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但是这根本不是阿桑打算送给子羽的浪漫。她只是借这些萤火虫,追忆过去美好的时光。
“我小的时候很傻,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傻子。可其实有的时候傻子自己心里会很不服气。有的时候我会委屈地哭,有的时候会毫无道理地闹。有一次,秀秀拉我回家睡觉,我不肯,非要看星星。后来父亲用鞭子打了我,秀秀护着我,哄我,说我是个有本事的小姑娘,就算在那间破茅草屋里,也一样能看到星星。后来秀秀捉了很多萤火虫,放在家里头,我以为那是星星,所以就不哭不闹了。”阿桑说。
“我当然知道那个时候是我不好,是我傻。可是即便在那个时候,我也从不觉得我是一个废物,我坚信我是个有前途的姑娘。后来我遇到了南离,我觉得他一定是独具慧眼,看出了我的不凡之处,他帮我治病,我变得不傻了。我一直很努力,努力表现自己,有的时候很出色,有的时候不那么出色。可我的心是踏实的。我知道这是真实的我。许多人都夸我有出息,我也坚信我自己是有本事的。”
“这次选拔首领,若是只选姜寨一寨的首领,其实我是有信心的。我母亲虽然偏心荷露,但是大是大非她心里头清楚着呢,她知道把姜寨交给荷露会有什么后果,你觉得她会甘心荷露白白糟蹋她的心血吗?我一时受荷露欺负,其实并不要紧,我本就是不会耍手段的人。荷露会耍手段,可她的手段瞒不过母亲,耍了也等于白耍,母亲都在看着呢。但南离不是这样想的,他硬要为我出头。他也耍手段,却玩不过母亲。母亲认为我外表一派纯良,暗地里教唆夫君欺负荷露,故而她一怒之下,才提出要选姜姓四寨的首领。姜宇、姜森她们几个担任副首领多年,威望、人脉俱胜于我。这意思是摆明了让我输得无话可说。所以我说南离帮倒忙,难道说错了吗?”
子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从未想到,阿桑平时沉默寡言,实则心里颇为明白,这一番说辞,头头是道,极有条理,任是子羽有心维护南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维护。
“不过那倒也没什么。”阿桑又说道,“我也并不是没有仰仗的东西,并非不堪一击。再说,左右不过一个愿赌服输而已,就算我输了,也要输个清清白白。不让南离再插手,并非不喜欢他,不感激他从前对我的帮助。只是,在这一役中,他在祭宫里学到的那些手段,他的祭宫大祭司身份,只会拖我后腿而已。“
第34章 庶民的胜利(一)
那天夜里阿桑跟子羽说了很多话,那些在南离面前根本就来不及说的话。她以为子羽是南离派来的信使,会忠实地把她的话转告给南离。
可惜子羽不是。子羽只是默默地听着,默默地怜惜她和埋怨南离——这些事情,他全然没打算跟南离说。
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有意使坏。实在是南离太过精细,人又善妒,子羽实在无法解释消息的来源。上次阿桑在新婚夜抱错了人,南离面上不说,后来却用相亲的事情烦了子羽足足一个月,后来子羽几乎要以断交来威胁,南离这才肯善罢甘休,由着他住在稷下学宫中躲避母亲的逼迫。如今若是子羽将阿桑的长篇大论告诉南离,南离定然会追根寻源,将他怎么遇到阿桑、阿桑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等问题追问清楚。
当天晚上两人宿在旁边的树林里。子羽睡在树枝上以躲避毒蛇猛兽,阿桑却颇为大胆地坐在大树下。清晨子羽悄悄爬下树的时候,阿桑犹自未醒,朝阳晨露映照下她的脸颊恬静美好,如同蔷薇花含着露珠的花瓣一般。
子羽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没有凑上去亲吻阿桑的唇。他是一个纯良正直的孩子。他很清楚,喜欢归喜欢,可是阿桑毕竟是南离的妻主,南离又是他的好朋友,他若凑上去的话,意义就全变了。他其实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想这么远远地看着,不关心现在,也不去焦虑将来,就这么远远地看着而已。
可是子羽也有压抑不住内心冲动的时候。几日后,子羽参加姜寨某位村民的婚宴,再度和阿桑相遇。没了大祭司南离护在一边,阿桑被一群劝酒的姑娘围在最当中,每个姑娘都有和她饮酒的理由:
“阿桑大人新婚的时候,我刚好生病,竟没去敬酒,今日借了这个机会,必须补上!”
“大祭司是我们稷下川多少姑娘心中暗暗憧憬,却不敢唐突的人物,如今他竟被您娶回家中,这等艳福真个羡煞旁人。来来来,便是为了南离大人,我也要先敬您三坛子酒!”
“久闻阿桑大人得昊天眷顾,善于沟通天地,感应天时,预言未来之事,不知道阿桑大人来前,是否预测到今日您要喝几坛子酒呢?”又有人不怀好意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先敬阿桑大人一坛!”
……
阿桑从前参加这等场合的时候,都有南离在旁跟着。有的时候别人刚刚想着造次,南离淡淡一个眼神递过去,就没有人敢说什么了;还有些人不服气南离护妻主护得紧,拉了自家夫君来端着酒杯敬他,南离就面不改色地将两人的敬酒全部饮干。他出身祭宫,为了让一向豪迈彪悍的稷下川民众臣服,从小就练得一身饮酒的好本事。
只是这样一来,阿桑懦弱、无能、吃软饭等形象不胫而走,哪怕是她日日在田间陌头挥汗如雨,勤勤恳恳地干活,都没能挽回多少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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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阿桑和南离闹别扭,这等场合没有带南离来,四周一群或仰慕她、或嫉妒她的村民纷纷嗅出味来,寻了千奇百怪的理由来要同她饮酒。最过分的就是要同阿桑角逐首领之位的姜珏,自己敬了酒不算,还要拉上自己的正夫、侧夫、小侍一起,明摆着就是在欺负阿桑孑然一身。
子羽冷眼旁观,开始的时候还刻意忍耐,等到姜珏敬酒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阿桑面前,口中叫道:“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姜珏,你若真想喝酒,我陪你就是!”
姜珏平日里顾忌着子羽身份,对他颇为客气,这日却因酒意微醺,那忌惮他的心思就淡了,她本就看不起男子的,见子羽拦了过来,只眯着眼轻轻笑了一笑:“子羽君这话从何说起?我同阿桑共事已久,颇为投契,她一向也对我照顾有加,我的男人们感念她的恩义,这才过来敬酒,是聊表恭敬的意思。怎么到了子羽君口中,就成了欺负人了?还有,我们一家人在敬她酒,子羽君想要代饮,也不是不可,但总得说出个像样的理由来,大家才好信服吧?若是子羽君同她暗中有来往,不日将成为她的正夫、侧夫、小侍之类,想代她饮酒,大家自然挑不出半个不是来。倘若不是如此,我们正在敬她酒,按了先来后到的规矩,子羽君固然年少有为,却也要等我们先敬完她,再来敬你吧!”
子羽出面相阻的时候完全是一时脑热,全凭意气,根本没想太多,此时被姜珏一问,顿时懵了。姜珏说什么“暗中有来往,不日将成为她的正夫、侧夫、小侍之类”,原本是信口说说,谁不知道阿桑已经娶了南离为正夫,子羽身份高贵,又同南离交好,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会屈就阿桑侧夫的人。可是子羽心中是有些心病的,听了这样的话,如同被人揭了老底一般,一张白净的脸颊“腾”地一下全红了。但此情此景,子羽又不愿留阿桑一个人被别人欺负,就那般红着脸站在阿桑前头,虽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却迟迟不肯离开。
姜珏的声音肆无忌惮地传来:“哎哟,我喝多了酒,差点糊涂了,阿桑她是娶了大祭司当正室夫君的。子羽君固然天人之姿,身份不凡,若是跟了她,可只能当个侧夫了。子羽君,你想好了吗?”
姜珏的声音极大极刺耳,一时之间,竟吸引了不少人扭头来看热闹,他们都用疑惑的、看戏一般的神情盯着姜珏和子羽。姜珏跟随姜姬多年,村寨之间甚至村寨和祭宫的明争暗斗也经历过几阵,皮厚心黑,何曾怕人看了?子羽却不然,子羽脸嫩,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阵仗,心中一慌,差点都要哭出声来。
慌乱之中阿桑扯住他手臂把他往后来,动作甚至有些粗鲁蛮横,可是当阿桑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子羽却似寻到了主心骨:“子羽,你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还不快躲一边凉快去!”一面说着,一面不由分说,把他三下两下,推出人群外。
姜珏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还以为阿桑趁着这个机会想开溜,从后面扯住阿桑的衣裳:“阿桑,这就想跑了?这坛子里的酒已经开了,你怎么能不喝呢?你不是号称从不浪费的吗?”
阿桑回头,平日里清澈如水含着笑意的眼睛里一片阴冷的光,大日头下看着,竟也有些渗人,姜珏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原本抓着阿桑衣裳的手。
“你别急啊。”阿桑慢慢说道,“我又怎么会浪费?说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喝过酒了。只是,主人家的新婚之喜,酒水本来是拿给大家喝的,就咱们几个给喝光了,不大好吧?”
姜珏只当阿桑是有意推脱,哪里肯给她借口和机会,当下拍着胸脯,一派豪迈道:“阿桑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今天主人家大喜的日子,我还没想好送什么来庆贺。如今你既然怕酒水不够,这个又有何难,我家地窖之中,藏着足足几十坛的果酒,咱们就喝个痛快!只有一样,我和我男人们喝多少,你也必须喝多少,不许抵赖,如何?”
阿桑一愣,摇头笑了:“你叫你男人饮那么多酒做什么?到时候你喝醉了,身边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不过却也不好辜负他们的一番心意,这样吧,他们若喝一坛,我就喝两坛,如何?”
姜珏不承望阿桑竟然会这般说,正中下怀,当下喜不自胜道:“就依了你!咱们请姜宇来做个见证!”
姜珏精神抖擞,先是唤来同为副首领多年的姜宇做见证,又是命自己的正夫、侧夫、小侍们回家搬酒坛子,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阿桑这才得了空,拽住子羽的手臂,往人群里走。
人群的一个角落里,女子的叫好声和浪笑声此起彼伏,季秀上襟微敞,露出雪白而健美的胸膛,坐在众人中间。他的身前、身后、左边、右边尽是年轻女子,有的在隔着衣服摸他的腰身,有的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有的在摇晃他的袖子。
季秀目光漠然,嘴角带着倦怠的笑容,由着她们胡闹,偶尔她们摸到要紧地方了,才好脾气地将她们的手拉出来:“这里不行。”
那些女子们就开始笑得张狂。
“十三郎,你什么时候不行过?”有人起哄道。
“十三郎,你许久没出来跟我们耍了。今晚想跟哪个姐姐一起回家啊?”有人故意大声问道。
众女子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子羽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顿时手足无措。他疑惑地看着阿桑,见阿桑的目光向天,仿佛从来没有看到这群人似的,但是她走向季秀的时候,方向却是那样的准确无误,就像曾经用眼睛的余光看了无数遍一样。
阿桑走过去,看也不看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季秀的耳朵。“你给我站起来。”她咬着牙说道。
季秀被她揪住耳朵,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一脸冷淡地抱怨道:“你不好好喝酒,过来胡闹做什么?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天底下除了我,又有谁会管你!”阿桑黑着脸,眼睛如斗鸡似的瞪着季秀,“你也不看看,你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你跟她们玩闹,她们会娶你吗?她们只想睡你而已!”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季秀淡淡笑着说道,“你还不是一样不愿意娶我?不对,你是不一样的,她们都想睡我,你却连睡我都不想。你只睡大祭司一个男人。”
季秀这话颇为大胆露骨,激起一片哄笑声。哄笑声中,阿桑的脸被阳光照得红扑扑的,她定了定神,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时候没有工夫跟你胡搅蛮缠。你跟我过来!”
阿桑揪住季秀的耳朵,将他一直扯到子羽的旁边,朝着子羽努了努嘴。“小家伙来添乱了,你得帮我看着他。若是他被人欺负了去,母亲责怪下来,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她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不是小家伙!”子羽忍不住抗议道。
季秀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子羽,心中了然,应了一声,拉住他的手,到屋檐底下坐定看热闹。阿桑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姜珏面前。此时姜珏的正夫已经捧着几坛子酒回来了。阿桑拍开坛子,一阵酒香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精神大振,高声赞叹道:“好酒!”也不等姜珏让她,自己捧着那坛子,一仰头,一气狂饮,将那一坛子酒一饮而尽。
姜宇、姜珏等人都是久经大场面的人,看阿桑这副喝酒的架势,就知道她恐怕是个善饮的,不由得都愣住了。姜珏犹自抱着侥幸的心思,认为阿桑是在虚张声势,不肯轻易示弱,然而几坛子酒下肚后,便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顿时变了脸色。
此时无论是果酒还是米酒,都是价格不菲的稀罕物。便是姜珏,也是占着身为副首领数年的便利,才积攒了这几十坛。眼看着阿桑喝酒如同喝水一般爽快,越喝眼睛越亮,到了后头竟然眼睛亮得放光,而她攒了多年的财物就这样哗哗地流走,顿时心都要碎了。
姜珏有心认错服软,善了此事,可是姜宇也跟姜珏、阿桑同为竞争对手,此时见到这种机会,岂会轻易放过的?更何况,姜宇和姜珏一起跟着姜姬共事,彼此之间摩擦也不少,论起新仇旧怨,比跟阿桑之间有多了许多。“别动!”姜宇看热闹不嫌事大,大笑着说道,“既是你请我来作见证,我自然得不偏不倚。事先说好了拿这些酒水庆贺主人家新婚的,如今客人尚未尽兴,这怎么得了?”
子羽在屋檐下坐着,看到这副情景,也是目瞪口呆。季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轻声解释道:“阿桑自从会自己吃饭喝水时,就开始喝酒。那时候她最喜欢缠着我,要我去姜寨顺些酒水来。等到我好容易弄来了,她就抢着一个人喝光。后来,她还跟山中的猴子学会了酿猴儿酒,更是拿酒当饭吃。我们都害怕她嗜酒太过,变成酒鬼,没有男人喜欢,威逼利诱了很久,她父亲还狠狠打了她几顿,这才慢慢收敛了。”
“那她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在人前喝酒?”子羽心中满是疑惑。
“因为那个时候,南离都陪在她的身边。南离不让别人给她敬酒,再不然就是抢着替她喝光。她以为南离也喜欢喝酒,不好意思跟他抢。”季秀冷冷说道,声音里禁不住带上了讽刺的语调。他的阿桑,本该是光芒四射、被无数人称道的阿桑,却因为经常站在南离的身边,被生生掩盖住了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被你们逼得没办法了。放几句《道德经》吧,算作剧透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关于饮酒,这段取材自作者自身的经历,作者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妈妈去省城教育学院进修了,爸爸喜欢下象棋,常常一下就忘了做饭。当时他们单位里发啤酒票,爸爸就要我每天中午用搪瓷茶缸端几两啤酒当饭喝。当然这种做法不值得称道。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就会喝酒。同时,每次回老家,一般喝酒的都是男人,我当时年纪小,很不服气,就哭闹着也要喝,他们就会给我倒一茶碗红葡萄酒。我年纪小,喝一茶碗就晕了,乐陶陶地酒饱饭足到处走,当时农村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视的(一不小心暴露年龄了),我就到有彩电的人家,晕晕乎乎地跟他们坐在一起看不知道放了多少遍的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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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从小的经历,所以我长大后,从来不怵喝酒这回事。当然我工作的地方也没有low到逼人往死里喝的。我很清楚,喝酒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练得出来的。
第35章 庶民的胜利(二)
在姜宇的怂恿下,一坛坛酒水被快速消耗着。姜珏原本自诩是个善饮的,见了这副情景,恨不得装醉晕过去,偏偏姜宇还在一边笑吟吟地煽风点火:“姜珏,你的夫侍们都已经倒下了,谁去搬酒啊?我记得你可是个善饮的,这几坛子酒,又怎么够喝?”
姜珏此时早已经悔断了肠子,面色铁青,咬紧牙关,一副任由姜宇奚落的认怂模样。
阿桑平日里最是一根筋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但是她好歹心中还念叨着不能浪费,故而去清理了几回存货,就言说喝够了。姜珏如蒙大赦,忙不迭用脚将那几个夫侍踢醒,拽着他们回去了。留下阿桑一人面对着姜宇半真半假的惊讶和赞叹。
“不愧是姜姬大人的女儿!这手扮猪吃老虎的功力,委实了得!”姜宇目光闪烁,微笑着说道,“从前我只羡慕你有能耐娶了大祭司,又有预测天时的神奇本事,如今才知道,你还有这等令人出其不意的手段,果真是失敬!失敬!”
阿桑一脸莫名:“我有些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宇似笑非笑地凑近了她:“你果真不知道吗?我却说你心里头比什么人都清楚着呢。如今我索性也跟你交个底,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更不是姜珏,而是姜森。她母亲就是跟着姜姬大人做副首领的,母亲退了之后就由她接任,这村寨里的老一辈人,都和她母亲熟识。如今她母亲不顾年迈,亲自出动替她挨家挨户地拉票呢。说起来,你可是姜姬大人的亲生女儿,难道姜姬大人竟不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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