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包括古羲,他明明是往回来找何知许的,何故会在裂口处没有他的踪迹;还有已然腿伤严重的何知许,他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其实我在奔跑途中有仔细想过这问题:先不管何知许是怎么逃出去的,假设古羲在回头的路上遇见已经逃出来的何知许,那么他们二人就肯定不会再回到裂口去。但既然他们相遇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也想会不会他们再遇漩涡,回到了真实空间去了?
如果是前者,那只要还在这林子里,总归还是会再遇见的;如果是后者,我沉了沉心转而想至少他们脱离了这个诡异的空间,回到上面以古羲的能力必能安然离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神到当下,秦舟在又点了一把火后就与我们一同离开了。有时候当真是眼界局限于当下就只能做出局限的判断,我站在凤凰木树林前以为路断了,可是等钻进树林后不说畅通无阻但也并非无路可寻;而当以为会在这片从红树变成枯木的林中走不出去时,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拨开一团树丛却眼前陡然一宽。
挑高的山崖,光裸的崖壁,坚硬的石地,没有凤凰木也没有枯木草,更没有所谓的寄生红星食人花,我们又见峡谷口了。
回望身后,浓密枯黄的树林犹在身后,等于说这片不知道有多广袤的林子其实是夹在了两个峡谷口中间。在我们走进第一个峡谷口后,看到的是一片火红的凤凰木,如今已经在熊熊而燃。或者从某一种角度来看,枯木燃焰,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火树。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峡口之后,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7画影重现
在走到峡谷口时秦舟提议先休息补给下能量,四人中只有他身上还背着包有食物和水,等分食了要递给我时我摇了摇头说不用,称自己有。
口袋里还留着道非之前让分的肉干,被古羲都分成了一片一片。当我拿出来时秦舟不由奇怪地问:“你这是上哪弄的肉干?”我刚抬起头就听祝可在说:“这是我们墨族的一种专门烘烤晒干的熏肉制法,愿愿,你遇到过道非长老还是格木长老?”
我默了一瞬,答:“道非。”
划过这个名字心中某处,有一丝钝痛在滋生。
“那道非长老呢?”祝可看不到我的心境,又再追问。
我并不想回答这问题,只说了句不知道就转移话题询问他们是如何来到这地方的。原来他们的遭遇基本都与我们雷同,在死门秘洞内绕走很久,突的走至一个洞穴发现有阴风透出来。他们走近了去看,见是地面有个黑窟窿,风正是从那里面吹上来的。正当他们研究底下会可能是什么时,突的吹上来的风转了向变成了一股强吸力,他们毫无心理准备地就被卷入了黑窟窿里,等醒来就到了这个空间。
就是说在悬洞中有很多个类似于漩涡的口,也或者其实都是一个口,只是从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情景也都不同。
“还有的人呢?”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除去他们还有童英、格木以及小悠,包括谢泽和阿元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如果这个漩涡是悬洞的必然结果,那么他们应该也会在其中。只是我回望那火光冲天的树林,假如他们还在那里面呢?这场火岂不是断了他们生路?
却听秦舟道:“在你们掉下去后英子最着急,不管不顾就先冲下去。但是,她没有上来。”
我一愣,“什么叫没有上来?”
“她就留在了那个不能再下的位置,我怎么喊她上去都不听。当时我也急于寻找你们,但不至于像她那么死脑子,此路不通必有它路,反正以英子的功夫足以应付任何突变。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我们进了死门后就迷失了方向,也逐渐走散。”秦舟说到这朝着祝可瞥了一眼,“和她也是后来在林中遇上的。”
祝可坐得有些远,听到秦舟如此说时看了过来,目光定在我脸上,“我的遭遇和他们类似,当我在林中后就自制了一根笛子寻找蛊人,后来就遇见了你们。”
我正在回想当时情形,突听岑玺开口:“可以走了吗?”她已经从岩石上站了起来,背站而向峡谷口,语声清冷。莫名的看着她这背影,我竟想到了古羲。两人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一弱一强,一婉约一专横,但是就这个背影感觉像及了古羲那种凌人不威的气势。
只听她清浅的语声再度飘扬而来:“只要没踏出这空间一步就不代表危险解除,留在原地只是浪费时间,要是叙旧完了就动身吧。”
没人有异议,即使都很疲惫了但不得不承认岑玺说的是对的,这个峡谷口就在林外不到百米之处,火或许不会烧过来,但不代表这火会引发别的可能。
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是在走着一条“回头无岸”的道,没有回头之路,只能继续往前。
但是当我们迈入峡谷口的一瞬,我想不光是我,其余三人也都呆怔住了。即使刚才有想过峡口后可能会再遇麻烦,却没想会是这番景象。
不是什么凤凰木红树,也不是枯木草,更没有之前地面会蠕动的草粉,只有一棵苍天大树,一棵足以冲上云霄的树。以那树桩粗壮到十个人都可能很难抱得住的程度,这应该是一棵至少有千年的老树。
可问题不是什么千年老树,也不是这棵像杨柳一样倒垂着许多枝叶的到底是什么树,而是在那倒垂的枝叶之间悬吊着一具一具的棺材。
我们来到了贵阳幻洞中光壁上所见的第二幅画的真实场景前!在场可能就除了祝可外并不知其中原委,我、秦舟以及岑玺,都曾亲眼目睹过。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35
第一幅画是悬崖前的悬棺,那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本以为即使真有第二幅画的地方那也必然是在某处真实场景,哪里想到会在这个漩涡的世界里遇见。那也就是说,不光是我们进来了,千年以前洞主人也曾进过这里!
玉牌!对了,他将玉牌吊在了其中一根垂枝上。
如果这是洞主人一路设局引我们来的目的,那么关键全在那块玉牌上。但是这棵老树上吊了无数的棺材,有高有低,有的甚至密麻紧贴在一起。我正要走出去寻,突听耳旁祝可幽声道:“千里有扶桑爸,我找到扶桑了。”
扶桑?我侧转头问:“你说什么?”
她没有看我,只幽幽盯着老树,“我墨族人寻了不知多少代的扶桑,原来真的存在。”
“你不会想说这棵树是扶桑树吧?”秦舟也觉疑惑地看向祝可,却否定了道:“扶桑树我有见过,其叶很大,并非是这种类似杨柳的老树。”
但听祝可道:“不是树,是那株神木。”
神木?我循着她的视线而望,发现她的目光凝在高空处,而那空中等一下,我似乎发现了端倪。就在这棵老树的二十多米高处的树冠之间,有一根枝桠很特别。
其形像一种振翅高飞的鸟,并且别处枝叶树干都是青灰色,而那根枝桠却是亮金色,顶上也不知是真实还是虚拟的光照下来,就像闪着光的金鸟飞在高空树杈之间。
“古有金木,飞鸟冲天,名为扶桑。”祝可轻喃出声。
原来她们墨族人一直心心念念的“扶桑”就是这根木头,但是到底这木头有什么用?祝可这情形显然是早先就知道扶桑是什么,他们墨族并不是在盲目而寻,之前说是先祖遗训溯本归元寻扶桑,肯定这东西对他们墨族有用。
心念电转间祝可已经朝着那棵巨树冲了出去,我张口想要叫回她,但那声名字卡在喉咙口。这是她墨族的信念,无论是谁叫她恐怕也拉不回来的。
余光中秦舟和岑玺都默看着她,谁也没有作声。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个被洞主人刻在光壁上的场景有许多未知,祝可的上前正好可以做一试探。尤其是岑玺我特别留意,她的眼神中带着渴切以及势在必得,这是在之前都未流露的。本身她来云南就是冲着那块玉牌而来,或在之前她还懊恼被卷入这场纷争中,那么这时必然心中很喜悦。
到底那块玉牌有什么用处让岑玺这般在意?
突的衣领内一热,我下意识地低头,随后立即偏侧过身。因为发现衣领内的两块玉又在散着绿光,暖热正是从它们传来的,有些后悔没有把岑玺那玉钥匙给藏口袋,此时若被她发现我拿着她的东西真不好解释。
幸而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老树那边,并没有来留意我的动向。低头间瞥及地上有块黑布,正是之前祝可捡起的道非的蒙面黑巾,我迟疑了下弯腰将它捡起并且系在了脖子上,刚好能挡住领口的绿光。秦舟本是回头要与我说什么,一回头看我这奇怪的举动有些诧异地问:“常小愿你干嘛?”他这一问成功引起岑玺回头而看。
我面无表情地回:“刚才被树枝刮破了皮,用布扎一下。”
秦舟没再追问,朝着那方老树下徘徊地祝可看了眼道:“等看看她动过那些棺材后有什么动静我们再行动,这棵老树必然暗藏文章在内。”
祝可虽然因看到她口中说的扶桑神木而激动,但到底不是冲动的人,在走到老树近处后就一直在环绕而走着观察,寻找能够切入进去的位置。
那些棺材与之前在悬崖面上的悬棺材质相同,都是黑漆木的,不知是否棺内也藏了青龑毒。如果是倒也还好,毕竟我们这些人都吃过那河下的青苔,可解青龑毒;但如果不是就属于未知数了,没有人知道触碰了这些悬吊在半空中的黑木棺会发生什么事。
有着之前的经历和教训,一步错可能满盘皆输。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8破入屏障
突见祝可从腰后抽出那根她自制的木笛放到嘴边吹起来,一个个单音出来不足以成曲,却在片刻之后看到祝可的身上游爬下一条只有约十公分左右的花纹蛇。
都说蛇皮越是鲜艳蛇就越毒,这蛇难道一直都藏在她身上的?此时不是研究蛇藏在哪里,三道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关注在那条花纹蛇上。
只见它随着祝可的笛声一点一点朝着老树游爬而去,棺材悬吊的再低也与地面留了一定的距离,所以足以让它从底下钻爬而过。很快就游爬到了老树桩上,由于老树树皮呈灰色,花纹蛇攀爬在上是一目了然的,当它爬到了六米左右高处突的停了下来开始横向而爬。
祝可的笛声顿了顿,她似乎也觉得奇怪,又再重新吹起。可那条花纹蛇却始终游爬在那处,就是再也不上去。是在那个位置有什么值得那花纹蛇停滞不上,还是它上不去了?
“那蛇像是上不去了。”秦舟在旁咕哝了句。
我问:“为什么说它上不去?不可能是那个位置有什么吸引了它吗?”
秦舟摇头,“不是。你看它的头,一直都在试图往上拱,证明它受了笛声指引要向上爬。但是那个位置就像是有什么压制住了一般,让它怎么都上不去。”
岑玺突然道:“也可能是上面有什么令它畏惧。”
我一怔,这也并非无可能。秦舟轻笑了一声,从背包里抽出弩,“是与不是一会就自然分晓。”看他这举动很显然是打算朝那树上射一箭,虽然我觉得此举确实是一办法,可隐隐有些不安,我们对那棵老树以及这许许多多的棺材都是未知的,没人知道一箭射出的后果是什么?就在我迟疑间,秦舟已经搭起了箭在弩上。
箭在弦,一触即发。
我张了张口想阻止,到底没有出声。因为如今等同于是一僵局,祝可用笛声引蛇而上却止步在六米之高处,六米之上到底有什么玄机且看秦舟这一箭了。
嗖的一声,弩箭破空而出,直直掠向树梢。
秦舟的箭力我不止见识过一次,不管是他射箭的技术还是这把被称为“掠夺者”的弩自身所带的惊人威力,之前还差点被他一箭误伤,是古羲生生替我挡了那一箭才幸免于难。所以当那支弩箭凌空而射出时我的目光紧紧相随,眼看一箭将要射中那根粗壮的树桩,却不料箭在半空中直接坠落而下,掉在了某一具棺木上。
我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那支箭完全没有触及树就折落了下来。不对,那树周一定有着什么,脑中闪过一道光,在天罡幻象阵内我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形。
这棵树的周围设了屏障!蛇爬不上去也是因为在那六米之高处有屏障挡住了,与我当初在摔落后想从那底下爬上去是一样的情形。所以这棵树等同于是被保护了,六米以下花纹蛇能进入代表并不重要,上面才是关键。
突听祝可笛声一转花纹蛇顿停下来,转瞬的一幕令我惊愕。那蛇竟然倒挂着腾空向外爬,却是不会坠落。我心中一动,祝可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并且看到秦舟那支箭折落而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屏障消于无形是针对肉眼而言看不到,实际上它是真实存在的,那蛇与人不同,蛇身本来就有吸附力,是故蛇不但能沿墙游爬,也能在屋顶倒挂着游而不落。
只见那花纹蛇仿佛就像悬浮在空中一般一点一点游爬,当它钻出棺材间隙时突的就开始腾空而爬了,也就是说这个屏障的设置只到六米以上的棺材之外。
我目光垂落,那六米以下悬吊在空中的这些棺材又是为何不被洞主人设屏障保护呢?
思绪翻转间心中大约有数了,再抬眼发现蛇已经爬到了近十米高处,但由于蛇的不稳定性,它游爬的路线是歪曲的,已经朝着右侧而偏。
为了视线能够看得清楚,不由自主地向右移动脚步。刚好因为视角的转变,一束光从斜向上的位置射过来,因为耀眼本能地闭了下眼。当再睁开时蓦的一顿,我惊愕地左右看了看,秦舟与岑玺还在,那方祝可的背影也在,可是为何我看到的周遭变成了幽暗的绿色?
是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吗?之前有过一次,就是在红树丛中一度眼睛发花看什么都是红的,当时以为是视觉错乱所致,可这里并没有任何绿色的东西来模糊我的眼睛。
用力闭了闭再睁开还是如此,心头沉了沉,可能当真是太过依赖眼睛而到了过满则亏之时了。当小时候发现自己有这天赋后,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老爸,但他当时的表情很凝重,对我说了那时不太懂的话。等长大后再想起就明白了其中意思,他说:老天给你一样天赋必然会收走一样其它的,即使当下没有,也终会有一天为此而付出代价。
现在,就是到了为这双特殊的眼睛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吗?
胸口的暖热打断了我逐渐沉落的心神,我低了头看到围在脖颈上的黑巾,怔然了片刻才想起它的用处。黑色覆盖了那本要透出来的玉光,却难掩它在发热的触感。
突的我心神一顿,脑中划过一道电光快得来不及抓住,但隐约好似有个答案恍惚着快要脱出水面。本不该当着岑玺的面揭开黑布的,可我的手不自控地就把黑巾给慢慢掀起了,浅白色的衣领下翠玉的光透过布的空隙隐射了出来。
我不知道身旁的岑玺有没有注意到,只知道眼前本来幽绿环境陡然变成了亮翠绿色。脑子骤然清醒过来,根本不是什么为眼睛付出代价,而是因为莫名原因我进到了这两块玉射出的光泽之内,所以看四下的颜色都变了。之前幽黑是因为我用黑巾蒙盖了玉的光泽,此时掀起了黑巾,幽暗就不见了。
而且我发现到一个事,无论是秦舟还是岑玺,他们的注意力都没转到我这边来,在我看来已经很强的绿光似乎他们都没有感觉到。难道这光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回想刚才突然变化的时候,是我向右移动了一步想要去看清花纹蛇爬的路径,却不料因为视角问题而让一道光射进了眼睛,之后再睁开就发现周遭变成了这颜色。那道光是什么?我朝老树上去寻找,老树从上到下都没有一点光度能散发出来,除了树梢顶端的那根扶桑神木。是它将我带到了玉光之中?
从祝可的表现来看她一定知道关于扶桑的很多事,只是之前无论是格木还是她在表述时都刻意隐瞒了一些东西。
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我们所在的这个漩涡世界是否也是因为这根扶桑神木?它会否有一种能量能够让人进入到一个看似脱离现实,其实却也真实存在的空间。
这可能就是扶桑神木的力量,也是墨族人孜孜以求的力量。
墨族,墨家的延续,他们或许是想通过扶桑进入到一个想要去达的未知空间完成某个目标。无论目的是何,恐怕我们能否离开这个漩涡的世界,都要靠这扶桑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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