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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酥苏酥

    杜瑶就在她身旁,张口便道:“看你地方还不错,以后就是咱们的啦。”

    小虎莫名其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要搬进来啊,提前看看咱们的新家怎么样?哎呀,看着有点小,不过不要紧,以后我们把旁边几间一齐买下来,弄得大些……”

    说着就闯进门去,对着各处一通点评。

    霏霜和正在练字的钟寂都闻声前来,杜瑶遇着霏霜,高傲地斜看一眼,许是想起上次脸颊隐隐的痛,不敢造次,语气则掩饰不住轻蔑之情:“噢,霜姐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钟寂好奇地看着她,又看看霏霜,再看看小虎,不禁骇然。

    霏霜约摸猜到她想说什么,摇头道:“是你的便只是你的,与我无关。”

    王夫人则热情地过来拉起霏霜的手,叫得亲昵:“霜儿,你收拾下东西,跟娘回去吧。”

    小虎听得一震,简直要蹦上天去了。

    霏霜却道:“夫人切莫误会,我对小虎断无此念。”




谁家璧人撩我呀分节阅读36
    “可是他们说刚刚看到少爷进来的呀。”

    钟寂有些恼怒:“好家伙,卫家的果然没个好人!”

    这态度与前几日和小虎亲密无间的样子极是不同,霏霜只道他是为了护着自己遭了什么暗算,关心道:“你可是与他们起什么冲突了?”

    钟寂的神情缓和下来:“没有没有,我很有分寸的。你就说我刚刚从后门出去了便是。”

    钟诚觉着不甚妥当,劝道:“少爷,卫家与王将军家好歹关系密切,你最好……”

    钟寂不耐烦地说:“老诚叔,我练字呢,别打扰我。”

    老诚叔唯唯诺诺地退下,帮着打发人去了。

    钟寂只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写字。他的心性极好,笔下出来的成字仍如从前,竟不受一丝一毫的干扰。

    可是老诚叔又敲门进来:“少爷,他们两个说等你回来。”

    “那就让他们等着呗。”

    “可是老奴已经让他们在客厅里候着了。”

    钟寂放下笔,生气地道:“老诚叔,你是要翻身做主人了是不?”

    “哎哟不敢不敢。”老诚叔惶恐地跪下:“是两名公子长得实在俊俏,光是城里围观的人就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若是不把人引进来,这些人势必觉得我们两家不和。久而久之,恐为别有心机之人趁虚而入啊。”

    朝廷软弱,地方强势,可这种强势非得由地方世家大族与握有兵权的大将联手方能奏效。钟府与将军府纵有万般不合,总不可撕破脸皮。

    钟寂深知其中道理,只好道:“那你伺候着,差不多了打发他们回去。”

    “他们说,见不着少爷见霏霜姑娘也可以的。”

    霏霜苦笑,这两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钟寂更生气了:“不行。你说霜姐姐也不在,和我出去了。”

    “那他们说若等不着少爷或是姑娘,便要一直等到回来为止。”

    钟寂简直要拍桌子了“岂有此理,这是我家还是他们家!”

    老诚叔苦口婆心地劝道:“少爷,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他可不似一般仆人,说来比起钟骏老爷还得虚长几岁,自小便是老爷的伴读,因此很受器重,这次钟骏离府让儿子多听诚叔的意见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在老诚叔看来,就算少爷再这么喜欢个女人,也比不上与将军府的关系要紧,是以卫家一来他就笃定了少爷非见不可。

    钟寂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放下笔来对霏霜道:“那姐姐在这里歇着,我去见见他们。”

    这是明摆着不愿霏霜出去相见了。

    霏霜从他,便独自在房里看书。

    钟寂去了好久,日头从正头顶落到了山的一侧,地上的影子也拖得老长,他可算回来了。

    看这样子面上有些不快,不过见着霏霜又是眉开眼笑的样子:“姐姐饿了么?我们用膳吧。”

    霏霜问他:“他们为难你了?”

    “他们,不过是个落败世家,怎么跟我比?”

    说这话时他几乎是咬着牙的,满脸恨恨的样子。

    霏霜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说:“你还是尽快安排我走吧。”

    钟寂仍像从前那样打包票:“好,就几天。”

    霏霜这次把话撂下:“就三天。三天以后你不安排,我便自己想办法。”

    她说得很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钟寂很失望,但还是答道:“好吧。”

    剩下的几天钟寂更多时候呆在库房里拾掇东西,逮着什么好的方便带的又价值不菲的打包起来,要让霏霜带走。

    霏霜哪里肯收:“我既蒙你收留,又蒙你助力,怎么能再拿你的东西?”

    钟寂不由分说塞给她:“就当是我学写字的酬劳。如今谈燕楼没了,姐姐想来也不愿去琅琊,总归要有些东西傍身才好。”

    “酬劳也不需这么多。”

    “哎呀,这就是你的家,你怎么老那么客气!”

    他注意到霏霜眼里泛着些闪光的泪花,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不,我是说姐姐以后若是有困难,只管找我便是。你只消拿着这副令牌到我们家的任何一间商铺去,自然有人传信来。”

    钟寂往他手里塞进一枚小小的铜制令牌,上头带些锈迹,却无损正中那个笔划严谨的“钟”字。那是老祖宗钟繇亲笔所书,又蒙各代笔法传人以“移形换影”的法门在原书上新作,无疑凝聚了几代人毕生功力。无法仿制倒是其次,其中含义更是意味深长。

    钟寂恐她推辞,按住她掌心的令牌不放:“姐姐如果不愿收下这个,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霏霜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含着的泪水不流出来,猛地点了点头。

    钟寂乘了辆马车从府中先出,向城北疾驰而去。

    这固然是虚虚实实的计谋,将军府的秘卫们早收到指令,无论府中出去何人,都需仔仔细细地盯着剩下未出的人。

    果不其然,他们注意到钟寂出去不久后,老诚叔领着个婢女出去置办东西去了。

    于是赶紧又派一小队人跟上,列入重点嫌疑对象。

    理由很简单,以老诚叔这么高的身份,哪能就找这么个衣着朴素的婢女当帮手?

    除非两人有什么不正常。

    然而根据长期以来搜集的情报,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可不是什么作风不正派的伪君子。

    结果这次卫家秘卫们就栽在这上头,没想到老诚叔还真是私事公办,寻处风流罢了。

    那这么说来,霏霜还在府中?

    正当他们紧张兮兮地盯着钟府大门的时候,霏霜已随着钟寂出了城外。

    谁也没想到赶马车那人是把自己弄得邋邋遢遢的钟寂,坐马车那人则是把自己扮成钟寂的霏霜。

    不过说来也怪,霏霜换上男装梳起发髻后,竟宛若与钟寂一个模子刻出一般,连请来的易容的师傅都给吓了一跳。

    行到城外的阳翟岗时,钟寂扶她下车,望着她的模样,俨然像望着自己一般,不由得百感交集。好在他坚决不让霏霜对着镜子瞧,否则估计她又得哭了。

    钟寂又陪着她走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从牙缝里挤出四字:“姐姐保重。”

    他还想说“有空记得回来看我”,奈何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倒不如不说的好。

    霏霜望着悠悠远去的马车,以及车上那个时不时会回头张望一下自己的少年,心里颇为感伤。倒不仅仅为他,还为小虎,为子衿,甚至为死去的师父,为那些同门的师兄弟们。

    当年她从孤身一人到熙熙攘攘,如今又从熙熙攘攘到孤身一人,走了许久的路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如今还真不知从何迈出。

    ☆、阳翟隐者

    阳翟岗上草木青,此地曾是前朝名士水镜先生的故居,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山头炊烟缭绕,应是有人居住于此。

    霏霜百无聊赖,竟呆呆地望着那烟出神了许久,想着自己之后的去处。

    可是却突然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飘摇的炊烟仿佛并不是只是随风而摇,而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看这样子竟如是作字一般。

    若非见识过陆家以水成字的笔法,她还真没有这种感觉。虽然她此刻也看不出那烟写的是什么字,可在意境和技法上都不知比陆家要高出多少。霏霜惊讶不已,便定了上山一看的心意。

    山上只有一户人家,篱笆围成不大的院子,再凑上几间茅草屋,就是这里的全部。

    烧饭的人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从满头的银发和弯得厉害的腰背中能判断他年龄应该很大。

    他烹煮的工具却是独特,几块可以拖动的铁板盖在柴火炉子上,他时不时地挪动这些板,

    烟的走向便能大体随他控制。若不是半空还有风来捣蛋,只怕写出的字就很明了了。

    霏霜不忍打扰老人作字,便伫立在畔静静看炊烟升腾,站了好半日有余,老人家将炉子一熄灭,笑道:“阁下是钟家人,还是陆家人?”

    见她愣住没反应,老人家解释道:“天下书者有眼力劲看出老朽烟中有字的,唯卫钟王陆四家罢了。然而卫家性急,断不会耐心看烟;王家性韧,看不出确切的字来定不会上山。唯有这两家人,才可能站到老朽面前来。”

    霏霜恍然大悟:“我确乎学过些钟家笔法。”

    老者乐道:“噢,还是个姑娘。站这许久也累了吧,快请坐,快请坐。”

    霏霜向他指着的凳子走去,端坐下来才注意审视那老人的面目。从背影看去确乎垂垂老矣,不过脸上气色姿态倒是矍铄精神,向内斜收的一字白眉挟着锐利的目光向她投来,好像世间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般的眼神她只在三个人脸上见过:一个是已故的师父,一个是面前这位老者。

    还有一个,是琅琊城外马背上的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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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那样的眼神稍纵即逝,却足以叫她一辈子都记在心里,连做梦都能梦见。

    这是“坦言”的信号。当你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的时候,最好不要撒谎。

    好在老人家没问什么刁钻的问题:“好孩子,你从烟中看出什么来了?”

    霏霜如实回答:“只是恍恍惚惚看着像字,却说不出什么字。”

    “你能看出有字,已经很不错了。”老者给她舀了一碗新熬的鲜汤,“上山不易,你定也饿了吧?”

    霏霜确乎有那么些疲惫,便接过碗来小口小口啜着汤水。老人家又进里屋取些面饼干粮出来招待,虽是简朴,却也可口得很。

    霏霜与老人家熟了些,问他:“前辈写的是什么字呢?”

    “是老朽的名字。”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人家放下碗:“你们学书法的应该都知道,老夫姓皇,字休明。”

    霏霜听得激动,险些没把手中的碗筷落下:“前辈就是作《永熙书谱》的皇休明?”

    “书谱?什么书谱?永熙又是何物?”老人家捋着胡须想了想,惊讶道:“可是有人假老夫的名做了什么书谱?”

    见霏霜默不作声,连连问她:“那书谱是何时作的,怎么排的次第的,你一一说来。”

    “书谱作于永熙元年,也就是十年前。”

    老者怒道:“不可能!老朽十七年前就一直在这寸步不离,哪可能做什么书谱!你快说,它是怎么排的?”

    书谱虽多,不过对于喜好书法的人来说总免不了翻多几次,前面几个霏霜总是记得清楚。

    “居首的是蔡前辈门前那对匾额。”

    老者脸色稍缓:“应该应该,天下的字哪有比老师门前更好的。”

    “再次则留空,未有排序。”

    老者稍微沉吟,面露喜色:“这作书谱的人深谙我心!”

    霏霜又将第三到第七的罗列一番,其中第三卫瓘的《顿首州民帖》、第四钟会的《遗容赋》老者俱未听过,可依着于二人的了解也是赞同。

    不过对排在第六钟繇太傅的《贺捷表》,老者微微皱了皱眉,半晌才出声:“好吧,也算。”

    霏霜有些不快,也不便明示出来,又继续往下记诵。

    “第八是卫觊的《孝经图目》,第九是索靖的《出师颂》,第十是宋翼的《笔势论》……”

    皇象越听越气:“卫觊也就罢了。后两人都什么东西!比他们好的大有人去,胡昭、邯郸淳都没排上轮得到他们?”

    霏霜想了想,说道:“胡昭前辈《四月令》排在第十八,邯郸淳前辈的《赠吴处玄诗》排在第十九。”

    “胡闹,胡闹!”皇象斥道,“下面的还有谁?”

    霏霜把从十一到三十的俱说了一遍,皇象每听一个就要气呼呼批判一番,不知一连说了几个“乱来”和“胡闹”。

    霏霜不往下说了,很显然《永熙书谱》只是假托皇象之名所作,本尊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皇象琢磨道:“是哪个歹毒小子坏我名声?”

    他是建安年间人,算来已逾耄耋之年,任谁被他称一声“小子”都不过分。

    霏霜想着老人家年纪大了,遂帮他分析道:“前辈为何在山上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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