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图之素手夺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画
江南各州皆是路有饿殍,而安州相对来讲,还算保住了主要命脉,只要算做调整,还是可以熬到明年春天的。
安州这些百姓呀,真要庆幸有大小姐才救下了占据安州大半的农田,否则,不听劝阻的他们,连粒米都吃不到咯。
看着眼前认真看着账本的洛可妍,杨瑞眼里不由地闪起崇拜的眼神,原来他以为做生意就是靠点头脑和小心思就行,不曾想还要天文地理五行星宿呀,这不,想来小姐那日盯着天看,就是算出要有水灾了。
知道他家大小姐眼光独到,从来都是计无一失,这种天灾里,谁手头上有米,谁就是王,要出售多少钱不得他们说了算!
呵呵,这次非得大赚他一笔不成,怎么也得补上袁义那个信息网在他这支走的大批银子才好,袁义那就是一个只亏不赚的活,什么都要靠他这边,他不得多赚点哪够两边养活手下的那般人。
想到只要等洛可妍一声令下,他便可以在此次水灾后大展拳脚,两眼就放起了兴奋的光芒。
正当杨瑞想得起劲时,忽地眼尾看到洛可妍将一份价格批文从书桌上推到他跟前,一下将他的跃跃欲试的激情打入谷底。
“这次收购的粮食按这个价出售……”
杨瑞看了一眼桌上批文上用笔圈起的几个字,眼眉不由皱了皱,不对,怎的会是这种价格,一定是桌面离得有点远,他看错了。
此时他站在离桌面几步开外的地方,确实有些显远,就算自己的眼睛一向看东西都是能察秋毫,他也有些怀疑自己,随后走前几步,来到桌前,拿起那张批文,认真地看着上面留下的几行字。
这一看,杨瑞顿时原本眼里闪着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洛可妍,“大小姐,这……这可是比原先的市价还要低呀!”大小姐这定是写错了?
洛可妍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的想法。放下手中的笔杆,看着他,淡然道:“你没看错,就是这个价,而且,我们不卖那批米商,我们只在自家的铺户中售卖。”
这一下,洛可妍讲得一字一句都极其不清晰,但杨瑞听着却只得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本来的眼眶范围有点小,估计这时他要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什……什么!他没听错吧,大小姐说的是“市值出售”?
不不不,他肯定听错了,为了确定自己是听错了,他要再次跟洛可妍确,便小心翼翼问道:“小姐,咱们这批粮食,用的可是两倍于市价买的回来,这样,本就是亏……”
洛可妍听着,拿起一旁摆着一个籍册,看着杨瑞说道:“这个我清楚,你按我说的去做便是,还有,此次安州算是整个水灾地区中唯一一个受灾最轻的州城,想必会有许多灾民涌来,你再从咱们的存粮中调拨一半出来做为震灾之用。还有,前几日我给你的药材配方你找得如何?”
杨瑞这时还在洛可妍几个接连丢下来的“重物”连击得懵阿懵的,一时没来得急思索,只听到药材,隐约记得当时洛可妍交待他办的,想了一会才理清,“是,都置办好了,都以小姐教下的特殊方法封存着,这阵子的大雨淋不着,不过,小姐,咱们袁家名下并没有经营药材铺,这时进这么多货,怕是会引得那许许氏药行……”
洛可妍听着,知道杨瑞担心的是什么,许氏药行分号遍布天下,黎苍是他们的大本营,随便走上一条街,细数那开着的药铺十之**都是许氏药行开的,剩下的那一两家也许不是许氏开的,但多少也会跟着他们有点关系,如若不然,是无法在那里立足的。
这次她让杨瑞设法找来如此多配方上的药材,无论她是用来售卖还是别的用途,定是会被视做许氏的一个对手,毕竟,她似乎有点破坏了惯例,碰上了许氏垄断的药材这一行。
想到这,洛可妍嘴角轻扬,看着杨瑞道:“此事你无需担心,把那些药材分批处理好,过几日我有用处……”
“是,”知道洛可妍决心已定,杨瑞听了她做下的详细安排,好一会二人的谈话才结束,接完任务,他便快步退了下去。
看着杨瑞退去时眼里的不解和无耐,洛可妍秀眸微抬,眼里微光浮动:这一世重生,她可没打算只做个良善之人,她的目标是护住洛家的一切,只要能为洛家的将来铺出一线生机她都再所不惜,就算为此付出她自己的生命。
当时,看着那接连几天的火烧云,那种天空异像,当年她随着古卫彬曾在黎苍边界遇到过,当年她也是差点把命留在那里的水灾出不来。所以当见到安州出现如此景象时,便知道不久后安州会有水灾,这对她来说,是一场危机,但也是一个机遇!
迎圣训院的最后一场武考,因着洛元盛被绑一事,她缺席了,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借着迎圣训院这一个由头到那即将到来的圣驾之中,所以她必须另寻他路。
上一世,这场水灾同样在安州发生过,只不过当时的她一直躲在屋中,别说人了,连天空长怎样的都快要忘记,根本就不知下起的大雨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只从侍侯她的侍女口中听得发生了水灾。
这一世,当她看到了曾经在边界看到的天边异像,再联想到上一世的安州水灾,如若她没记错,皇帝,就是在这场水灾后不久会来到安州!随后的不久,也就是洛家开始动摇不安的开始了!
既然迎圣训院的机会没了,那此时的水灾,将会她洛家的一个契机……
安州城内最繁华的成安街上,一辆做工用料精细,车型却十分低调的马车驶了进来,走到街上的一半,停靠在了一旁,一般人不会注意。
车身前帘子直直垂下,让人看不到里方的情况,只听得隐隐的谈话声,“江南发生如此水灾,咱们一路南下走来,路上皆是混乱不堪,只有这安州城,似乎不大一样,你有没有觉得……”说话的男子身着棕色锦袍,腰间别着一块高古羊脂白玉,脸面瘦尖,薄薄的嘴唇上下轻碰着,戴着两颗硕大的翡翠指环的手指轻掀窗帘,望着街上依旧井然有序的商贩行为,眯着眼说着。
“是,这次水灾遍布整个江南,安州虽地势较高,但依此次的险情它必是不能避免的,这洪水也不过退去数日,其他州城皆是损失惨重,百废待兴,而这安州,咱们一路走来,除了山边一些破旧倒塌的房屋外,便没有其它该有灾后景象,这……实在让人奇怪。”说话的人正是坐在瘦尖男对面的男子,透过对面被掀起的帘子,看着车外街上的情景,满是疑惑地说道。半会,他眼睛瞟到帘外一角,想了想:“四爷,那里似乎发生了何事,我下去看看,顺道打探下这安州城到底是何情况。”
被称为四爷的男子轻手放下帘子,轻“嗯”一声,以示答应。
☆、101毒大米
成安街最繁华路段的一家铺子前挤满了人,铺前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袁家米铺”四个大字。
安州城内谁人都知道能以“袁家”二字冠于铺前,就是属于江南首富袁家的产业,而袁家是以经营米、布起家的,随着袁家的安州以及江南产的多年立足,所以袁家米铺在安州城算是老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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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像这样的米铺在全安州遍布多处,而眼前这个是其中位置最好的、人流量最多的一家,如若往常开门做起生意那是门庭若市,顾客络绎不绝。但此时这里人虽多,但却不是前来买卖,只是排着队,个个伸长着脖子张望着铺前一直动作着的两个伙记。
“大娘,这个你先拿着,人人都有,放心,大家还请排好队,”讲放在提袁家米铺里做工的两个小厮,此时一人不停地往面前的大桶里添着米,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木舀子,舀上一个大碗左右量的白花花大米,就倒进了面前拿着一个小桶子等装米的大娘手上。
大娘见着米真的足量地给到自己,急忙将小桶紧紧地抱在怀里,满心地欢喜:呀,这下娃儿有饭吃了,连忙朝舀米的小厮弯着腰点了好几下头,连说好几声的“谢谢”,然后开始离开排队的人群,准备往回走。
谁知她刚刚转身,眼睛还没离开方才正道谢的小厮身上时,忽而一个蛮恨的力气就朝她推来。
操着的这个气力的是一个粗犷男,也不知是队伍中哪冒出来的,一下撞了刚打到米的大娘后,眼也不抬地又朝那后面排队的人喊道:“没了没了……不施了,散了散了……”说着就朝还在排着的那一大队人急推了好几下,排在他身边的几个本就是饿着肚子在这里强撑着排队,这会一个不留心也都被推倒在地。
而方才的大娘正转着身,本就站的不是很稳,被这一推,一下促不及防地晃地往地上重重摔去,连着怀里的原本紧紧抱着的小桶都滚落下地,里面刚刚打到的白花花的大米一下全洒地上,周围正等着的几下还排在队伍最的几个乞丐般模样打扮的人,一见有米下地,急忙跑上来朝地上的米碎一阵哄抢,大娘看着辛苦排队等来的大米就这样被抢走了,急忙嚷道:“不……不……,不要抢我的米,不要抢我的米呀,”说着就要过去竭力保护些,但无耐,她的两只手自是敌不过那些乞丐的七手不脚,顿时,待那些乞丐散去时,地上的大米也是一扫而空。
这时大娘已是泪痕满面,这次的水灾已让她的田地颗粒无收,家里的娃都饿了好几天了,听说安州这里有好心人在施粮,本是不信,但看到有的邻里确实来了安州领到白花花的大米时,她不辞辛苦地从昨晚就出发徒步从安州隔壁的青州赶来这,排了大半天的队,才排到这么一碗大白米,就想着赶着回去能在明早前给家人吃顿饱腹的粥,想不到……这下全没了。
想到这,忽地已泣不成声,看到撞她的人还站在眼前,抬眼一看,只见那人身形粗犷,满脸铁青,赶着后面排队的人赶不直后,竟回头眼神不屑地看着她,大娘被他这么一看,身子吓得有些发抖,有些不敢惹,但一想这次的米就这么没了,不找他还找谁,一下,还躺在地上的她急忙伸手抓住他的一个腿脚,哭喊道:“你还我粮食,你还我粮食!呜呜呜……”
粗犷男子见到这么一个半老妇人撞到他不说,还敢上来拉扯他的腿脚,一个怒目,抬脚一伸,大娘一下就被踹出几米开外,重重地撞到了袁家米铺的一栏门框上,一时,心口一紧,疼得发不出声。
这时,周围议论纷纷,“这人怎么这样……明明他错还敢这么凶……”
方才在施米的两个小厮见状,欲朝粗犷男喝道不要在里惹事,但还没开口,却被他那恶狠狠的眼神吓得话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转念朝被打了的大娘那方走去,将她扶起到门前的阶梯边坐下,“大娘,你没事吧!”
大娘被扶着坐下,用手捂着依旧疼得紧的胸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的米……我的米啊……”
一旁米铺里,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里方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招来那个添米的小厮问起了情况。待听清后,两眼看了看那个粗犷男,心中也是一凛,看来是个惹不过的,半会,他神情若有所思地走去那个大娘身边,弯下腰朝她道:“我让小厮再给你舀一个,你拿着再走,别惹那等野蛮的好!”
男子一听,歪着嘴角阴阴地笑着,朝那大娘说道:“你的米被抢走了吃不到,你最好还是感激感激我,如若还要再拿,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掌柜听得男子不但惹事,还口出秽语,什么死不死的,这话虽然说的没有指明什么,但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受他言语的蛊惑,想到是他们家的米出了问题,急忙出口制止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休得胡言,如若再惹事,我必将你扭送官府制罪!”
粗犷男一听掌柜的话,非但没有半丝惊恐,反而欲加蛮恨,一步上前,将面前舀满了大米的桶子全部翻倒,哗啦一声,米粒倒成一地。
后方那些排着队的饿民又想一哄而抢,却被男子一个喝声,“你们要是想被毒死,就拿回去吃吧!”
正准备哄抢的饿民噶然而止,全部用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粗犷男,面面相觑起来,“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毒不毒!”
粗犷男听着,继续歪着嘴笑,“你们以为那些发发米的就是善心人,我这种脸煞的就是恶人吗?告诉你们,今日我来就是要阻止这个袁家米铺这个黑心商家用毒大米来害人!”
大娘听着什么死不死、毒不毒的,一下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小厮方才重新舀来的大米,手却伸在半空中,不敢拿。
掌柜的听到这事,知道事态严重,不能再由着这男子胡闹下去,几步走到他跟前,硬着头皮喝道:“你要吃食没有问题,后面排队去就是,袁家米铺保证了,人人有份,你若无需求,还请快点离去,不要在些闹事为好。”掌柜虽惧怕男子粗犷的身型,知道自己打不过,但袁家的声誉不容抵毁,他怎的也要竭力维护好自家店铺。
男子一听,“哼,谁稀罕你们这些黑心商人的毒米,”说着朝还站在后方的饿民大声嚷起,“来,大家快来看,袁家米铺用毒米做伪善博名声,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呀!”
后方排队的人听着,也是满心疑惑,“你怎的说这些,我这两日都在这里排队领米,都没发生过什么中毒的迹象,老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粗犷男一听,“你们这些蠢货,你听过哪个商人是好心的吗,你们好好看看,这些大米米颗颗白花花的,要是放在咱们平时买那得多少钱呐,现在这种灾难关头他们不拿来讹我们一大笔,怎会如此好心拿来亏钱施米呢,肯定是这些米有问题,丢了可惜,才会想着拿出来救济我们,顺道博个布施的好名声,你们用脑想想吧,而且这袁家米铺的当家我认识,那就是一个儿狼心狗肺的黑心商人,你们吃过没事不证明就没毒,也许吃多几次命都没了,哪个还敢吃,就拿去吧,”这些话,看似胡搅蛮缠,但又讲到排队众人心里去了,对呀,袁家米铺都连着施粮好些天了,以前也不是没人施过,那些都是要么给的量一个人都够吃的,要么就是那些参杂着泥沙的旧米才会拿来布施,而袁家的这次不但给的量非常多,而且还颗颗都是好米,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商人的。
想到这,那些吃过几次米的都脸色铁青,“惨了,我在这里打过好几次粮食了,这几天都靠着这过日子,现在会不会中毒太深没得救了,呀……真的头好晕,肚子还有点疼……”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有些不大舒服……”
这话一出,周围的一片人似乎都感觉身体多多少少都开始不对劲了……周围那些没来排队的民众的议论声也跟着进来了,还逐渐参杂了些怨气,“原以为这袁家是个好的,能在咱们江南这百年一遇的灾后中做出好事,想不到袁家这么黑心肠,以后啊,就算他们还敢开铺做买卖,我也不敢买!”
“是呀是呀,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有问题的毒大米,到时候会不会拿来卖给我们!”
掌柜看着,神情慌了起来,这下糟了,本来他们这次是亏大本在布施的,当时他就在心疼着要给出这么大量的好米,但无耐大小姐有令必须给足每个人,他只能照办,现如今,不但好名声没赚到,连着声誉都要被毁了,可别小看这些饿民流民的,他们虽地位无足轻重,但胜在人数众多,一人一张嘴地传了出去,一个处理不好,那袁家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商誉可就完啦……
正当整个场面即将失控、要演变成一个袁家的“讨罚大会”之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进来……
☆、102证明
“你说袁家的米是毒大米,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胡说,人家掌柜的可是要不允的,说不定随时就要把你拿下扭送官府治罪了。”
众人扭头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出现一白衣少女,身形苗条,半头黑丝只用一玉簪轻挽成半髻,余下皆披于双肩,款款走出。
其面上复着一面云白薄纱,虽掩住了半张脸孔,却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既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肤白胜雪的脸上半蒙着一层白色薄纱,但细望几眼,只见她面纱上方的双目犹如黑夜中明亮的星星,又犹似一泓清澈的湖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此时街边的风吹起少女面纱下方的一角,更觉烟霞轻拢,让人一看,哗然静声。
“少爷,你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人,当真比从画里直接走下来的还要好看,”方才从马车上下来查看的男子站在一旁边看着袁家米铺的情景,没有出声,而他身后的侍从则站在身旁,不由地感叹着。
男子淡淡地听着,没有回答,眼神随着女子的走动而不由地眯了眯,“过去看看。”
袁家米铺前围观着的周边的小贩、排队领粮的饿民,还有闹事的粗犷男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丽蒙面女子,半天没反应,女子看着他,“怎的,这位兄台可是心虚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男子被如此一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仿佛被什么怔住了,定睛一看,“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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