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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阿桑一直颇为留意季秀那边的动静,见他冷不丁如此说,顿时“轰”的一声,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许多种念头也接踵而来。但是她到底想要什么,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其后众人究竟说了些什么,阿桑并没有听明白。仿佛突然之间就听见南离跟子羽说道:“子羽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到了寻妻主的时候了。你放心,我必定为你做个大媒,给你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好亲事。”

    阿桑心中忍不住回味起昨夜之事,正感叹惋惜间,又听见季秀突然插嘴说道:“好得很。便也请大祭司为我也做个媒,我也想嫁个好妻主。”

    阿桑忍不住手一抖,手中的粥碗差点打翻在地。

    送走了远方而来的客人,阿桑和南离颇感疲惫。然而当天夜里,两人行燕好之事后,看着低眉顺目、柔情似水的南离,阿桑终于忍不住跟他商量:“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夫妻之间,何必用求这个字?”南离的神情柔和而愉悦。

    “我……我觉得你一个人,实在太过辛苦。我想……我想纳一个侧夫。”阿桑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南离面上神情不变,微笑着回答道,“我应承你。你先把我弄死,之后你做什么事情,都没人会拦着你。”

    第27章 新婚燕尔(三)

    阿桑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么说到死上头了?”

    南离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但阿桑看在眼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笑容里透着些凄凉:“我们新婚之时,你就说出这种话来。这跟拿骨针戳我的心口,又有什么区别?我以男子之身,当上稷下川的大祭司,许多人嘴上不说,心中却都在看我的笑话。倘若让他们知道,我妻主娶我头一天就提出要纳侧夫,我威严何存,以后还有谁肯听我的话?”

    阿桑忙道:“他们不会知道的!我这才刚刚跟你商量,倘若你应允时,单提亲、下聘什么的,也要折腾许多日子,侧夫就算要进门,只怕也是数月之后。那时候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南离隐隐觉得心有些发寒:“原来你竟是一心想着要纳侧夫……”他本是低眉顺目,柔情似水的,此时言语之中却带出些大祭司高傲冷厉的锋芒来。他敛了寝衣,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阿桑睡下,一副恼了她的模样。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寂下来。

    阿桑起初还幻想着南离会回心转意,等了一阵子,见他动静全无,终于发慌起来,尽心竭力哄他回转。

    南离对阿桑一向颇能容忍,极少发脾气,阿桑思来想去,手头唯一可用的是姜姬所教授用来调教男人的三板斧,悉心撩拨之下,南离禁不住再次情动,雨住云收之后,一场家庭危机消弭于无形。

    因成亲当天出了子羽那档子事,南离遂将夜明珠悬挂于新房之中,纵酣睡之时也不肯撤去。激情之后,南离目光茫然,望着新房那被夜明珠照得很是柔和的屋顶,忍不住幽幽一叹:“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甘心被你这般欺负……”

    阿桑正想一脸无辜地澄清说她可不曾欺负他,目光落到他光裸的背上那条淡红色的狰狞疤痕,澄清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其实……其实是母亲的意思。”她低着头老老实实说道,“母亲早劝过我,说你是大祭司,政务繁忙,无暇为我打理后宅,须得另寻个侧夫,从旁帮衬着才好。”

    南离恍然。姜姬就是这样。因觉得他这场婚礼风头太过,就变了法子打压他。哪里在人新婚之时就急吼吼地要纳侧夫的,偏姜姬就这样做了,幸亏阿桑预先告诉了他,否则等到姜姬提出的时候,他猝不及防,还不定说错什么话,被她捏到什么把柄。

    “不消你母亲忧心。”南离冷笑一声说道,“我既嫁了你,别人家的夫君能做的事情,我自然也能做。”

    南离说到做到。回门的时候,南离秘密约了源方,兄弟两人聚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说话,差点烧了整个灶间,但是从那以后,生火造饭之事,就再也难不倒南离。有的时候他体恤阿桑体寒,索性不叫醒她,自己早早起来,将煮饭之事也一并包了,阿桑醒来之后只消为姜姬捧饭即可,甚是惬意。

    但是,姜姬认准了的事情,极少有人能令她改变主意的。待子羽再次来姜家拜访,南离提出要为子羽做媒之时,姜姬毫不顾忌地提出了纳侧夫的事情。

    “子羽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该寻妻主的时候了。”南离微笑着向众人言道,面上一派冠冕堂皇。姜姬是不知道阿桑新婚之夜的乌龙事件的,荷露和青叶虽知道,却也没想到南离防别的男人防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故而无人知道南离此举的真正用意。

    在众人一片附和和赞美子羽的声音里,子羽深深低下头去。“成亲有什么好的。我不想成亲。”他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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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离笑了:“人就是这样,什么样的年纪,就该办什么样的事情。若是人人都学了你,女子定然抱怨家中无人照拂,男子定然担忧年老无依无靠,我稷下川岂不是一片混乱?子羽,你是见习祭司,等你再成熟些,我就设法提拔你做祭司,你可要给民众当榜样才好。”他这一番话入情入理,正是大祭司忧国忧民的口吻,引得姜姬连连点头。

    荷露突然眼前一亮:“既是如此,难道姜寨又要举行舞会了?”每次舞会都是光明正大的野合之时,荷露一向喜新厌旧,不由心生向往。

    青叶看到荷露这样的神色,心中难免酸涩,急忙说道:“舞会上的女子参差不齐,又有什么意思?大祭司足智多谋,想来定然有更高明的法子。”

    南离对于荷露和青叶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心中暗恨青叶不争气,给他们稷下川四君丢脸,但是却又不得不照顾他,很给他面子地说道:“我知道子羽脸皮薄,眼界又高,怕不惯舞会嘈杂,故而已使人将稷下川的所有未婚女子筛选过几遍,选了好的带子羽去相看。”

    姜姬见南离安排得的确妥帖,突然说道:“既是如此,顺便也帮阿桑选个侧夫吧。南离你常年在祭宫操劳,是干大事的人,何必每日里生火烧饭。这些琐碎的事情,寻个侧夫代劳就好。我原先想着,季秀不错,和阿桑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

    南离预先得了阿桑的通风报信,早想好了应对的话,只是此时姜姬竟然提起季秀来,颇令他感到意外。“我身为大祭司,当为万民表率,自非那种喜欢拈酸吃醋、善妒成性的人。阿桑和季秀情分好,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阿桑既是大祭司的妻主,难免会被别人留意。季秀他样样都好,只是名声差了些。倘使别的部落知道,大祭司的妻主居然会纳这种人做侧夫,说不定会笑话我稷下川无人。”南离毫不留情面却又冠冕堂皇地说道。

    “可是……秀秀这些日子修身养性,已经极少出去鬼混了……”阿桑忍不住替季秀争辩道。

    南离不满地看了阿桑一眼,有些拿不准她的想法,不知道她是单纯出声为季秀辩护,还是心中果真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姜姬却没容南离再行试探。

    “你们听我说,我的话却还没有完。”姜姬道,“我本有意替阿桑纳了季秀,私下问季秀的意思,谁知他竟不愿,无奈之下,只得托你留意着。”

    南离心中缓了一口气。“既是如此,我自会好生留意。必要为阿桑选一个身份尊贵、心地纯良、才貌双全、毫无劣迹的侧夫。”南离敷衍道,故意将侧夫的标准订得极高,唯恐稷下川真有男子符合了这些条件,却又心甘情愿委屈做侧夫。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季秀一直跪坐在姜姬身后,安安静静地低头听着,直到此时突然抬起头来,向着南离道:“还请大祭司帮忙,为我寻一门好亲事。”

    南离有些意外,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阿桑,却见阿桑有些惆怅地盯着季秀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南离的动作很快,相亲会在稷下川九寨之中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每日都有专人专车陪着子羽和季秀去各处村寨相亲,有的时候是南离亲自坐镇,有的时候是姜姬陪着,规格不可谓不高。南离肯降尊纡贵相陪,自然是想早早打发潜在情敌嫁人,姜姬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却源自她对子羽的疼爱以及对季秀贴身侍奉的嘉许。

    在这种相亲会上,子羽身边献殷勤的女子总是趋之若鹜,络绎不绝,季秀身边的狂蜂浪蝶从来也不少。但是两人之间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追求子羽的女子,大多是稷下川有些名气的优秀青年女性,一心一意想同他结为夫妻;而追求季秀的女子,大多是稷下川的平庸货色,稍有能力的几名女子,心中想着的却是同他一夜风流。

    有次相亲会阿桑和南离一起过来看,见围着季秀的几名女子动作大胆,言语轻佻,心中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同为首的赢初晴大吵了一架,想不到赢初晴却振振有词。

    “阿桑,你自己都不肯收了十三郎,又有什么立场怪罪我们?任谁都知道,同十三郎风流风流,那是最好不过的,可是若真个娶回家中,谁知道他在外面有多少私生子?若是其他女人带着孩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言说他们昔日如何如何,那孩子活脱脱像他的模样,连抵赖都是不能,岂不大丢脸面?我这样的人,难道要认个野孩子当他的娘?”赢初晴道,“你自己都不娶他,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又怎能说我们不好?”

    “你——”阿桑一时语塞,恨恨地盯住季秀,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季秀起初微微低了头,紧抿着唇,任由赢初晴羞辱,一言不发,但是被阿桑瞪了这么一眼,却忍不住解释道:“不会有孩子的。我一直小心得很。”

    “你说不会有就不会有?”赢初晴笑得前仰后合,“你怎么保证?”

    “我很小心,从来没有留在里面过。”季秀很是笃定地说道。

    “嗯?”赢初晴似信非信,她也是阅男无数之人,自然晓得这里头的细微之处,“这怎么可能?怎能忍得住?”

    “我忍得住。信不信由你。”季秀一副懒得跟她多说话的样子,澄清之后,就转身向着另一堆人走去。

    这下子不光赢初晴,就连阿桑也震惊了。敦伦之礼固然美好,可是其后的清洗工作却令人颇感头痛。欲不洗时,一身粘腻,欲要洗时,身软无力。倘若世间男子都如季秀这般知趣,乐趣有增无减,清洗的时候无疑又便捷了许多。

    “南离!”阿桑忍不住向南离叫道,声音千回百转,其间的意思耐人寻味得很。

    南离的脸色却有几分不好看。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季秀般天赋异禀的。“他那是病,得治。”南离冷冷向着阿桑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没办法啊,远古时期没有什么靠谱的避孕方法。水银、麝香、肠衣、鱼膘都是很后面的事情了。其实体外的事故率也是很高的啊。安全第一啊,姑娘们慎重。

    第28章 首领之争(一)

    尽管稷下川医术高明的大祭司亲口断言季秀有病,但赢牧诗的妹妹赢初晴可不是偏听偏信的人。她当下看季秀的目光就热络了许多,几日之后,就准备了十猪十羊的丰厚聘礼上门提亲,点了名要季秀。

    阿桑起初也颇为高兴。赢初晴虽然和她不睦,但是人品才能比荷露好了太多,又有赢牧诗这个姐姐当靠山,未来前途可期。故而她心中虽然莫名酸涩,却也有应允之意。

    然而听说赢初晴只打算纳季秀为小侍之后,阿桑彻底怒了。在她眼睛里,秀秀无疑是天底下最值得宠爱的男子,若不是因为遇见了南离,季秀或许就是她的正夫。但是,赢初晴居然只打算纳季秀为小侍?小侍和侧夫不同,在稷下川身份是最低下的,连拥有后代的权利都没有。就算妻主怀的确凿是他的孩子,也会在一生下来就抱给别人养。凭什么赢初晴会以为,秀秀只能当小侍?

    赢初晴却慢条斯理,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阿桑,十猪十羊不少了,买他这么一个人是足够了。你须知道,便是纳他为小侍,我也要冒着被姐姐训斥的危险。若非我实在想尝尝他的滋味……”

    阿桑气炸了。姜姬仍坐在主位上,尚未翻脸,她就敢从灶间提了一根烧火棒,气势汹汹地出来撵人,一边撵一边大声说道:“十猪十羊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人的私产便不止这个数!我们家又不是卖男人的。我……我那么宝贝的男人,凭什么被你作践了去?”

    赢初晴面露惊异之色,狼狈逃走。

    等到阿桑重新回到堂屋,姜姬就将她招到面前:“以季秀的身份,若和赢初晴作配,当个小侍已经是不错的了。你若不肯时,再为他寻人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方才当着南离的面,你说了什么混账话?让人听了岂不心寒?”

    阿桑一愣,心头迷迷糊糊,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南离坐在一旁,当着姜姬的面,他表现得却很是雍容大度。“母亲大人多虑了。我没觉得阿桑说错了什么话,更不会心寒。”他手中拿着一把青翠欲滴的鲜草,向着一只如雪白团子一般的羊羔招手道:“来,不离,过来!“

    那只雪白团子就一脸欢喜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微微低下头去,接受南离的爱抚。阿桑一眼就认出,那是南离曾经让她抱在怀里、一同去姚寨提亲的小羊羔,南离曾给它起了个名字,唤作不离。其后虽然由于婚礼成为整个稷下川的盛事,聘礼和嫁妆皆由民众自发凑足,但是南离说这只小羊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新婚之时带着它一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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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桑看到那只小羊羔,不知道怎么的,对南离竟有些愧疚。她默不作声地凑了过去,小羊羔立即亲昵地在她裙角处拱来拱去。看着小羊羔对她如此亲热,阿桑越发觉得心虚了。

    南离用眼睛的余光瞟了阿桑一眼,向着姜姬一本正经地说道:“阿桑从前和季秀相依为命长大,阿桑关心他,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季秀也曾经说过,他不愿嫁给阿桑当侧夫,宁可叫我为他寻一门好人家。他撇得这么清,难道我还会误会不成?既是阿桑不想让季秀当小侍,咱们就再等等,总会有别人上门求亲的。”

    季秀一向不缺女人喜欢。稷下川的平凡女子中,喜欢他的人着实不少。有些声誉颇佳的女孩子,因从前跟他有过露水情缘,一直念念不忘,就趁了这个时候大着胆子上门来,郑重其事地求娶。姜寨的蒲柔和秋朵便是如此。两人和季秀不仅是童年时青梅竹马的玩伴,还是曾经有过几夜露水情缘的伴侣。但是季秀却对这些诚心求娶的女子一概拒绝。

    南离在姜姬面前一派纯良,但是一转身到了季秀面前却是面目阴沉的骇人模样:“你究竟想怎样?别以为我没有看透你的居心!”南离看得很清楚,季秀其实对阿桑,还没有死心,他玩的那一招,不过唤作欲擒故纵而已,偏偏阿桑就着了道,这些日子,果然对季秀热络了许多。

    南离的心中别提有多焦躁了。连赢初晴都不惜用十猪十羊的代价想纳季秀当小侍,可见季秀对于女人的吸引力之大。阿桑果然是全然无动于衷吗?或者她其实心中已经开始暗暗地觊觎?

    每次夜里行燕好之事时,南离总是莫名其妙地担心,他怀疑阿桑抱他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季秀。他也想像季秀那样刻意隐忍,几进几出几个来回还能全身而退,但是阿桑的花样太多,他又太在意她,时常是适得其反,一溃如注,这要怎样才能忍得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祭宫的人们时常能看见他们年轻英俊的大祭司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一脸若有所思。

    南离意识到,也许只有把季秀嫁出去,他才能够放下心来。然而阿桑对季秀的期许高得很,季秀本人也是各种挑剔,稷下川虽大,却没有能令两人都称心如意的人选。

    南离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姐姐姚雪推了出来。他好容易巧舌如簧,说服姐姐姚雪对季秀的肤白貌美、器大活好、体贴温柔心存仰慕,然而阿桑这边尚且迟疑:“你姐姐……我记得你家除了你和你弟弟外,没什么出色的人物。”气得南离只想用手撕她的嘴。

    年轻夫妻一阵打情骂俏,待到阿桑知道姚雪有可能成为姚寨的下一任首领的时候,终于勉强同意要秀秀和姚雪处一处。

    可惜两人只见了一面,处了一夜姚雪就气冲冲地回家去跟母亲姚宛告状:“南离他……哪有这样坑自家亲姐姐的?那季秀……从前有多荒唐姑且不论,我跟他聊了一回才知,他心里分明惦念着南离的妻主阿桑。你问我怎么知道?他夜里都不许我碰他,离我远远的,做梦还念叨着阿桑的名字。这叫什么事?哪有夫君不许妻主碰,却惦记着妻主的弟媳的?我若娶了他,日后还不得被别人笑话死?”她说到心酸处,忍不住掉了几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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