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誓不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枯楼
夜风轻起,阵阵寒凉。
三个时辰后,众人重新聚在一起,我将粗制的城南地图拿出来。指着城右侧的地方,道“云常,你箭法好,你一会便藏在这边的草丛里,听我哨子声行到,此行关键看你,你一定要看做到又快又准。”
季云常点点头“放心吧。”
我应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对陈想年道“你在这里,听到我的哨子声就点火。”
陈想年甜笑一声“没问题。”
我又转与柳蓉儿道“柳姐姐,你做的就简单了,只要听到我连续两声急促的哨声,你一声令下,让人把笼子打开就行。”
柳蓉儿点头。
我叹了口气,又与荣子扬道“我不知明晨天气,不过看起来该是有风的,但是有没有风,就看天意了。”
荣子扬点点头,在次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离公主出嫁,只有几个时辰了……
我怕难受,并没有去宫中看公主拜宗亲赐礼,而是站在南城的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官道,静静的等待。直到那喧天的锣鼓由远而近。我才转过身来。
锣鼓喧天,磬鼓齐鸣,皇固伦公主出嫁,排场自是体大。
喜婆,侍卫,丫鬟,嫁妆……
放眼望去,送亲的队伍如长龙般蔓延。十里长街,满是通红的喜色。
鎏金的红色驾辇,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色喜服的拓拔洪……
我被那红色刺痛了眼,退将一步,站在城墙边,直到吹锣鼓的前队走远,公主的车辇行至城门口,我缓缓拿出特制的骨哨,狠狠的吹了第一下。
“咻……”
一声哨响后,一道根在羽翼尾端栓了七彩流纱的箭横空飞出,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彩虹,铛的一下,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拦住公主的车辇。
“护驾,保护公主!”旁边侍卫大惊,一声大喊,当即有二十几个侍卫冲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公主一挑车帘,钻出一个头来。
我微微一笑,将哨子放至唇边,急促的吹了两下。
“咻咻!”
“扑棱棱……”
哨声刚落,自四面八方飞出了数以万计的白鸽,聚在一起如绵绵白云,绕寻一圈后慢慢飞走。
这时候,便又见无数的孔明灯从四面八方缓缓升起。
红的,黄的,绿的粉的,将整个天空都盖满了。
十九公主眼里隐有泪光,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微仰头,看着那些灯慢慢的远去。
盛装的赫连云裳倾国倾城,喂一双眼中。漫尽了无尽的离愁。
呼的一阵风吹过,空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只巨大的纸鸢,飘飘摇摇的飞至她头顶。
紧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第五只……
老虎,小兔,小鸟。还有满天的冰糖葫芦……
荣子扬不知何时上了城楼,站在我旁边,望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十九公主。
公主今天可真漂亮,轻点朱唇,巧画胭脂,她本就喜红衣,今日这身合体的喜袍穿在身上,更显的她娇如鸾,媚如鸿。
“公主……”他轻唤一声,手抓住城墙的石砖,狠狠用力。
十九公主似是有感觉一样,抬起头,望向城楼。
“砰……”两道目光相撞,公主眼睛一润,流下一行清泪。
送君长亭东,愁压金樽重,
送君长亭西,关山鸿雁稀,
送君长亭南,见难别亦难,
送君长亭北,离情催鬓白。
青青河边柳,依依恋水流,
与君会无期,但得长相忆。
我心中不忍,将头转向一旁,缓了一下心神,才又重新转眼过来。
白鸽送书信,彩灯寄祝福,满天纸鸢是回不去的曾经,公主,此去南疆路途遥远,以后的路,一路顺风……
十九公主用手捂住唇别过了脸,半响,她回转过过头,突然笑了一下。
她用手抹掉腮边的眼泪,展出一个最美丽的笑颜。然后轻动樱唇,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别了,我的子扬哥哥。别了,我的故乡。”
今日与君别,一生苦相思。
劝君莫相似,妾知相思苦……
她再不犹豫,转身钻进了囍车里。
锣鼓重响,队伍缓行。荣子扬望着远行的车马,抓着城墙上的石,指间已然泛白。
天空亮出艳阳,风似乎停了。
耳畔一片寂静,唯有公主远行的车马,红成一道耀眼的刺痛。
公主,嫁人了……
初春的天还冷,草还未绿。花还未开,那天的荣子扬很安静,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城墙上,从清晨,站到了正午,直到夕阳西下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幕时分,家丁请来了荣老王爷,他一改以往对荣子扬吹胡子瞪眼的态度。摇头一叹,转身走了。
荣子扬一站就是一天一夜。此日清晨,他自己从城楼上走下来,一句话不说的去了饭庄,一个人吃了一大桌子的菜。
自那天起,最爱锦蓝衣衫的荣子扬,穿起了绛红。
我突然想到了曾经那个最爱红色的凤青鸾,还有曾经,那个一身红装的赫连云裳。
姹紫嫣红千千种,天下痴情,最红衣。
春风吹过,夏蝉便开始欢快的鸣起。
随着公主远嫁,西祁与南疆蛮夷列年的争战终有了停歇。
边疆百姓们欢歌宴舞,庆祝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度日了。虽我不在边疆,但信子来报,说边疆战士无不欢呼雀跃。
天天奋战杀场。大家都想家了。
西祁皇龙颜大悦,于宫中拜了大宴,文武百官尽数参加,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比过年还高兴。
本以为,这便结束了连年的征战,但南疆蛮夷乃是游牧骑民,根本不讲半点道理。
固伦公主嫁过去的第四十七天。蛮夷入夜时分再次举兵来犯,我西祁儿郎毫无防备,死伤无数。
更遭的是,我爷爷苏霍在这次偷袭中不幸重伤。
主帅重伤,自然使军心动摇,西祁军节节败退,竟是在七日内连失四座城池,蛮夷威风大震,竟然扬言要直捣黄龙杀到圣京。
西祁皇陛下龙颜大怒,当即调派人马,甚有御驾亲征之意。
老皇帝毕竟年事已高,御驾亲征是不可能的,七皇子当即自荐,立军令状前去战场。
荣子扬与季云常在老侯爷的推荐下,皆是随军前去。
他们走的那天,下着微微细雨,我与陈想年几人站在城楼处相送。荣子扬一身亮铠,披了红色肩风,季云常穿青色盔甲,披蓝肩风。
他们打马缓行,陈想年突然将手放在唇上,大喊“一定要打生仗回来!”
荣子扬和季云常皆是回头。
西雨微斜,当真是英姿飒爽。
他们去了战场,但是并没有阻挡败势,一个月后,西祁又失一城。
西祁这边已经够头疼了,东穆这时候竟然大破北离,大皇子慕容昊领兵反击,被百里天祁一刀斩下首级。
重生之誓不为妃分节阅读87
百里天祁也真是杀场猛将,他将慕容昊之首级挂与帅旗上,一路勇功破了北离四座城池,而其中一座城池。离西祁圣京非常之近。
百里天祁的野心,我是知道的,他多年前就有一统列国之心,养精蓄锐几年,他早就坐不住了。
此时西祁大部分兵力都调去边疆了,圣京有帅无兵,若他挑马来犯,西祁怕是难以应付。
屋破恰逢连夜雨,老皇帝一向硬朗的身子也出了毛病,于朝堂之上,突然犯了头风,疼的显些晕过去。
西祁已是四面楚歌的境地,按说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偏偏早起晨时,圣京十里外,突然出现了八万帐兵。
“姐姐,我回来了。”我正喝着雀舌,初七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几年时间,她也长高了不少,我送她去峨眉学了三年功夫,这丫头别的没学会,只把轻功学的炉火纯青,我便经常让她出去查叹消息。
我点点头,将杯子放下,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对面,拿我杯子倒了杯温茶一口饮下,抹了一下嘴才道“姐姐,初七偷偷去城外营地里看了,你猜,那领兵的是谁?”
她本来想卖个关子,见我只是淡然的又拿了一个茶杯,自顾的又斟了一杯茶,也就觉得无趣了,当即便道“那城外的帅帐里,坐的是见几年前,来过西祁的那个好俊的皇御弟,轩辕宸。”
轩辕宸……
他怎么来了,还在城外驻的八万兵马,难道他中陆,也想趁乱浑水摸鱼么?
我抬手,抿了半口清茶。
我现在是苏霍大将军之孙,所谓唇亡齿寒,我享了苏倾沐的荣耀,便也就是西祁的宁安郡主。
若他想趁火打劫,毁我家园……
我微缩了一下眸,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若是那样,我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姐姐,你说奇不奇怪,人家帅帐里都是放地图之类的东西,他帐里竟然放了这个,姐姐你看看。”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纸轴。
我接过来,缓缓打开,这竟是……
☆、第九十章 好久不见
“姐姐,我回来了。”我正喝着雀舌,初七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几年时间,她也长高了不少,我送她去峨眉学了三年功夫,这丫头别的没学会,只把轻功学的炉火纯青,我便经常让她出去查叹消息。
我点点头,将杯子放下,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对面,拿我杯子倒了杯温茶一口饮下。抹了一下嘴才道“姐姐,初七偷偷去城外营地里看了,你猜,那领兵的是谁?”
她本来想卖个关子,见我只是淡然的又拿了一个茶杯,自顾的又斟了一杯茶。也就觉得无趣了,当即便道“那城外的帅帐里,坐的是见几年前,来过西祁的那个好俊的皇御弟,轩辕宸。”
轩辕宸……
他怎么来了,还在城外驻的八万兵马,难道他中陆,也想趁乱浑水摸鱼么?
我抬手,抿了半口清茶。
我现在是苏霍大将军之孙,所谓唇亡齿寒,我享了苏倾沐的荣耀,便也就是西祁的宁安郡主。
若他想趁火打劫,毁我家园……
我微缩了一下眸,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若是那样,我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姐姐,你说奇不奇怪,人家帅帐里都是放地图之类的东西,他帐里竟然放了这个。姐姐你看看。”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纸轴。
我接过来,缓缓打开,这竟是……
这竟然是一副水墨丹青。
画上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她留着齐额的短发,脑后挽着花苞,带了几只步摇,穿着烟霞色的锦装,外披一件大红的披风……
这竟是我小时候的模样。
在看页白处,竟还有一首小诗:点红唇,巧胭脂,谁家娘子拢烟霞,红披风,锦斗篷,尖尖下巴俏脸颊,淡月梨花曲澜故,清露苍茫月微扬,秋夜凉。
这是轩辕宸当年替兄求取和硕公主时,于大庭广众之下做的那首诗。
观这纸轴,纸面虽是毫无皱褶,边卷却略有陈旧,看样子,却是一直挂着的模样。
轻动画轴,自边卷里飘出一张纸片来,我捡起来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力透纸背:宁安郡主,好久不见。
我微一缩眸,将纸片攥着手里。
是了,我眼线信子遍布四国,唯独没有安插在中陆。
去年我羽翼稍丰。便想方设法的除了他留在身边的几个暗卫。不过,能悄无声息的带八万人出现在西祁,可见这人本事不俗,猜到我会派人去帐中查探,也不是难事……
“小姐,小姐。”绿珠从外面跑进来。急道“小姐,宫里派人传信了,陛下宣小姐觐见呢,宣旨的宦司已经到门口了。”
这功夫才更下朝,陛下宣我做什么?
心中起惑,我起身换了件衣服,让绿珠挑了两根珍珠簪子插上,这就披了锦蓬随宦司进宫。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福金安。”我垂首一礼。
老皇帝呵呵一笑,道“哪里那么多的礼数,宁安啊,过来这里,陪朕坐会。”彼岸拍了拍旁边的凳子我领旨,浅步过去坐下,用眼角侧看了一眼。
才几天没见,老皇帝愈加憔悴了,他的发鬓已然灰白,眼角横生了许多皱纹,眼神也略有浑浊。
天天呼他为万岁,谁又能真的万岁呢。
我微低头,垂着眉眼。
老皇帝轻叹了一声,道“刚刚收到边疆来报,你爷爷苏霍旧伤未好。又染了风寒,已经卧床好几日了。”
我没有接话,果然听他又道“西祁军败仗太多,连失城池,现在急需一场胜仗鼓舞众军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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