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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俗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子蓝色

    秦琅觉得自己的安排也算是人尽其才,魏昶原本就是不良帅,手底下不良人多,暗桩眼线更多。

    林三本来是混迹于平康坊的社团老大,手底下鱼龙混杂,消息灵通路子野。

    至于刘九,这是个狠人,所以秦琅打算弄一群狠人来给他带,专门负责行动。

    组织安排好,任务分下去,几人都去寻找手下去了,同时也负有打探巨鹿王行踪任务,秦琅倒是没什么事了。

    马周倒是挺积极的。

    “这里原本是佛寺,做为镇抚司衙门地方倒挺宽敞,只是还有这么多佛像经书等需要清理整顿一下,最好是把这些佛寺之物都清掉,这样才符合我们镇抚司衙门的形像。”

    “随你吧,我看那些佛像上还镀了金铂金粉,还有一些小铜佛像等,这些玩意都挺值钱的,你记得找人把这些熔了。”

    “是不错,可以熔了铸成钱。”马周笑道。

    “私铸犯法吧?”秦琅有些担忧道。

    “三郎你有所不知,我朝开国之后虽改铸开元通宝钱,可是因为宝钱含铜量高,而市场上铜少,因此朝廷铸的钱一来量少,二来容易被百姓私藏或是熔铸为铜器,导致铜钱始终稀缺,故此最后朝廷便只能一面钱帛兼行,一面不再禁私钱。”

    说到底,这其实还是朝廷财政方面缺少能人导致的。

    朝廷现在铸造铜钱,一年要铸大约三十万贯钱左右,但这点钱远不够市场需求。同时呢,市场上铜产量少,各种铜器铜像等需求高,导致铜价居高不下,于是只要把铜钱熔化铸成铜器,往往就有六七倍之利,所以大家都喜欢毁钱铸器,虽然朝廷严禁,可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一面是朝廷铸钱亏本,一面是新铸之钱不断被毁,或是因为开元钱含铜量高,于是被百姓私藏不舍得拿来用,导致劣币不断驱除良币。

    市场上铜钱稀缺,最终朝廷不得不放开了禁铸私钱的禁令,允许百姓铸钱,甚至允许这些私钱合法流通。

    这就是朝廷不负责任的做法,导致的是市场上各种私钱混乱,弄的百姓交易不便,各种各样的钱交易时有不同的价格,甚至出现了省陌等情况。

    “那这样说,咱们铸钱不是会亏本?”

    “咱们又没出本钱,哪会亏本呢。”马周倒是算的比较精。

    秦琅想想也是,铸钱的铜用的是铜器铜像等,无本买卖啊。

    “那何不干脆直接把这些铜像铜器拿去卖钱?”阿黄在旁边道。

    马周于是告诉阿黄,“武德九年初,也就是今年初,朝廷就已经正式下了沙汰佛道诏,对佛道进行整顿,其中就包括了佛像等物品的管制禁令。我们手里这些东西,现在根本不能合法公开的买卖,如今留下的佛寺就那么些,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买我们的。”

    “刮下来的金铂金粉,也一样可以铸成金币。”

    大唐武德天子铸造的新钱开元通宝,不仅有铜开元,也有金开元和银开元,只不过数量较少,且因较贵重所以不会用在一般交易中。

    熔了金、铜,再掺点其它铅锡等进去铸成钱币,再流入市场,是个不错的赚钱法子。

    秦琅看着那些铜器,金身佛像,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铸钱居然还会亏本?

    说到底,还是铜本身太贵,而开元通宝一枚刚好是一钱,铜料用的足,这一文钱里用到的铜料光材料钱就已经超过了货币本身的价值了。

    而铸币不仅要用铜,还要铅等,同时还得有铸造和运输的成本,算下来,铸钱一千文,有时可能还要亏上百文,确实让朝廷头痛。

    马周说铸币不易,朝廷一座铸钱炉,得征召许多役夫,一年下来一座铸钱炉也只能铸造三千贯钱,而朝廷在各个产铜地总共置有一百座铸钱炉,因此一年也才三十来万贯新钱产出。

    “那私钱怎么能赚钱而不亏呢?”

    “一来私钱做工粗糙,节约了人工成本。二者私铸钱降低纯度、减轻重量,降低了材料成本,故此私铸钱不会亏还会赚钱。”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私铸钱往往不用如朝廷一样,要把钱运输调动,因此还节省了一大笔运输成本。

    甚至许多私铸钱都是直接收好铜钱,然后熔毁后再铸成薄钱小钱,一枚铜钱可以铸出两本枚私钱。再者有些私铸钱,甚至根本就不用铜,他们用铁或铅等仿成铜钱外观流出。

    秦琅听了半天,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铸钱的技术太落后了,从春秋到唐朝,居然一直都用的是范铸之法,而范铸又最容易导致错范和流铜现象,这样的铸造技术不但容易浪费材料,而且还会导致就是同一炉铸出来的钱,也很难统一,重量和成色上都经常有极大的差别。

    一座大的钱监,往往有两三千工匠民夫常年累月的铸造加工铜钱,而为了铜材料的便利,这些钱监往往设在那里产铜的深山密林之中,运输出来又极不易。

    “我觉得,如果能找到一个更简单点的铸造技术,那么我们适量的降低点含铜量,那这确实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秦琅捏着下巴道。

    马周笑笑,“三郎你可是镇抚司丞,怎么却想着这点微末小道呢?”

    “也是,琢磨这个确实有点不务正业的样子,不过有机会弄点副业搞点外快也挺好,到时充实小金库,也给弟兄们谋点福利嘛。”秦琅也笑着说道,不能给手下搞福利的领导可不是好大哥。

    “三郎你若是哪天能解决这个私铸的问题,那么到时别说当宰相,起码这民部尚书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马周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真要肯钻研,我觉得一定是有办法的。”秦琅道,虽然现在没办法,可他毕竟是个穿越者嘛,铸钱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真正高深的玩意,只要方向对了,还怕搞不出来新技术?




第62章 白鹿
    平康坊,太子妃赐宅。

    足足二百亩地的豪宅,秦琅在里面逛了半天,都感觉迷路了。

    “三郎,这里真漂亮。”

    女校书玉箫却是越逛越兴起,越瞧越高兴,这座府邸曾是三朝太师李穆的府邸,后来没入皇家,做过皇家别院,里面的装潢那自然是品味高尚,用料上佳。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永安坊那二亩小宅子的,也有荷塘有假山有亭阁,虽然不大,但很有家的温馨气息。”秦琅道。这处宅子实在是太大了,占地二百亩啊,里面那真是大院子套小院子,假山花园就好几座,楼阁相连,廊庑相接。

    这都差不多二十个标准足球场大了。

    “三郎若是不喜欢,那就算了,我们还是住永安坊。”玉箫道。

    “大就大点吧,原来的翼国公府就很大,差不多跟这是一样大的,等住进来就习惯了,正好这里离亲仁坊齐国公府也就一坊之隔,到时走动也方便。”秦琅见玉箫心里喜欢这里,当然不愿意拂了美人心意。

    “三郎,我好喜欢刚才那个芙蓉园,到时芙蓉盛开的时候,一定会非常美丽的。”

    逛完园子,林三赶来。

    “三郎,我的人好像发现点线索了。”

    “什么线索?”

    “就是白鹿啊。”

    巨鹿王李承义现在镇抚司代号白鹿,秦琅愣了下,“这么快?”

    “我也没料到,我刚把消息撒出去,重金征求线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林三本就是混迹平康坊的头头,手底下城狐社鼠那么多,人脉广路子野,再加上肯撒钱,消息还真容易得到。

    这方面他比魏昶有优势,魏昶虽然也消息灵通,可毕竟他是官面人物,许多事情坊间并不愿意告诉官方,尤其是那些坊间的浮浪子弟恶少年们。

    “人在哪?”

    “我已经派人跟过去找了,这边马上就来告之三郎。”

    “好,一起去看下。”

    秦琅跟美人说了声抱歉,“你先回永安坊,我晚点回来。”

    玉箫倒是挺识大体,“那三郎在外面注意安全,今个天热,小心暑气。”

    ·······

    秦琅随着林三匆匆赶到了平安坊,结果却扑了个空。

    “那人很警觉,发现有人盯上,马上就偷偷的跑了。”

    “什么情况?”秦琅问。

    “是一个年轻人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很符合白鹿的模样,年纪相当,而且看着养尊处优,有一股富贵之气。”

    林三带人仔细的搜查了那处地方,这是一处空宅,留下了一些生活的痕迹。

    “那个年轻人看来挺警觉。”

    秦琅倒觉得不警觉才奇怪,“这么看来倒真有可能是白鹿,不管这个年轻人是谁,也不管这白鹿跑到哪去了,既然已经现身了,那就跑不远,把网撒出去,给我颁下重赏,能提供消息的皆有赏钱,若能带白鹿来,我赏他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能够让整个长安的浮浪子们都燥动起来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秦琅道。

    既然人没有扑到,秦琅便也就干脆往亲仁坊而去。

    找人的事情自然有魏昶、林三等负责,他并不是太上心,说到底他心里对于抓个小孩子有些抵触。

    ·······

    郑十三娘把两个孩子藏在一辆推车里,上面盖着稻草,她现在伪装成了一个推车拉活的车夫,衣服有些脏乱,脸上还贴了胡子,乍一看还真难认出这是荥阳郑氏的千金嫡女。

    低着头,推着车,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何方。

    郑家虽然已经得到太子赦免,他父亲甚至官复原职,可是郑家并不安全。父亲虽没见到两个孩子,却不止一次向她旁敲侧击的打听承义的下落,她一直都说不知道,但她心里明白,一旦父亲知道了那两个孩子的消息,一定会上报太子的,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卖他们。

    今天的藏身地被发现后,这已经是郑十三娘不知道第几次惊惧逃走,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哪次是真险情哪次只是风吹草动,可她现在就跟惊弓之鸟一样。

    前面,一大群露出胳膊上刺青的浮浪子弟过来,他们呼呼喝喝的走过,眼睛东瞄右看,还有人在询问路人。

    郑十三娘听到他们在那比划着承义的样子,心猛的揪紧了。

    两个孩子很老实听话的躺在车里稻草下,一声不吭,可十三娘却还总觉得他们随时会暴露。

    她把头低的更低。

    但是依然有浮浪子看到她并走了过来。

    她心中慌张,推着车猛走。

    “等一下。”

    十三娘只当没听到,继续低头猛走。

    “我叫你停下。”那浮浪子恼怒在声喝道。

    “停!”

    郑十三娘听到了拔刀声音,于是猛的推着车子拐入一条横街奔跑起来。

    “站住!”

    身后的喝声大起。

    郑十三娘惊慌的推着车子跑着,身后脚步声四起。

    完了。

    恰在此时,前方坊内出来一辆马车。

    “停一下。”马车上传来一个女子叫声,马车在郑十三娘前面停下。

    车帘掀开,露出了一张有些印象的脸庞。

    “恩人,是我。”

    车内,玉箫对慌乱的郑十三娘喊道,她抬头看了前面,听到那些叫喊呼喝声,“恩人可是遇到麻烦了,请先上车暂避。”

    郑十三娘一时记不起来这女子是谁。

    “恩人不记得前不久平康坊潇洒馆了,我是玉箫,当日多谢恩人出手相救,当时恩人走的急,也未留下姓名。”

    郑十三娘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多谢。”

    十三娘顾不得客气,直接从车上抱起两个娃钻入了马车厢里。

    玉箫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对车外的小乙道,“你赶紧推这车往另一边跑去,吸引下那些追赶之人。”

    “好的,小娘子。”

    “注意安全。”玉箫交待。小乙推起十三娘的车子便钻入坊内,而玉箫则已经把车帘放下,让车夫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追赶的浮浪子们转过街角,刚好只看到小乙钻入坊内的一点背影。

    “那小子逃进坊中了,快追。”

    没有人对玉箫的马车起怀疑,因为这辆马车上有翼国公府的标记。

    追兵远去,都被引入了坊中。

    街道上,马车缓缓行驶。

    玉箫透过侧窗看到追兵远去,“恩人放心,那些人已经被引开了。”

    十三娘这时才松了口气,“刚才多谢姑娘了。”

    “恩人不必客气,是我要先谢过恩人呢。”

    那日潇洒馆内,柴绍用强逼迫,若不是这姑娘出手相救,后果不敢想象。那日她走的匆忙,只是暴露了女儿身份,并没有半点身份信息,想不到今日还能在这一见。

    玉箫打量站她,脸上贴着胡子,衣着脏乱,十分狼狈,这副样子与当日英俊倜傥公子样千差万别,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来。

    她不知道为何她现在这副样子。

    又看了眼那两个孩子,一个个脸色苍白,明显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不知如何称呼恩人,我该叫姐姐还是妹妹呢?”

    两人简单的叙了下年庚,结果还是玉箫要大点。

    “原来是妹妹,妹妹这是遇到什么灾难了?”

    “家里出了点事,这是我弟弟和妹妹。”郑十三娘说。

    “那妹妹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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