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辰月
蓦得一个词突兀的跳进了他的脑海。
求生!
是的强烈的求生**。
他不是放弃,而是在梁茶香强烈的求生意念下,败下阵来,他害怕了,退缩了,那种扑面而来的生的愿望,让他胆颤,回避、逃跑是当时唯一的念头。
不过老刀也知道,这一次他必须成功。
庄博华容不得他再失败,一个总是失败的杀手,不配活在这世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青梅竹马
庄雅婷被庄博华臭骂了一顿,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梁茶香头上,气冲冲地跑出门,去找梁茶香的不痛快。
此时梁茶香已下了班,走在厂区的林**上,王茶花挽着她的胳膊,两人边走边讨论着今晚的吃食。
王家祖孙一直受到梁家母女的照顾,王奶奶铭记于心,前些日子那两桶鱼王茶花卖了好些钱,王奶奶合计着买了好些菜,今晚请秋墨母女去家里吃饭。
“梁茶香,给我站住!”
庄雅婷气势汹汹的挡住她的去路。
梁茶香皱皱眉,并没有理睬她,自从萧清扬狠批了庄雅婷之后,庄雅婷就把目光放在萧清扬身上,八爪鱼似的黏着他,对于梁茶香,除了翻翻白眼,鼻孔朝天之外,倒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梁茶香仔细想了想,最近并没有与庄雅婷有过多的交集,更不要说为什么事得罪了她,今天不知道,又发的哪门子疯!
庄雅婷见梁茶香对她视若无睹,又羞又恼,“梁茶香本小姐让你站住,耳朵聋了吗?”
庄雅婷气势汹汹,又一次拦住了梁茶香的去路。
对于庄雅婷,梁茶香已经没有了脾气,跟她生气吧,这种浑人你犯不着,你要认真吧,她说的那些话,所做的那些事,又没有什么值得你认真的地方。
就好比是个鸡肋,啃着没什么味道,丢了又觉着有点可惜。
“找我什么事?”梁茶香懒懒的开口。
其实她心里真正想说的是,“又发什么疯?出门吃药了没?”
庄雅婷气炸了,梁茶香懒懒模样,落在她的眼里,就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拿她当一回事。
“你个乡下野丫头、土包子,还有脸冒充上海人,你知道牛排怎么吃么?刀叉会用么?土里土气,有哪一点配得上我表哥?你以为我表哥真喜欢你么?别做梦了,我才是名正言顺的萧家女主人。至于你么?”庄雅婷上下打量着梁茶香,撇撇嘴,“给我滚远一点。”
又来了!梁茶香抚额,还有完没完?整天说这此,她就不觉得乏味?
梁茶香抬眸扫了一圈,虽说现在是下班时间,来来往往的职工很多,却没有人围过来看热闹,实在是庄雅婷的这些伎俩她们见得多了,多到失去了看热闹的**,只有庄雅婷还乐不彼此。
梁茶香实在不愿意,在这里与她浪费口舌,“这件事你还是找萧清扬谈比较好,他若无意,难道我还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萧清扬是她接近萧镇,窥探萧家秘密的筹码,她傻了才会说,我根本不喜欢他,你要就拿走这样的鬼话。
庄雅婷面皮一白,梁茶香这是明晃晃讽刺,讥笑她没脸没皮的缠着萧清扬。
其实梁茶香是就是论事,到没有讽刺她的意思,如果不是萧清扬,锲而不舍的追逐,她也不会下定决心利用萧清扬,来打探萧镇。
“你少拿我表哥说事,我让你滚你就得给我滚,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庄雅婷声色俱厉地叫嚣着。
“懒得理你!”
梁茶香抬脚就走,真是个被宠坏的坏脾气小孩,她让她走,她就走了啊,她以为她是谁呀,如果不是她有理由,必须留在这里,她才没耐心,跟庄雅婷这种小孩玩过家家。
庄雅婷气疯了,梁茶香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她,她庄大小姐活了十八年,除了这个梁茶香谁敢跟她叫板?
“茶香,你给我站住!”
庄雅婷又一次拦在了梁茶香的面前。
“庄小姐,你烦不烦呢,我姐都不愿意理你,差不多就行了。”连王茶花都看不下去了。
庄雅婷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贱婢”。
她抡起耳刮子朝梁茶香的脸甩了去。
本来庄雅婷是想打王茶花来着,掌到半路忽然觉得,既然打了,还不如打罪魁祸首来的痛快。
耳畔响起清脆的响声,梁茶香只觉得眼冒金星一阵晕眩,脸上火辣辣的疼。
庄雅婷第一次找她的麻烦,就被她推倒在地,以后每次找她麻烦,不过都只是耍耍嘴皮子,不敢真的上前动手。
所以这一次她大意了,叫庄雅婷钻了空子。
王茶花也没想到庄雅婷真敢动手,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她。
见惯了庄雅婷,光打雷不下雨的路人,听到动静,也都惊讶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庄雅婷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个清冷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庄雅婷,你不要太过份。”
话音落人已经来到梁茶香的身边,轻轻抚着她肿胀的脸颊,温声道,“你还好吧?”
萧清扬星光璀璨的眼眸中满是心痛。
“好什么好,没看到我姐被打了,脸都肿了。”
王茶花撇撇嘴,没好气的嚷道。
王茶花恨着庄雅婷,连带着萧清扬也气上了,如果没有萧清扬平时的纵容、袒护,庄雅婷能如此的跋扈、嚣张吗?
萧清扬明白王茶花话中之意,的确自己以前是对庄雅婷,过于纵容,后来又因为狠不下心,诸多忍让,才造成了今天的恶果。
“庄雅婷,多次违反厂规厂纪,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
萧清扬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庄雅婷的脸上,用不容置否的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萧清扬!”庄雅婷厉声喊着,手指直直的指着梁茶香,“你真的要为了,这个乡下野丫头,断绝我们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
庄雅婷伤心欲绝。
如果说萧清扬以前,对庄雅婷还有一点点愧疚的话,那么在庄雅婷一巴掌,扇在梁茶香的脸上的时候,已经全部消失殆尽了。
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沉痛道,“庄雅婷,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答应过表舅母,会好好照顾你,所以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般疼爱,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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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梁茶香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一分不要?
秦柯文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
不吃饭他与她也没什么好聊的,秦柯文客气一番,让方晴送了客。
秦诺欣远远的看了一眼,眉心一跳。
又是那个女人,最近她大哥似乎和这个女人来往很是密切。
秦诺欣不仅为方晴担忧起来。
又过了一天,庄博华带着十几箱织梭,回到了兴隆昌,看着那一箱箱油光水亮的梭子,干事处等人均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都想到了,上次的织梭断纬事件。
唯有萧清扬不动声色,再怎么说庄博华也是他表舅,在外人面前不能灭了他的威信,虽然他这个人没什么威信可言,再者他相信庄博华,虽然贪财却也不是拎不清之人,在同样的事情上会连摔两次跟头。
梭子一箱箱的搬进车间试用,梁茶香没有跟进去,这些梭子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一上车端倪立现,她只要耐心的等着,到时再不温不火的添把柴。
结果比她预料的来的还要早,上午刚搬进的车间,下午萧清扬就脸色难看的找了庄博华,庄博华进去时怒气冲冲,出来时却面色发青双眼无神,直囔囔中了对方的仙人跳。
梁茶香装模作样的进车间看了,如秦柯文所说,所有的梭子一上车就裂了。
梭子在织机里要承受一定的打击力,所以织梭的两头都镶了铁块。
而庄博华买的这批梭子,却只在两头包了铁皮,受了重力铁皮炸开,失去保护的木梭,瞬间裂为两半。
梁茶香满脸的惊讶,小声嘀咕了句,“庄副厂长,这也太儿戏了吧!”
萧清扬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庄博华贪财,他早就知道,可水至清则无鱼,并且当年,庄雅婷的母亲舍命救了他,对庄家父女他是有愧的,再加上自己对做生意并无兴趣,对于庄博华的小动作,只要无伤大雅,他也就气量大些,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可庄博华觉得自己有恃无恐,近来却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说什么中了仙人跳,他做生意也有几十年了吧?副厂长做了十几年,谈过的生意不说有千笔,七、八百笔总有了吧?这种拙劣的手段,连他都瞒不住,何况庄博华这种老狐狸,他就一点没发觉?
说出去谁相信?最起码他是不信的。
“我去找他,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清扬转身又去找庄博华。
庄博华这人挺看重脸面,自然不肯承认错误,况且这次他根本就没犯什么错,不过是让人给设计了。
庄博华,口口声声别人设计了他,因为有着前一次事件,萧清扬当然不肯相信,为这事扯了两天的皮,最后萧清扬当机立断,带上沈天鹏陪着庄博华,一路车船,风淳朴朴赶到庄博华所说的那个厂子。
庄博华以为对方骗了他的钱,早就逃之夭夭了,没想到那个厂子居然还在,当初跟他接洽的那个人也在。
庄博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大骂骗子,要送他去巡捕房。
哪知对方拨开庄博华的手,弹弹身上的灰尘,把庄博华骂个狗血淋头,讥讽地翻开账簿,说道,“当初我们讲明了,这梭子是我们刚开发的新产品,性能还不确定,你可得想好了,当时你一口应承,只是价格必须低一些,我们想你的要求也很合理,所以给出了一个大洋一把梭子的最低价,好么,现在出了问题,就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庄博华到财务报账的时候,报的四个大洋一把梭子,现在打上门来,人家却说一块大洋一把,到底谁在说谎?
萧清扬当即提出质疑,庄博华虽有些心惊,但他以为,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他死咬着拒不承认,萧清扬也没有办法,没有证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这件事,本来就是秦明伟,设计好的局,怎么可能会没有证据,任他蒙混过关。
那人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掏出,庄博华亲笔签名的收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百把织梭,单价一个大洋,共计一百个大洋。
庄博华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初对方给他开收据,签字时,他问的清清楚楚,收据只此一张,给庄博华回家报账用,他们这里不留底,他才放心签了。
现在这一张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明白了!
他哪是中了仙人跳,而是给人算计了,算计他的人是谁?
不用想庄博华也知道是萧家父子,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动他,不是因为容忍了他,而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现在他们有了梁茶香,所以一刻也等不了。
萧清扬也是满脸的震惊,他早知道自己这个表舅很贪财,可他觉得谁没有一点私心呢,孙博华在兴隆昌,虽谈不上勤勤恳恳,但也没什么大错,还是厂里的副厂长,负责所有的生产事宜,稍微贪上那么一点点,也无伤大雅。
没想到他却大胆到令人发指地,一块钱的东西他敢报销四块,整整涨了四倍,就是外面,那些放印子钱的,利滚利的利息,也没有这么高啊。
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这次是他知道的,以前呢?以前那些庄博华又虚报了多少?
难怪这么些年业务结了不少,似乎并不怎么赚钱。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念
在外面憋了一肚子气的庄博华,回到池宅,偏偏大门紧闭,敲了半天竟然无人应门,心中的大火蹭蹭的直往上冒。
狗东西,都死哪去了?
平时一个个点头哈腰,老爷长老爷短的抢着讨好,要用到他们鬼影子也没一个,让他站在门外吃风。
庄博华咬紧后槽牙,抬脚踹在门上。
庄博华不在家,下人们也松懈下来,聚在一起赌赌钱,喝喝酒,门房今天上午赢了不少,下午打了酒整了俩菜,一人关起门来躲在里屋喝酒,正喝的云山雾罩,忽然听到咚咚的踹门声。
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在池家门前撒野?不给点厉害瞧瞧,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醉眼朦胧地拉开门栓,趁着酒劲,大骂起来。
“哪里来的瘪三,迟家大院是你撒野的地方吗?趁老子心情好,还不快滚!”
庄博华脸色铁青,一脚将门房踹倒在地,“瞎了你的狗眼。”
不得了,这个瘪三竟然还敢动手,门房拉开了架式嗷的一声就扑了上来。
庄博华没防备,被门房一下按到了门板上,大门上的铆钉硌得他腰眼子生痛。
满嘴臭哄哄的劣质烧酒味,熏在他的脸上,几乎让他晕厥。
猫尿又灌多了!
庄博华抬脚踢在他下身,门房吃痛松开手,庄博华立即连着几个耳刮子,重重地扇在门房脸上。
门房一看,原来是庄博华,酒也吓醒了一半,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庄博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叫老刀来书房见我,”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内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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