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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立刻撤退!”熟悉的沉令使我惊转回头,古羲怎么也出来了?他不是受伤了吗?这才发现难怪往回撤的速度变快了,因为是他在和秦舟一同将我们拉回。

    只见他对上我视线后眉毛一挑,未等我反应是何意就觉身体腾空被他手上缠绕的根茎甩到了半空中,在一个抽拽我的人就朝他撞去。岑玺在半途中与我脱了手,不过幸而旁边是枯草软叶,而我则在撞上古羲身体的一瞬被他环绕住腰牢牢抱住。

    这一切都不过是发生在数秒之间,我却感觉像是从地狱走了一回,心率不可控的砰砰直跳,还没回魂就被古羲揽着回身而跑。脚下时有松沉,感觉每一脚踩下去都有可能塌沉。

    但我的注意力却在身旁的古羲身上,他后心被秦舟射那一箭不致命但也很深,此时他的步履不像以往那般迅疾。我只要稍稍落下一步就能看到他后心中箭位置,血似乎已经将t恤给浸湿贴在背上,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的伤”

    “闭嘴!”他丢给我酷冷两字。

    我心头一颤,隐约觉着他又存了怒意。立即联想到何知许,蓦的一顿,他的腿伤!我们所有人都跑了,那他怎么办?回头快速览过,紧跟在后的只有秦舟拽着岑玺,祝可落后了一些并且有摔倒,但却看不见何知许。

    没有机会给我再回头去寻,尤其是这时脚下的地与身旁的树在阵阵塌陷,身后已经一片狼藉,我循目而找也都被挡住了视线。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5火延百里

    只觉心头寸寸泛起酸意和苦涩,刚才拼了命去救人,最先救出的也是何知许,可偏偏到最后还是把他给落下了。眼睛酸涩,一低头就听耳边传来沉冷而危险的语声:“你在为他哭?”我想摇头否认,可是抬起眼看他却是视线模糊,眨动眼皮就有液体滑落。

    腰间骤然而松,身侧气息拂动掠过就空了,听到秦舟在惊问:“阿羲你去哪?”

    “看住她!”命令式的语气是古羲在进到云南后的专用,而且也让我们都信服。但这时等我反应过来时茫然回头,看见秦舟与岑玺顿停在那向后张望。

    “怎么了?”听到有个声音在问。

    秦舟惊疑交加地回眸问我:“阿羲为什么往回走?”

    视线穿过他们,疾行的身影在树影丛中穿梭,心中莫名抽紧我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就要追上去。但在越过秦舟身旁时被他给拽住了胳膊,我急喊:“放开我,不能让他单独回去救人,他受伤了。”

    秦舟的掌力倏然一紧,顿了一秒却道:“不行。”

    我一发狠手持柳叶刀朝他手臂挥去,可直到我的刀刃在他臂上割开一道血口他也没有一点要撒手的意思。秦舟冷了声道:“今天你就算是把我这只手切断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你”我怒瞪着他,同样他也怒视着我。

    不过这一瞬间,再看那处已然不见古羲身影,反倒是祝可狼狈地跑了上来,看见我们对峙的情形眼中闪过疑惑,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擦了擦脸上被树枝划破渗出的血,对我道:“愿愿,刚才谢了。”

    我垂落眸,面无表情地回:“不用谢我,换成任何人在当时那情形我都会救。”想及什么,朝她迈近一步但受制于秦舟的桎梏,也不顾其它对祝可急问:“你是跑在最后的,当时后面是什么情形?裂口里的那东西有再追出来吗?何知许呢,他可有跟着也跑出来?”旁边有道清冷的目光射向我,是岑玺,“你让阿羲回去救何知许了?”

    我没有理她,有些事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尤其是她。目光紧凝着祝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些讯息。祝可回望了一眼后再与我视线对上,然后道:“我没有留意,当时地在陷树在倒,注意全都用在盯着你们追了。”

    心头发沉,各种不安与担忧在涌起。

    听到祝可又道:“不过那裂口里那东西应该是不行了,射中一箭后好像就让它受伤了,后来它把蛊人给搅下去了,蛊毒会在顷刻间将它侵没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整片树林的地会塌陷,我看我们还是在逃远一些为好。”

    她的建议没有人在听,别说是我,就是秦舟这时也定然不愿就此搁下古羲而走。

    秦舟见我态度松软手上的力道也稍松了些,他问:“你说阿羲受伤了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从那洞穴里跌下去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们要再下去却下不去了?还有算了,你先跟我说这些吧。”有太多的疑问在我们分开后,若要问起来一时间根本解释不完。

    “你从树后冲出来时射出的一箭刚好是朝着我的方向,若非他为我挡了一箭,这时我也就不在这里说话了。”脑中闪过那一幕就觉心口钝痛,古羲那幽亮的眼挥离不去。

    不知道要如何来判定刚才,我会因为何知许可能身死在裂口之处感到难过是常情,但也从未有过念头要古羲回头送死般地去救人。很无力也很挫败,所以对秦舟其它的疑问只道:“另外那些事等以后再说吧。”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来解释这些,如果这刻秦舟肯放行,我会毫不犹豫回转头去找人。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吗?”岑玺突然问。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惊抬起了头,因为有沙沙声在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脑中闪过什么,直觉开口:“秦舟,你快带她们走,又来了!”

    红星不是植物,它会动!我们毁掉的只是一处以千年凤凰木为圆心的地,林子这么大,还有很多隐藏在其中。而此刻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伤,血气在空中飘散,也在引着这群妖物前赴后继地涌来。

    但秦舟低吼出声:“要走一起走,我答应过他就不会把你丢下。”说完不由分说拖了我就跑,并且对另外两人喊:“你们跟上。”

    这时目能所及处已经看到有红星食人花在妖娆地伸长脖子在扭动,向这移来的速度快得惊人。眼看我们四面八方都在被它们逐步包围,我急中生智:“找花心是黑色的凤凰树,抽其根茎就可破这局。”

    随着我话落,也没人来问原因都环目四方寻找着这棵树。当我目光落于某处时,秦舟也看到了,只听他低喝两字:“自保!”就松了拽我的手横刀于身前疾掠而出。

    这时候本是我乘机脱离队伍回头找古羲之时,可是周遭形势如此危急,怎可能一走了之!

    与食人花正面冲突才知道这种动物有多可怕,每次当它伸脖攻击时都能看到那裂开的口中确实有猩红类似于蛇信一般在伸缩着。这一株株妖冶地扭曲在半空中当真像及了蛇,可是却比蛇还要凶猛。

    祝可擅蛊不擅武,在梅九姑祭奠了那地裂中的猩红物后,她的攻击力都不及岑玺。因为岑玺即使手无缚鸡,但身形掠动却是惊人的飞快,而且确实她身体的柔韧度超出常人,几次食人花对她伸脖攻击都被她以扭曲的身姿给避开了。

    三人中就属我能勉强应付,毕竟长短兵器左右各持,长的串珠细丝可助祝可迎敌,短的柳叶刀斩落攻到眼前的。有几次在斩断红星的头颅后都有黑色的汁液喷在我手臂上,起初还惊骇了下,但发现好似并无大碍就也不去管顾。始终是双拳难敌四掌,更何况是围聚越来越多,不由扬声大喊:“秦舟快,撑不住了!”

    就在我喊出的一瞬,只觉脚下一沉地有松塌,心说秦舟看来是成了。

    这次不像刚才,在我们身形晃动之后地面就没动静了,但是红星都突然垂倒在地并且迅速变成枯黑。我惊愕地去寻秦舟身影,却在侧转身时愣住了,那方的一团红变成了火红,秦舟竟然在抽出根茎后又放了一把火。他扯着根茎边往我们这边跑边喊:“今儿爷就来个一劳永逸!”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沿路奔跑而来身后就火苗燃起,在根茎扯不动时他手起刀落将之砍断,并且点燃朝着枯木草丛中一扔。

    我的脑中只剩古羲那句话:火延百里,寸草不生,你觉得人还能活吗?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34
    火延百里这里终将变成火海!

    秦舟冲至我跟前把我一拽,口中吼:“愣着干什么,爷带你回去救阿羲!”他脸上多处被划伤全是血口子,可眼中却闪着妖异的邪光,目光从他脸上垂落,这才发现他不知在地上撒着什么粉,火似乎就是沿着那粉一路蔓延而烧起来的。

    “那是什么东西?”有人先我一步问了出来,是祝可。

    秦舟没答,岑玺却回了话:“是磷粉,遇热则燃。”话落她已经先我们一步跑了出去,我被秦舟拖在后看着那四处乱窜的火苗,不过短瞬之间就已是火光一片。

    “火会把这烧光的。”我无意识地呢喃了句,被秦舟听去,他放声而笑:“烧光就烧光吧,既然是老树的根茎在作祟,那就一把火烧了它们一劳永逸!”

    我侧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可是你知道吗?古羲说过一旦火起我们谁都活不了。”

    他的瞳孔缩了缩坚定回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烧,我们迟早会被这些怪物给拖死。”心头一震,怪物他说得何尝不是?之前我抽掉其中一棵千年老树的根茎就导致地裂并且出现一个巨型红星,差一点就将命搭在那也让地塌树倒,逼得我们只能狂奔逃命。再来一次若是也这般情景,我们就只剩四个人哪里还能应付得来。

    已经不能去评判秦舟这个决断是对是错了,只知道做了就回不了头。

    至少有一件事如了我的愿,秦舟想一路将火烧回去。沉念过后咬牙想:烧就烧吧,瞻前顾后永远破不了局,烧光了或许就开出一条生路。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6邪火丛生

    可能当真如古羲所言,凤凰木、枯木草以及寄生红星食人花三者是相辅相成的,随着火焰的蔓延破坏了三方循环系统,一路狂奔中所见周遭的红树竟然都在颜色变黄,它们在快速被腐化,原本满目的红都在黄化甚至变成枯黑,再无生机可见,只剩枯凉。

    但诚如祝可所言,由于地陷使得树或斜或倒,虽然本身也没有路,可此时却更加难走。需要从树上翻爬而过,一度我站在倾斜的树梢上回望,不由心惊。

    难怪觉着身后热烫,原来那火势已然不用秦舟再撒什么磷粉,因为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邪风,将火种一路吹拂,就像一条火龙在紧追而来,火龙之后已然是一片汪洋火海。

    “常小愿别看了,火烧过来了。”

    在翻爬中已经松开我的秦舟在前头催促,我没有作声直接用细丝牵引着跳跃而过中间的间隙。当回到裂口处时,心骤而凉,可以用放眼狼藉来形容眼前情景。

    那个本该是裂口的位置应该是坍塌最厉害的,深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使得周旁树草都滑滚而落,有的凤凰树甚至是连根拔起。与大多数树不同,它的根部并不是无数根须,而是一个深色球状体,秦舟一刀插入立即往后退了一大步,因为有汁液飚出。等不再有动静时他将球状体切开,发现里头都是青白相间的软状物,大约明白根茎应该就是从这里面抽出的。

    “他们人呢?”岑玺问了一个大家心**有的疑问。

    在抵达这处时我就四下搜掠而过,没有看到古羲或何知许的影踪。

    祝可说:“我们之前逃跑时何知许是在树下,他会不会被压在了下面?”

    “我去看看。”秦舟刚要朝着那个方位而去,却被我唤住阻止:“不用了,这里没有人,他们都不在。”岑玺回转头来:“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眯起眸,轻声说:“这个地方的崩塌是一蹴而就的,没有被踩踏与翻找的痕迹。”

    “你是说阿羲没有回来过?”

    我对岑玺那称呼蹙了蹙眉,秦舟见我没回话也不由疑惑询问:“怎么可能?当时他是往这方向的啊。还有你怎么肯定何知许也不在呢?他那腿都快赶上残了,铁定跑不快,被压在树下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不知道,就是有这种直觉。或者说,站在这里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这种死亡气息与人无关,它含着腐化味,整个这片地都在顷刻间消失了生机。

    “别说了,火烧过来了。”祝可忽然急喊。

    不过短暂的对谈,身后的火龙就蹿过来离我们只剩了几十米远,熊熊之火所到之处都在一路燃烧。既然这儿已经确定无人,自然再没必要停留,我口中一声喊:“都跟上!”率先领头而跑,但在方向选择上还是朝着之前将何知许被甩落的位置。

    树横在地也还是有缝隙,我目光搜掠过树下的空隙,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我的直觉没有错,何知许果真没有被压在树下。

    在我再次回头察看情形时却不由愣住,之前火龙乘着一股邪风一直都在我们身后猛追,可在蹿至裂口深坑处却骤然而停,只是向四周蔓延而燃。

    “奇怪,这火很是邪啊,怎么就到那大坑处停了呢。”秦舟他们也都发现了后面的情况。

    祝可环看了下四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树的颜色都变得枯黄,连火也这么妖异古怪?”我摇头,“不是火古怪,而是那个裂缝有股吸力在将风引过来。”

    “吸力?为什么我们刚刚站在那边感觉不到?”

    我弯下腰拾起一根枯枝,缓缓道:“因为吸力形成的风从地底透出来的。”我的脑中在想的是:这股吸力与我们遇到的漩涡有没有关系?甚至有个很不可思议的想法,漩涡之上是真实的现实空间,漩涡之下是这里,我们始终都没脱离漩涡,一直都在那吸力的中心团团转。这个念头很离奇,也毫无依据,可是却在我脑中投下种子,逐渐成型。

    没了火龙的追逐,我们四人不需要再逃命,即使那团火已经不可能再灭,烧过来也要一些时候。当红树变成枯树,走在其中不止感到荒凉,而且诡异。

    突的秦舟张开双手一拦,“等一下!”其实不用他喊,我也看到了前方的状况。

    又见深坑!

    在前方十米之远处出现一个很大的窟窿,地面没有塌陷痕迹,凤凰树还都在,只是如果说我们一路过来的火树变成了枯黄,那么这处放眼都是一片枯黑。

    突的我心头一沉,这个地方是道非与我们分开处!因为几乎整个景象都变了,当时也没有这么一个大坑,所以在刚才没有立即想起来。我沉眸盯着那个大坑,它与之前地下裂开的口子不同,更像是从地底往下深陷出一个窟窿大口,而目能所及处看不见底。

    我想越过秦舟走向窟窿大坑,但被他拦住:“别过去,那个窟窿口很有问题,万一再出个那鬼物什么的。”

    “我就是想看看”

    话没说完,就听到祝可一声惊呼:“啊!那是长老的黑巾!”

    越过秦舟的肩膀,看到祝可已经跑到了坑口拾起黑布。我把秦舟往旁边一推,大步走向坑口,可当真的站在边缘时却心中一凛,那个坑从口处以螺旋状逐渐变小变深,深不见底。

    黑洞!我脑中晃过古羲曾说的两字。

    “长老难道”耳旁传来祝可的询疑声,我没有理会,视线在地面四处搜掠,想再次靠着我这双非常人的眼来判断论证这不是事实,可是我看到的地面所留的痕迹,甚至是脚印都在证明道非曾站在这个坑口边缘。

    腿蓦的一软,人往前踉跄了一步差一点就往坑中栽倒,旁边伸来手将我扶住。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祝可,只是没有想到与她还能有如此接近的时候。

    下一瞬胳膊上就被外力拽拉,是秦舟将我从坑口拉开,“都让你们别靠近这个大坑,别再看了,这里如此邪,必须也要一把火烧光了才行。你们没发觉周围都弥漫了一股黑气吗?”

    我猛然抬头,果真看到四周有股黑气从那凤凰木的枯黑中冒出来,甚至空气中都有一股腐化的味道。双拳紧握,走过祝可身边时顿停,“他不在下面!”扬起的声很高,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对自己说,我不信道非就这么容易被这深坑给吞噬。

    之前很多事实已经给过我深刻的教训,眼见不一定为实,不要太依赖自己眼睛的判断。要学会相信,相信一个能够独闯深山十几年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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