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妆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村口的沙包
薛婉这点心思还不够她看的,以为捏着个琅玕斋她就不敢怎么样了?真是太小看她了!
属于她的东西,她都要拿回来,麻烦又碍事的,毁了重新再建就是。
“哦还有,说起思路简单这回事,你真该跟我四妹妹学学。”
还不忘嘲讽一下苏容迎。
“你站住!”薛婉彻底生气了,伸手就要去抓转身欲走的苏容意,不料却扯住了她右手上的臂钏,苏容意借力一甩,玉制的臂钏就甩飞出去掉在了地上。
薛婉满面通红。
远处有人声而来,大概是久久不见她们跟上的苏容锦过来寻人了。
苏容意飞快睃了身后的叙夏一眼,叙夏看见主子的眼神瞄向了薛婉的脚踝,立刻明白过来。
“你、你……干嘛……”薛婉吓得倒退了两步,这个丑丫头要干什么。
叙夏二话不说,麻利出脚,薛婉的脚下一拐,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一下|身子就软倒在了地上。
苏容意亲自拾起碎裂的臂钏收回袖子,居高临下对薛婉说:“这就当是你的赔礼吧。”
她可不喜欢吃亏。
薛婉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怕了,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
苏容锦和苏容迎赶过来了,看见薛婉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忙过去扶她。
“这是怎么了?”苏容锦关切地问道。
“薛二小姐适才扭伤了脚,正想等人过来呢。”苏容意替她回答。
苏容迎在一边凉凉地说:“怎么三姐姐都不晓得找个人扶一下?当真是薛二小姐自己扭伤的?”她一双眼狐疑地往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不,是我推的。”苏容意对她说。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我这个说法还让你们满意吗?”她笑着问苏容迎,可是一双眼睛却盯着薛婉。
薛婉咬牙:“是我自己不小心跌的……”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定是有些人……”苏容迎还想引导她把责任推在苏容意身上。
薛婉正痛的满头冷汗,实在不耐烦听这些蠢话,这个苏容迎还真是像苏容意说得那么笨啊!脑子就不会转个弯吗!
她忍不住心里的火气瞪了她一眼。
苏容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死丫头是在瞪自己吗?就凭她?
薛婉算是明白了,苏容意这种人,她不过就是摔了她的臂钏,她就直接让人扭了她的脚。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赖个性,她只在乎自己想要的赔偿,若自己此时再在这事上缠夹不清,苏容意肯定还会找个别的地方使阴招。
反正她什么也不在乎,可她薛婉呢,是立誓要在苏家以及更多名门闺秀中打好关系的,犯不着和这个疯子计较。
这不是怕她,薛婉暗自在心中对自己说,这是从长计议。
苏容锦手下的丫头扶着她站起来,一瘸一拐往前头找大夫去了。
只剩苏容意一个人在原地,嘴角还是若有似无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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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就是八字不合
薛婉被扶去次间里,苏家几位小姐便也跟着进去表现一番自己的关切之情。苏容锦对拉着自己的白蔷耳语几句,白蔷便也走开了。
只剩下苏容锦和苏容意两姐妹。
“二姐姐这里的茶花的确养得好。”苏容意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苏容锦微微抿唇:“为什么要对付薛婉?”
苏容意说:“薛二小姐适才说了,是自己跌伤的,二姐姐没听见吗?”
苏容锦还是满身大家闺秀风范,不慌不忙地说道:“以为三妹妹近些日子来长进了,你如何见薛婉不顺眼,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自己,还有我们苏家的门楣?”
苏容意看着她微笑,“是该考虑二姐姐你的面子吧。”
苏容锦如此对待薛婉,自然是看在她未来的婆家镇国公府的脸面上。
苏容锦却出乎她意料地说:“你不是要对付薛婉,你是对薛家有意见。”
当然确切地说只是薛婉这家人。
苏容意微楞,原来这个苏二小姐还真的不是徒有虚名。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容锦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没有料错。
“做什么?”苏容意反问她:“既然有二姐姐这样和善温婉,海纳百川的宽厚之人,也就会有我这样小肚鸡肠,莫名其妙之人,就是和姓薛的八字不合又如何?”
苏容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竟无言以对。
“二姐姐,你要嫁去镇国公府,我却没必要连镇国公府的姻亲都讨好,我们虽是一家人,我却不求与你共荣,也不盼你与我共辱,就这样壁垒分明不好吗?”
伪妆记分节阅读18
“壁垒分明……你难道不知家族之于你代表着什么,你一个人又能办成什么事?”
可是我并不是你的姐妹。苏容意在心中道。
苏容锦继续:“……就像你去静云寺,你想打听什么?你去见了薛家老太君吗,三妹妹?”
苏容意说不吃惊是假的,苏容锦看上去温柔如水般的人,却这样心细如发有头脑。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去琅玕斋的事她却不提,她大概只是凑巧得知自己出现在了静云寺。
光凭静云寺和薛婉这两件事她就能推断出这些?
“你不需要揣测我在想什么,三妹妹,只要你安分些,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苏容意洒脱一笑,“你对于‘不安分’的标准实在是低。”
苏容锦微微蹙眉,大概是觉得她太冥顽不灵。
苏容迎这个时候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一副怕苏容锦吃了多大亏的样子,对苏容锦说:“二姐,有些人是不值得你浪费唇舌的。”
苏容意笑看她一眼,“的确,浪费唇舌在有些人身上才合适。”
苏容迎瞪她。她可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听训斥。
苏容意不想再和她们耍嘴皮子,笑吟吟地便走了。
苏容锦和苏容迎在屋里面面相觑,苏容迎气得直跺脚:“她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你出来做什么?”苏容锦却道。
苏容迎没料到二姐会这么说,有些委屈,“我怕她甩脸子给你瞧,二姐,你脾气就是太好了……”
苏容锦微微叹气,“我知道四妹妹对我的一片好心,但是以后三妹的事,你就别插手了好不好?她毕竟也是你的姐姐。”
苏容迎点点头,心里却也看出来苏容锦态度的改变。
从前不管苏容意怎么闹,变着法儿和苏容锦作对,苏容锦都会像此刻对自己一样,用哄小女孩般的口气说几句话,从来不与她计较,可是如今……
苏容意竟然开始让二姐正视起来了?苏容迎心中竟有些微微的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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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琅玕斋的大掌柜,曹老先生,已经联系上了,来信说不日就会进京,听小姐的吩咐特地让秦护卫亲自去接他……如橼货行那里,递了前院里付管事的名帖,也只能约见到三掌柜,定在三日后金满楼午间的酒席,您瞧着可还成?”
鉴秋口齿清晰地对苏容意汇报。
苏容意点点头,“曹老先生进京后想办法给他赁个小院子住,独门独户的最好,生活用品你让忍冬去采办,她心细。”
鉴秋仔细地用小朱笔记在册子上,“小姐的意思,是要安排曹老先生在京中常住吗?”
曹老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妻子也在十年前就去世,当年苏容意找他看顾铺子,琅玕斋就是他的家,薛家把他赶走后他境遇自然不会好,听说如今借住在京郊的远房侄儿家。
“先这么安排着吧。”怎么决定,还是要老人家自己做主。
“如橼货行的三掌柜……酒席不用定金满楼的,定一桌合盛斋的素宴就可。”
鉴秋又小心地记下来。
听说如橼货行的三掌柜是江湖草莽出身,她还以为一定喜欢金满楼的大鱼大肉,没想到小姐却要订一桌素宴。不过小姐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鉴秋毫不怀疑。
“宋姐姐那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方便?”
“娘子今儿递来消息,打听到一些事,说是虽然不是小姐想知道的,可是您听听看,或许也有帮助,她说如今走不开,这个月做大寿的人家多,她出场的时候也多,等月底就能抽空来见小姐,烦请您再等上三五日。”
苏容意道:“她太客气了,为顾及我的身份,不欲我惹上麻烦,她宁愿亲自离开问月阁来见我,我自然是要等她方便的。”
宋窈娘打听到了什么事呢到底。
安排了这几件事下去,苏容意最关心的事却一直没动静。
已经三天了。
鉴秋刚出门,就有粗使小丫头来找她,“……来了个寻亲的,说是你远房表姐,在东南边小角门那里。”
鉴秋心中一激动,心道,小姐等的消息终于上|门来了。她对着小丫头却很冷静,装模做样地说:“知道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咱们府里规矩大,不许下人随便寻亲的。”
说罢掏了一把铜钱给那丫头,“去买糖吃吧。”
小丫头嘿嘿直笑,心想这表姐妹俩可都真够大方的,自己跑个腿还收了双份的钱。
小丫头一走,鉴秋立刻沉稳全消,小跑着去苏容意面前回话了。
第22章 死后的疑点
秦园的二楼包厢里。
一个清秀可人的丫头,很伶俐的模样,此时正十分忐忑地打量着对面女扮男装的少女,眼中满是疑惑。
“莲心姑娘……是这么称呼你吧?”
丫头说:“苏小姐,我不叫做莲心了。”
苏容意道:“的确,回了镇国公府,该是用回自己原来的名字了。”
莲心诧异。
“这不难猜吧,你从一开始就是镇国公府安排进薛家的人。”
苏容意说得很笃定,心里却觉得微苦。
何必呢,她有这么大的价值么,要让镇国公府从小就安排人手在自己身边,她那个甚至都不愿意见她的外祖母,原来自己在她心中还有这个分量啊。
莲心咬了咬唇,“您真是我们小姐的故人?”
“奇怪吗?”苏容意扯扯嘴角,“她有事瞒着你,就像你也一样瞒着她。”
“我……”莲心还想争辩,却又没有可反驳的话。
此时面对她,苏容意倒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想通就好了,没什么好伤心愤怒的,莲心从小就听命于镇国公府,她的主子是老国公夫人,是谢邈,不是她。
“说说看吧,薛姣的死,你知道多少?”
她的语气十分凌厉,莲心桌下的手微微握紧成了拳头。
见她不说话,苏容意又道,“其实你心中也信我了不是么,否则你何必来见我,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自己,大概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做了冤鬼……”
听得最后一句话,莲心红了眼,轻声说:“我家小姐是在入京的官船上出了意外才……”
“你还不肯好好说吗?意外?那你告诉我,原定与薛姣同一艘船进京的刘大人一家为何晚了一个月才到金陵?”
一句话问出来,莲心果然脸色微变,却又很快掩饰过去了。
刘大人和镇国公府很有些交情,每年老国公夫人生辰,他都会不远万里送上贺礼,他今年回京述职,自然镇国公府也不会少去。
莲心却还是咬紧牙关:“刘大人他们……苏小姐,我只是个丫头,真的不清楚。”
苏容意纤白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她心中的疑点还不止这一处,她成了苏容意以后才想起来,当日登船时,她就发现那艘船的吃水非常浅,当日的官船运载着西北许多官员敬献给太后六十华诞的寿礼,光她知道的几个大人,多是收集了金石瓷器之物,怎么这船吃水却这么浅?
或许抬上船的根本就是空箱子居多。
当日不在意,如今却不得不自作多情这一番了,大胆猜测,莫非那整条船,就是为了葬送一个她?
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头皮发麻。
苏容意盯着莲心道:“你今日来这趟,就说明你心里还顾念几分旧时与薛姣的主仆情谊,可是讲话却又推三阻四,你觉得这是对得起她吗?你听命于人,有些事由不得你,我相信她就算知道也不会怪你,可是现在你看看,薛姣死了,她的店铺财产入了别人的手,她在乎的亲人承受悲痛,这些事,难道也是不能弥补的吗?”
莲心听到店铺财产,突然湿了眼眶,“是我……对不起小姐,可是我没有办法啊……薛四老爷他们……国公爷亲自发话,我实在是身不由己……”
“好了,别哭了。”苏容意打断她,“薛姣的性子想必你比我清楚,铺子没了就没了,比起来,不明不白地死了,才让她更不甘心,更何况,她还是被人害死的……”
莲心吓了一跳,抹了把眼泪轻声说:“苏小姐,您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清楚,我只是不明白,薛姣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
莲心又把苏容意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女容貌鲜妍,神情却沉重,眉宇间是不可撼动的坚定,这种坚定,她非常熟悉……
“苏小姐,难道……您想为我家小姐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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