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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好了好了。”莫问连忙在一旁打圆场,“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南离,正如我方才所说,好事多磨。你一定要摒得住才行。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知道只是一场误会,便不要再怪这个,怪那个。时候也不早了,你和阿桑该出去敬酒了。”

    在南离眼中,莫问本是极不通时务的一个人。然而今日莫问的几句劝说,合情合理,南离何其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听进去了。

    南离给阿桑一个“事后再找你算账”的眼神,沉着脸拉起她的手,走了几步,却又犹豫着回头看子羽:“子羽,你……你还好吗?”他深知子羽在此事中是完全的受害者,是以心中颇为愧疚。

    “你安心去吧。我来劝子羽。你放心。”莫问赶紧说道。

    南离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将那颗照亮整间屋子的夜明珠带走。微光之下,莫问细细地打量着子羽,发现子羽本是英武朝气的脸上挂着潮红,他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榻的一角,整个人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莫问忍不住叹了口气。

    “子羽,什么时候开始的?”莫问轻轻问道。

    “什么?”子羽目光有些迷茫地抬头。

    “我是在问,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阿桑的?”莫问道。

    子羽瞬间清醒过来,一脸震惊地望着莫问,仿佛心中最深的秘密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挖掘出来了一般。

    “别怕。我不会告诉南离的。”莫问向他保证道,“不然我刚才就问了。我们从小在一处长大,我很清楚你的脾气。如果你不想时,这世上没有人能勉强你。不管有没有人从中策划,不管阿桑究竟有没有叫过南离的名字,其实主动权一直在你。是你有意让她误会,是你有意不打断,让整件事情继续下去。”

    “莫问哥哥!”子羽一脸慌张地哀求道。

    “你不要怕。”莫问温言说道,“我真的不会告诉南离。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没有我们从旁提醒的话,南离一时很难想到这一层。但是我却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南离的脾气的。如今他和阿桑已经成了夫妻,就算你跟阿桑睡了这一回,又能怎么样?难道能越过南离去吗?说来说去,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最好的下场,就是背着南离,偷偷摸摸继续来往。但是你是堂堂的稷下川四君啊,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名声扫地,颜面无存?你究竟喜欢阿桑,喜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鬼迷心窍,做出这种事情来?”

    “莫问哥哥!”子羽忍不住扑到莫问的怀里,他满心尽是委屈,开始轻轻地抽泣。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犹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南离带着阿桑去稷下学宫旁听的时候,子羽还曾经笑话南离糊涂。那个时候他很看不上阿桑,南离托他教阿桑礼仪,他就趁机用老师的戒尺狠狠打阿桑的手心。

    然而,这一切印象都被阿桑在昊天九问中的英勇表现所扭转。那一日之后,子羽才知道,原来南离才是最有慧眼的那个。

    其后子羽对待阿桑的态度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对人一向不假辞色,却惟独面对她的时候多了一份柔软;因为阿桑思念父亲,他会欣然充当挡箭牌,带阿桑前去探望;看到阿桑因为大树压倒了茅草屋而哭泣,他会挽起袖子来帮忙,他会风风火火地为她往来奔走……

    但是阿桑在有些时候却又是那样的可恶。她不拘小节,跟子羽共饮一个罐子的蜜水,还一脸理直气壮地说这没什么;她在祭宫冷泉欣赏子羽赤了身子洗浴,还敢一脸镇定地说她是大大方方看的,说他生得很好看,鸟儿尤其好看……

    其实到了后来,子羽已经开始有意识地疏远阿桑。但是南离却一直要子羽跟阿桑联系,为他说话。结果子羽的一颗心越陷越深,终于弄到没办法收拾的地步……

    子羽最崇拜的朋友是南离,但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却是莫问。他扑在莫问的怀里,思绪混乱。他和阿桑之间的那些过往、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被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出来,青涩少年隐秘的心事一览无余。

    莫问轻轻拍打着子羽的肩膀,柔声哄他:“好了,好了,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这些都很正常。你不是坏人,南离若是知道了,他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但是子羽却仍然是一脸沮丧。

    莫问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不许告诉别人。”莫问的神情中显现出犹豫,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你喜欢阿桑很正常。阿桑这样的女人,又有谁不喜欢呢?就连我也……”

    “莫问哥哥,难道你……”子羽猛地抬起头来,睁圆了眼睛。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谁不希望自己有阿桑那样的妻主?”莫问反问道,“她那么能干,容貌又那么出众,更重要的是脾气好,否则的话,怎么能忍得了南离?不过我跟你不同,我是嫁过一次的人了,没人会对我有太高期望。就算阿桑娶了南离,我却还抱着万一的指望,或许有一天可以弄个侧夫当当。可你呢?你怕是受不了这种委屈吧?”

    ……

    南离和阿桑向客人们敬完了酒,再回到新房的时候,莫问和子羽已经离开了。这正在南离的意料之中。

    尽管夜已经很深了,南离却仍然不想睡。他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打量着他的妻主。大概是喝了些酒的缘故,阿桑眼神有些迷离,脸上虽然有些淡淡的疲惫之色,却仍然显得秀美无匹,她的唇微启,仿佛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南离这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个当口向着阿桑澄清他跟姜妧毫无关系,再责怪她差点睡了子羽的莽撞,最后好好给她立一立规矩的。结果看见这样的阿桑,他的这些心思一下子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良辰美景,他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两个人拥抱着,在新房的床榻上结结实实地缠绵了一回。事后,阿桑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南离仰面躺在榻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宛如一条濒死的鱼。

    但是等到南离的喘息平息了下来,他立即爬到阿桑身边,清俊的眉眼里盛满了笑意。

    “妻主,你是我的妻主,我是你的夫君。”南离轻轻在阿桑耳边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全心全意地为对方好。彼此间不要有任何隐瞒,好不好?”

    “好。”阿桑昏昏沉沉间说道。

    “有朝一日……倘若你发现我有什么不好,你要原谅我,”南离的声音更加轻了,宛如呢喃,“倘若,倘若你厌倦了我,喜欢上了别人,也要第一时间让我知道。好不好?”

    “好。”阿桑真的很想睡过去。

    “我和姜妧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是清白的。你听清楚了吗?”南离很认真地说道。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35
    “嗯。”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让你睡觉。”南离轻轻摇晃着阿桑的身体,“你是不是有些喜欢子羽?”

    阿桑忍无可忍地翻过身去。南离再推她时,却已经推不动了。她已经睡着了,睡得很熟。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一章,作者需要说明的是:阿桑……其实并不是那么专一的人啊,无论是来自环境的影响,还是来自血缘的影响。美色当前,她并非坐怀不乱。她对南离的感情,目前并没有姜姬和燕明君之间的深厚。不过在双方的努力磨合之下,阿桑最终会对南离忠诚的。

    第26章 新婚燕尔(二)

    南离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这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不得不反复思量、推敲。婚礼本该是他想象中,最美好的日子,他曾经以为从此之后就可以和阿桑名正言顺地长相厮守,但是他突然间发现,他要防备的还有很多很多。

    南离最后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天已拂晓。然而他并没有能够睡太久,便被阿桑推醒了。“要起来烧火做饭了。”阿桑说。

    南离不敢怠慢,赶紧爬了起来。姜姬家子女不多,自然未分家,每日里的一日两餐便由成了亲的女儿负责。从前一直是荷露烧饭,青叶负责担水劈柴生火、打下手什么的杂活。如今阿桑既然成亲了,少不得也要担负相应的职责。

    故而这一顿饭就成为他们成亲的第一道坎,无论是阿桑,还是南离,都是严阵以待,郑重其事。南离在整衣束带时,已是被阿桑接连催促了好几次。

    东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生火用的木柴是南离前几日早就劈开晒干的,野菜和熏肉早已准备妥当。阿桑有些生涩却一丝不苟地洗菜,往锅里舀水,但是灶底下的火焰却迟迟没能升起来。

    阿桑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南离,却见南离通身狼狈,一张白净的脸上满是黑灰,神色里尽是尴尬:“我……我在家里也生过火的,只是这灶间的陈设却同我家不大相同。”

    阿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南离还是这么好面子,不会生火就老实说不会生火,他可倒好,非要寻个理由替自己遮羞。家家户户的锅灶还能有什么区别不成?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约莫着姜姬要从田间回来了,荷露也快起床了,便不欲与南离废话,转身向季秀的屋子走去。

    南离看她离开的方向就知道她要去找谁,当下心中五味杂陈,连着喊了几声,阿桑连理都不理。

    其实阿桑的想法也很是简单,季秀于农务家政方面的活计是没得挑剔的,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她也是为了南离好,不想大祭司在人前出丑,故而寻季秀应急。谁知道她用力将季秀的房门拍得震天响,一直到旁边屋子里的荷露一脸慵懒地开门出来,季秀都没有应门。

    “大清早的,拍什么拍?扰人清梦!”荷露一脸不满地训斥阿桑道,“你刚成亲,不忙着奉承你那大祭司夫君,跑来敲十三郎的门做什么?他昨夜一夜都没有回来,难道你不知道?”

    阿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荷露一脸戒备。

    荷露笑了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原来,季秀性子泼辣,又靠着一手按摩的绝活,在姜姬面前也算能说得上话。因了阿桑的关系,季秀一向对荷露深恶痛绝。夜间荷露每每将青叶折腾得鬼哭狼嚎之时,季秀时常叉腰站在荷露房门前破口大骂,对着房门狂踢不止,说她太吵。但是昨夜却难得的安静。荷露稍一思索,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你都成亲了,难道还想霸着他不成?我看他只怕是对你死了心,跑出去风流快活了!”荷露道。

    阿桑气得七窍生烟,早将生火做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用手指着荷露,正想说出几句骂人的话来,但是她一向生性软绵,嘴唇哆嗦了很久,却什么也憋不出来,末了,才大声来一句:“不许你这么说秀秀!”

    荷露哪里肯理她,打了个哈欠,又回房睡觉去了。

    阿桑蹲在季秀的房门口一脸忧伤地发呆,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忧伤,远远望过去,就如同房门前地面上长出了一颗巨大的蘑菇一样。

    季秀在外面游荡了一夜,慢慢走回来时候,看到这副情景,猝不及防之下,却也吓了一跳,但是惊吓之余却又感到淡淡的欢喜。

    “你怎么在这里?”季秀刻意冷淡地问道。

    阿桑一跃而起。她踮起脚尖,向他身上嗅去,嗅了一回,犹不放心,不管三七二十,就开始撕他的衣襟,想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野女人留下的痕迹。

    “你够了!”季秀却不若从前般纵容她。他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离我远些!如今你已经是成亲的人了,若再跟我拉拉扯扯,传出去可不好听。”季秀慢慢讲道。

    阿桑呆呆望着季秀,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眼睛里开始弥漫着雾气。季秀却看也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自己进屋休息去了。

    “秀秀。”阿桑想了一想,说道,“我是为你好。你这般总是出去鬼混,将来怎么能嫁到好人家?”

    季秀理都不理她,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最后阿桑是被莫问唤回灶间的。昨夜莫问帮忙到很晚,故而和子羽一起留宿姜家。

    莫问温和地微笑着,阳光下他那张算不得俊美无俦的脸镀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早饭已是妥当了。”莫问微笑着说道,“姜姬大人和你姐姐、姐夫都在堂屋里等你捧饭。”

    阿桑这才匆匆回到灶间,却意外发现子羽也在那里,深深地低着头,仿佛不敢见人的样子。她想起昨夜之事,也有些尴尬,不敢招呼他,先盛了饭尝了一口,问南离道:“味道不错,你做的?”

    南离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此时莫问和子羽都在灶间,他不敢睁着眼睛说谎话。

    “你迟迟未归,莫问哥哥和子羽过来帮忙。都是他们弄的。”南离小声说道。

    阿桑的目光忍不住向莫问和子羽身上打量过去。“想不到你们有这等能耐。”她赞许着说道。

    子羽低着头,脸上满是红晕:“这算什么能耐。”

    南离的脸色立即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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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子羽的母亲红茜一直很担心子羽的亲事,一面逼着他去参加孟春舞会,一面要他父亲教他生火造饭。但是南离却没这份好运。

    南离的父亲过世得早,从小又在祭宫中长大,不善家事,后来等到待嫁之年,他母亲姚宛觉得儿子已是绝品人物,自然不会想着教他这些琐碎的家务。其实成亲之前,南离也是偷偷跟弟弟源方学过几次的,可惜眼高手低,经验少,不甚熟练,到底还是出了纰漏。

    南离一向心高气傲,经此一事,只觉得在阿桑面前颇抬不起头来,明明知道子羽有口无心,但还是忍不住暗中有些埋怨他。

    阿桑却没有留意到南离的情绪。她兴致勃勃地抒发着自己的感受:“我原先只说,每个人的天赋本事是不同的。南离是大祭司,祭宫里的祭司神官们都尊敬他,愿意听他的话,这是一种本事;莫问君的陶艺、冶铜、木工堪称精绝,简直是秀外慧中;秀秀农务家政都是一把好手,又善服侍人,这却也是一种本事;子羽呢,子羽英气勃勃,纯真无瑕,射术御术皆不同凡响,我原以为,你自幼娇生惯养,理应做不惯这些事才是,想不到……“

    “咳咳。”莫问连声咳嗽,子羽的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阿桑却全然不解莫问的警示之意,一脸关切地问他:“莫问君莫非染了风寒?不如让南离给你诊治一番?”

    “阿桑。”南离强忍着胸中郁气,向阿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捧饭了。”

    堂屋里姜姬坐在主位上,一旁坐着莫问、子羽,一旁坐着荷露、青叶,神情愉悦地接过阿桑捧给她的菜肉粥。

    “不错。”姜姬尝了一口,淡淡称赞道,“阿桑,从此你才算真正成人了。为人妻主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你要担负起妻主的责任来,善待南离,同他凡事有商有量,好好过日子。”

    “是。”阿桑声音细细地说道。

    一时礼成。众人一起开动。季秀默不作声地从外间走进来,看到这副场景,愣了一愣,却没有说话,直接跪坐在姜姬的身边。

    姜姬回头看了他一眼。季秀的眼睛四周泛着淡淡的青色。姜姬面上便有些了然之色。

    “又出去胡闹了?”姜姬轻声责骂道,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其实并未生气,“怨不得阿桑担心你,你这个样子,早晚是会把名声弄坏的。阿桑固然和你吵架,却也是为了你好。”

    “我的名声早就坏了。”季秀突然硬邦邦地顶了一句,“外面究竟流传些什么,大人您公务繁忙,自是不知。可有些人难道也装作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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