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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古羲倒是沉定:“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不正常都会成为正常。”

    听到这我忍不住插嘴:“那现在我们要怎么走?这里好像没路了,往回走?”

    古羲眯起眼,“布局者给我们的指引难道忘了?”

    布局者?他是在说羽?但很快意识到不是羽,他在说贵阳幻洞以及悬崖秘洞真正的主人。我不由回头看了眼来时路,这个人一直都在告诉我们一个讯息:回头无岸。

    这个讯息或文字或残酷的现实教训,在渗入人的理念之中。回首之前,就好像我们选择了生门,虽然生中有死但却没有回头;如果这时其余的人依然走那道生门,可能会遇见什么我估测不出来,但却肯定他们回头而走死门是个错误的选择。

    所以这时我们往回走必然也不是正确的路,但,是要一往直前吗?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1隐患

    道非丢下一句:“先看看周围环境吧。”就率先走近凤凰木,绕着外围边走边观察。古羲从另一个方向走开了,两个人都没给我指派什么任务,就剩我一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我本想坐下在原地等他们查探后回来的,可当低头的一瞬目光定住。

    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待见自己这双犀利的眼睛,尤其是这刻看到地面那本可以忽略却对于我来说难以忽略的细虫在蠕动,从心到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当我惊骇地退后一步,却发现退不开,脚下四周都有。环目更广,又发现仅仅就从我所站位置扩散开一定范围,然后往凤凰木的树丛中延伸。我立即用跳的避开,也拼命把鞋底往地面擦,甚至感觉脚踝在发痒,有虫子在爬上来。

    以致于当古羲突然在身后出声时,有被吓到。“你怎么了?”

    我惊转回头脱口而喊:“好多虫子。”但看到他低头时立即意识到以他的目力可能会看不到,没想他只扫过了一眼就问我:“从哪里到哪里?”

    “你能看到?”不对,他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我立即指出那个范围,这时道非已经也过来了,他没出声询问,而是直接沿着我指的路往细虫绵延深处的凤凰木而走。等我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时,立即急喊:“不要过去!”

    但他就像根本没听到我喊一般,直接拨开了树丛往内钻入,消没了身影。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变成了空白,不管这细虫背后是否潜藏着危机,就是单纯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那心里头就突然空了。我无意识地去抓古羲的手,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口气里带了焦急:“古羲,他进去了!”

    “我看到了。”古羲不紧不慢地回我。

    “那怎么办?”

    古羲并没有感染到我的紧张,仍旧沉定地回我:“等他探路出来了再说。”

    我没法像他这般淡定,丢下一句“我也进去看看”就大步朝着凤凰树丛而走,已然忘了刚才踩在细虫上的感觉。但当我走到凤凰木前,还没伸手去掀开火树枝,已经从里面有了动静,下一刻道非走了出来。在看到我半伸在空中的手时微微一怔,但很快又道:“都过来,我说下里面的情况。”

    悬着的心稍稍落地,立即上下打量他并没发觉有何异端。可当仔细看时,我心中开始发毛,若非刚才就已先一步发现有细虫在脚下,这时我会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道非黑色的长袍上沾满了那种灰黑色不能用肉眼看出来的细虫!

    但他似浑然不觉地越过我,很快听到他在身后说:“里面有很明显的枯木草被压过的痕迹,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到了这里。”

    “那就别等了,咱们也进去。”古羲当机立断走过来。

    我拽住他,“你们先听我说,刚才我就说了这地上有一种虫,有很多,现在”我比了比道非,“他身上已经全部都是了。”

    但我的手被古羲一拽,不由分说地拉进了树丛内,而且身后脚步声紧随。

    霎时心中很着恼,我的意见被他俩完全忽略了,可耳边听到古羲在说:“那不是虫子,是草粉。”怎么可能?我有看到它们在蠕动。古羲又道:“枯木草能将树木腐化,会产生一种粉状物,此物遇温遇潮都会发生变化。温度、空气的潮湿都会使它传衍,从而生出更多的枯木草,这就是这种植物繁衍的方式。”

    不是虫子,只是枯木草的粉?我没听说过这种植物,更没听说过还有这样衍生的方式,但却是信了。无论何时,古羲总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他作的每一个判断并不一定都是正确的,但跟在他身边被他这样带着走,惶急的心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这才有心思回想刚刚身后道非说的有人先一步进树丛这事,不知道会是谁比我们更早抵达。因为枝叶繁茂,满眼都是火红的颜色,再由于刚才错误的判断我对自己的眼睛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怀疑,感觉看什么东西都被这片红给晃了眼神。以致于当古羲突然顿停时,眼前一片晕眩,勉强能透过微弱的视界看到两个模糊身影。

    “怎么了?”道非在后面询问。

    古羲的语声划过耳膜:“小愿,你看看四下还有没有枯木草的腐粉?”

    我看不清,视界里除了红色就还是红色,但古羲停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异样,也是需要我来用眼睛辨别。所以揉了揉眼后眯眸去看,似乎一片红中有什么在妖娆而动,竟然还看到那东西有个怪异的头,朝着这边缓缓张开了嘴。

    “你们看到那里有什么在朝着我们这边张嘴吗?”我不确定地问,但瞬时间感觉到气氛变得不一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只觉手被古羲朝旁一拽,耳边是他急喝:“快走,是红星食人花!”

    我其实没有反应的时间,腰上一提就被古羲揽着在跑,双脚本能地跟着他节奏飞奔。极明显的空气中有某种腥味,眼前的红变得不再妖娆,反而成了诡异的猩红,强烈的感觉有许多伺机的危险在朝我们威逼而来。

    “你们先走,我来垫后!”

    道非的语声让我心头一震,直觉不同意,可古羲拽着我没有任何停顿,而身后的脚步却骤然而止了。“古羲”我刚开口,就被他喝断:“闭嘴!”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峻和沉肃,让我顿时忐忑地噤声。但又跑了一段路我还是忍不住道:“我们不能把他丢下!”

    “红星食人花,是自然界最凶猛的植物。一旦被它闻到动物血液的味道,就会从沉睡中醒来,当丛集侵蚀时甚至可以蚕食掉虎豹。以你的实力能勉强对付两三株,但藏匿在凤凰木里面神出鬼没并不知数量的,你留下只会是隐患。”

    我连连摇头,“不,我不是隐患。它藏在树影里,你们的目力没我敏锐,我可以帮你们快速识别。古羲,我说真的,我们不可以把他丢下,因为他是”

    知道古羲在很多抉择时候都是残忍而果断的,他从不拖泥带水。我曾经一度欣赏他这种非常人思维的果绝,但这一刻如果是对道非,别说我做不到欣赏,冷眼旁观都不能。

    可古羲的狠绝让我再次领教,只听他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这事由不得你。”话落间我已经又被他拽跑出了十多米,感觉有什么从口袋里跌落,低头而看,发现是那只烟斗。

    霎时我脑中的弦崩断了,口中坚决地要求:“不,古羲,我不能走,我必须得回去。”没有强求他也和我一起回去,但是无论身处什么位置,我都面对不了将道非丢下逃命的自己。

    古羲充耳未闻,我一发狠捏动手串的珠子,转手间细丝缠绕上了他的腕上。他没有松手,却脚下放缓回头过来,凛凛目光带着寒意很慑人。我不敢去迎视,低着头喊:“放开我。”见他不动加重了细丝的力,它的锋利立即割破了他的皮,有血渗出。

    只听头顶赤冷的语声在质问:“今天我要是不松手,你是要拿着我送你的这项武器来割断我的手腕吗?”心头就像被一拳猛的砸中,钝痛不已,不抬眼口中却道:“如果你要收回它,请把柳叶刀还给我。”

    很明显的,那拽着我的手霎那一僵,转而紧到让我挣脱不开的力松开了,并且没有丝毫留恋的甩脱了我的手。银光一闪,柳叶刀被塞回了我的指尖,听到他用无比讽凉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自量力。”

    指尖颤了颤,一点一点将刀握住,没敢抬头看他一眼就调转身而跑。

    树丛间掠过的风吹散了我眼眶里的湿意,这时候不该软弱。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尾随,心中五味杂陈。其实理智上知道古羲的判断与决策都是对的,即便是我返回去也未必能帮到道非,甚至很可能反而还成累赘;可情感上不容许我的脚向前继续迈进,回头即使无岸,我也不可以退缩。而且其实无论被留下的人是谁,我都会如此义无反顾。

    但回头的路并没有通向原来那条道,当我意识到自己走岔路时立即停止。其实树丛之间本就无路,刚才古羲带走我一路奔跑是折了一根树枝在前开道,所以我回跑时也是循着这痕迹,可这处环境与之前有所不同了。

    脑中快速盘转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本是循着别人的痕迹进这树丛的,是因为突然发现了红星食人花而起了变故,才不得不慌乱择路而跑。可以古羲的敏锐,假如说在奔跑途中有明显的痕迹是不可能错过的,难道难道有人始终就在我们身周,先一步抵达凤凰木外,又在我们奔走逃命时跑出了另一条道?

    想到这我心头就一紧,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沿着这痕迹追踪过去抓出这个人;二是及时回头找对正确的路寻到道非。

    衡量于心不过两秒,我就选择回身原路复返,因为孰轻孰重很容易判断。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32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2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只是当我返程跑了一里左右路程时心顿然间就凉了,因为我发现了被自己遗忘在地上的烟斗,这个地方是我和古羲分开的位置。他固然已经不在,可是我为什么又回来了这里?

    那刚刚那个地方忽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就是疑心太重。当发现周遭环境有了改变时,第一反应就想到路走错了,随即又想是有人偷偷潜藏在旁有意想要隔开我们。明明已经想到以古羲的敏锐不可能会错过另一条有着痕迹的路线,却还是偏差地想成了其它,要知道有他和道非在,还有谁能跟踪在侧而不被察觉?

    我懊悔莫及地再度回返,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刚刚那个以为是走岔路的地方根本就是我们之前与道非一同走的道,只是周遭的环境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了改变。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总不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被眼睛看到的东西左右思维,然后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或者说,太过依赖自己的这双眼睛,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眼见不为实,眼睛也是最容易被外界迷惑的。

    当回到原处,果然如此,周遭的场景又改变了。说到底是凤凰木繁密的花叶之间的枯木草在变化,准确地说那之前以为的枯木草其实是红星食人花的掩盖,这时那一株株鲜红欲滴的花骨朵都从枯木草里伸出了头,即使没有如之前看到的一般张开口,但深红发黑的花骨朵也给人诡异甚至可怖的感觉。

    倾轧的痕迹一路朝树影深处蔓延,我一咬牙钻身而入。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么耳听呢?为什么我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难道这一来一去间已经

    不敢往后面想,一手持柳叶刀,另一手的手指捏住串珠,随时随地都作好准备迎战。

    依稀间好似真的听到了有声音从某个方位传来,可是离得好远,辨别不出具体是哪个方位。突然左侧有腥风袭来,我凭着本能手起刀落,喀的一声就见一株食人花滚在了地上,它那圆滚的花苞上还裂开了一条缝。此地不能久留,古羲说这些花闻血而生,它们一定是嗅到了血气纷纷都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

    尖啸声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划破长空传进耳膜的,我被惊了一跳,转而也辨认出这声音的方位,但不是那痕迹延伸之向。快速决断,学古羲折了树枝一路敲打树枝与杂草,一路循声而去。很快就发现前方动静越来越大,并且听那一声接着一声的长短音像是通过什么工具吹出来的。当我拨开红树枝叶的一瞬,终于明白是什么在发声。

    我看到了祝可!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管子正在吹。之前她的笛子被古羲给折断了,现在她手中显然是新做的,只是在竹管上挖了几个孔,虽然吹不出音律却是能发出能够控心的音来。

    一直令我心惊的梅九姑在这,祝可吹出的音正是在指挥她。

    因为在她们身周已经被红星食人花给包围了,不知是否我的错觉,看着那些花骨朵张开可怖的口后,隐约有黑色的气在出来。心说这不会是毒雾吧?

    梅九姑无神智,她在变成蛊人后能力更是强大了数倍,尤其是速度极快。只见她一点都没有因为略胖的体型而受束缚,在祝可的一声长音后就朝那食人花急掠而去,咔嚓一声花茎就被她折断了,但同时旁边有一株花咬在了她的臂上。

    本以为她会就此受伤,可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徒手将那花骨朵给捏爆了。再看她那被食人花咬掉一块布的手臂,发现确实伤了,可流出的血竟然是黑的,而且她好似无所觉。

    目光向四周游移,这个地方是以祝可为中心的鲜少空地。之前我们在那庞大空间时就曾发现梅姑临死,然后判断梅九姑必然也在,当遇水时更是确定她的存在。后来我和古羲被漩涡所吸,梅九姑也被吸下来并不是不可能,可是祝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是与我突然顿住,隐隐明白祝可是与道非他们一起的,既然道非能进来,她能进来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心思念转着,见祝可有梅九姑在护,红星食人花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她。想及道非正打算再回身而寻,突听祝可幽声开口:“与其作岸上观,为什么不出来一起迎敌呢?”我心中一沉,被她发现了?

    正迟疑着要不要出去,听到祝可又道:“你们与我同坠这个地方,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应该不用我说。”

    一听她说“你们”就立即意识到可能指的不是我,果然沉顿片刻就见在我对立面的树影丛里有人走出来,而当头之人是秦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岑玺与何知许,却不见小悠。

    秦舟的手上持弩,一脸萧杀,再没以前的吊儿郎当样。

    眼见一株食人花猩红地朝他扑去,我心上一悬,嗖的一道箭将那花骨给射了个穿。可他们是处在我正对面,那支箭在将花穿心而过后竟朝我疾速而来。

    弩的威力早亲眼所见,尤其是速度

    食人花遮了一瞬也没给我判断的时间,弩箭眨眼间就到了跟前,劲风袭来,我没了避闪的机会。只觉黑影一闪,一个人影挡在了我身前,钝钝的“噗”声敲进耳膜,迟钝的脑子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抬起眸,熟悉的瞳仁,即使此刻带着恼怒的冷意,也让我心头狂喜。这个人总是口是心非,发怒时很吓人,但转身还是会不放心地来找我。

    没防他突的欺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身体很沉,我刚将手从他身后环绕就突的发觉不对。他背上有明显的湿漉粘腻,虽然之前我俩衣服都因潜水而湿,但在醒时几乎都已经半干了,后来走了这么一长段的路,衣服自然风干了。这时的粘腻我将手慢慢上移,摸到一根金属细棍,却是插在他背上。

    顿然间想到什么,惊骇地要去他身后察看,但被他抱的极紧。只听他在耳边低语:“别出声。”我惊瞪着他,咬牙点了点头,此时移动必然会引起别人注意,只得抱着他一点点滑坐于地。翻身而过,一支黑色金属弩箭正射中他后心,由于他穿的是星空黑色t恤,血渗出来只看到星点上透着红。

    “帮我拔掉。”古羲低令。

    拔掉?我一怔,能就这么拔吗?还在迟疑,又听他催促:“快拔,我看不到后面。”

    当手抓住箭尾时心头狂跳,一咬牙往后用力一拔,有什么温热扑面而来。用手抹过才发现是血,在他后心的位置t恤已经破了个洞,记得他说过用千年树汁可充作金创药对伤口消炎。于是我附耳去问:“这里的红树的树汁能用来疗伤吗?”

    “不能。先别管我,看看场中情形。”

    待我再度拨开树枝却是心中一惊,明明刚刚祝可让梅九姑对付食人花已经占据上风,秦舟带领着岑玺与何知许出来应该形势更好才对,可只不过短瞬的时间再看却已然反过来。

    从枯木草中冒出来的食人花越来越多,并且花茎都好似能自由伸缩,俨然将他们几人包围的阵仗。梅九姑即使是蛊人不怕被咬,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顾得了前面和左边,却难顾右边和后面。秦舟的弩已经插到了身后的背包中,熟悉的尖刀被他抽了出来,可能他觉得弩再快也没刀来得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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