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南离这次来得却不如上次那么快。阿桑觉得她已经被折磨得快要发疯了。
“你这个恶魔!”阿桑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南离说道。这个时候她恨不得扑过去,将南离那看起来俊美无俦的皮相撕个粉碎,让所有人都知道,大祭司的心究竟有多么阴暗狠毒和肮脏。
“我觉得,你唤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让我听你骂人的。”南离目光淡然,脸上神色变也不变,“其实我做的一点都不过分。这些事情,都是你的季秀从前跟那些女人做过的。他们当时做的事情,只有更夸张。你既然说你爱他,自然就该包容他的一切。我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些你忽略的东西而已。”
阿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我不认输,你还打算怎样?”
“夫妻之间,谈什么胜负呢?”南离微笑道,他的笑容一派温良恭俭,但是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悸不已,“我本来打算,等到明日,让那些女人们跟你的秀秀真刀真枪地做上一做的。据说他器大活好,一夜连番服侍十三个女人还威风凛凛,我很想同你一起见识一番。”
“你!”阿桑终于颓然认输道,“你放手吧,我不再闹着要娶秀秀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她抬眼,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水,以及对南离的厌恶和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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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同床异梦(三)
季秀光着身子被那些女人们欣赏和抚摸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那些女人们都曾拜倒在他胯下流连忘返,他向来对她们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屑一顾。他和她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眼下南离的这点小小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季秀不是个傻子,他晓得南离这般折腾他的原因,那意味着南离对阿桑的心已经彻底丧失了控制权。
季秀原本做好准备迎接更进一步的刑罚,但是他却被两个神官面无表情地拖了出去。她们把衣服扔给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意犹未尽。——就这样就结束了吗?看来南离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季秀的心情甚至很好,他在心中暗暗鄙视南离的黔驴技穷,直到——直到他看见阿桑脸色苍白地站在南离身旁,愤愤甩开南离想要搀扶她的手。阿桑——阿桑怎么会在此处?季秀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这个人最是公平。”南离笑吟吟地向季秀说道,“虽然是你勾引阿桑在先,可是阿桑她受你蛊惑,非要和你同甘共苦受罚,我便秉公处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两日里,阿桑不但听遍了你和那些女人们的风流韵事,还大饱眼福,看清楚你被那些女人们爱抚的时候,动情时候有多么勾人。”
“你——”季秀如遭雷击,呆呆看着南离,脸色刷地褪尽了血色。
“阿桑她已经向我再三保证,说她不会娶你了。”南离志得意满地微笑着,宣布结论。
季秀的一颗心宛如沉进了寒冬的冰水之中。
“阿桑,你说过你不介意的!你说过你爱我,你什么都不介意的!”季秀如疯了一般大叫道。
“我是说过我不介意。可是……对不起。”阿桑沉默了很久,艰难说道。
其实阿桑可以辩驳的。她可以说,她不是介意季秀的从前,也不是介意季秀和那么多女人乱搞过,她可以告诉季秀,她是为季秀好,如果她不屈服的话,南离就会让那群女人上演车**战,季秀只怕有精尽人亡的危险。可是她却没有这么说。因为她隐隐明白,她固然是担心季秀安危,但是……其实还是介意的。
南离对阿桑的应答很是满意。他这些日子被阿桑伤透了心,很少有这么满意的时候。身为大祭司,南离在占尽优势、胜券在握的时候也不是很介意大度一些,好显示自己的宽广胸怀以及高贵出尘。
故而南离淡淡一笑道:“祭宫公务繁忙,我就不奉陪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此时都交代清楚吧。”
阿桑却连看都不敢看季秀一眼。季秀紧紧拉着阿桑的手,要她不要走。他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孤注一掷般地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他是真的慌了。这几个月他过得如同在梦中一般,出于自尊和骄傲,他和阿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刻意使出那些狂野直接、将稷下川的女人们迷得颠三倒四的招数。可是他一直都知道,他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曾经不止一个女人说过,只消和他睡过一次,从此便难以割舍。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我,我现在就给你。你可以不娶我,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能不要我……”季秀语无伦次地说道。
其后发生的事情阿桑和季秀都不愿意再提。那大概是季秀最屈辱的时候,也是阿桑觉得最痛心的时候之一。那个从小就保护阿桑、纵容溺爱阿桑的秀秀,阿桑曾经信誓旦旦说她很爱很爱、并且承诺要娶的秀秀……他将自己的衣裳都脱下来,露出雪白细腻而又不失健壮的身体,他那般迫不及待地把阿桑推倒在地上,他什么名分也不要,只想尽他最后所能做着渺茫而无望的挽留仪式。
阿桑很愧疚她那时候想起了秀秀光着身子白花花和别的女人缠绵的样子。她忍不住推开秀秀,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曾经,她日里夜里都盼望着和秀秀睡觉,她觉得她那么爱秀秀,当然不会介意,可是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那一刻季秀面上的神情可以用心碎来形容。“你嫌我脏?南离说我得了脏病,他是在诬陷我,你也信?”他目光有些呆滞地说道。
阿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想起那些女人,那些高矮胖瘦、美丑黑白不一而足的女人一个个神情荡漾地以各种体位和秀秀肢体交缠,阿桑心中就觉得堵得厉害。
不过季秀只呆滞了一瞬。他的确没有南离有本事,可哪怕平凡人,也有脆弱的自尊。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是我无能。”阿桑呜咽着说道。
季秀却突然笑了。他笑得风情万种。
“你不是无能。堂堂阿桑大人,姜姓四寨的首领,大祭司的妻主,又怎么会无能呢?”季秀冷冷嘲道,“你只不过是不爱我罢了。幸好我也从未将你的话当真。你我说到底,不过一场露水姻缘。和我睡过的女人足以百计,你却连睡都没睡过,就算道歉,只怕也轮不到你吧。”
这时候无论阿桑还是季秀,他们都不知道,南离只是面上大度而已。他替他们清场之后,暗中嘱咐人在旁偷窥。南离听说阿桑在季秀献身的时候忍不住吐了出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南离却也没能得意太久。阿桑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回心转意。无论南离召阿桑来祭宫还是自己回姜寨,阿桑从来都是和衣而卧,背对着他睡觉,不肯给南离半点好脸色,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条毒蛇那般,夹杂着厌恶和恐惧提防。
南离觉得愤怒和委屈,他认定阿桑和季秀余情未了,两个人虽明面上没有藕断丝连,实则暗中想背着他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有一日,趁着傍晚吃晚饭的时候,众人俱在,南离待阿桑捧饭给姜姬之后,就含笑开口了:“秀秀从小是和阿桑一处长大的,我这个为人夫君的也拿秀秀当自家兄长一般看待。如今秀秀这么大年纪了,却迟迟未能出嫁,实在令人悬心。妘寨和咱们交好,妘姑的人品相貌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在稷下川逗留许久,诚意求娶,似这等痴情且不计秀秀从前的女子,又能有几个?还请母亲大人做主,成全这对好姻缘。”
南离的心思昭然若揭,在座诸人心如明镜,无非是想把季秀远远发落,眼不见心不烦而已。至于妘姑另有心上人,求娶季秀只是为了借粮食,这等事情南离才不会深究。他碍于阿桑,虽不能亲手杀了季秀,但身为大祭司,发落他的办法千条万条。他只求季秀滚得越远越好,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阿桑却不能不管。她看了看季秀瞬间僵直了的后背和发白的脸色,直接将手中陶碗放下,开始同南离针锋相对地辩论起来。整个过程姜姬作壁上观,一言不发,荷露隔岸观火,抿嘴含笑,青叶低眉敛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论口才,阿桑一人又哪里是南离对手,三言两语就落于下风,苦苦挣扎。
那天夜里,阿桑和南离的争吵一直持续到入夜以后。他们从厅堂一路吵到卧房。看着新房里费尽巧思却被无情冷落的陈设,南离悲愤莫名,指着阿桑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一片痴心待你,你不领情,私下里和那个被人睡烂了的男人不清不楚,让整个稷下川都看我的笑话!你滚!滚到那个男人身边去!这屋子是我辛辛苦苦一手一脚盖起来的,你既然看不上我,夜夜睡在这屋子里做什么?”
然而等到阿桑果真木着一张脸,头也不回走出门去的时候,南离又忍不住追到门口:“你若敢去找他,我就把你们扒光衣裳,捆在一起,锁在祭坛上,施以曝晒之刑,我说到做到!”他语无伦次,大祭司的尊严风度全无。
黑夜之中,南离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很远。一时之间,连荷露房中的欢爱之声也似消音了一般,整个姜家鸦雀无声,只有墙角处秋虫在低低切切地鸣叫。
一片寂静当中,季秀的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季秀倚在门口,笑得一脸轻佻。“阿桑,过来!大祭司觉得我皮子太白,想晒我一晒,我可不会怕他。”季秀说道。他本因为阿桑的拒绝,已经伤透了心。如今因为阿桑为了他跟南离硬抗,却又忍不住感动。他是听阿桑和南离吵到现在,实在忍无可忍,才开门说话的。他全凭着一腔冲动,至于阿桑会不会嫌弃他脏,南离事后如何惩罚他,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南离也料不到季秀竟然到了此时还敢挑衅他,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不能示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做出强硬地赶阿桑走的姿态。但是其实,他却躲在门缝前偷偷往外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桑,心中既期盼阿桑幡然悔悟,转身推门而入,同他言归于好,又怕阿桑一意孤行,顺水推舟走进季秀的屋子,同季秀风流快活。
暗夜昏沉。阿桑站在院子里,不偏不倚正是南离和季秀两人的中间。她突然觉得很疲倦。她不知道南离在暗中窥视,但是南离的威胁犹在耳边,那新房里亘古弥新的夜明珠淡淡的光亮,令她感到压抑和窒息。她知道季秀在不远处看着她,他打开的房门简直等同于一次温馨的邀请,但是她却很清楚,她没办法过去。
终于阿桑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抬脚开始往外头走。她一步又一步,离南离的距离越来越远,一步又一步,从季秀的身边擦身而过。冷月无声,照见她孤独而又彷徨的影子,她一步步走出院子,最后融入了无边的夜色当中。
“妒夫。”阿桑明明已经走得很远了,南离却觉得风中仍旧回荡着她叹息一般的话语。他整个人呆呆靠在门板上,无声无息间已是泪流满面。
第49章 貌合神离(一)
堂堂姜姓四寨的村寨首领被自家夫君赶出家门的事情并没有传得尽人皆知。姜家的家姜姬以一种近似放任的态度漠然旁观这件事。第二天,阿桑被子羽发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姜寨外头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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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日,地上阴冷湿寒,露水很重,草坡上的野草也开始枯黄,露出一派萧瑟的气象。故而这个时节,野合的男女已经不大在草坡上过夜。故而子羽走过的时候,见到草坡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人,心中大感诧异,他再定睛看时,发现那竟是阿桑,忙走过去推醒她。
“夜寒露重,你这样会生病的!”子羽很是关切地说道,但是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微微有些酸涩,“不过你生病也没关系,南离是全稷下川最好的医生,他会治好你,季秀也会照顾你的。”
明明南离不许阿桑娶侧夫的事情闹得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子羽对阿桑却有种盲目的信心,认为她坐拥两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阿桑不知道他是天真地崇拜着她。她还以为他在讽刺她。不过她觉得她这么无能,的确值得被别人好好嘲讽一通。“别说了。”阿桑涩声说道,对于子羽的话,她并不觉得生气,她只觉得心很累,莫名的疲惫。
“倘若我没有成亲,就像你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阿桑喃喃说道。
子羽顿时沉默了。他其实并不想一个人走完一生,他觉得很孤单,很寂寞,可是,他暗暗喜欢着的那个人,希望与之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却根本不爱他。
太阳渐渐地越升越高,清晨草叶上的露水也逐渐褪去。阿桑就那样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一动也不动。子羽迟疑着,学着她的样子躺了下来。他躺下来的地方离她算不得太近,但是就这般躺着,知道她就在不远处,他觉得莫名地心安。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躺在草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什么烦心事情也不用想。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家人终于开始出门寻找阿桑。却偏偏是姜姬最先发现了阿桑的人影。她走到草地上,看了看阿桑,又看了看子羽,声音陡然变了调子:“你……你昨夜竟是和子羽在一起?”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惊怒。
子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涩。但是阿桑很快就澄清了。“哪能呢。妒夫怎么会容我去寻别人。”阿桑一翻身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叶,声音里无不愤然,“再说,那可是子羽。他是大清早经过这里才碰见我的,大概是觉得好玩吧。”她说到这里,心中也有些疑惑:子羽一大清早的,到姜寨来做什么?
姜姬不动声色:“你先回去。南离出事了。”
阿桑一脸疲惫加茫然:“他那样的人,能出什么事?”她想起南离的手段,不觉冷笑。
“他昏迷了。请若苍过来看,说他误饮了太多忘忧散。”姜姬低声道,“他若醒不过来,祭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阿桑拔腿就往家里跑,她虽然对南离很不满,但是从来没想过要他死。她的步子是那么急,被草地上的草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她却浑然不在意。
子羽听说了这个惊悚的消息,原本也要跟过去的,然而姜姬却叫住了他:“子羽,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跟过去做什么?”
子羽迟疑了一下,还没有回答,姜姬已经缓缓问道:“子羽,好孩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迟迟不肯嫁人,心中是不是喜欢阿桑?”
姜姬虽然是在发问,可是分明是陈述的语气。她年轻时候,也是风流多情的大美女,这等眼角眉梢的事情,她看得原本就比旁人透彻。子羽居然会喜欢上阿桑,这是姜姬万万没有料到的,故而一时没有往这边想,但是日子长了,到底被她看出端倪。
“子羽,无论你想嫁谁,姨母都会全力周全,只是阿桑却是不成。南离是大祭司,只要他一天不打算同阿桑恩断义绝,凭阿桑的能耐,断然没有甩掉他的道理。而且,阿桑心中未必没有南离。这是一个泥坑,姨母不能看着你一头扎进去受苦。”姜姬几乎是立即劝阻道。在她心目中,子羽这等好孩子,没有屈居人下当侧夫的道理。故而她压根没考虑过子羽和南离和平共处的可能性,想到阿桑轻易甩不掉南离,就断定阿桑不是子羽的良配,劝他悬崖勒马。
子羽的心思却要单纯得多。他自然也没想过自己会当侧夫,但是他也没想过要取代南离,他只想静静地站在阿桑身旁看着她,只要看着她开心,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会想着关心南离的安危。“南离他……果真昏迷不醒了吗?”他一脸担心地发问。
姜姬脸上却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南离是姜妧和若苍教导出来的孩子,论心机手段,却比他们两人强多了。若他能因此收拢住阿桑的心,省得姜家整日鸡犬不宁,也是一件好事。”姜姬意味深长地说道,“子羽,你知道姨母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心思单纯,从来没有想过要算计人。你这样的孩子,值得最好的。阿桑太傻,她配不上你。”
若苍苦笑着坐在姜家的厅堂之中。不久前他被青叶匆匆请到姜家,说要为昏迷不醒的大祭司诊脉。然而等到他孤身一人靠近南离的榻前时,南离突然睁开眼睛,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他的手。
“老师,救救我!”南离哀哀切切地说道。
四顾无人,若苍得以听南离简明扼要、避重就轻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无非是阿桑想娶侧夫,南离要远嫁季秀,夫妻两人争吵不休,南离一怒之下,将阿桑逐出家门。得知事情经过之后,若苍望着自己的弟子,连声摇头:“为人夫君,居然将妻主逐出门去,此事可大可小。说起来都是我的过错。南离,你从小在祭宫中长大,没有什么人忤逆过你,便是姜妧,平日里对你也是百依百顺,故而才养成了你这般骄傲的性情。对祭宫部属,普通民众,你尚知道运用手段,恩威并施,可阿桑是你真正在意之人,你反倒不知进退,一味强势起来。你也不想想看,姜家的女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阿桑固然性子软些,恐怕也忍不了你这般跋扈。”
南离面色苍白,目光柔软,望着若苍一脸依赖的模样:“求老师帮我!自新婚时,阿桑便怀疑我跟姜妧有染,从那时就开始疏远我。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她才跟季秀勾搭上。如今……如今再出了这种事,她只怕真的就不肯要我了。她若从此不肯回家,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其实姜妧在南离新婚之时闹的那一出,阿桑本不是十分在意。其后他们渐行渐远,是两人性格使然,万万怪不到姜妧头上来。只不过南离知道若苍惯于为姜妧收拾残局,他赖姜妧,就是为了迫得若苍肯帮他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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