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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侠义庙堂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排吕尚硬

    可是,粉裙罗带的她,手中握着的武器,却是一把刀,一把白鞘白柄的雪白直刀,刀名白璃,是林意给她的聘礼。

    她也要去京城,因为当年有个女子,也配着这柄刀入京城,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柄刀,有继承人。

    无心练剑,弃剑用刀,以情入刀,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儒家小夫子,送三位过完了堂的书生回了东十八巷,离开之时,小夫子出了车厢,与马夫一同坐在车厢之外,一来一回,在江流月有意无意的指引之下,三位书生说了很多,小夫子只是听着,而马夫,则是心思不定。

    “小夫子,朕想问一问,你如何看待朕。”马夫宋勤停马在御道中间,一标羽林卫士亦是同时停马,一时间,京城御道之上,肃杀之气浓郁至极。

    “陛下,你没做到不仁。”小夫子跳下了马车,独自缓行。

    充当马夫的宋勤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位小夫子会顺着之前三位书生的话头,说一些不可重用钟璞,朝堂大事,不可独信一人之类的言语,可小夫子却说没做到不仁。

    不仁?何为不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小夫子字字珠玑:“此不仁,非不仁不义,而是在说,‘不可仁’。”

    听至此处,宋勤亦是下了马车,跟在小夫子身后,问道:“不可仁?”

    “陛下独仁钟璞一人,朝堂之上,此子一人独大,一言九鼎,我不知此子与陛下到底有多亲密的关系,陛下为何如此信任他,可是,陛下可知,你当不仁。”小夫子负手在后,步子越发稳健:“不仁,便是平等,不仁,便是公正,可陛下做到了吗?”

    “这…”宋勤小跑几步,跟上了小夫子,问道:“朕该不仁?”

    “这是陛下的事,与草民无关。”小夫子转身一礼,说道:“陛下,就送到此处,草民出门,从未带过这么多人,不习惯。相信陛下也不习惯身边有握在别人手中的刀剑吧?”

    说完,他便走向街边,从两位羽林卫士中间穿过,独自离去。

    宋勤站于原地,定下了一个深藏心中许久,从未说出口的计划。

    帝王权谋之术,宋勤不是不会,而是一直没下定决心去用,小夫子的不仁之说,让宋勤真正下定决心。

    宋勤给钟璞的权,给得太多了,刀子,已经握在了钟璞手上!

    佛教无欲无求,非真正的无欲无求,所求不过方丈之内有我佛如来。

    道教大道无情,也不是真正的不留情面,无情只是天道之路难走,难过上青天。

    玄教相思换刀,只为替一人发声,证明刀剑之重,重不过一个情字,什么事,都比不过我喜欢他。

    而儒家不仁?不仁才是仁,平等公正,人是永远都做不到的,做到了,才是真圣人。

    但天地做得到,天道循环无厚薄。

    杨州杨王宋然领杨王妃,还有八百玄甲营,过境出杨州,前往京城而来。

    幽州幽王宋寒,领百骑离开幽王府,没有直奔京城,而是在幽州边境,等着辅相邵大人,小梅先生,要先见过了邵金瑞,才回家奔丧,也要幽王宋寒,见过了邵金瑞押送的糟粮,再去京城。

    并州并王宋沉,只身一骑离开王府,整日在并州内胡乱逛荡,没有半点入京的样子,可实际上,他才是最想入京的人,只不过,时候未到而已。

    凉州凉王宋清,却还没能安排入京述职之事,因为有一位凉州同将宋乾要来凉州,得这件事处理完了,才能安排入京一事。

    四教四王,年末之时,皆会在京城,今年的这个冬天,热闹了!

    (iishu)是,,,,!




第一百九十八章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iishu),

    ()秋闱殿试三年一次,若依照旧律,地点应定在保和殿,而今次却有所不同,皇帝陛下亲自把地点定在了文华殿,所有有资格参与殿试的学子,都该在文华殿内参加科举。

    殿试之题,由皇帝陛下所出,所考之事暂时无人得知,只有开卷之时,才知晓所考为何。

    殿试学子,应黎明时分入文华殿,然后是点名,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才开卷,分卷,应答。

    答文不限长短,但所书之字,却是最有讲究,字体以‘馆阁体’为最,讲究方正,光圆,乌黑,体大。

    次之是中枢令大人江澹然所创的‘江体’,讲究运笔灵动,钩连有力,神意极佳。

    再次之,便是流传于世几十年,不知创始人为谁的‘瘦金体’,此字体筋骨瘦弱,却极其有神,易学难精。

    至于宰相大人钟璞所创的‘钟体’,本来仗着皇帝陛下信任宰相大人,这宰相大人的字自然是极为媚上的好字,可是先前御书坊之事,人尽皆知,如今这‘钟体’嘛,谁人敢用?

    当然了,用‘江体’也是媚上之法,毕竟此次殿试正主考官,乃是中枢令江澹然啊。

    应答一项,并无时限,最迟可至日暮之时,然后便是收卷,弥封,待次日考官阅卷。

    次日阅卷,三位主考官,六位读卷官,还是在文华殿,每人一桌,将答卷轮流传阅,定下三甲同进士出身之人,至于剩下的,则送往皇帝陛下处,向皇帝陛下请示,选三人出来,分出一甲进士及第与二甲进士出身。

    此时所定下的三甲之中,二,三甲中第一名,称之为传胪与同传胪。

    最后再由皇帝陛下将一甲进士及第三人分出先后,定下状元,榜眼,探花,阅卷一事,才算是完成。

    阅卷之后,便是进士大典,在保和殿宣布殿试结果,一甲三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与探花,则授翰林院编修。

    其余人等,分别按其殿试应答,授以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职,并无定数。

    当然,所有通过了殿试的学子,都可统称进士,无论是及第的一甲,还是只得了个‘同’字的三甲,皆是进士。

    直至此时,历经三日的殿试,才算是部完成,皇城开皇榜,写上各位进士爷的名字,名次。各州各郡也会有快马驿卒送去此份名单,昭告天下。

    十年寒窗苦读,其实,只为了这三天。什么叫做鱼跃龙门?这就是了。

    只不过,今年的一甲三名,三个进士及第的名额,很有可能,被内定了。

    有三条锦鲤,很有可能已经先行跃过了龙门,因为,先前‘过堂’之时,这三人是小夫子孔澄带过来的,而为这四人驾车的马夫,是皇帝陛下!

    今日文华殿殿试,此三人结伴而来,也还是小夫子送他们到殿外,至于皇帝陛下,今日倒是还好没露脸,不然若是皇帝陛下亲自带着这三人入殿,那其他人真的是不考也罢!

    在主考官江澹然,胡铠,郭宾粤的安排之下,各地考生各自入坐于几案之上,案上文房四宝,宣纸,徽墨,湖笔,端砚。皆由朝廷供给,所有考生所用之物,无有异样。

    在点名,赞拜,行礼之后,江澹然就傻了,因为,直至现在,皇帝陛下还没让太监把殿试之题送来。

    江澹然使了好几个眼色,胡铠与郭宾粤才懂了他的意思,点头离去,直奔养心殿。

    江澹然急中生智,要各位考生们自报姓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先认识认识这群三日之后的进士爷,以此,来拖延时间。

    而养心殿内,根本就没皇帝陛下的人影,胡铠,郭宾粤两位尚书大人,注定是要空走一趟。

    皇宫御花园的某个小角落里,皇帝独身一人蹲在了地上,一手拿着一大叠纸钱,一手握着个精巧无比的火折子,脸朝地面,喃喃自语。

    随行的宫女太监们,都离着好老远,就连常年在皇帝陛下身边当值的常待刘贞刘太监,也站得不近,刚好在一个听不见皇帝陛下说话的位置,肃手而立。

    大家都以为,皇帝陛下是在为当年遇刺死于此地的林娘娘烧纸祭奠。

    所以,无人听到皇帝陛下的喃喃自语:“舅舅,外甥给你烧纸了。”

    火折子点燃了黄白纸钱,呼啦啦的烧了起来,皇帝脸色如常,一张接着一张的往火里放着纸钱。

    纸钱只带了一叠,不多时,便已经燃尽了,只留下灰烬一片,皇帝站起身,向刘贞招了招手。

    刘贞快步而来,立于皇帝身侧,俯首静听,皇帝声音极小,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还是一样没能听到。

    刘贞听完之后,快步离去,去向的地点,是文华殿。

    皇帝眼神望向了角落里,心思复杂。这个地方,曾有一人在此行刺,一发暗箭刺入当时还是六皇子的宋意心口,然后与那姓林的女子互换一命,死前,点着了带在身上的火油,尸体被烧得根本不可辨认。

    这个刺客,是宋勤的亲舅舅!

    并州关外,中流城南边,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林意在沙石地面上以树枝画了一个圆圈,留了一个开口朝向京城方向,身边有两个孩子,一个叫申峥,一个叫李子君。

    小丫头李子君把厚厚的一叠黄纸交给林意,林意面向京城方向,下跪之后,轻轻磕了一个头。

    申峥也跪了下去,他的命是林意求的,所以,有些人,他虽然根本没见过,但是也得跪。

    黄纸质量不太行,有些受潮了,但还好能烧起来,烧了几张,林意便把黄纸给了申峥,让他来烧。

    而林意自己,则是头磕在地,久久不抬起,哭腔中挤出一句:“娘,放心,我很好。”

    李子君摸着林哥哥的脑袋,很天真的问道:“明明很好,那为什么要哭呢?”

    无人回答,回应她的只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文华殿内,常侍刘贞向正主考官江澹然说出了殿试之题。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iishu)是,,,,!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他无幽州
    【】(iishu),

    ()士有三不顾,齐家不顾修身,治国不顾齐家,平天下不顾治国。可见,人非完人,总有些事需要做出取舍。

    可是,有一件事,却是不得不顾的。

    家中老父驾鹤西归,身为人子,还是独子,小梅先生梅如也,此时本应该返回梅园奔丧,但是,此时他却在幽州上谷郡边境的大运河边,等人,也送人。

    等邵金瑞送糟粮入幽州,送幽王南下入京!

    一行五六十人,有并未穿藩王蟒袍,而是一身着长袍幽王宋寒,有一个魁梧雄壮的莽汉,骑汗血宝马,掌中马槊横的徐云,有梅家六镖,还有一标看起来比普通幽州骑兵更强壮一些的骑卒。

    这一行人,只有小梅先生梅如也一人不南下入京,其余人,都要跟着幽王殿下入京。

    幽王宋寒与梅如也两骑,与其他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宋寒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生,你不如先回梅园?这边一切先生都安排好了,我依计行事就好,先生,回梅园吧。”

    梅如也摇了摇头,说道:“邵金瑞没见到我,会起歪点子的,我得见到了他,让他明白,这件事是我做的,幽州的格局,还是在我梅家的掌控中。”

    “先生,百善孝为先,而我却因国事害得先生…”宋寒话还没说完,便被梅如也打断。

    “王爷,这些话就勿说了,我有一个锦囊与你,此去京城如果有性命之危,必死之地时,方可拆开锦囊,如果无性命之危,不可拆。”梅如也眼神坚定,把一个白色锦囊交到了宋寒手中。

    之后,他又向那莽汉招了招手,徐云策马而来,问道:“军师,有何吩咐?”

    在幽王宋寒疑惑的眼神中,梅如也又拿出了两个锦囊,一红一蓝,边交给徐云边说道:“红的锦囊不是给你的,是要你代我转交给一人,到了京城,自然有人找你,暗号是‘君子玉,不离身’。在京城时,有人说出了这句暗号,你就把锦囊给他。”

    徐云拿着红色锦囊掂量了一下,说道:“军师,你这是玉啊?君子玉离身了?”

    “你不用管。”梅如也说道:“他拿到了玉,自然会懂。”

    徐云又把蓝色锦囊拿过,问道:“这蓝色锦囊呢?”

    “这个是给你的,幽王在京城若是有难,你便拆此锦囊,照做便是。”梅如也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想着,‘等一会军师离开了,我就吧这锦囊拆了’啊?”

    徐云心思被看穿,只能陪笑着呵呵两声,梅如也很严肃的对这位幽州战功第一的莽夫边将说道:“想先拆,就拆吧,只不过,我希望这个锦囊,你们用不到。”

    徐云将两个锦囊收好,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

    有大船数十艘沿运河而来,打出了黄金大旗,很明显是皇家派出来的船只,领头的那艘,旗帜之上,一个宋字,证明了这点。

    幽王宋寒看了眼梅如也,小梅先生点了点头,宋寒抬了抬手,示意徐云照着之前所说行事,徐云策马来到运河岸边,长槊柱地,提起一口气,对着河中众船大呵道:“邵金瑞,幽王在此,你怎敢高坐船中,不出来见驾?”

    真真正正坐于船中喝酒吃饭的辅相大人邵金瑞,被徐莽夫这一嗓子,直接就吓得一口酒喷了出来!

    一路走水路运河入幽州,这才刚进幽州还未曾上岸给当地官衙报备,这幽王怎么就在此了呢?

    幽王是怎么知晓的糟粮行进路程?怎么知晓的行进时间?怎么就刚好在这入幽州的地界上撞上了?是无意遇上的,还是有意为之?

    邵金瑞跌跌撞撞跑出船舱来到船头,看到那岸上五六十骑,领头三人,可不都认识吗?

    徐云靠前,幽州宋寒与梅家小先生靠后,邵金瑞心思大动,心中一个已经猜到了,却不原承认的事实已经被证明了,梅家,果真上了幽王的这一条船!

    望着那个小梅先生,邵金瑞轻叹一声,心中默念道:“不入京城高居庙堂,反而在幽州这边境之地当一个狗头军师,梅家,宁头,不当凤尾吗?”

    见一切都如小梅先生所料,邵金瑞出了船舱来到船头,却愣愣出神没有反应,宋寒策马向前,来到与徐云齐平的位置,说道:“邵辅相,孤,在此等你多时了!”

    声音虽然响亮,却不如徐云的大嗓门,可是,在邵金瑞耳中,这一句话,便振聋发聩!

    扑通一声,邵金瑞跪倒在船板之上:“幽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幽州邵金瑞,拜见殿下!”

    他这一跪,整船人就都跟着跪下了,这头磕得是乱七八糟,有自称草民的船夫,也有自称下官的送粮文官,更有自称末将的护粮武将。什么称呼都有,只不过,这头是磕得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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