯的人,也不出言强留,就上酒楼请他喝了一瓮八十年的极品透里香。

    席间,他将德喜身上的银票全给了疯癫老道,说:“老爷爷,啸儿几时再能见你也不知。你只身在外,要自己保重。”酒后别了疯癫老道,天啸与吉祥,如意上了马轿,由德喜赶车直奔浦口城而去。半道在应天府三江酒楼吃饭时,天啸这才从旁桌食客的议论中得知,父皇穆宗已经驾崩,皇兄翊钧登基即位为成了神宗皇帝,顿时痛得当场伏桌痛泣,哭天嚎地。吉祥三个也不知该怎么劝说主子,只能在一旁落泪。“走,上京城,给我父皇吊唁去。”

    痛哭一阵后,天啸抹泪起身,让德喜去结帐,再让店伙计快些牵出马轿来。四人到了店外,刚要上马轿赶往京城去,忽有一骑飞般赶来,跳下一人跪地泣道:“少主,终于找到你了。”天啸见来人是卫夫人,刚要说话,见有四十骑飞似到来,却是天波府军汉,纷争翻身下马,跪了一地。他便道:“都快起来吧,与我一同进京。我父皇驾崩了。”卫夫人起身,凑近少主轻声道:“少主,你不能进京,李太后要杀你,莫贵妃和公主也被禁在了冷宫里。前几日,两江兵马刚与我天波府打了一仗,听说死伤了不少人。少主,浦口城是回不去了。原本离府时是说好的,接了少主后,便去舟山沿海与大总管他们会合。可自与我天波府打了一仗后,江南各城均盘查得很严,故暂时不能去那。少主,但该上哪儿,小的也不知。不如,少主先在这里住下,待小的打探了消息后再定去向。”见少主点头应允,卫夫人便包下了一家小客栈,安排少主住下。“少主,小的与焦夫人,雷夫人,沈夫人,曲夫人各带四十军汉在寻少主。他们去了哪,小的也不知。

    小的即刻回浦口城去打探,看我天波府的人都去了哪里,再回来接少主。”见少主应允,卫夫人叮咛吉祥,如意,德喜好生服侍好主子,留下三十八个军汉在客栈里保护少主,自己带了两个军汉飞身上马,奔蹄赶回浦口城去打探天波府的去向不提。走了卫夫人的最初几天里,天啸在客栈里也无事可做,就是哭着想娘亲莫贵妃,想妹子朱晓,这饭也不吃,还夜半惊梦,总之很是伤悲。哭了后,他就整日呆在房里专心练功习武,说等练好了后,就去闯大明皇宫,救娘亲和妹子出来,然后再去找钟伯。德喜,吉祥,如意又何时见过自己的主子如此伤心过,也只能在一旁陪哭,在一旁学功夫,心想危难时刻也能舍命护主子。

    而三十八个军汉也没闲着,先选出个叫山虎的人做头目,再由这头目安排一日之中谁把门,谁巡夜,谁守护少主,谁外出购物,说来也有节有章。平日里,山虎就在客栈的后院里带着大家舞棍棒,习刀法。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由于大家小心谨慎,故也没引出甚么事来。眨眼已过了半月,卫夫人还没回来,眼看身上的银子不多了,山虎便寻思着:“少主是金体玉肤,也没吃过甚么苦。况且他在长身体,吃少了,吃差了,都不行。看来,得先将兄弟们所积蓄的饷银全收缴上来,或许还能撑上六七十日。

    如过了这六七十日,卫夫人再不回来,那我也只能带着兄弟们上街卖艺了。”如此一想,他就在吃午饭时对大家说:“兄弟们,卫夫人留下的银子已快用完了。我想着,先把我的饷银拿出来用,等没了再用你们的,不知兄弟们是否乐意?”众兄弟也不说话,争先掏出自己的血汗钱放在桌上,少的十五二十两,多的也有二三十两。山虎一看数,竟有七百三十八两银子,还有十几两的碎银。“钱福,从今日起,银子由你管着。”那个叫钱福的军汉也不说话,脱了布衫平摊在桌上,取过银子打了只包裹,问:“山哥,若这些银子也使没了,那到时咋办?”山虎叹道:“那我们兄弟也只能上街卖艺了。总之不能饿了少主。”

    众人都说“好”,山虎又说:“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那兄弟们就别再喝酒了,先打发了这段日子再说。到了实在熬不住时,我们再买上一瓮女儿红,兄弟们每人喝上一口解解谗,大家觉得如何?”有一军汉点头笑道:“山哥,你是酒鬼。你都能忍住不喝酒,那兄弟们没得说。”山虎笑了,朝众兄弟抱拳道:“谢兄弟们给我山虎这面子,那我们就是患难兄弟了。兄弟们,为了主子能吃好睡好心情好,我们吃天大的苦,谁也别有怨言。说真的,主子有难,才能显示出我们的忠心。只要保住了主子,那我们兄弟就有出头之日。”

    自这日后,山虎他们一日三餐很是清淡,只管填饱肚子即可,谁也不叫一声苦。但往少主房里所送的全是飞禽走兽,燕窝之类。虽这日子过得有些难熬,但见主子无忧无虑,活得自在,兄弟们谁也没有怨言,很是心甘情愿。大家没事时,就聚在院内舞刀弄枪,切磋武艺,再也没见谁出去过,只怕会惹出甚么事来节外生枝,连累了少主。

    平安无事了两月后的一个黄昏,钱福从外回来,慌慌张张地关上了门,山虎见了便笑道:“你是大白天撞上鬼了,还是拦路抢劫让人追了。”谁料钱福的一些话,却让大家惊座而起,说不出话来。“卫夫人死在了官兵的乱箭之下,宋四俩也死了。客栈外还有一些可疑人,我担忧是官府派来的细作。”山虎听了,情知事态严重,心想难怪卫夫人三个久不回来,原来是出了这等事啊。他怕官兵半夜来摸店抓人,必会惊吓少主,就将军汉们全召在楼下堂内,说:“各位兄弟,钱福探来了消息,说卫夫人三个全死在了官府手里,门外已有了细作。少主不可有丝毫差池,不然我们就对不住大总管,对不住死去的卫夫人,更对不住天波府上下老小。”有一军汉说:“山虎,该怎么做,你就说吧。”山虎轻叹声中点头道:“门外人必是冲着少主来的,也不知是何来路,身手怎么样,几时会对少主下手。我想着,马上吃饭,再多备些干粮与水,与掌柜结了帐后,再请少主入马轿。

    等到了入夜,我们护着少主上马便走,直往舟山沿海而去。我曾听大总管说过,那里有一支打着隆庆旗号的水师,那是我们天波府的兵马。只要找到了隆庆水师,那少主就安全了。”众兄弟也别无良策,便让店伙计快些上菜,钱福还与掌柜査帐结算,再买了些吃喝以便路上用。直到饭后,山虎才请少主到了楼下堂內,道出了实言。“少主,卫夫人他们已死在了官兵的乱箭之下,官府已在客栈外面放了眼线,小的怕他们夜里会动手,故想入夜后便冲杀出去,赶往舟山沿海,去找我天波府的水师。”天啸点头咬了咬牙,抬手抹去刚涌出的两行泪水,吩咐吉祥如意。“你俩快回房整理,在马轿里等我。”吉祥如意去了,他又对德喜道:“我枕边有两枚七色礼花弹,你快去取来。”德喜应声走了,他这才对山虎说:“前巷窄小,即便官兵来了,我们也施展不开,必然吃亏。

    初到时,我已査看过了,客栈后院的西墙紧贴着后大街。入夜后给掌柜五两银子,你们将后院的西墙给拆了。我们就往那儿跑,必然神鬼不知。”没想到少主年纪不大,却还有如此计谋,可说是人小鬼大,山虎打心眼里佩服,刚要说话,忽听得有人叩门,这心里顿时一惊,忙反手拔出鬼头刀来看着少主,却见少主指了指窗户,这心中会意,就闪身到了窗户口,斜眼往外一看,见是两个老太带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象是打尖或住店的,这才安心地打开了门。进来的却是一阳指段雯,摘叶婆婆,和唐云菲。天啸问了句:“请问,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摘叶婆婆以为问话的是客栈的少少掌柜,就笑笑说:“既打尖,也住店。”天啸听了便说:“老太太,那就请你们晚些再来吧,或投别处去吧。”

    段雯听了一愣,便问:“那是为何?”不想天啸却道:“我们均是朝廷钦犯。入夜后必有官府会来捉拿,到时少不了一场恶杀,故请尔等暂且避避,免得冤死。”没想这小小天啸竟然这般会说,听得摘叶婆婆呵呵笑道:“嘿,这位小公子,你还真有种啊。说说,你家犯了甚么弥天大罪,竟让你成了朝廷钦犯,还要亡命天涯。”这时德喜下来,将两枚七色礼花弹给了主子,段雯见了又是一愣,忙问:“请问小公子,无愁老怪金吾鸣,和逍遥婆婆孟西岭,都是你的甚么人?”别瞧天啸年纪小,却也懂得江湖险恶祸从口出,就道了句“说不得”后,将手中两枚七色礼花弹给了山虎。“这你拿着,不到万分危急之时千万别用。”山虎也不知这两枚七色礼花弹到底有何用途,先点头“嗯”了声,接着问:“少主,天色将黒,我们何时离开?”天啸道:“尔等先将那西墙给拆了,我马上就来。”

    见山虎几个有些犹豫,不肯离去,象是怕这两个老太害自己,就摆手道:“没事。识得这七色礼花弹之人,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尔等就安心去吧。”山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人走了,大堂里就留下德喜一人陪着少主。“哥哥。”八面玲珑的唐云菲忽然开了口,甜甜地唤了一声后,来到了天啸面前,笑嘻嘻地摸摸他的手说:“我叫菲儿,十岁了。你叫甚么呀,比我大吗?”天啸见了唐云菲这张秀脸,顿时想到了丹莹和碧玉,就揺头笑笑说:“我也不知是你大,还是我大。我叫啸儿,也十岁了。”唐云菲甚是可爱,听了这话便问段雯。“外婆,我该叫啸儿哥哥呢,还是弟弟?”段雯清楚眼前这位面目清秀的小公子并非是一般常人家的孩子,不然怎么可能会同时拥有天鹰教和天龙门的七色礼花求救信号弹,身边还有这么个小太监,那这小公子必是宫里出来的人,就笑道:“菲儿,外婆也不知你俩谁大谁小,那你爱叫他甚么就叫甚么吧。”唐云菲听了便对天啸道:“那我就管你叫啸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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