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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一会的工夫,事情就没了转圜的余地。

    老太太辈分最高,她说定了的事,那就是一锤定音,谁还能反了天去?

    蒋氏也深知如今还闹不过她,默不作声地坐在那,谁也不看。

    这么一闹,老太太也不愿意谢姝宁再多呆,生怕三姑奶奶看到了更心烦,便催促谢姝宁早些回去收拾行囊,仔细准备。她心里,到底也还心疼着孙女。

    谢姝宁更是不愿意留下去,恭恭敬敬同众人分别辞别,这才出了梅花坞。

    人走后没多久,长房老太太这便也散了,只余了个蒋氏还没走。

    蒋氏摇着细绢的纨扇,坐在那也没个响声。

    老太太则靠在软枕上,淡淡睨她一眼,道:“老三如今的日子是好过,可越是如此,你便越是该收敛些才是。老六家的姑娘,年纪虽小,心眼可从来不小。她能得了皇贵妃跟公主殿下的欢心,这其中自然有她的本事。你也是将将要做外祖母的人,怎地还如此不知轻重,连个小姑娘也要耍心眼?你若耍过了她,那是应当的,若被她反将一军,你还有什么脸面?”

    这一番话,说的极直白。

    蒋氏听了就不大痛快,认为是老太太轻看了自己。

    她怎么可能连个小丫头也降不住?

    蒋氏嘴角一撇,面上闪过不屑之色。

    老太太瞧见了,嗤笑一声,将手上佛珠捻得飞快,漠然道:“你休要小看了她。她虽然只是个半大孩子,可皇贵妃喜欢她,她若是愿意,只消在皇贵妃耳边说上几句不好的,那事情就难办了。你也不必同我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这耳旁风的威力,你不会不知。皇贵妃听了她的话,再去皇上耳边吹吹风,谁知道老三的仕途会不会因为几句话,几点疑心,就变了模样?”

    事微,可不能小视。

    蒋氏被她说得后怕起来,却仍强撑着。不肯服软:“母亲也将那丫头说得太邪乎了些!”

    长房老太太敛了嘴角笑意,不再言语。

    ……

    谢姝宁却并不知道老太太背后是这般说自己的,她今次也的确是利用了长房老太太。

    一来她要去田庄上小住的事。定会叫谢元茂勃然大怒。虽然她不怕,可到底是个麻烦。

    二来她还要带着鹿孔去,三姑奶奶肯定会有意见,觉得不痛快。她当然也无所谓,可母亲还住在府里,难免要吃蒋氏的排揎,叫人气躁。

    所以。她特地跑去了长房老太太跟前,明明白白将这事给说了。

    老太太欠她们母女人情,能还当然要还。何况她这隔了房的孙女去哪里小住游玩,她也阻不了太多,索性不插嘴。因而谢姝宁算计到长房老太太肯定会答应这件事,而且会当着众人的面。应承下她将鹿孔带走的事。

    蒋氏母女几人。又都是易动怒,易张狂不大能忍的。

    在她们动怒的当口,她再适当服个软,这事就铁定妥了。

    果然,她轻轻松松出了梅花坞,一回到潇湘馆便听到谢元茂吩咐了人,等着她回来唤她去说话。

    她立马就又往内书房去。

    进了门谢元茂就劈头盖脸地斥她,说她年纪小小便时常自作主张。又不懂规矩,该将她拘在府里叫教养嬷嬷好好管上一管才行。

    谢姝宁早料到会这样。并不恼火,只神色如常地走至一张雕花的竹椅前,悠悠落座,仰起头看谢元茂:“父亲以为,教养嬷嬷,又能教女儿什么?”

    她的举手投足,一行一站一坐,皆完美无缺。

    谢元茂哑然,一时接不上话。

    论仪态,她当比任何一家的小姐,甚至还要无暇。教养嬷嬷,的确是没法再教她这方面的任何事。

    但是——

    谢元茂怒气汹汹地喝道:“为父可有允你落座?你这般模样,难道便叫有规矩?”

    谢姝宁顺从地站起身,离开了椅子,站在他跟前福了一福,“去平郊的事,早早便已经定下,女儿就算自个儿不想去,可云詹先生那边已得了消息,难道父亲是想要女儿失约?”

    做人要守信,这是谢元茂在一双儿女幼时,便总挂在嘴边上的。

    可他自己,自回京的那一日起,便时常在失信。

    谢姝宁这话一出,谢元茂汗颜不已,忽然失了声。

    谢姝宁便紧接着又道:“鹿大夫的事,阿蛮也已经禀过了伯祖母,原先想着父亲先前说过的话,只是个大夫,该借,便准备将人留着给三姐姐,可伯祖母不允,我也没有法子。”

    “你伯祖母不允?”谢元茂借着台阶下来。

    谢姝宁点点头:“不允。”

    谢元茂干咳两声,背过身去,眉头皱成一团,嘴里却说着:“既这样,也就罢了。”

    长辈都说了,他也不好再强行让谢姝宁把鹿孔留下。

    偏生他心里的气却一点也没消,见了谢姝宁便觉得心烦,不顺眼,遂摆手让她走。

    谢姝宁一声也不吭,转身就走,飞快回了潇湘馆,让玉紫几个将东西收拾起来。

    次日一早,她便带着人上了马车,并鹿孔夫妇一辆马车,载着行囊,一同往平郊去。

    这一日,天气闷热得出奇,连一丝风也没有。

    玉紫跟图兰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汗,偏生谢姝宁身上凉凉的,似一点也不觉得热。玉紫掀起帘子往外看看天,回来小声抱怨:“道旁的草都被晒干了。”

    谢姝宁闻言笑了,丢了团扇给她们,道:“不必给我扇,只管给自己打扇凉快凉快。”

    两人热狠了,也不再推辞,接了扇子,就重重摇晃扇起风来。

    车厢里的空气流动,闷热终于渐渐缓解了些。

    赶到庄上时,正巧误了晌午饭。

    管事的见是谢姝宁来了,一拍大腿,吃惊地询问起来:“小姐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使个人来说一声,奴才也好准备准备!”

    早前谢姝宁要来的消息,庄上是收到了。但又是大雨又是生病的,生生给耽搁了许久。结果庄上的人心也就懈怠了起来,没想到谢姝宁这么突然地便来了。

    谢姝宁同管事的很熟,闻言便道:“只不过是误了午饭。你只管去吩咐厨房的弄几道清爽的小菜送上来便可。”

    管事的“嗳”了声,一边让人来卸东西,一边匆匆下去了。

    不多时,云詹的大徒弟归鹤慢吞吞地走了来。

    玉紫瞧见了,忙在谢姝宁耳边道:“小姐,云公子怎么好像一脸的不高兴?”

    谢姝宁愣了下,朝着云归鹤看了过去。可不就是一脸的不高兴嘛。眉头微蹙,走近的脚步迟缓得不能再迟缓,面上也没有丝毫笑意。不过他一贯面无笑意。谢姝宁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一知道她来了便皱眉是几个意思?

    她抬手朝着云归鹤挥了挥,喊他:“师兄,师父呢?”

    云归鹤脚步更慢了些。比划了个睡觉的手势。

    谢姝宁有些无言以对。

    这才用过了饭。云詹竟然就去午睡,也不怕积了食。

    半响,云归鹤才走到了他们跟前,帮着鹿孔拎了药箱下来,又冲谢姝宁比了几个手势,说师父先前便吩咐了,若她来了,便让她直接去找他。

    谢姝宁面皮一僵。无奈地道:“师兄,师父可还睡着呢。”

    总不好叫她经年未见。一来便先扰了人的美梦吧!

    云归鹤却不理她,只告诉,这是师父吩咐了的,照做不照做乃是她的事。

    随即,他便带着人将东西拿了下去。

    谢姝宁扯了个庄上的媳妇子问:“云公子这是怎么了?”

    媳妇子抹一把汗,小声道:“前几日,先生忽然提起该给公子娶亲了,追着公子问了许久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公子便恼了。”

    “扑哧——”

    玉紫跟在谢姝宁边上,听到这话不由笑出声来。

    谢姝宁也有些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打发人下去。

    她到底也没立即去寻云詹,而是先回了房,看着玉紫几个将东西都安置妥当。厨房那边也做好了饭食,管事的便来请谢姝宁一行人去用饭。饭菜都是紧赶慢赶做出来的,虽然干干净净瞧着清爽,但到底简陋些,管事的很紧张,生怕谢姝宁不喜。

    好在味道都还不错,谢姝宁也委实是饿了,用了不少,管事的提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另一边,月白领着小名叫豆豆的儿子哄他吃饭,豆豆却一个劲地要往谢姝宁这跑。

    他路还走得不大好,踉踉跄跄的,又生得虎头虎脑,十分讨喜。

    谢姝宁便笑吟吟冲他招手,等人到近前,一把搂住,亲自给他喂饭。

    月白忙着阻拦,谢姝宁却浑不在意,“喂口饭而已,你还是自个儿快些去用饭吧。”

    可话说完,没喂上几口,便有人来请谢姝宁,说是先生醒了。

    谢姝宁也已用好了饭,便将豆豆交还给了月白,领着图兰去见云詹先生,玉紫继续回去收拾东西,打点人事。

    庄子虽不大,但也并不小,可云詹先生只肯住在临河那一面的小屋子里。

    谢姝宁沿着庄子绕了大半圈,才算是到了他门前。

    图兰叩门,不多不少三下门开了,云詹先生站在后头,笑着招呼谢姝宁,“八小姐长高了不少。”

    “师父唤我阿蛮即可。”谢姝宁闪身进门,“一别经年,师父可好?”

    云詹先生笑着颔首,又看向她身后的图兰,讶然道:“这是……”

    “从舅舅那回来时,一道带回来的,名叫图兰。”

    图兰连忙同他行礼,云詹先生客气地笑着,迎她们入内。

    大门敞开着,屋子又临河,风一吹,竟是难得的凉快。

    窗外不远处,一条小河静静流淌着,湖面上波光粼粼,洒下的日光碎金一般在其间摇曳。

    云詹先生屋子里,陈设简陋,除一炕一桌一椅一柜外,竟就只剩下了大量的书卷。

    床上桌上,皆堆满了书籍。

    他在炕头坐下,翻开一本书,指着上头的花问谢姝宁:“去漠北的时候,可见着了这个?”

    谢姝宁笑:“沙漠玫瑰,见着了。”

    云詹闻言很欢喜,连连夸她运气好。

    俩人闲聊了几句,图兰听着无聊,就去了外头大树底下乘凉,捉了知了玩。

    凉风徐徐吹着,谢姝宁小心翻着云詹的藏书,找出那本她曾见过的图志出来,试探着问云詹:“师父,您以为,京都地界有没有可能藏有金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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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闺宁  p:///4/4065/  )




第202章 寻金
    她这话问得突然,云詹先生不由愣了一愣。

    谢姝宁也不追问,只低头看书,将书页翻开,找到了平郊这一块的地图,仔细打量着。

    窗外的风轻轻吹拂,屋子里无人说话,只有书页翻动的响声尤在耳畔。云詹先生回过神来,朗声笑道:“罗山盛产黄金,众所周知。这京都一带,却并不是盛产金子的地方。何况,金子较之银、铜一类的,本就更加罕有。京都连后两者都鲜少,更不必说金子了。”

    他截然否决了谢姝宁的问题。

    谢姝宁眉头微蹙,纤细的手指卡在翻开的书册中,抬起头来看向他,“那以师父的意思来看,京都根本就不该有金矿?”

    云詹先生是位知无不尽的好老师,他并不在意谢姝宁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也不在意她为何要问。谢姝宁既然问了,那他就细细解释了一番。毕竟,史书上翻一翻,往前数千年,京都可都是有人住着的。若真有什么金矿,还不被人给发现了?

    再者,观望京都地形,也的确不像是能产金的。

    然而解释到最后,云詹先生自个儿僵住了,剩下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出不去也咽不下。

    静谧了片刻,谢姝宁觉察出不对劲,疑惑地唤他:“师父?”

    云詹先生这才惶惶惊醒,捋一把下巴上蓄的胡子,他喊了句“你等等”,便扑到了不远处的那堆书上。开始找起东西来。

    “嘎嘎——嘎嘎嘎——”

    屋外的小河上慢慢地游过一群鸭子,粗噶地叫唤着,逐渐远去。

    谢姝宁盯着外头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脆响,她慌忙回过头去,却见原本搁在桌上的紫砂茶壶不知怎地被摔到了地上,里头已经凉了的茶水洒了一地,蜿蜒四散开去。她沿着桌腿往上瞧,一直看到了云詹先生尴尬的面上。

    云詹先生手捧一本泛黄的书,站在桌子边上。一脸无措。

    茶壶被他给碰倒了,碎成了几瓣,再不能用。

    这只紫砂茶壶。是特地养过许久的,是谢姝宁早前花大价钱买了来孝敬他的。因知道他爱紫砂,谢姝宁搜罗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了这只紫砂壶。

    如今却被云詹自己给打碎了,他又尴尬又心疼。愈发手足无措起来。

    谢姝宁就忙道:“碎碎平安。是个好兆头!”话毕,又准备扬声唤图兰进来收拾碎片,却被云詹先生摇摇手给阻了。

    “先不忙这个!”云詹先生越过碎片,大步往谢姝宁这边走,一边将手中的书翻得“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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