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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酥苏酥

    小卓子年纪要大些,或许可以称作“小卓叔”了,因此总是倚老卖老。这回儿霏霜可没笑出声来,要是小卓子知道他爷爷是谁,恐怕真要提着全家人的脑袋去见他爷爷了。

    她还真担心司马遹会忍不住发火大开杀戒,慌忙要过去劝架。不过走近几步竟发现司马遹只在唯唯诺诺地点头,一点趾高气扬的样子都没有。

    小卓子见着霏霜过来,忙收了口,也赶紧唯唯诺诺地向她问安。

    霏霜把小卓子支走,忍不住给司马遹夸奖几句:“看不出你倒好耐性。”

    她原本还想安慰他几句呢,不料司马遹目光冰冷:“总有一天叫他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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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霏霜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别这样,他无心的。”

    “他要骂骂我那昏庸的父皇也就罢了,可扯到我祖父身上,这笔账如何都要记下!”司马遹凶狠的眼神可比贾后的笑里藏刀一般吓人。

    要这样放着他,估计没几天整个广安宫的奴婢太监都要记到他的账上了,霏霜已经几乎能看到将来此地血流成河的场景。

    她只好赶紧连拖带拽地把他哄回自己房里,没事还是别出去的好。

    司马遹却不干:“我什么活儿也不会干,晚上还累你睡不着,还是换旁人伺候你的好。”

    霏霜只好违心地说:“别,别,旁人我不放心,就信你。”

    结果刚才电闪雷鸣的脸上立即阳光艳彩。

    然而霏霜却给自己找回个大麻烦,原先还是自己动手自给自足,如今倒变成除了她自己之外,还要多伺候个人了。

    司马遹也像是忘了自己过来是当小太监的,久之久之竟也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好几次当着旁的宫女太监的面竟忍不住使唤起他们来。

    霏霜不好斥责他,于是各种不堪入耳的流言满天飞,说什么未来的太子妃进宫前就跟身边的太监小顺子有一腿,如今背着太子偷情来了。

    起初司马遹还洋洋得意,向霏霜炫耀道:“你瞧,旁的人都说我们很般配。”

    霏霜白了他一眼:“有你好看的。”

    结果好看的果然来了,消息传到贾后耳朵里,又免不了上门挑一番事儿。

    司马遹当然不能这般见她,自是走为上策。

    皇后当然不说自己是听了流言来了,只是说:“惠风,听说你身边的奴才们俱是新人,恐伺候得不好吧。都喊过来,待本宫提点提点。”

    霏霜还记得她上次“提点”的情形,有几分不情愿。

    青衣姑姑只当霏霜不存在那般,领着几个公公就把人都聚了过来。

    贾南风命众人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刷刷刷地划过去,有几个小宫女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吓得双腿哆哆嗦嗦,当场就软下来。

    贾后闷哼一声,不屑地道:“就这胆量,再遇着个齐妃那般的癫妇如何护主?还是到浣衣房那头做些粗活的好。”

    这还算得网开一面了,可偏偏有个小宫女不识相,竟跪在地上磕着头求皇后开恩别发配她去做杂活。贾南风只冷冷一笑,一句“以下犯上”便要了她的命。

    在场众人俱是不寒而栗,真真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贾南风在这帮宫女太监面前立了威,到这会儿才把自己想问的抛出来:“我曾听人说,你们当中有个人特别能伺候主子,惠风也特看重他,可有这事不?”

    哪有人再敢跟皇后娘娘撒谎,连忙争先恐后地点着头。

    “何不站出来让本宫瞧瞧,看看到底是如何个能干?”

    众人面面相觑,发现小顺子不在。

    霏霜也遵着司马遹的嘱咐推脱说他一大早就不见了。

    青衣姑姑阴阳怪气来一句:“怕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溜之大吉了吧?”

    贾后装着生气的样子,斥道:“青衣,你这舌头是嫌长得长了?”

    青衣忙跪下认错:“娘娘饶命,其实奴婢早有后着,命人将今日要出广安宫的都截了下来。”

    只见青衣跟旁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出去将截住的人押上来。这可不好,被押上那人披头散发鼻青眼肿的,显然是遭了一顿痛打。

    霏霜一眼就把司马遹认了出来,见着那几个押着他的太监还时不时地给踹上几脚,心急如焚,赶紧过去将几人喝开。

    司马遹整个已是晕晕乎乎,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就往地上瘫坐下来,霏霜也顺势随着坐下,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结果青衣姑姑抓住机会了:“娘娘,纵然那是个阉人,可惠风姑娘跟他这般亲密,总归有些不妥吧?”

    “不长眼的贱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霏霜连忙把司马遹的头发撩开,这会儿再不亮明身份,可真要被活活打死了。

    却不料皇后似乎早有预料,本就五官扭曲的大黑脸上阴阴地扬起嘴角。

    ☆、金镛旧事

    霏霜还记得司马遹跟他道别时的情景,那是他要被关进金镛城闭门思过的那个早晨。

    太子擅闯妃子的寝宫是大不敬的罪过,贾南风自然不肯放过这么个整人的机会。当然,太后和杨家那边也在发力,好说歹说命太子迁出皇宫,到洛阳旁的金镛城去反省几天。至于太子的位置能不能坐得住,恐怕还得再斟酌斟酌。

    司马遹怎么着也得再来见霏霜一面,不过这次他只敢小心翼翼地站在宫门外与她说话。

    透着早晨微微发黄的阳光望向他的脸,其上青的紫的都有,嘴角还带些血痕,然而那股皇族与人俱来的狂傲却如何也掩盖不了得。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很快就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嗯。”

    “下次回来就一定不会这么狼狈!”

    “嗯。”

    司马遹见她总是只点头摇头的,有些失望:“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霏霜只知若再与他多言,指不定他又想方设法地要回来见她结果中了贾后的圈套,因此索性决绝些叫他安心待在那儿。

    司马遹低垂着头走了,像是打败仗的将军。

    金镛城本是建来军用,后来天下太平,遂变作专门用以圈禁犯罪权贵的地方。城中的一处处房舍其实与监狱无疑,在这种地方他哪里是什么将军,充其量是个住得好些的囚犯罢了。若在逢着贾后使点什么坏,恐怕只得齐妃那般下场。

    但愿太后能多上上心,多多照拂他这个孙儿吧。

    太子既不在宫里,旁的那些人也对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不怎么上心了。

    小卓子就属这些势利的里头的一个,起先见着霏霜腰板弯得快够着地,如今见着只是稍稍点点头,礼节作数也就了了。

    霏霜也不好说他些什么,毕竟广安宫里头的人只出不进,再气走几个,真就没人服侍了。

    这日窗外的雪下得极大,连得院子里的梅树条都压断几枝,更有几个下人索性谎称发热伤风,呆在房里不出来了。

    好在春燕还算忠心些,烧了炭火给她端过来。

    霏霜烘得暖洋洋地,不由得想起金镛城里的司马遹来,随口问春燕:“你说殿下那处可会备好这些?”

    她本来设想对方会宽慰她自己,如此不安的心也能好受些,却不料春燕张嘴就是:“这,怕是那处没这般规矩的。”

    真是越问越叫自己提心吊胆,霏霜不相信地犟嘴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那儿?”

    结果春燕还真是个去过的,她曾是某个大姓家族的养女,后来养父犯了些罪过,连他一齐被送进了金镛城去,结果老人家就死在那处,她失了依靠,才被送进宫来做了奴婢。

    春燕越说霏霜越是为司马遹担心,好在这丫鬟也算识趣,总算安慰几句:“姑娘也不必太担心,殿下总归是太子,总会,总会好些吧……”

    霏霜猛地想起齐妃那日在桌上蘸着酥饼屑写的字来,她似乎是让自己到金镛城里救什么人?又问春燕:“你在那里呆过些时候,可曾听过陆家有什么亲戚在里头?”

    春燕想了想,答道:“奴婢不认识。不过陆家人素来少参与政事,也不曾犯下什么罪过。”

    掰掰手指,司马遹还得在那边再呆上二十来天,真不知他能不能熬得过来。

    这天夜里冬梅姑姑倒是来了,却是悄无声息地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地便把守夜的春燕放倒了去。

    霏霜从睡梦中惊醒,见着是她忙问:“可是太子出什么事了?”

    冬梅姑姑道:“殿下想见姑娘一面?”

    “他怎地想见我?莫非他,莫非他……”霏霜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冬梅姑姑低声道:“姑娘莫慌,殿下一切安好。”

    霏霜一听这话马上拒绝:“你转告殿下,咱们还是安分些,免得皇后抓住咱们的把柄。”

    冬梅姑姑却道:“殿下的性子姑娘是知道的,若你不肯去,指不定他还要做出些什么事来引得姑娘去。”

    霏霜最头痛这样的人,可还真没有到铁石心肠百请不动的地步,只好换了衣裳,随着冬梅姑姑往外走去。

    冬梅姑姑果然有些本事,宫里大路小路熟悉得很,逢着矮些的墙头还能直接带她跃过去,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到了金镛城里头。

    冬梅带着她往城北一处偏僻的房舍走去。

    雪又大,夜又黑,霏霜几乎看不见前头的路,只是听得房门吱呀地开了,随后冬梅姑姑点着一盏昏暗的灯。

    “殿下他,他就住这种地方。”

    空气里带着一股霉味,霏霜纵然这几年流浪在外,可也不曾委屈自己住得这般鬼地方。

    冬梅姑姑却不答,只提着灯往底下的楼梯走去。两人踩着那上头,发出令人牙痒痒的声音,更令人担忧这梯子随时都会断掉。

    底下一层是储备粮食的地方,一眼望到边,没有司马遹的影子。

    霏霜觉得不对了,警觉道:“姑姑,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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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梅姑姑深深作了一揖:“钟姑娘得罪了,此番请姑娘前来非是为了殿下,而是为了齐妃娘娘。”

    “齐妃娘娘?她不是被害死了么?”

    冬梅姑姑叹口气:“齐妃娘娘不是被人害死的,是她自个儿要寻死。”

    “为什么?”霏霜瞪大了眼睛。

    “为的就是将姑娘送进金镛城来,好帮她救一个人。”

    “是。她确实还写字让我救人来着,可她没写完要救谁便被皇后打断了。”

    “齐妃娘娘要救的是陛下。”

    霏霜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陛下?你说陛下被囚禁在金镛城里?”

    冬梅姑姑把灯放在柜旁,手指在墙壁上轻轻敲打着。

    “姑娘可曾记得老奴讲的,忽然有一日陛下对贾后好了的事?”

    “记得。”

    “其实是贾后将陛下囚禁于此,另换了个容貌相似的坐上皇位。齐妃娘娘与奴婢寻觅良久,才在这些年有了眉目。”

    霏霜的身子开始发颤,半是因为冷,半是因为心里发慌。倘若此言非虚,贾后连皇帝都敢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半晌她才牙齿打颤地开口问:“为何一定要我才能救人?”

    冬梅姑姑反问她:“姑娘可知金镛城的由来?”

    霏霜摇头。

    冬梅解释道:“彼时洛阳被焚,天子蒙难,曹魏武率兵来接。恰逢袁本初那边也有争夺天子之意,两军对峙,剑拔弩张。后来魏武帝便命人在洛阳边上造了这座金镛城,随后假意不敌退兵十里,袁家的兵马便进驻城中。结果魏武帝埋伏的兵马一涌而出,将袁家杀了个措手不及。”

    霏霜倒是记起师父好像也说过这段轶事。

    “只是旁人都不知道,那时曹家的兵马其实是藏在城底下,曹家为了让这计谋还能再用,更将那些参与行动的将士全都杀死,好掩盖这件利器。于是金镛城的秘密也就鲜为人知了。”

    霏霜还是不明白,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冬梅姑姑最后点破:“当年负责城底构造的,便是姑娘的先祖钟繇公。他师从蔡文姬,用的便是书道玄门布的局。后来也是令先祖将那些将士引入城底,随后尽数困死在内的。”

    霏霜狠狠地吸了口凉气。

    怪不得祖父他老人家到老不落好景,原来年轻时造的孽真不轻。

    冬梅姑姑已然寻到了机关,将出口打开了来。

    霏霜无奈地半阖上眼睛,遗憾地摇着头:“我学艺不精,远不及祖父。”

    冬梅姑姑却不顾不管,只用力将她一拽,就往里头奔了好许,再拐几个弯,谁都不知路在哪儿了。

    冬梅姑姑的语气比外头的冰雪还要寒冷:“齐妃娘娘毕生夙愿就在于此,奴婢说什么也要助她实现。如若不成,便只好和姑娘一齐向娘娘谢罪了。”

    霏霜不知她为何待齐妃这般死心塌地,只知再不奋力一搏,真真得饿死在这儿了。

    可问题是,这里的路道道长得差不得太多的,谁知道怎么破呀!

    这里走走那里探探,寻寻觅觅好些时候又回到原来的地方,霏霜几近要崩溃得瘫倒在地上。

    半是为自己无处逃生,半是为爷爷一世英名。

    举事谋逆不成,绝学后继无人,恐怕他要活过来,也要因此感慨悲愤而亡的吧。

    冬梅姑姑练功多年,早就养成了处变不惊的平和心态,只宽慰道:“姑娘冷静些,慢慢来的好。可歇歇再探。”

    既然如此,霏霜索性放弃希望地往地上随意一坐,便靠着墙休息去了。

    摸摸怀里,探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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