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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辰月

    “孙桂花,后边去,”王茶花气鼓鼓的瞪着她,“这是我姐的。”

    “什么你的我的?你坐的我就做不坐的?你说是你的,有本事搬回家去。”

    这孙桂花就是块滚刀肉,让她去后边?看也看不清,听又听不见,她才不干呢!

    顺手抓起桌上的花生剥了起来。

    王茶花一看,好么!这脸皮真够厚的,居然还吃上了。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没得跟她吵了坏了心情,王茶花暂时忍下这口气,伸手端起桌上,梁茶香的那只茶杯。

    “谢谢!”

    茶杯端到半道被孙桂花劫了过去,一仰脖子悉数进入她的肚里。

    “你……”

    王茶花气急败坏地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第七十五章 各异

    梁茶香从外面回来,不见了那杯茶,不由奇道,“我的茶呢?”

    王茶花憋着一口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虎着脸道,“让驴给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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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又是谁得罪了她,梁茶香摇摇头,想逗她一逗,“谁家的驴这么好的牙口,连杯子也一起啃了。”

    王茶花噗的一下就笑了,刚想说点什么,那边就轮到梁茶香上场了。

    王茶花没了说笑的心情,拽紧了朱珍珍的衣袖。

    朱珍珍、萧清扬两人,虽不像王茶花表现的很明显,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结果不重要,重要是过程,’这句话他/妈/的就是瞎扯淡,不想获奖得名次,还花那力气折腾个啥劲。

    你问问今天来参加比赛的这些人,哪个不想把那块妆花抱回家?

    相对而言,梁茶香却淡定许多,右手执剪左手捏线,很熟练的将线绕在右手的小指上,食指一勾,打出一个小圆圈,快速的剪断,线头绕上一圈,快速一拉,剪掉长长的线头,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当初下车间,不想当出头的椽子,她是隐藏了很大实力的,如今为了那块料子,她必须全力以赴,毕竟兴隆昌里人才济济,已经有人打出了十八个的好成绩,谁知道还有没有更高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就没有取胜的把握,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像她一样“从娃娃抓起”的。

    秋墨不喜她的眼睛,从小每天清早睁开眼,就给她一只筒子,一把小剪子,低头学打结,以至于现在,在秋墨面前,她总是习惯性的垂眸。

    记得七、八岁时,就能坐在清心堂的蔷薇树下,打结打的半天都不带挪窝。

    三个人,六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动作,惊讶得张大嘴巴。

    只见剪刀在她手里,划出美丽的花朵,灵巧的手指,如蝴蝶般飞舞在,这朵朵鲜花之中。

    朱珍珍张着嘴巴,在王茶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干嘛?”

    王茶花抚着胳膊瞪了她一眼。

    “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朱珍珍双眼仍然盯着,梁茶香的那双手,头也不回地跟王茶花搭着话。

    “喂!”

    王茶花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那你掐我干嘛,怎得不掐自己了?”

    朱珍珍这才转过身来,满脸的歉意与惊讶,“刚才掐的是你?难怪一点都不疼,真是对不住!”

    王茶花顿时无语。

    蒋芳华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圈里的那个人,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

    奇怪,为什么她没有拉肚子?

    她的眸光飘到梁茶香,原先的那个座位上,这一看不打紧,顿时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

    竟然连那只茶杯都不见。

    她的心狂跳起来,难道已经被她们识破了?

    这时,这一轮的成绩被一个一个地报了出来。

    “梁茶香二十六个……”

    二十六个?

    怎么可能!

    蒋芳华死死的盯着梁茶香,细葛布的竹纹袄裙,鸦青的长发,发间一闪着细碎光芒的蝴蝶展翅欲飞,眼波流转,唇边带着一丝浅笑,朝她这边望了望。

    挑衅!

    绝对是赤果果的鄙视!

    蒋芳华只觉得心中气血翻腾,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

    其实梁茶香只是无意识地,随便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她并没有看见蒋芳华,或者说她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而已。

    只不过蒋芳华心中存有芥蒂,自己想象成梁茶香在向她示威。

    “姐,你真行!”

    王茶花激动的给梁茶香,一个大大的熊抱。

    天呀,还是二十六个呀!打破了兴隆昌所有的最高记录。

    她几乎已经看到,那块妆花料子在向她招手。

    萧清扬也是兴奋的忘了所以,捧起梁茶香光洁的额头,哔哔亲了两口,全然不顾众人的眼神。

    让坐在主席台上的萧镇尽收眼底,脸上浮起笑意,得意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

    这孩子识人眼光还真不错,这一点,像他。

    几息之后,轮到了姜芳华,她深吸几口气,故作镇定的走进赛场。

    拿起剪刀,心却怎么也沉静不下来,抬眸望了望梁茶香。

    梁茶香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蒋芳华只觉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总觉得梁茶香的笑容别有深意。

    心彻底的乱了。

    不能遂了她的心意。

    将芳华深吸一口气,一剪子剪了下去。

    “啊!”她惊叫一声,血流如注。

    原来慌乱中,她没有剪到丝线,却一剪子剪在自己的手指头上。

    “怎么回事?”底下有员工开始窃窃私语。

    顿时,蒋芳华的脸胀成猪肝色,她似乎听到人们在说,“知道比不过,故意把手剪了的吧!”

    她眸光扫了一圈,似乎人人脸上都挂着讥讽的笑,她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

    比赛被迫停止,主持人庄雅婷皱了皱眉。

    她站在上面主持,萧清扬与梁茶香却在下面卿卿我我,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恨不得就此丢下差事冲下去,像八爪鱼似的粘在萧清扬身上。

    正有火没地方发,蒋芳华这个臭女人还要触她的眉头(乡下人迷信,喜庆的日子见红,是不好的兆头)。

    当然,这种场合她也不能开口大骂,主要是萧镇在场,庄雅婷不想在他面前失了温柔端庄的形象。

    她随便扯了个人,“你去带她医务室包扎一下。”

    温暖如春的屋子,吃着果子看表演的日子,她却要陪着蒋方华去外面吹冷风。

    北庄雅婷扯住的那个职工,放下果子,狠狠的瞪了姜芳华一眼,“还不快走,墨迹个啥?丢人现眼!”

    蒋芳华红着脸,噙着泪,无比幽怨、恼恨地瞪了梁茶香一眼,跟着那人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而此时,抢占中枪的桂花,刚从茅厕里走了出来,还没走出几步,咕的一声响,又抱着肚子夹着腿,弯着腰,颤颤巍巍,急匆匆的向茅厕跑去。

    等到蒋芳华包扎完毕,比赛已经结束,那块妆花,毫无悬念的落在梁茶香手中。

    她刚走到门口,就见梁茶香,将那块蓝底织金富贵鱼纹,妆花料子塞进王茶花怀里。

    蒋芳华恨恨的捶了下门框,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指,痛的她泪水横流。

    王茶花一张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缝。

    ☆、第七十六章 迷惑

    腊月二十一,各车间彻底清理了一番之后,兴隆昌正式停厂,开始放年假。

    家家户户开始忙着扫尘,祭祖,准备年货。

    梁家除了邻居王奶奶,没有任何的亲朋,到是比别家轻松不少。

    不过秋墨还是准备了,溧阳人过年必备的三样菜式——肉圆、扎肝、酱剥子。

    这让她想起了往昔,脸色比平时更阴沉了几分。

    梁茶香扫尘之后,决定去镇上逛逛,准备买副对联回家,门庭再怎么的冷落,对联总是要贴上一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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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不让自己出现在秋墨的视线里,免得又受无妄之灾。

    她去了隔壁王奶奶家,找王茶花陪她一起去。

    王小院里收拾的很干净,厨房里飘出浓浓的肉香。

    王奶奶却不在家,梁茶香敲了敲的王茶花的屋门。

    “谁?”

    王茶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是我,快开门。”

    听到梁茶香的声音,王茶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打开屋门。

    “大白天躲屋里,鬼鬼祟祟干吗呢?”梁茶香眼波流转,左右瞧了瞧。

    “不就是你给的那块料子吗,”王茶花掀起被角,把藏于其下的妆花小心的拿了出来。

    梁茶香笑喷,“不偷不抢,你至于吗?”

    闻言,王茶花眼角眉梢都是笑,“我想给奶奶一个惊喜。”

    大年初一天不亮,把一身金光灿灿的妆花袄裙,悄悄放在奶奶床头,她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难怪歇下来两天,都没见过王茶花的人影。

    梁茶香有些羡慕,王茶花的这份亲情,抚/摸着妆花柔滑的缎面,眸光闪闪,“要不,我帮你一起缝?”

    王茶花迟疑了下,垂下眼帘,“奶奶从小照顾我,可我无以为报……,一直想凭自己的能力,送她一份礼物……,可是我很没用,这块料子也是你帮我拿到的,再让你帮我的话……”

    梁茶香理解她这份心情,如果换作自己也会想独自完成。

    “本来想着和你一块上镇上去,现在看来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梁茶香拍拍王茶花的肩膀,“慢慢缝,我先去了。”

    “姐,”王茶花怯怯的问,“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梁茶香笑道:“真是个傻孩子,你有这份孝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她朝着王茶花神秘地眨着眼睛,灵动的大眼睛闪着光芒。

    “离新年没几天了,我猜你一定想让王奶奶年初一穿上它,那样的话你哪里还来的空闲?”

    “对联有了么?要不要我给带一副?”

    走到门口,她忽然转身问道。

    …………………………………………………………

    今天的绸桥镇,弥漫着浓浓的年味,整条街上铺满了年画、对联、烟花爆竹的摊子。

    红红的对联,花花绿绿的年画。

    八仙过海、猛虎下山、年年有余,松鹤延寿……,应有尽有,皆是好兆头。

    大老爷们背着手,在年画摊上,挑挑拣拣。

    大小媳妇,也毫气一回,拿着银钱挑选着自己早已看中的头绳或绒花。

    调皮的孩子举着糖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人群里穿梭。

    梁茶香挑了两副对联,走在人群中,竟然意外的遇到了萧镇。

    他依然是一身的蓝。

    “一起走走?”

    这个一见到他,周身就竖起尖尖刺的女孩,不知为何,总让他觉得很亲近,很有意思。

    梁茶香戒备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朵栀子花,以及秋墨令她害怕的歇斯底里。

    有些事既然决定了,就容不得她退缩。

    既然决定要报仇,与萧镇接触更是免不了的事情,她必须习惯虚与蛇委。

    两人一路走着,山南海北的闲聊,突然有个衣裳单薄,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四、五岁小男孩,拽住了萧镇,雪白的膝裤瞬间留下两个黑黑的指印。

    “我饿!”小男孩仰着头,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萧镇皱了眉,一脚将人踢开,嫌弃地抖了抖裤腿,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梁茶香在脑中脑补着这样的画面。

    萧镇如梁茶香想象那般皱了眉,左右看了看蹲下身,“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爹娘呢?”

    他刻意放慢了声音,不仅那小孩,就连梁茶香听着都觉得很舒坦。

    小孩揉了揉鼻子,“我爹病了,娘说年画卖了钱,给我爹买药。”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摆年画摊的年轻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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